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晨輕輕的敲敲她腦袋,「怎麼了?我這是給你一個獎勵的吻呢!」
啊?獎勵?御天容臉頰飛上兩朵紅雲,「誰要你獎勵了!」
帶著一絲惱怒的語氣,聽在裴若晨的耳中卻變得更有一種撒嬌的意味!讓他的心莫名的一動,忍不住又想親一口,可是,看到她眼底的惱,卻也不敢過激,只能移開自己的目光,望向別處,「不要就算了吧!難得有人嫌棄我呢!」
「額,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不習慣而已!」御天容覺得自己好像傷害了然家帥哥的一片好心,畢竟成親之後,雖然是演戲,但是,裴若晨為了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還是感動的,如果沒有他想方設法的引開自己的注意力,她也沒有這麼快走出陰鬱!
裴若晨淡淡一笑,「我明白,走吧!陪你去看看日出!」
「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御天容面色微微一窘,「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
裴若晨驚訝的看著她,「無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介意?」
御天容連忙揮揮手解釋道:「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們之間會因為我發生誤會,想著如果有的話,我就好好解釋下。」
裴若晨看著天容窘迫的樣子心情很好,「你覺得呢?」
御天容翻翻白眼,「我怎麼知道?你這樣的人,自然有很多人喜歡的,不過,能夠讓你喜歡的女人我倒真是想不出是怎麼樣的女人!」
「想不出就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裴若晨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很是悠閒,很是淡然。
帶著御天容來到山頂,裴若晨站立在她身邊,一起注視著東方的日出,「紅日雲中出,黃河天外來。林翻痕似浪,風急響疑雷。欲向陰關度,陰關曉不開。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想畫畫嗎?」
御天容看了裴若晨一眼,點點頭,「不過,這裡可沒什麼畫紙!」
裴若晨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解開外面的抱著的粉色紙張,然後拿出一個盒子,「可以一用。」
御天容打開盒子,一陣淡淡的玉蘭香味飄出來,「玉蘭花香?」
「沒錯,這是京城最好的胭脂,名字就叫玉蘭飄香,給你畫畫也不算浪費!」
胭脂?御天容一愣,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這就是這裡的胭脂?」
裴若晨詫異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御天容微微一窘,「不知道,我又不會用胭脂!」
裴若晨低笑起來,這才想起來,她的身上的確沒有胭脂味,「那不正好,用來此刻作畫吧!」
御天容聞著這香味其實還不錯的,有點不捨,「這東西貴麼?看起來很新呢,你是不是要送人的?」
「無妨,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御天容受寵若驚的看著他,「送給我?」
「對啊!」
「難得啊,一直以來你都只是在剝削我,這會給我送東西了我都覺得不安心呢!不會有什麼謀算吧?」
裴若晨無語的瞪了她一眼,「你覺得如今你身上還有什麼需要我謀算的嗎?」
御天容皺眉想了想,「好像是沒有哦!」
裴若晨白了她一眼伸手打開胭脂盒,香味撲鼻而來,淡淡的,「畫吧,胭脂入畫也不錯的!」
御天容看看他,又看看手上的胭脂,心中忽然有些不捨,收起胭脂,「不畫了,我記著,回去再畫也一樣,這胭脂,聞起來還不錯,我就收著吧!」
看著她仔細的收起的神態,裴若晨的唇角微微一勾,笑意盈然的看著朝陽,不再勉強。
兩人都看著那朝陽升起,就如一道新的希望之路出現了一般!
