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走的時候,陳青雲開著他那台奧迪,與王菲、喬峰到機場為她送行。白雪已經從傷感中走了出來,既然無法相守,還不如面對現實。在安檢口,白雪深情地對他倆說了句:「青雲、小菲,祝你們幸福,我會在遙遠的米國想念你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趁喬峰上洗手間的時候,白雪悄悄地對陳青雲說:「魏局和喬大哥一直想拉你進國安部,你最好拒絕。有時間去看看我父母,他倆很想你。」
回去的時候,王菲對陳青雲說:「去小姨家吃飯吧!小姨做了好吃的在家等我們。」
「遵命。」陳青云然後又對喬峰說:「喬大哥,我們一塊去吧。」喬峰說:「不太合適吧!我就不去了。」陳青雲笑道:「別矯情了,婆婆媽媽的,哪像喬大哥的風格呀。」喬峰大笑:「好,去吧!別讓我們陳高參小看了。」
走進鄺春明的院子,陳青雲意外地看到一個熟人,不料王菲從後面跑過去拉著老人的手,高興地說:「爺爺,你怎麼在這裡?」
那老人正是與陳青雲在軍山認識的王諍,他驚訝地看著陳青雲與王菲:「小菲,你怎麼會與青雲在一塊呢?」
王菲嬌羞地說:「他是我同學呀,我們剛去機場送一個朋友去米國,所以一塊過來了。」
王諍哈哈大笑:「一塊過來好,一塊過來好。原來大哥說的就是你呀。青雲,你瞞得我好苦呀。」
王菲嬌笑著跑進屋去:「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負小菲。」
陳青雲莫名其妙:「王爺爺,我瞞你什麼呀。」然後側身指著喬峰:「王爺爺,這是我朋友喬峰;喬大哥,王爺爺是林業部的老部長。」
三人進屋,陳青雲向鄺春明和古黛介紹了喬峰。喬峰原以為是陳青雲的朋友家,那知不留神就入了豪門做客。喬峰身份特殊,與上層的交往並不多,對王菲產生了幾分好奇。他們雖然隨時掌握了陳青雲的行蹤,但沒有對他周圍的人群進行調查。
古黛打趣道:「青雲,到燕京有幾天了吧!我不讓小菲請你,你就不來看小姨。」
陳青雲嘿嘿笑道:「我不是怕打擾小姨和鄺叔嘛。小菲說小姨做了好吃的,能提前透露嗎?」
鄺春明哈哈大笑:「好一招聲東擊西,行了,不說你了,記得常來就是。青雲,是你王爺爺找你有事,飯後辛苦你隨王爺爺去個地方吧。」
王諍笑道:「我也不管了,交給小菲就是。早知道青雲就是他,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王菲納悶了:「爺爺,什麼事交給我呀。」
王諍神秘地說:「小菲,你別多問了,見了你爺爺就什麼都知道了,記住,帶青雲一塊去。」
路上,陳青雲好奇地問王菲:「王諍就是你爺爺?不對,感覺不像,他也說了句『你爺爺』,我都糊塗了。」
王菲媚眼如絲地看著陳青雲說:「那是我的叔爺爺。一會見到我爺爺,你可別怯場,我爺爺官威重,卻不喜歡細聲細氣、低三下四的人,說那種人是娘娘腔,辦不成大事。」
見到王菲的爺爺,陳青雲只覺得一股壓力撲面而來。他見的大官也不少了,鄺春明、方正泰、宋湘泉、苗人鳳等人都是省部級大員,陳青雲與他們交往也感到有壓力,但只要真氣稍稍運轉,便神態自如,這也是方正泰等人喜歡陳青雲的原因之一。而現在陳青雲已經全力運轉乾陽真氣,那種壓力還是十分明顯。
王菲的爺爺叫王玨,中等身材,八十多歲的人卻腰板挺拔、精神抖擻,兩眼直視,好像有神光射出,面容隨和卻不怒自威。
見陳青雲與王菲並肩而入,老人的臉上現出一絲笑容:「小菲回來了,這個小伙子就是青雲吧。威武不屈,富貴不淫,誠實守禮,不錯,好久沒見到你這樣的小伙子了。」
老人的眼睛多毒,王菲進門他就知道,陳青雲與她同行將近一個月,王菲還是黃花閨女,這個陳青雲人品可靠。第一次見面,陳青雲給老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王菲上前抱住老人的胳膊:「爺爺,你找青雲什麼事呀?你不是說暫時不見他嗎?」
陳青雲站在旁邊尷尬地笑笑,扭頭觀察屋內的陳設。
老人故意板起臉說:「小菲,你有意編排爺爺是不是,爺爺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呀。我看你是有了你的青雲就不要爺爺了,唉!你別給我設套喔,約定的條件可不能改。」
王菲噘著嘴說:「爺爺自己說的,做人要誠實。說話不認帳,是你不誠實。」
老人在王菲耳邊輕輕說:「我是怕你的朋友難堪嘛。」
王玨的聲音雖小,怎能逃過陳青雲的耳朵,這句話讓陳青雲感到王玨老人的可愛之處,原本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進門時候的壓力隨之煙消雲散。
他當然知道,人老成精。他那種不自然的神態雖然不明顯,卻怎能躲得過王玨老人的觀察,這是他有意說給陳青雲聽的,愛屋及烏呀。
「還不去給客人泡茶,到我書房去,那兒有大紅袍。」老人伸手拍拍王菲的臉蛋,然後招呼陳青云:「小伙子,別老是站著,過來坐。」
王菲聽老人要她去取大紅袍,高興地上樓去了。老人喜歡喝大紅袍,但很少用這種茶葉招待客人。
