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手上把玩著一副牌,紙片在他手上紛飛,煞是好看。()林若初卻知道,他心情極差的時候便會這樣玩牌。
她低頭輕聲說:「對不起,風少,這段時間我不能來唱歌……」
他不說話,只點了點頭。林若初心裡卻是一暖,此時此刻,她最需要的是獨自療傷,安慰只會讓她崩潰,他很會體察人心。
走到樓梯口,秦風忽然開口:「沈桓之,走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是。」
「別傷心,他不值。」
她心驟然一疼,回頭淚盈盈望著他:「你為什麼這樣說?是我對不起他,我……我還有什麼資格留他身邊,他那樣做是正確的。」
秦風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眼中卻看不出情緒:「少知道一點好啊,事實總是最為不堪的。」
林若初不解其意的盯著他。
他歎了口氣:「別問,回去吧。記住你還欠我多少,早點回來唱歌還債。少了個台柱,生意怕是會受影響呢。鬮」
他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房門被關上的輕響傳來,平靜的臉色驟然一變,手中的紙牌唰一聲飛出去,一旁放著的一個空酒瓶應聲而碎。
林若初在宿舍睡得昏天黑地,可即使在夢境之中,耳邊總是迴盪著陸維鈞滿足的低喘,冷漠的羞辱,自己痛苦的哭叫,還有沈桓之那一聲絕望的再見。
畢業答辯完畢,她回家看了看病重的父親,還好他的病情穩定,算是稍微給了她一點安慰。可是她沒有呆多久,她害怕自己會崩潰,連在酒吧唱歌的事情她也不敢說,秦風借給她的六萬,她也說是找有錢的同學借的,如果被一向保守的父親知道自己上錯床的事,她不敢想後果。
早在三月她便簽了一家大公司,如今只等拿畢業證,白天除了發呆,也無事可做。她本來和同學相處極好,如今卻自覺骯髒不堪,別人約她,她都回絕。只有同學之間的散伙飯不得不去。班上有個富二代做東,在市裡最好的酒樓定了個包廂,人人都喝了很多,她亦如此。有好幾個男生趁最後的機會表達了愛慕,她一一感謝,臉上掛著笑,心裡卻痛得和刀割一樣。
終究是忍不住,借口洗臉,衝到洗手間痛哭失聲,那幾個男生多可愛,眼神也是又羞澀又純淨的,她怎麼配得上他們的情誼哦?
哭夠了,她昏昏沉沉走出來,酒入愁腸,她已經醉了,陸維鈞陪市裡的官員應酬完畢,從包廂走出來,正巧看到她踉踉蹌蹌往前走,眼睛微微一瞇。
「林小姐。」
那冷酷輕蔑的語調已經深深刻入林若初的腦海,她一顫,血液中的酒精化為冷汗涔涔而下,她一咬唇,想當沒聽見,身邊卻傳來腳步聲,他的陰影已經覆在她身上。
不得不抬頭,一看到那張臉,那副表情,她腿一軟便跌倒在地,驚恐的看著他。
「起來,跟我走。」
她拚命搖頭,慢慢站起來,轉身想跑,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栽進他懷裡。
一邊的包廂門忽然打開,兩個同學走了出來,見到此情此景,目瞪口呆。
林若初的臉唰的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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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主好壞好壞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