「小樂子,你怎麼就知道青雲的黑白雙煞肯定能贏呢?」在蓉城的杜甫雲亭,喝了斤多白酒的段鋼吐詞不清地問樂開懷。()高平等人也神情嚴肅地盯著樂開懷,他們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說黑白雙煞的速度快,那是他們本錢足,可剛才其他項目上的比試,軍犬王沒有任何優勢,這就令人費解了。
「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吧!黑白雙煞在簡家寨的時候,青雲請他的朋友龍田照顧。龍田想捉弄青雲,弄了個損招,每天將豬肉或牛肉烤得香噴噴的再給黑白雙煞吃。剛開始的時候,黑白雙煞還抗拒這種美食,要吃米飯拌肉糜。幾次之後,粘在龍田後面要烤肉。大家說,吃了大半年的烤肉,黑白雙煞還會喜歡別的膳食嗎?青雲不知道呀,他按照原來的習慣弄好米飯與肉糜。你們猜,發生什麼事情了?」
高平大聲說:「好小子,還給我們賣關子,快點說吧。」
樂開懷嘟嚕著:「一點也不好玩,隨意猜猜也行啊。要不,青雲你自己告訴大家吧。」
陳青雲笑道:「黑白雙煞確實很聰明,只不是能說話。他們見我不給弄烤肉,白煞就在外面的小賣鋪搶來一隻打火機;黑煞則從外面叼來一捆木柴、還在屠夫的刀下搶來一塊豬肉,那屠夫手持砍刀跑到我家來了。」
大家都笑了,霍許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陳青雲也忍俊不禁地說:「我與那屠夫結算豬肉錢的時候,黑煞竟然從廚房叼來醬油、味精之類的調味品,這時還是王菲提醒我,這才知道這兩個傢伙要吃烤肉。」
段鋼說:「小樂子,你又怎麼知道這故事?」
樂開懷得意地說:「當時我已經駐紮在紅杉鎮,得知青雲就要調離紅杉,我就陪同了他幾天。到簡家寨接黑白雙煞的時候,就是我與青雲、王菲同去的。雖然入冬之後,牛群已經不需要在草場上放牧,但黑白雙煞還是喜歡在烈炎草場追逐黃羊。那些連獵豹也難以捕獲的黃羊,在黑白雙煞的追逐下,速度上毫無優勢可言。但黑白雙煞並不捕食黃羊,只是玩弄這些黃羊。」
高平問道:「青雲,你原來訓練過你的黑白雙煞嗎?」
陳青雲搖搖頭說:「沒有,他們也就是模仿前面軍犬的動作,只不過這些動作的難度不大。」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覷,沒想到兩隻土狗竟然靈巧到這種地步。霍許高興地說:「青雲,就照我們原來所說的,這幾天就加緊訓練,軍犬有很多要求、比賽也有規範動作。比如說掃雷,在找出埋雷的地方後,還得插上標識物;比如隊列訓練、敬禮等。不瞞你說,高政委對你的黑白雙煞能否在短期內達到要求,還是持懷疑態度的。如果訓練合格了,五天後我們出發。」
陳青雲納悶地說:「當時你不是說,只要黑白雙煞的速度夠快、能夠參加一個單項就可以了嗎?怎麼現在又提出這麼多的要求?」
霍許狡黠地說:「本來是打算拿個單項獎回來就可以了,但大家看到黑白雙煞竟然能做到無師自通,幹嘛不試試全能呢?誰還怕冠軍多呀。」
陳青雲沒脾氣了,隨著霍許回部隊的時候,陳青雲說:「霍司令,能把藏獒訓練成軍犬,花的功夫不小吧?」
霍許瞪著陳青雲說:「你叫我什麼?」
「霍大哥,我知錯了還不行嗎?」陳青雲嘿嘿笑著說:「現在不是回軍營嗎?我怕你的部下說我不懂禮貌呀,只好從現在開始訓練好自己。」
霍許哈哈大笑道:「青雲夠細心的,就這樣叫也沒關係,要不我也叫你首長。因為我們經常執行攻擊任務,所以訓練了這只攻擊力特別強的藏獒,費了好大功夫。」
