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湯玉所料,陳青韻聽說三位哥哥要在假期去海角旅遊,第三天就從潭洲飛到燕京。
聽說青韻從醴泉來京,白雪就在醴泉映月為她接風,將俞雅、黃英姿、丁啟詩等人都叫過來。俞雅和黃英姿第一次見到陳青韻,就喜歡上了她的清純。陳青韻左邊看看白雪、右邊看看俞雅和黃英姿,抬頭望著陳青雲說:「哥,三位姐姐都與王菲姐姐有得一拼,你可怎麼辦?」清純的陳青韻並不笨,從白雪和俞雅看陳青雲的眼神,也明白點什麼。
「要死啦!你這討厭的丫頭,小心姐姐再不理你,今後你來紫微大學讀書,不讓你進我的店。」白雪扭著她的耳朵:「看你下次還瞎說不。」
「不瞎說、不瞎說,我說俞雅姐姐還不行嗎?」陳青韻狡黠地笑著。
俞雅瞇著雙眼說:「我是你哥的員工,老闆的妹妹欺負我,我就找老闆要精神補償,你放馬過來就是。」
「算我一份,我也要補償。」黃英姿在旁邊湊熱鬧。
眾人大笑,陳青雲興致立時大漲:「服務員,上酒,來一件玉山。老闆請客,喝出她的眼珠子。」不一會服務員搬來一箱六瓶的玉山,陳青雲看後隨即說:「六瓶裝的,那就再來一件吧。」黃英姿瞪圓了雙眼:「青雲,還有客人來嗎?」
陳青雲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呀,今晚是白雪請客,應該沒有別人了吧。」
「你們六位男生,十二瓶酒?」
陳青雲豪爽地大笑:「不是還有女生嗎?服務員,給六位男生每人先開一瓶,女生隨意。」
白雪也豪興大發,她那清脆的聲音如珠落玉盤:「男生不能說不行,女生不能說隨意,我們每人一大杯吧!多喝不限。服務員,再來一件,看他還怎麼牛,看他的酒量大還是我的酒多。」
波音737在藍天白雲間穿行,陳青雲兄妹四人坐在飛機的最後一排,興奮地說著什麼。臨行前三個單位負責後勤的領導開了個小會,推舉計委辦公廳主任時聞道總提調,居中協調。時聞道給陳青雲在公務艙安排了座位,但他想與青韻呆在一塊,對自己的妹妹,陳青雲總有幾分溺愛。另外他對上次去軍山時在飛機上發生的事,心中還有幾分餘悸,這些老同志興致雖高,卻普遍身體狀況不佳,需要隨時觀察。
孫勇從王諍的口中聽到不少陳青雲神奇的事跡,對這個小伙子充滿好奇,上飛機之前特意湊到陳青雲跟前與他搭訕。此時,他也跟著陳青雲坐在後排,好奇地說:「小陳醫生,聽說你還是在校讀書?」
「是啊!孫爺爺,你怎麼知道?」陳青雲對眼前這位老人很有好感,他對這些老人都很敬佩。
老人神秘地笑笑:「我有消息來源,回燕京後你可得來我家做客,家裡的老太婆也想見見你呢。」
「沒問題,只要孫爺爺不嫌煩,我經常來。」「那你現在可以給我把把脈吧?」
陳青雲伸手搭在他脈門上,閉目沉思一會:「孫爺爺有類風濕性關節炎,肝臟和脊椎也有些小問題。」
「對、對,有辦法嗎?」
「有點麻煩,但問題不大,到海角後我先給你梳理一下吧。」陳青雲爽快地承諾。
波音737在潭洲停留一個小時,然後再飛海角,全程四個多小時,大家都有點疲憊,因此晚上沒有安排活動。
陳青雲的水性很好,他家住在青浦江邊,從小就愛泡在水裡。自從去燕京上學,游泳的時間很少,到達海角市,晚宴由d省省政府接待,時聞道安排陳青雲到主桌,他婉拒了,這種場面還輪不到他出頭,稍稍吃點東西,沒有告訴任何人便直奔大海。
燕京已是嚴冬,這裡卻氣候宜人。此時已是黃昏,遠方一輪紅日落在海平面上,緩緩下沉,餘暉給沙灘披上一層淡淡的紅裝。沙灘上全是身著泳裝的男女,陳青雲那勻稱的身材、白皙的膚色、秀氣的容貌,吸引了不少眼球。他迫不及待地撲入海中,向大海深處游去。坐在沙灘上的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對身邊的同伴說:「噫,剛才那人游得好快,一會就那麼遠。」「誰呀?」「就是剛才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的帥哥。」「沒事你盯著人家看幹什麼?你花癡呀?」「你才花癡呢。」兩個少女打鬧著。
