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走廊裡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兩個威武的軍人走進新聞出版處辦公室:「請問誰是陳青雲先生。」
出版處的人都看著這兩個器宇軒昂的軍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陳青雲站起來說:「我就是,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請跟我走吧。」其中的一個軍官掏出軍官證,陳青雲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蓉城軍區司令部的參謀。
看到兩個軍官嚴肅的表情,陳青雲沒有多問,走到他們面前說:「請。」兩個軍官向陳青雲敬禮後,同樣沒有說話,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看到三人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孔祥慶飛快地攔在門口:「你們要幹什麼?還講不講道理。你們要將人帶走,為什麼不到局領導哪裡說明情況。」顯然,小丫頭著急了,陳青雲莫名其妙地被這倆軍官帶走,誰知是福還是禍呀?如果一旦有什麼閃失,說理的地方都找不著。
一個軍官正要發作,被另一個軍官扯了一下衣袖,倆人默然地看著陳青雲。
陳青雲不能迴避了,他對孔祥慶說:「有重要事情,很緊急,我很快就會回來。」他拍拍孔祥慶的肩膀:「謝謝你,請放心,我沒事。」
陳青雲跟隨兩個軍官上了等候在新聞出版局大門前的一輛奧迪,大樓內的窗戶旁邊站了不少正在辦公的機關人員,他們盯著脫塵而去的奧迪,猜測著陳青雲此行的吉凶,特別是孔祥慶,她反覆問才跟著進來的丁麗平:「丁姐,青雲沒事吧?他不會是給軍方的人抓走了吧?」
丁麗平心情複雜,她本是陳青雲的老朋友,因為一些微妙的事情,倆人漸行漸遠,成了一般的同事。忽然之間,她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機遇,對,失去的可能就是很不一般的機遇,再也不可能回來的機遇。
凡景清也在窗戶旁邊看著大門前發生的一幕,他不知道自己對待陳青雲是否有錯,只是感到一陣的輕鬆。
周川與凡景清一樣,只是心境不同而矣,他感覺走向未來的陳青雲,將會達到自己不可企及的高度,他為自己慶幸:陳青雲應該是他的朋友。
就在半小時前,陳青雲已經接到方正泰的電話,要他在辦公室等候,馬上去趟燕京,有非常重要的緊急任務,接他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一架軍用飛機已經等候在機場,奧迪將陳青雲送到飛機旁邊,登機口一個上校官見陳青雲下車,立正敬禮:「首長好,請登機。」
飛機上已經有人在等候,其中一個威嚴的老人正是方正泰。陳青雲大驚:什麼事情如此重要,竟然讓方正泰在飛機上等候自己。
幾個小時前,帶領共和國走向繁榮的設計師、華夏偉大的設計師、華夏近代史上最偉大的領導者,因帕金森病引發肺炎,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帕金森病是一種常見的、中老年人中樞神經系統變性疾病,一般是五十歲以後發病。其主要的症狀表現:靜止時肢體不自主地震顫,肌強直、運動遲緩,姿勢平衡障礙等。帕金森病的晚期患者生活不能自理。
與帕金森病相關聯的,主要是患者在心理方面的問題,如抑鬱、焦慮等;感覺方面則表現疼痛,嗅覺異常,視覺症狀;另外還有睡眠障礙自主神經功能異常等症狀。
全球的醫生界對帕金森病的病因不完全清楚,一般認為主要與年齡老化、遺傳和環境等因素有關;同時,腦內黑質紋狀體內多巴胺神經元的減少,也是帕金森病的主要原因。直到今天,還沒有治癒帕金森病的報導。
偉大的設計師多年前便患有帕金森病,但他為共和國的強大不斷地操勞,病情不斷加劇,現在終於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可怕的病魔正一分一秒地剝奪老人珍貴的生命,大批優秀的醫生束手無策地守候在老人旁邊。
方正泰嚴肅地介紹了偉大的設計師面臨的危急:「青雲,王玨老人和黃承光總長兩人聯名擔保,推薦你前去為偉大的設計師施展妙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不要顧忌旁邊人帶給你的壓力。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況和平常的心態,以面對即將來臨的考驗。」
陳青雲平靜地對方正泰說:「方爺爺,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就在飛機上兩腳分開、雙眼似睜似閉,全力運轉乾陽真氣,耳邊還聽著方正泰的聲音:「我的任務就是將你送到目的地,其他的事情就靠你自己的努力。」
飛機很快進入燕京上空,在一座軍用機場停下,一輛加長的、有特種裝備的紅旗臥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機艙下,兩名軍官從臥車上下來,其中一個軍官對陳青雲進行了仔細的全身檢查,沒有任何發現,然後對陳青雲敬禮:「請。」上車後,兩名軍官將陳青雲夾在後座的中間,一個小型車隊飛馳而去,隨即走下飛機的方正泰神情嚴肅地望著遠去的車隊,心中充滿複雜、忑忐不安的情緒。
陳青雲雙眼微閉,不理會車內外發生的任何事情,也不向車窗張望,泰然自若地坐在車內,等候著未知的事情、未知的人物、未知的考驗。