陳青雲笑道:「這只藏獒可能有結石,你們應該給它進行b超檢查,最好做個手術。」
霍許奇怪地說:「你怎麼知道?能肯定嗎?」
「不能完全肯定,所以要進行檢查。」陳青雲謹慎地說:「我看這只藏獒脾氣暴躁、雙眼佈滿血絲,完全是體內有狗寶的特徵,故有剛才的說法。民間所說的狗寶,其實就是結石。」陳青雲早就用陰陽離合望氣術探查過藏獒體內的情況,只不過要找個合理的說法。
經過特殊訓練的軍犬,在體能、聽力、嗅覺、視覺、思維等方面都比普通犬類高出很多,並且視野廣闊,有弱光適應能力,善於夜間觀察事物。這些軍犬可擔負追蹤、鑒別、警戒、看守、巡邏、搜捕、通訊、攜彈、偵破、搜查毒品及爆炸物等任務,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霍許對黑白雙煞原本沒有很高的要求,只希望比他們的藏獒攻擊力更強、速度更快就行,沒想到黑白雙煞的表現遠遠超出他的期望,這才有了五天的強化訓練。如果早知道黑白雙煞有這般靈性,他早就將這兩隻大狗帶到部隊。
他們知道,所有參加比賽的軍犬,訓練時間至少都在一年以上,大部分是服役多年的老軍犬。比如上屆全軍比賽的冠軍、狼牙部隊的「紅狐」,就是已經服役五年的老軍犬。
第三天晚上,霍許將特訓組的組長叫到自己房間,關切地問道:「經過這三天的訓練,你看會有點希望嗎?」陳青雲與黑白雙煞的訓練是封閉似的,連司令、政委都沒有進入操場觀摩,霍許要瞭解情況,只好詢問特訓組長了。
特訓組長搖搖頭說:「變態,真是太變態了。」
霍許著急地說:「你先告訴我,參加比賽有沒有問題,至於其他的事情,放到後面說。」
組長瞪圓雙眼說:「從來沒有見過模仿能力如此強的軍犬,所有的規範動作,最多做兩遍就完全熟練。陳書記怕他們馬虎,才要求他們反覆熟悉這些動作。另一方面,就是他們的體能太變態,我們幾個人輪番上陣,而兩隻大狗、加上狗主人,卻從來不需要休息。直到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的時候,他們還在訓練。再有,他們的食量也真令人吃驚。」
霍許興奮地說:「以你的判斷,黑白雙煞能否得到好名次?我可不想再做墊底。」特種部隊的軍犬,在全軍是最出名的,令霍許鬱悶的是,獵豹部隊的軍犬總是排在五大特種部隊的倒數第一。
在x省高原特訓基地,佈滿荷槍實彈士兵的基地大門上,一塊巨大的橫幅醒目地掛在高空:第三屆全軍軍犬大比武。
場內區域分成兩個部分:嘉賓區與參賽選手區。陳青雲與特訓組長分別牽著黑煞與白煞站在參賽隊伍中,獵豹部隊的藏獒也與它的訓導員站在隊列中。
「前兩屆的比武規模較小,因為是以各大軍區、海軍、空軍、二炮、武警、總參、總後、總裝為單位參賽,所以每次都只有十多支隊伍,參賽軍犬也不到百隻。這次不同了,是以軍為單位,自願報名、自主確定參賽軍犬的多少。聽說這次參賽的隊伍有七十多支、參賽軍犬有三百多隻,競爭大呀。」消息靈通的組長悄悄地告訴陳青雲。
「我們應該有信心。」陳青雲微笑著輕輕說道:「你可以大膽指揮白煞,她雖然力量勇猛,但性情很溫柔。」陳青雲已經用陰陽離合望氣術探查過開幕式全場,知道組長所言非虛,也對參賽軍犬有些粗淺的瞭解。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進入陳青雲的感知中,他抬頭向開幕式主席台望去,十多位身著將軍服飾的軍人走上主席台,最前面的軍官是陳青雲的上司、總參作戰部的部長周吉。原來今天的開幕式由周吉主持。
