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早已在當日變成了十萬沙漠,這裡雖然僅是3級城市中的一個練級地圖,但卻在青天與接待老者的一場大戰中變成了最受爭議的地方,引來十方勢力爭搶,目的便是為了早日爆出一塊可以建立幫派的令牌。
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當大部分人玩家都滿意而歸,加上發現其他地圖也有令牌可爆,這裡原本人群聳動的最受關注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練級地,只有一些壯志雄心的低級玩家來到這裡,目的也是為了爆出建幫令牌。
當陳戰三人傳送到這裡時,入眼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世界,像是沒有人煙一般,如果不是偶爾的「綠洲」湖泊,陳戰還真以為來到了沙漠地圖。
黃沙捲舞,吹起了陳戰的衣甲,像是他的思緒一般,飛到了遠處,在這裡,他見到了實力絕頂的青天,也看到了驚世的接待老者,更再次看到了那個充滿神秘面紗的綠塔。
恍惚間,一個個絕世強者的身影在陳戰的腦海裡飛舞,大戰的身姿像是不可磨滅的天籟一般縈繞在耳際,他們的實力對陳戰而言,對現在的玩家而言,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遠方。
「神秘人……」陳戰喃語。
在陳戰的心底,總感覺他是最神秘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讓人遐想,讓人迷惘,他是一名玩家,一名能夠攻克《戰》防禦的人,而他在遊戲裡的實力也想他在現實中的手腕一樣,讓人震驚。
「他是怎麼進入遊戲的,又是通過什麼方法達到那樣的絕頂高度?」
早在陳戰在白雲城揮出那一劍的時候,就在他的實力感到了震驚,甚至是驚悚,他居然憑借自己的實力就能讓自己達到神級的程度,那他自己的實力呢?
「難道,神秘人的實力達到了青天那個級別?」陳戰後背一涼,全身像是被雷電擊了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陳戰又在想,如果他的實力真的達到了那樣的程度,那他為什麼不在遊戲裡掀起軒轅大波呢?並且,就連上都沒有他的名字,這太詭異了!
「他到底是誰,進入遊戲又有怎樣的目的?」
如果說他沒有任何目的,打死陳戰也不會相信,雖然他把陳戰帶走的那段時間裡,只是教陳戰與張雪漫修煉了內功心法,並且還每人傳授了一個威力極強的技能,並沒有要求陳戰太多,僅僅是說,如果遇見了修煉另外八種心法的人,就以最雷霆的手段把他們擊殺,從遊戲裡除名!
「難道,遊戲後期的爭霸,是在修煉了這九種內功心法的人中選取、誕生?」
陳戰感覺很有可能是這樣,不然就無法解釋這一現象,強如神秘人,竟然讓陳戰擊殺另八名修煉最強心法的人,一定有他的原因,而這個原因,極有可能是對他日後產生了威脅。
「九種最強內功心法……」
在陳戰的認知裡,除了自己外,修煉了這些內功心法的有張雪漫,還有lm大學的明軒,張雪漫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不利的,剩下的就只有明軒了。
想到明軒,陳戰的目光不由冰冷了起來,無論是因為他一直糾纏著自己不放,想要擊敗自己,還想踐踏等5個幫派,就單單答應了神秘人來說,陳戰也必須殺掉他,讓他從遊戲裡除名!
「他也修煉了九種最強心法中的一個,會是哪一個呢?」陳戰暗自猜想起來。
九種最強心法,以陳戰修煉的最強,另外八種也並不弱,不然,也不可能把這九種心法列為「九種最強心法」!
既然明軒也修煉了其中的一種心法,陳戰就不得不認真對待,雖然自己的屬於最強心法中的王者,但如果因為內力不足,或是戰鬥經驗不足等原因,也可能遭到他們的襲殺,也會從遊戲中除名!
「嘶!」
陳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無論自己是勝利還是失敗,對修煉了這九種心法的人而言,都太過殘忍了,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讓他們不能有一丁點失誤,不然就會落下身敗名裂、飛灰湮滅的下場。
「命運……命運……難道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嗎?」陳戰有些難以接受。
在通往強者的路上,有著太多天賦異稟的傑才,也有驚才絕艷之輩橫空出世,他們都在爭奪最強的名號,以縱橫天下的身姿傲視群雄,站在遊戲的巔峰,享受最孤冷的寒風。
陳戰不知道,達到最巔峰的那刻,得到的會是什麼。
美女?