陳青雲感覺到腦海中傳出的興奮,感受到與大海的親近。
在大海中施展陸地飛騰功法,速度異常快捷,看到前面有只大海龜,他追上去,抓住海龜的外殼,跟著海龜向前飄去,大約幾分鐘後,感到有點憋悶,才衝出海面換氣。
這時他才發現,已經離陸地很遠,海邊的建築物都模糊了,於是掉頭向回游去。
在水中,陳青雲感覺自己就像是條魚,可以任意翻滾,水的味道令他感到親切、令他留戀。
夜色已經臨近,他無法繼續呆在海中,於是奮力向岸邊游去,施展陸地飛騰心法,速度旋即提升,快速向岸邊靠近。
突然,他發現方向有誤,下海的地方是沙灘,而現在前方卻是高聳的懸崖。
先上岸再說,主意已定,於是,他向岸邊游去,順著波浪攀上岩石。近一小時的游泳,他感到有點疲倦,就在岸邊的岩石上站好好鐘鼎式,運轉乾陽真氣恢復體力。
運轉兩個周天之後,陳青雲感到不僅體力全部恢復,乾陽真氣似乎又有精進,這令他很高興,不管是因為給他人治病或像現在這樣耗盡體能,每次都能促進乾陽真氣的增長,比往常的修練更有效果。
他向懸崖上攀去,爬到一半時,看見頭頂有個小小的平台,他提氣輕身,向上縱去。不料落下的並非實地,而是一個直徑不到兩米的山洞。
落入山洞的同時,心裡微慌,兩手抓向石壁,而石壁竟然十分光滑,沒有受力的地方。
也就四、五米的光景,陳青雲就踏到實地,憑著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到山洞是稍稍傾斜下來,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的一方黑咕隆咚,肯定是山洞延伸的方向。
陳青雲靜下心,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感知中沒有任何活動的、或者說有生命體征的物體。
順著山洞向裡走,此時陳青雲已經適應了山洞的黑暗,並且能夠模糊地見到山洞的大致輪廓。山洞約有兩米高,一米多寬,完全可以直立行走。
進入山洞約三十米遠處,前面已經沒有通道,用手摸去,竟然十分光滑,並且山洞內清潔、乾燥,沒有鳥類的糞便或其他污物,像是經常有人出入似的。如此隱秘的地方還能有人出入,真是費解。
陳青雲以五心向天的姿式盤膝坐在石壁前,按陰陽離合望氣術的運功方式全力運轉乾陽真氣,結果什麼也沒有映入他的感知。然後又站起來,將乾陽真氣運到右手,全力向石壁擊去,結果是任何動靜也沒有,連破碎的石塊也沒落下一塊,看來這個山洞倒是非常的結實。
在山洞中轉了幾圈,將石壁四周全都敲打一遍,陳青雲沒有任何的發現,儘管他感覺事情有些不正常,就是不知道什麼地方不正常,也找不出不正常的原因。
無可奈何的陳青雲只好回到山洞口,蹲下身體,全力向上縱去,落在了山洞口邊緣的平台上,原來這平台倒有十多個平方,而他恰好落靠近懸崖的山洞之中。其實他要不是落入山洞,也會下去探索一番,只是事情就有這麼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光滑的石壁後,石壁內竟然有人在議論:「憑他一個小小的凡人,也想進入我們的山門,真是妄想。」
另一個聲音答道:「那是,師姐,那人既然已經離開,我們進去吧。」
此後再無聲音或任何動靜。
陳青雲自然沒有聽到這些聲音,但奇怪的是,他全力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也沒有探查到半點動靜。
自陳青雲離開酒店去游泳,幾拔人到房間找他,都是失望而歸,包括他的弟妹、孫勇老人和計委辦公廳主任時聞道。