周吉宣佈開幕式開始之後,另一個將軍介紹了比武項目和比武規則。第三屆軍犬大比武設置了「軍犬基本技能展示」、「軍犬搜索」、「軍犬護衛與攻擊」、「軍犬巡邏」四個單項比賽項目。大比武先進行單項比賽、第一天是「軍犬基本技能展示」,最後一天是綜合全能比試的決賽,整個軍犬大比武將於十天內完成。
開幕式的所有議程完成之後,周吉宣佈:「全軍軍犬大比武現在正式開始。」
周吉的話音剛落,所有的訓導員解開軍犬的鎖鏈,三百多隻軍犬就像離弦的利箭,向比武場奔去。第一關:兩米寬的壕溝、兩米高的磚牆、懸在空中的單環、烈焰熊熊的單火圈,所有的參賽軍犬全部通過,並且快速通過十多米狹窄的高牆進入第二關。第二關:三米寬的壕溝,刷掉三十多隻軍犬;三米高的磚牆,刷掉五十多隻;懸在空中的雙套環,刷掉三十多隻;最後的雙火圈,又刷掉七十多隻。
經過三關之後,剩下十二隻軍犬進入第二天的「軍犬基本技能展示」決賽,黑白雙煞全部進入決賽,喜出望外的霍許拉著陳青雲與特訓組長和其他參加比賽、觀摩比賽的人員,連夜跑到五十公里遠的x省省會薩市,幾個人點了只烤全羊,盡情發洩幾年來積壓在心中的鬱悶。
陳青雲本不想參加今天的狂歡,他要找周吉聊天。但霍許不由分說地拉著陳青雲便走。
每個項目的比賽就兩天時間,十天過後,四個單項與綜合全能比武全部結束,觀摩嘉賓與參賽選手重新彙集到演練場上,等候全軍軍犬大比武閉幕式。
獲獎選手沒有在指定選手區集合,他們都等候在主席台的另一側。嘉賓區的霍許驚奇地看到總參的周吉少將與陳青雲站在主席台旁邊歡快地聊天。
「青雲,你還有多少奇跡沒有展示出來。」周吉羨慕地看著分開站立在他左右的黑白雙煞說:「全軍近兩萬條經過嚴格訓練的軍犬,竟然比不過你的華夏田園犬,你讓別人上哪說理去,如果公佈你這兩隻狗的信息,不知道有多少訓導員會找塊豆腐撞死。」
陳青雲嘿嘿笑著說:「周部長,這不是瞎貓碰上耗子嘛。我這次真是開了眼界,十多種國際著名的品種,比如多伯曼犬、志國牧羊犬、比國牧羊犬、華夏滇池犬、拉布拉多獵犬,真是太漂亮了,與他們相比,我這兩隻華夏田園犬,是鄉下出生,典型的進城務工犬。」
周吉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有你這樣的選手嗎?聽說你參加軍犬大比武、還得了綜合全能比賽第一名,黃承光總長親自來給你授獎,榮耀吧?」
「難怪集合了這麼久還不開始開會,原來是有大佬末到。」陳青雲微笑著說:「黃總長太瞧得起我了,你說我該怎麼向總長表示感謝呢?」
周吉笑道:「老老實實領你的獎就行,然後中午與老將軍喝上幾杯。不過你要是坐在今天中午宴席主桌的話,小心別人把你灌趴下。」
周吉與陳青雲聊天的時候,兩位等候上主席台的將軍在旁邊議論說:「兄弟,真不敢相信,綜合全能的冠亞軍出自同一個部隊、還是同一個訓導員,這可是全軍的大黑馬。哦,不,應該是全軍大黑狗。」
「上屆綜合全能冠軍紅狐只得了個『軍犬基本技能展示』的單項冠軍,狼牙部隊可是鼻子都氣歪了。」
「確實是邪門,在綜合全能最後的『軍犬護衛犬攻擊』項目中,那只壯年的金錢豹見到那隻大黑狗的時候,竟然掉頭就跑,那大黑狗真是大大的露臉了。」
「那只白狗在『軍犬搜索』單項比賽時,無論是搜巡毒品還是掃雷,根本不要嗅來嗅去,衝上去就將什麼毒品、炸彈、地雷給找出來,好像有人出老千似的。」
「我要是有這樣的軍犬就好。」
「他們叫『黑白雙煞』,是獵豹部隊選派的,回頭找他們去。弄隻狗崽子也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