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我死過了,又活過來了……
哈哈哈——」
我死過了,又活過來了——
一串的音符在山間來回反射,迴盪著,直射入兩個人的心間!那麼淒婉,那麼哀傷的感覺!
鳳樺伸出手想拉住一點什麼,卻有突然發現他離她那麼遠,她的世界似乎和他的格格不入,他們的心思甚至也是截然不同的……
一曲哀笛,一曲哀歌,一段哀舞,凍醒了三顆心,雪花繼續它的飛舞,大地繼續它的沉睡,天空繼續它的淚舞……
沒有人打破這讓人沉醉的哀傷,也沒有人消弭這讓人心痛的曲聲。
「怎麼,入迷了?」
鳳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欣長的身影,裴若晨也是一襲白衣的出現,手中的長笛還掛著雪花……
鳳樺望著那山崖邊的背影,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有需要才來的。」
「你的笛聲也是為了引她來到這裡麼?」
裴若晨也看著那背影,淡淡的回道:「是啊!你不是一向最瞭解我麼?」
鳳樺袖中的手慢慢握緊……成拳,他的聲音比雪花還要冷幾分,「你想殺她?」
裴若晨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鳳樺的寒意,依舊看著那纖細的身影,緩緩舉起長笛,又娓娓吹起,讓哀婉的笛聲繼續飄揚在山間……目光緊隨著那舞動的身影,良久,他才放下笛子,長歎一聲:「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我跟不上的曲調!」
鳳樺一怔,看向他,「你——」
「我想殺她,不在乎早一日晚一日,也不在意早一年或者晚一年……」
「她對你無害——」
裴若晨勾勾唇,冷清的問道:「然後呢?你是要我放過她,因為她已經失憶了?因為她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御天容了?」
「就看在睿兒的份上,不行麼?」鳳樺的聲音從來沒有如此不穩定過,他第一次發覺了自己的心會顫抖。
裴若晨久久的看著鳳樺,又看了一眼還在雪中飛舞的人影,「鳳樺,你變了!」
說完,飄然離去,留下一個冷清孤絕的背影。
鳳樺看著遠去的裴若晨,心莫名的鬆下來。
良久,那飄忽的身影終於停下來了,鳳樺慢慢靠近前去,走到御天容身邊,發現她那
長長的髮絲也被雪花覆蓋了不少,伸手輕輕的拂去,遞上一條手帕,「夫人,該回去了。」
御天容結果帕子,輕輕的擦拭臉上的雪水,淚,已成晶粒,隨著雪花一起落入山間……
「走吧!」
鳳樺看了她一眼,接下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默默無語。
御天容微微一笑,看著遠處的銀色世界,緩緩道:「你知道嗎,我害怕下雪,因為下雪的時候愛可能會被凍結……是不是很可笑,明明知道紅豆難求,偏偏執迷不悟,想求一顆證明我心無錯!」
「夫人。」
「人,很多時候是一個奇怪的偏執狂,越是傷得慘重越是想要在那股地方重新站起來……」
鳳樺看著她,沉默不語,她此刻需要的並不是誰的安慰,她要是,只是紓解,紓解心中的壓抑!
他果然是變了,換做以前,他豈會有耐心這樣陪著一個女人在雪地裡就為她想這樣?呵呵,可笑,人啊,還真是如她所說的,有時候真的是奇怪。不過,他不是偏執狂,他只是一個懂得運籌帷幄的人。
「剛剛,吹笛的是裴若晨吧!」御天容忽然輕聲問道。
鳳樺點點頭,他的笛聲,別人是模仿不來的,何況聰明如她,怎麼會發現不了,就算剛剛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去計較,醒過來也會發現的。
「還真是巧,他也來湊熱鬧了!」御天容淡淡一笑,「走吧,睿兒該等急了。」
鳳樺呆呆的看著她,她究竟是明白還是不明白?是有所懷疑還是沒有察覺?
給讀者的話: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