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御天容吃過早點之後,鳳樺便前來匯報調查的結果,當然這結果也是裴若晨告訴他的。
御天容聽完之後微微擰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說御家的人對她不好也不壞?」
「沒錯,大概是因為老夫人與世無爭的性子讓她們覺得無趣吧!加上御家老爺子也沒有特別的寵愛她,所以,她的存在慢慢的也沒有人妒忌了。」
「那,為什麼會讓她去寺廟為御家祈福?」
「這個,據說是她主動請纓的。」
呃!主動去的?
「夫人,也有可能是她想為你掙得一點同情吧,希望御家能夠重新接納你。」
為了自己的女兒麼?御天容疑惑的看向鳳樺,「你說,如果她真是為……我著想的話,為什麼一次也不來看望我呢?難道說祈福比真切的看望自己的女兒一眼更實際麼?」
「這個,就要問老夫人了。」所以他才說不該找的,都怪裴若晨那傢伙自作主張的告訴她這件事,引起這些麻煩。()
「知道她在哪個寺廟嗎?」
「知道,就在城郊的萬佛寺。坐馬車去的話,需要一個時辰。夫人要去看看麼?」
御天容看看他,讚賞的拍拍他的肩膀,「鳳樺啊,你還真是想得周到!」
鳳樺抓住她的手,目光一閃,「夫人,希望你在外面記住,男女授受不親的話!」
呃!御天容收回手,搖搖頭,「鳳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正經的說話呢!而且還是這樣的話,我還以為你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呢!」
額!鳳樺白了她一眼,御天容呵呵一笑,「放心,我只是對自己人才親近一點,對外人我是連衣服也不會碰的。好了,不說笑了,我們今天就去走走吧!」
「夫人,要帶少爺去麼?」
「自然要帶,睿兒不去,我怎麼知道是哪個。」
……
睿兒聽說要去見外婆高興壞了,一路上都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面,時不時問到了沒有,御天容看他這般開心,心也被牽動了一下,親情,那麼簡單,平常的東西,有的人卻只能遙望,伸手只是觸不可及!
「媽咪,媽咪,你想外婆嗎?」忽然睿兒拉著御天容的手脆聲問道。
御天容微微一笑,「想,不過,沒有睿兒這麼想罷了。」
「媽咪,外婆她和你長得很像呢!」
「是嗎?」
「媽咪,媽咪,快看,下雪了!」
御天容抬眼看去,天空點綴著點點白色的雪花,緩緩飄落,路上的行人紛紛說笑著,瑞雪兆豐年啊!
飛雪帶冬風,徘徊亂繞空。君看似花處,飄落凡塵地。
「夫人,要回去嗎?這雪看來會越下越大的。」
「不,繼續前進,難得下雪,到山上欣賞雪景也是不錯的,不過,池陽,你回去多帶點保暖衣服來吧,我們在寺廟裡等你。」
「是,夫人。」池陽離開馬車,使著輕功往回趕。
伸手接過一片雪花,涼涼的,冰冰的,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滲透到心底去,蕩漾起一串漣漪,多少年沒有見到雪了?還是這般大片的雪花,漫天飛舞著,漸漸的模糊了行人的視野……
「夫人,雪下得太大,我看我們要走著上山了。」
「好,你抱著睿兒先上去找間廂房休息吧!是隨後就到。」
鳳樺看看睿兒,又看看御天容,點點頭,抱起睿兒就飛身上山去了。
御天容看了馬車一眼,揭開韁繩,拍拍馬背,「自己走吧,找一個能夠保暖的地方呆著去。」
馬兒呼了幾口氣,撒開蹄子就嗒嗒嗒嗒的走了。
雪花在紛飛之後,卻永遠如粉,如沙,它們決不粘連,撤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著……有人說雪是孤獨的,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雪花緩緩飄落,粘在髮絲上,衣服上,手上……淡淡的寒意緩緩流淌在心間,雪花依舊,人事已非。
「夫人!!」
當鳳樺安置好睿兒的時候,遲遲不見御天容上來便囑咐帶來的兩個護院和丫鬟照顧睿兒,他下山尋找御天容。
卻在半山腰看見一個半雪人,髮絲、衣衫上都粘著片片雪花,只留下那一張臉,露出沉浸的神情。
氣惱的鳳樺忍不住心中的火氣,走前去伸手一拉,「夫人!你傻了!」這一拉,把御天容身上沾的雪花也抖去了不少,鳳樺發現他拉住的手是冰涼的,心中一驚,「你怎麼樣?」
御天容回神過來,淡淡一笑,「沒事,只是覺得雪天的景致真是獨特!你看,遠處的風景被掩蓋,近處的風景被修飾成為純白,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地如此潔白無瑕呢!」
本來有怒氣的鳳樺,在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悵然之後忽然無法對她發火了,無奈的說道:「夫人,少爺在山上等你呢!」
「是啊,我現在有睿兒了。走吧,別讓他擔心!」御天容拍拍身上的雪花,率先往山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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