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許等四個人裡,樂開懷就是一個異類,單瘦的身材、清秀的面容、白晰的皮膚,微笑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用霍許的話來說:整個一拉皮條的。
就是這麼個小白臉,陳青雲要跟上他,還有點吃力,這是他已經修練清微訣到了第三層,不然的話,樂開懷可以輕易地甩掉他。
更吃驚的卻是樂開懷,他是具備風屬性異能的人,只不過現在的異能覺醒還在初級階段,但在整個獵豹部隊,沒有人能跟上他的步伐,就是功力最高的霍許也不行。
杜甫雲亭已經靠近城郊,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鐘,走上百多米遠,連路燈也沒有。因為只有一台車,陳青雲和樂開懷乾脆步行前往。
樂開懷聽陳青雲說要步行,猜測這個年輕的首長可能是個練家子,有功夫在身的人。這於他來說,這已經很高看陳青雲了。他用了三成功力,跑了百多米準備等等陳青雲,不料扭頭看到陳青雲就在自己身邊。樂開懷將功力提高五成,陳青雲還是好整以暇地與他並行。樂開懷的好勝心頓時大起,漸漸地將功力由五成提到十成,,才甩開陳青雲,但陳青雲的架勢已經不由得他不服,知道陳青雲的高參身份,依靠的是自身的實力。
兩人的身法都高明之極,身邊建築物的高牆在他們眼中形成虛設。
高牆內圈的地不少,好大一個花園,只有三棟建築成品字形排列,音樂和光線都是從中間的三層小樓中發出。左邊像是別墅,右邊則像是車間。
樂開懷向陳青雲做個手勢,兩人分開,陳青雲奔向車間,樂開懷則奔向別墅,約好五分鐘後又在花園碰頭,同時探查中間的小樓。
光線是從中間小樓的二樓發出的,倆人縱身跳到二樓的陽台,裡面是個大廳,烏煙瘴氣,嘈雜的聲音震耳欲聾,大群的年輕男女脫得清潔溜溜,在開無遮大會。
「晦氣,我們走。」樂開懷扭頭就向外奔去,陳青雲緊隨其後。
第二天,陳青雲來到丁麗平辦公室。
聽到敲門聲,正準備出門的丁麗平又坐回辦公桌後,習慣性地整理好衣服才柔聲說:「請進。」
陳青雲走到丁麗平辦公桌前,認真地說:「丁處,那個窩點找到了。」陳青雲來丁麗平辦公室前,也是考慮良久,他可以直接將這個信息告訴凡景清,或者周川,但他沒有考慮冒動,總是覺得這個冒處長有點假,說不上什麼味道。
「什麼窩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丁麗平對陳青雲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摸不著頭腦。
陳青雲摸摸後腦勺:「你看我,事情都沒說清楚。還記得《新潮流》雜誌嗎?就是他們印刷的地方。」
丁麗平蹭地站起來:「什麼?你找到他們印刷的地方了,是在蓉城嗎?」見陳青雲點頭,丁麗平激動地說:「走,我們去看看,回頭再向凡局匯報。」
陳青雲急忙攔住丁麗平:「丁處,這事有點複雜,我看你先匯報,定好方案後再行動,不然會惹大麻煩。」接著陳青雲將昨晚看到的情況詳細告訴丁麗平,當然他是以別人看到的口氣敘述的,並且告訴丁麗平,消息的來源絕對可靠。
丁麗平聽完後,知道自己孟浪了,不停地告誡自己:淡定、淡定,然後對陳青雲說:「青雲,我們一同去給凡局長匯報吧。」
陳青雲擺擺手:「丁處,你去吧!別說消息是我告訴你的。我現在還是個實習生,可不想出風頭,不然被別人的黑槍打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過你要相信我,這消息肯定沒有虛假。」
丁麗平很理解陳青雲的處境,他現在確實不宜冒頭。待陳青雲出去後,估計冒動已經出門,他才向凡景清的辦公室走去,她不想將陳青雲送給她的功勞又讓冒動撈走,卻又不得不避免直接的碰撞。
凡景清聽到丁麗平的匯報,也非常高興,這件事情如同鯁在他喉嚨中的一跟魚刺,令他十分難受。陡然聽到這個消息,就像三伏天喝了碗冰鎮酸梅湯。但他很快又清醒過來:「麗平處長,你的消息來源可靠?」
丁麗平心裡發虛,她不是不相信陳青雲,而是不敢完全相信陳青雲身後的人,但此時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向前衝,賭一把了:「凡局長,提供消息的人很可靠,但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凡景清盯著丁麗平,似乎想從她的表情做出判斷:「你認識提供消息的人?」
「認識,他說是他本人親眼所見。」丁麗平的後背滲出汗珠,可見壓力不小。
凡景清馬上召開局黨組會議,並讓丁麗平列席。此時丁麗平已經豁出去了,反而顯得很平靜。她像講故事一般敘述陳青雲告訴他的事情,並且告訴在座的領導,我們的對手來頭可能不小,必須要有周全的措施。
凡景清環視了會議室內滿臉嚴肅的五個人:「說說吧!大家有什麼想法?」
在座的局領導中,只有紀檢組長劉蓮是位女士,但她的性格在局領導中也是最直爽的:「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這次的綜合整治,主要目的不就是掃黃打黑嗎?這樣的淫窩,必須端了。」
周川接著說:「我同意劉書記的意見,不要顧忌那麼多,管他什麼來頭。只是以我們的力量以及處理手段,不能夠處理到位,必須聯合省廳治安總隊。」
副局長簡雍點點頭:「我看今晚派人去弄清情況,別弄得兄弟單位的人說我們杯弓蛇影,但派去的人必須是機靈、可靠的小伙子,要是打草驚蛇,可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安排妥當,凡景清對這次的行動很重視,親自負責,每個局領導都分配了任務。但他沒想到的是,這次行動是他任新聞出版局局長後發生的第一個風暴。