老人隨意問些陳青雲的學習、家裡的成員和一些瑣碎事,陳青雲徹底從緊張中走出來,恢復了他往日的恬淡與隨意,很快與老人攀談起來,這要是落在他人眼裡,不知要羨煞多少人,很多高級官員在老人面前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王玨滿意地看著陳青云:「我兄弟推薦你,說你有一身神奇的醫術,卻不知道你就是小菲的同學,早知如此,直接讓小菲帶你來不就得了。」
陳青雲疑惑地說:「王爺爺身體很好呀。」他已經用陰陽離合望氣術探查了王玨的身體,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我年輕時曾練過武功,只求勇猛精進,師父告誡我這樣會傷及經脈,我沒放在心上,十多歲便修練有成,力可開碑,吐氣如雷,仗著這身功夫縱橫戰場。但十多年前感覺經脈中有些阻滯,真氣運行不暢。最近經脈中如針刺般疼痛,除王諍外,家中無人知曉此事。」王玨輕描淡寫地敘述,好像在說別人的痛楚,臉上沒有半點不愉之色。
陳青雲慎重地說:「王爺爺,我第一次接觸你這種情況,底氣不足,沒把握,不會怪我吧。」
陳青雲的反應在王玨的意料之中,陳青雲沒有誇誇其談,也很對他胃口:「你放心,如果我這毛病能輕易就治療好,也不會等到今天。」
「我先給你把把脈吧。」陳青雲將三個指頭搭在王玨脈門上,微閉雙眼,一絲不易察覺的真氣進入王玨的經脈。
陳青雲不得不慎重,眼前的老人可是修練有成的人,稍有疏忽就會暴露在老人面前。
陳青雲探查了十二經脈後,發現王玨的手少陽三焦經內有沉積物,真氣透不過去,而且發現了經脈脹裂的跡象。
半小時後,陳青雲鬆手,問道:「王爺爺,發病的時候是否會頭痛、耳鳴、心煩?」
王玨驚訝地望著陳青云:「不錯,幾年前隱隱有這些感覺,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陳青雲能判斷出這些情況,說明他已經找到病症的原因了。
陳青雲沉吟片刻:「王爺爺,我會盡力,可能要持續較長時間,需要針灸與華藥配合。」
王玨身後的保健醫生提醒說:「首長,是不是制訂一個治療方案報總醫院。」
看著陳青雲為難的神情,王玨果斷地說:「你走什麼程序我不管,但這件事得聽小陳的安排。」隨後他望著陳青雲戲謔地說:「你稱呼古黛那丫頭為小姨,是不是對老頭有意見?與我就那麼疏遠。」
陳青雲俊臉一紅:「爺爺,是青雲的錯。」
王玨哈哈大笑,今天的收穫真不少。
當天晚上,陳青雲給王玨進行第一次治療,王玨的保健醫生滿不情願地退出老人的臥室,這是陳青雲的底線,否則他寧願放棄治療也不可能讓其他人留下來觀看,當然王菲例外,這是陳青雲與保健醫生達成的協議,不然保健醫生也不敢放手,出了問題他可無法交差。
陳青雲的清微訣修練到第三層,乾陽真氣十分渾厚,但他不能全力以赴,王玨的經脈可承受不了。
王菲見幾針紮下去,爺爺便陷入昏睡之中,她傻傻地看著陳青雲,陳青雲抱歉地笑笑:「沒事的,事先忘了告訴你。」
王菲沒說話,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整整三個小時,堵塞的沉積物已經有了鬆動,至少不會再將經脈脹得破裂,也就是說,王玨不會發生因經脈病灶而引起的更厲害的疼痛。
三個小時的治療,陳青雲只是稍有些疲倦,但他不敢繼續進行,不然守候在外面的保健醫生和警衛可沉不住氣了。事實上,外面已經有了躁動的跡象。
王玨睜開眼睛,驚奇地說:「噫,我睡著了。唔,很舒服。青雲,辛苦了。」「爺爺,說好不提這些的。」陳青雲也有些得意,這種病例可是很少見的。「好,不提。青雲我可得告訴你,事情一碼當一碼,你娶小菲的條件可沒變的哦。」王玨臉上露出得意的狡猾。
「爺爺,不理你了。」王菲羞得趕緊開門去了。
看著門外那群人徵詢、關心的目光,老人更得意了:「散了,都散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陳青雲用了整整一周的時間,終於清除了王玨手少陽三焦經中的沉積物,修復了受損的經脈,最後的修復從中午一直到晚上才結束。
那陣輕快的感覺流遍王玨全身,他興奮地在院子裡走了趟全套的大洪拳,告訴陳青云:「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練拳了。青雲,經脈不痛了,阻滯的感覺也消失了,好像功力也有精進,真是奇跡呀。原來師父對我講,經脈一旦受損,恢復的可能性極小,除非遇上高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每次我都睡著了,肯定是你耍的小動作。看在你為我治好了頑疾,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人老成精,王玨對陳青雲的醫術有了懷疑,卻放在肚子裡,心想:你現在不說,有的是時間與你玩。
陳青雲沒有計較這些,他需要的是王菲開心,至於王玨老人的地位之類的事,他至今都不知道。這次能夠成功,陳青雲也感到很開心,對《扁鵲醫經》有了更深的理解。
王玨剩下的就是需要長時期的服藥,陳青雲的處方已經過**的審查,他還打算回醴泉帶點靈果給老人服用,加上小玉兒還在家裡呢?他十分關心小玉兒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