「裴若晨,」
「嗯,」
「裴若晨,」
「我在,」
御天容望著朝陽微微的笑起來,「你以後還能夠陪著我看日出麼?」
「可以。」
「好,那就約定到我們散了婚約為止吧!」
「隨你!」
……
兩個身影,迎風而立,面對朝陽,欣喜彼此,如此溫馨的並坐在一起。
良久,裴若晨側目看著身邊的人,「之前你說展顏也出現了,他在和鳳樺合作?」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
「對了,睿兒怎麼樣了?」御天容覺得好久不見那孩子心裡怪想念的。
裴若晨想了想信中的話,笑起來,「他很好,很活躍呢!」
「真的?那就好!」御天容忽然認真的看著裴若晨,「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可要做一個好父親,好好照顧睿兒,他才八歲,很小呢!」
「他已經不小了,八歲的時候,已經能夠折騰別人,這份本事可不是誰都能夠學來的啊!」
「反正你要照顧好他!」
裴若晨寵溺的點點頭,「我會的,也會照顧你,睿兒不能沒有你!你得答應我好好活著,直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
御天容苦笑,「我會努力的!」
比起死亡來,鳳樺的離去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自己只還有幾年的日子,對於一生來說,幾年很短暫!短暫到她捨不得留下自己的愛人孤獨終老!所以,如果鳳樺不是很愛她的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鳳樺他會回來的!」裴若晨忽然輕聲的說了一句。
御天容歎口氣,迷惘的看著遠方,「不回來也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不怪他!」
「那席冰旋呢?你也不怪他麼?」
天容摸著自己的胸口,幽幽的說道:「不怪!他,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的夢想,沒有人能夠以愛為借口,要求自己喜歡的人放棄夢想的!」
「那,你為何還心疼?」裴若晨輕歎一聲,伸手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既然是不怪,就都放在心裡的一個角落上吧,別再為他們不在身邊失意了,總有一天,他們會回來的!」
御天容輕輕的搖搖頭,「回來與不回來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是薄命之人,不回來也好!」
裴若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御天容抬眼看著他,看得很仔細,看得很認真,「裴若晨,像你這樣的人,會喜歡誰?有時候,我倒真是很羨慕你,無情有時候也很好的!」
「你錯了,我並不是一個薄情之人,只是對大多人薄情而已!」
「嗯,也許某一天會有一更讓你喜歡的女子,那麼,她一定會很幸福!」
裴若晨輕歎一聲:他喜歡的人是有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而已,可惜,這個傻瓜卻遲遲不明白,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她會懂!又或者說她只是不想懂了,怕再一次受傷?
「裴若晨,借我靠一會!」
「好!」
御天容靠著裴若晨的肩膀,慢慢入睡,沉浸在過去的一點一點的回憶裡,夢裡的她,還在清晰的看到一個身影一張一合的開口說著些什麼,那些話,她還記得一清二楚,他說,他真是很喜歡她的,只是對別人一時心動走錯了一步而已,可不可以回頭重新愛過?
如果愛也可以重新來過,那麼,世間還會有那許多的遺憾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為什麼要欺騙!
夢裡的淚珠也不斷的滑落,為什麼會這樣?她很難受,好難過,為什麼要在她最信任的心上劃上一道深深的傷口?
裴若晨本是靜靜的坐著,忽然感覺到濕意,抬眼看著身邊的人兒,心驀地被人一抽,伸手輕輕的拂去她的淚珠,溫柔的哄道:「別哭,傻瓜,你還有我呢!只要你喜歡,我把他們都狠狠折騰一番,再讓他們跟你求饒!」
可惜,那淚珠卻似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滑落,讓他的心也不停的被揪起,「天容,天容——」輕輕的搖晃著她,不想看著她繼續落淚,她應該多笑笑才好看!
睡夢之中抽泣的人被人搖醒,御天容感覺一個聲音在耳邊不聽的呼喊著,好像要她離開夢裡的世界一般,她心疼的看著淚流滿面的自己,不想離開,她想一個人安靜的舔傷口,不想被打擾!
「天容,天容——」裴若晨多叫了幾聲便失去了耐心,開始用力的搖晃她,他討厭流著淚的她,他不想看到如此痛苦的她!
好半響,御天容才揉著腦袋睜開眼,「怎麼了?你喊我?」
裴若晨沒好氣的瞪著她,「我答應借肩膀給你靠下,可何時允許你弄濕我的衣衫了?」
額,御天容一窘,「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呵呵,做夢,噩夢,嚇的,要不,回去,我幫你洗洗?」
裴若晨瞥了她一眼,「算了吧,你來洗,別讓人以為我虐待夫人了!對了,那兩個丫鬟伺候你還習慣嗎?」
「很好啊,事事周到,讓我快變成廢人了!」
「你不需要動太多,她們是我給你安排的丫鬟,你無須客氣,儘管吩咐她們做事就是了!」
御天容點點頭,偷偷的看了一下裴若晨的肩膀,濕了好大一塊,又忍不住紅了臉,自己怎麼又在他面前失態了!唉,真是沒有形象可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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