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鈞,把一個女人逼上絕路算什麼男人!」
陸維鈞微一瞇眼,想起陸桓之失魂落魄的傷心樣,眼角餘光輕蔑的在林若初臉上一掃:「女人?她也配為人?」
秦風大怒,面色卻益發平靜,淡淡道:「忘記恭喜你了,你得了個非常會討好賣乖的好弟弟,要不要我揭了他那層皮給你看看?」
陸維鈞站直身子,緩緩踱到秦風面前:「我容忍你這麼久的原因,你得記清楚,休想詆毀桓之,也別想庇護這女的,否則——居」
兩人之間凜冽的恨意讓林若初全身如浸泡在冰水之中。這兩人早就認識,而且關係必定不凡!
陸維鈞已經轉身往車走去,冷淡的聲音悠悠傳來:「秦風,你手下那麼多人,和她比起來,孰輕孰重?」
秦風手指微顫,冷笑道:「陸維鈞,你夠狠。」
「比起你的所作所為,我覺得遠遠不夠。」他用力關上車門,一路飛馳而去。
秦風深深呼吸著,轉頭看著林若初。酒吧的後門處在一條背靜的小街,深夜已經少有人行,她的每一次呼吸都那樣清晰,他聽到水珠墜地的聲音,啪嗒一聲輕響。
「風少,對不起,我……我不能連累你,不能再來唱歌,我馬上就畢業,工作……今後發了工資會打到你卡上的……赭」
秦風伸手,她卻往後一退,手臂背到身後。這樣疏離的動作讓他心狠狠一揪,那對被淚水洗得透亮的眸子含著滿滿的絕望。
「怕我?若初,你……」
林若初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清楚你以前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有自己的不得已。風少,謝謝你的照顧,我不能連累你……」
她轉身便走,裙擺在夜風中揚起,步子越來越快,轉過一個彎便消失在視野之外。
秦風一閉眼,想起三個月之前,她站在自己面前清歌,神態勉強維持鎮定,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懼怕。
一曲畢,他久久才回過神,問:「這麼怕,為什麼選擇來夜店唱歌?」
「爸爸病了,我……」
「別說了,你被錄用了,放心,這裡來往的未必都是好人,不過有我在,你不會出事。」
他屬於暗夜,卻小心翼翼護著她的光明。直到那一夜,他知道她即將完全屬於另一個人,他醉倒在房間,沒有聽見手下急促的敲門聲。
然後,她的尊嚴被那個男人肆意踐踏。
秦風抬頭望著夜空,覺得自己無能之至,在那個男人面前,縱橫市的風少是不堪一擊的,連第一次動心的女人,他也無能為力。
徹底被孤立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往日的友好和玩笑全部消失不見,宿舍的姐妹雖然未刁難,卻對她避之不及。走在校園裡,那種輕蔑和探究的目光織成一張大網,罩住她的呼吸。
林若初痛苦了幾天,再也沒精力自憐自傷,她接到父親的電話,如墜冰窟。
尚未痊癒,卻因為醫藥費不足,必須出院。
她竭盡全力勸說他再等兩日,掛了電話便匆匆往輔導員辦公室跑去。
「張老師,請問,獎學金的款要多久才能打到賬上呢?」
輔導員抬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那樣鄙棄的眼神讓她身子一涼。流言竟然已經傳了這麼遠!
她忍住屈辱,咬著唇等待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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