兩名軍官也是一言不發,心中對陳青雲的自如、寧靜大感驚奇,這是他們見到的年輕人中最為特殊的一個。
臥車駛入一個重重守衛、戒備森嚴的小區,最後在一棟平房前安靜地停下,兩名軍官下車後對陳青雲做個手勢:「請。」
陳青雲隨著兩名軍官進入平房內,門口又有兩名軍官像木樁似站立在大門兩側,陳青雲正要進入,軍官伸手將他攔住,默然地對他又進行了一次檢查,沒有發現異常,對他敬禮,做了個請入的手勢。
大廳內聚集了大批頭髮花白的中老年人,見陳青雲進來,輕聲地議論:「這麼年輕,能行嗎?別再弄出事來,不然我們也脫不了干係。」
有個老者做個「噓」的手勢:「有人擔保,我們靜觀其變吧!請大家保持安靜,千萬不要離開。」
陳青雲也聽到了這些議論,他沒有停留,跟著那兩名軍官繼續朝裡面走去。
又經過了三四道門禁,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大房子,房子中間有張特大的病床,潔白的床單上躺著一個形銷骨立、身材瘦小的老人,安祥、靜謐。
病床內有幾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在忙碌著,一個頭髮雪白的老者見陳青雲進來,上前問道:「你就是從蓉城來的陳青雲先生?」
陳青雲點點頭:「我叫陳青雲,來自蓉城。」
「你有把握治好這位老人的疾病?」老者說這話時聲音雖然很低沉,但語氣很嚴厲。
「我沒有診脈,不敢斷言。」其實陳青雲進入此間的時候,已經施展望氣術探查了老人的病情,知道是帕金森病並發肺炎,並且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如果再不採取斷然措施,神仙也沒有辦法挽留他的生命。
在另一個房間,顯示屏前面一群人盯著這裡發生的一切,對陳青雲的對答表示滿意,其中一人按下了一個綠色的按鈕。
房間內,雪白頭髮的老者見到一個不起眼的燈光閃爍,對陳青雲說:「辛苦你了,請吧。」
其實這個平房內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陳青雲的感知。他沒有說什麼?緩緩地靠近房間中央的老人。
陳青雲的右手搭在老人左手的脈搏上,默念「凝氣成針」口訣,乾陽真氣如絲如縷地進入老人體內,向老人的頭部、胸部游去。
一小時過去了,陳青雲的姿式沒有半點變化,白髮老人也安靜地守候地旁邊,另一房間的人都默然地注視著陳青雲,誰也不說話。
兩個小時過去了,病床上的老人輕微地眨了下眼睛,被屏幕前的人發現,引起小小的騷動,但陳青雲的姿式還是沒有發生半點變化。
四個小時過去了,陳青雲感覺老人的病情已經完全穩定,並且比他進來之前稍有好轉,他心中大定:老人的病可以治癒。
陳青雲直立腰身,朝白髮老人走去:「老先生,我們到外面談吧。」
來到第二道門禁處,陳青雲對白髮老人說:「患者已經穩定,病情暫時不會繼續惡化,我需要大約一周的時間,不能有任何人打擾,房間內所有的人都得離開,如果首長能夠同意這個方案,從今晚開始,我正式給病人治療。」
「請稍等。」白髮老人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陳青雲。
一個年約二九、身材高挑的絕色美女走到陳青雲身邊:「先生,請隨我來。」
這是一個精緻的餐廳,餐桌上擺了幾道精緻的菜餚:「先生,一路辛苦,請用餐。」隨後又端上一杯現搾的果汁、一杯綠茶和一盤水果沙拉。
陳青雲也感到腹中飢餓,不客氣地大吃起來。
這邊發生的一切,都被大屏幕前面的人看在眼中,一個身著將軍服飾的人說:「你們怎麼看?能否滿足他的條件,讓他繼續?」
另一個將軍說道:「舉止自然、赤子之心,可靠。」
又一個將軍說:「履歷審查清白、無不良記錄、屢立功勳,奇才,可行。」
「舊人已技窮,新人有希望,可以繼續。」一個嚴肅的語音響起。
「好,就這麼辦。待他充分休息、狀態良好時,馬上開始治療,請王玨老人與他溝通。」第一個聲音最後說道。
陳青雲剛吃完,外面走進一個熟悉的老人。
「王爺爺,你怎麼在這裡?」陳青雲驚奇地說。
王玨慈祥地看著陳青云:「小伙子,很不錯,你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視線之中。我已經可以放心地將小菲交給你,但更希望你能履行承諾。今後可能不會再關注你的行為,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王玨頓了頓:「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估計你已經明白。共和國需要我們偉大的設計師、華夏需要我們偉大的設計師,你必須全力以赴。但你不要有負擔,從現在開始,這裡的一切都將為你服務,對你的治療提供最大的幫助。」
陳青雲感激地對王玨說:「謝謝爺爺,我肯定會竭盡全力。我只有一個條件,在我的治療過程中,不受到外界任何的干擾,否則會很危險,特別是躺在床上的老人。」
王玨果斷地說:「可以答應你,你什麼時候開始?」
「我休息三個小時,接著就開始治療。如果一次沒有成功,每次間隔的休息時間都是三個小時,從現在開始算起。」說完,陳青雲盤膝就地而坐。
守候在第一道門禁的那群老者看著陳青雲進去,第一天過去了,不見裡面的動靜;第二天還是不見動靜;第三天、第四天……直到半個月後,一個老者忍不住了,問守候地第二道門禁的軍官:「首長,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軍官回答說:「這裡已經是空房子了,各位可以自行離去,但此間發生的一切,請勿外傳,這是紀律。」
老人們目瞪口呆,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