將情報送給丁麗平後,就沒有陳青雲什麼事情了。他現在要考慮的是,盡快換個居住的地方。局辦公室給他安排了一個宿舍,是租賃在機關附近的一個兩居室,與圖書音像出版處的一個小伙子合租,租金由局機關負責。
陳青雲對自己的日常生活要求不高,換句話說,他不善於照顧自己:不愛做飯、不愛搞衛生、不愛收拾、不愛購物,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學校,這些事情都有人替他做好,在燕京的時候,他就請了個鐘點工,後來乾脆住酒店的時候多。再說現在這種環境,不利於他的修練。
與他合租的小伙子可能與他的家庭背景差不多、或者是他的家庭背景更好。陳青雲具備的優點,他沒有;陳青雲身上的毛病,他更重。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倆的出租屋,基本上成了一個狗窩。
陳青雲現在考慮的事情,就是盡快換個環境,不然還沒等實習結束,他就會自己滾回燕京。
第二天晚上,s省新聞出版局監察總隊與s省公安廳治安總隊聯合行動,一舉搗毀了距離蓉城一公里外的一個淫窩和製造非法、黃色出版物的窩點,抓獲了十多個***亂的青年男女,這些年輕人顯然神志不清,被抓獲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表現出驚慌的神情。
大量的《新潮流》雜誌靜靜地躺在印刷車間,被出版局監察總隊拖回去,而被抓獲的年輕人則被帶回公安廳。
「你們知道嗎?昨天晚上局裡的監察總隊與公安廳治安總隊聯合行動,結果抓了條大魚。」除了兩位處長,出版處的人都集中在會議室整理各地州市的資料。王玲只出去一會,回來就神秘兮兮拋出顆炸彈。
陳青雲知道她要說的事情,曾爭不愛多話,孔祥慶眼睛盯著王玲,只有唐昭然接過她的話頭:「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呀?不會是查出什麼非法出版物吧?」
「唐哥真厲害,基本就是如此啦。」王玲眨眨露出一絲柔情的眼睛說:「那地方還是個吸毒和**的窩點,同時抓了十多個光溜溜的公子和小姐。」
唐昭然大失所望:「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的年輕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王玲不理睬唐昭然的表情,繼續往下說:「這是凡局長親自指揮的行動,聽說是我們的丁處長提供的情報,丁處厲害吧。那個非法出版物就是凡局長在山城的時候查出來的《新潮流》雜誌,一本黃色的非法出版物,你說凡局能不高興嗎?不過抓到的人就不簡單了。」
唐昭然問道:「有什麼不簡單的地方,你就快說呀。」
王玲瞟了他一眼說:「那個窩點是山城一個房地產開發商的山莊,只是被別人借用,而借用的人就是昨晚被抓的人中間的頭號人物,名字叫張羅,他的父親是山城市紀委書記張揚,一個很牛逼的人。」
正在這時,陳青雲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下號碼,到走廊中接電話去了。
電話是林天祥打來的:「青雲,昨晚的事情你介入不深吧?」「我沒有介入,只是將消息告訴我們的副處長,並要她不說是我提供的消息。」「那就好,我們已經查到,為首的人是山城市紀委書記張揚的兒子張羅,這個張揚心狠手毒,並且很記仇,你現在犯不著與這種人結怨。雖然我們不怕他,但也犯不著惹這種小人。」「知道了,天祥哥,謝謝。」
他原本考慮是否寫篇稿子交給胡家來,林天祥如此上心,說明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放棄算了。
回到會議室,王玲還在繼續:「這個張羅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經常帶著一班小兄弟在山城到處惹事,知道他身份的人敢怒不敢言。就憑著一份小小的雜誌,聽說兩三年的時間,賺了好幾百萬。」
唐昭然不解地問:「雜誌有那麼賺錢嗎?像你那麼說,辦雜誌也可以謀取暴利?」
「你不行,不說明他也不行。你知道他的廣告費有多貴?至少是別人的三四倍,凡是他找上的人,沒有人敢不乖乖掏錢的,並且還不敢聲張。山城有幾個大公司,不理睬張羅,張揚親自請這些公司的老闆吃飯,讓張羅作陪,你說他的廣告能少嗎?」王玲氣憤地說著。
孔祥慶也來興趣了:「你說的那個張揚會出面打招呼?」
王玲氣憤地說:「能不出面嗎?那麼一個壞坯子,活該被抓,但關了一天不到,這些人全都放出來了。昨晚的行動已經上了電視和報紙,卻沒有涉及到具體的人,這個張揚已經給媒體打招呼了,要求就此打住,不能繼續報道。」
唐昭然說:「這裡是蓉城,能聽他張揚的?」
王玲解釋道:「張揚是從省紀委調到山城的,這邊的人都熟悉,估計蓉城的媒體也不會得罪他。」
孔祥慶撇撇嘴:「這件事情熱鬧了,蓉城的媒體不會聽他的,他最多能制止山城的媒體不報道。」
王玲問道:「你怎麼知道蓉城的媒體不會聽他的?」
孔祥慶神秘地說:「這要從三年前省電力局與蓉城交警鬧的糾紛說起,故事長著呢。」
唐昭然興趣大起:「小孔,你快說,是怎麼回事?」
會議室的人都豎起耳朵聽孔祥慶敘述三年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