「你昨晚上哪去了,幾次到你房間都不見你,想甩開我們呀。」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陳青韻衝著陳青雲劈頭蓋臉地質問:「我們是跟著你出來玩的,你可不能關鍵的時候將我們扔在一邊不管。」
陳青雲無奈地笑笑:「小妹,我不就是去游泳,然後到海邊散散心,因為環境好,修練了兩個周天,沒必要那麼激動呀,我怎麼會不管你們呢。」
「你的清微訣修練到什麼程度了?」
「第二層,每小時能運行一周天,你呢?」
「我的十二條經脈是通了,也就兩小時能運行一周天左右,是不是太慢了點。」後面的話是兩人咬著耳朵說的,不然被其他人聽到,還以為他們是神經病呢。
「多練練吧。」陳青雲也不以為然,隨口答道。
今天是集體活動,去黎寨,d省政府準備了一台大型的民族歌舞,頗具民族風情的表情,那些活潑的少女拉著老頭老太太們互動,晚上則是大型的篝火晚會,大家興致勃勃地玩了一整天。
從第三天開始,陳青雲在自己的套間內接待這些前來檢查身體的老頭和老太太,每天用上午的時間為他們梳理體內的經脈。既然承諾了這些對他寄予希望的老人,他就全力以赴地做好。而這些老人大多數都有不同程度的疾病,以致於陳青雲每天上午累得疲憊不堪。
這次的組織很到位,每個老人都有編號,也就不存在爭先恐後的事。每個前來檢查的老人都有收穫,經過乾陽真氣梳理經脈、清理體內的沉積物,效果十分明顯。對於陳青雲給他們開出的處方,每個人都如獲至寶。這是陳青雲針對每個人的情況有針對性的、屬於保健性質的藥方,只有少數人的處方有劑量限制,對於有限制的處方,陳青雲都特別註明服用的數量,比如孫勇老人,他患的類風濕性關節炎,還需要回燕京後給他轉方,要分階段治療。
幾乎每天上午治療完畢後,陳青雲的乾陽真氣全部耗盡,下午關門修練清微訣,大家都知道陳青雲辛苦的程度,因此沒有人會在下午來打擾他。
晚上,陳青雲帶著陳青竹、陳青韻和湯玉去大海游泳。在家的時候,陳青韻從不下河,但此刻見了大海也按耐不住。修練了清微訣,對於學習這些肢體運動,倒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幾天後,陳青韻也戀上了游泳。
經過三天的極限透支與恢復,陳青雲感覺到乾陽真氣有很大的增長,現在乾陽真氣運行一周天,不到一小時就能完成,並且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在海底修練金剛摔碑,效果特佳,但連貫使用起來很不容易。乾陽真氣灌注雙腿、憋氣、抵抗海水的壓力。雖然動作緩慢,每次都會產生肌肉酸疼、身體疲憊的現象,但恢復後感覺每個細胞都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除了第一個晚上d省政府的接待,其他時間都在自助餐廳用餐。老人們發現,這個小陳醫生特別能吃,並且特別喜歡肉食。因為老人的目光,基本上都會關注帶給他們健康與活力的陳青雲。他們不能理解,如此文靜、秀氣的小陳醫生,每次都要吃上十多盤份量很大的食物,怎麼消化。不僅是他,粘在他身邊的三個年輕人都特別能吃,包括那個美麗如天仙的小姑娘,竟然也有如此驚人的食量。
百來號人基本上都是慢性疾病,幾乎所有的人都患有骨質增生、椎間盤突出之類的毛病,需要連續扎針,其中包括時聞道。陳青雲在海角呆了一周,也忙了一周。這些老人都將陳青雲看成寶貝似的,特別是時聞道和孫勇,他們每天陪著陳青雲,與陳青雲結成了「哥們」。
期間陳青雲又去了一趟海邊懸崖,但他再也沒有找到上次遇到的山洞。海角市基本上是海灘,僅有一處臨海的山崖,但陳青雲怎麼努力也是白費功夫,著實令他不解。
老人們難得如此集中到海角休養,他們將呆上十來天的時間,陳青雲不行,他還有件事情要辦,同機的陳青竹、湯玉和陳青韻在潭洲下飛機回醴泉,他急匆匆回到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