金錢?
名聲?
還是歎息?
競爭很殘酷,殘酷得讓陳戰難以接受,僅僅一敗,就要承受被封號的厄運,退出遊戲後的失敗者只有躲在黑暗的角落裡,默默聽聞著他人對遊戲有聲有色的調侃。
為了成為最強也好,為了金錢美女也罷,陳戰都不能失敗,不能在另外修煉了八種最強心法的人手裡倒下,他不想失去這個救贖了他生活的另一個世界。
「難道,這真的就是命運嗎?」陳戰迷茫了。
穿越,傳說中的穿越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這讓陳戰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只是聽聞,卻從來沒有得到證實的字眼,在6月7號的那一天,不僅變成了現實,而且還發生在自己身上。
在武俠瀰漫,異界縱橫的年代,有誰沒想過穿越?
陳戰就有過,曾多次幻想過!
在陳戰的幻想中,有穿越到某某朝代,征戰沙場,開疆闢土,坐擁江山,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來;也有穿越附身到某皇子身上,憑借對歷史的熟悉,以及未來思想的超前,建立起一個永恆的國度;又幻想著穿越至某某異度空間,修煉絕世玄功,最後力壓對手,成為該空間的主宰者,妻妾成群……
可當幻想成為現實,陳戰發現自己並沒有當初幻想時的那麼興奮,直到真正的穿越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才發現,其實很多東西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才明白其重要性,完全是無法割捨。
父母,陳戰最愛最在意的父母,在他穿越之後,便永久性的失去了他們,雖然朝思暮想的渴望變成了現實,但內心最柔弱的痛處,卻展現在了最容易受傷的皮表,深夜仰頭望著天空對親人深深的思念就像一根根鋒利的針扎一般,讓陳戰痛苦,讓他流淚。
在6月7號的那一天,當陳戰睜開眼看到中央一套的報時起,窗外群立的萬丈高樓像是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怪獸,吞噬著他的心神,啃咬著他的骨血,讓他痛不欲生。從未見過的懸浮汽車在道路上飛速奔馳,就像他想要回家的**。
陳戰穿越了40年。
陳戰清晰的記得,那天清晨,當自己走出公安局的大門時,父母並沒有前來接自己,那時陳戰就在猜想,或許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平安出來的緣故。
就在陳戰想要邁步想要回家時,發現眼前的城市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變得灰暗無比,眼前奔跑的人群像是發瘋了一般,口裡不斷喊著:「月食,月全食!」
那時,陳戰納悶不已,月全食不是剛剛出現沒多久嗎,怎麼又出現了?
當黑暗降臨,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無邊的黑暗中的那刻,陳戰沒由來的感覺一陣驚恐,身體也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發顫,就在他抬頭望著被暗黑取代的原本屬於升起的太陽的位置時,只見一道藍光閃現,充斥了整個眼球。
陳戰感覺渾身劇痛無比,像是被人從內至外撕裂了一般,冷汗讓他緊咬牙關,嘴唇上的疼痛根本就沒有身體上疼痛的萬分之一,他在苦苦支撐,神經卻承受不住這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痛昏過去的前一刻,他似乎聽到了兩聲熟悉的叫喊聲,是在叫他的名字。
陳戰以為自己死了,直到睜開眼的那刻,他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一個他不願回想的噩夢,陌生的室內擺設讓他天真的以為,只是因為自己在公安局繃緊了一夜的精神而昏迷了過去而已,然後被一個好心的富人救起。
趙景山是一個富人,一個帶給他噩夢的富人,身份證上的銀行裡存下的一系列讓人眩暈的「0」也不能使他忘記這個噩夢。
趙景山的離去並沒有引起陳戰的任何關注,他的思維,他的腦海還停留在40年前,那個清晨。
從此之後,陳戰便一直渾渾噩噩,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般,如流浪者一般睡在大街上,躺在公園裡,因為只有他這樣才能望到怪物以外的天空。
深邃的夜空並不能使他回到過去,但漫天的繁星卻能點綴這漆黑的夜,閃爍的星辰像是一條條希望的光,可以編製成最美好的回憶,最愜意的遐想。
直到,陳戰遇見了張雪漫。
一個無數次提醒自己要振作的想法,一個無意間的追趕,讓她改變了他,是她救贖了他。
陳戰,張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