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鳳護衛要見你。」小湖去而復返。
御天容正想說讓他進來,看到床上的席冰旋無奈歎口氣,「他在哪?」
「鳳護衛在竹園小築。」
「好,我知道了。」
來到竹園小築,御天容看到一個背影,一手拖著下巴,一手無意的撥弄著琴弦……宛如一幅幽美的圖畫。這樣的鳳樺御天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駐足打望著,心中思量著要不要把這情景畫下來作為一種紀念!
「夫人,來了為何止步不前?」淡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御天容的遐思。
乾笑兩聲御天容邁步走前去,坐在鳳樺旁邊的椅子上,「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三兩下琴聲響起,毫無規律,鳳樺手撫在琴弦上,眼卻看著御天容的前方,緩緩的問道,「夫人對於席冰旋的情感究竟是怎麼樣的?愛,還是利用?」
啊?無端的問這個做什麼?御天容納悶的看著他,還忍不住伸手試探了下他的額頭,疑惑的問道:「鳳樺,你沒有發燒吧!」
鳳樺拍開她的手,「夫人放心,我清醒得很。」
「那——」
「好奇而已,夫人對於他安排的人似乎一點也不擔憂。」
御天容笑笑,「原來是這個啊,他辦事我放心,對於他安排的人,我自然也放心。難道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嘛?」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夫人可以這樣相信他?」
御天容皺皺眉:「一定要說,我只能說是……選擇了就相信了,理由,那就是感覺吧!」
「就是沒有理由?」
「那也不算吧!」御天容靠著椅背,緩緩舒口氣,「當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弱小的睿兒,他很可憐,我重新活過來之後不想讓他繼續受苦,所以我要努力給他撐起一個家,一個能夠遮風擋雨、衣食無憂的家!那並不難,可是,我的手卻差點殘廢了,如果不是遇到他的話,我想我再也無法拿起畫筆,也無法正常生活了……
是他給了我再一次重生,我很感激他。之後,他成為我的護衛,為我解決了一次次的刺客,又幫我打理好商舖,讓我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要懷疑他呢?
其實,當我決定買下他的時候,我就決定了要信任他,不是有一句話麼:疑人不用,疑人不用!我這個人看人很簡單的,感覺對了就沒問題了,我覺得他可以信任便無需懷疑了。」
鳳樺落在琴弦的手指力道加重了幾分,鏗鏘幾聲,發出激昂的音符,似乎是誰的心湖跳動了。
御天容看了一眼那古琴,伸手撫上去,喃喃道:「有一種感覺,可意會不可傳言,有一種夢想,多情而不傷離別……鳳樺,你聽過關於紅豆的情歌麼?」
「沒有。」
御天容淡淡一笑,「是啊,你自然是不可能聽過的!」
「夫人想唱麼?」
御天容的目光停留在遠方,手指在琴弦上跳動:
河水見清幽,桑樹見消瘦,南來又南去的燕子帶走相思豆。人約黃昏後,是種懶散的自由!想起紅豆,放下思愁,面容會依舊?誰到鵲橋東,望眼越重樓?幾步徘徊是種情願的等候,誰在鵲橋東,望眼看不夠?
四步一停,三步一走,兩步一抬頭…背起行裝,忘記重量,挽起了衣袖,相思紅豆依舊,能否再住一宿…放下竹簍,端起水酒,醉了的溫柔,別把紅豆帶走,怕你遠走遲遲不願回首!
娟秀的雲鬢,舊色的長裙,物是人遷,不過幾年,誰在此留名。修葺的屋頂,是片閉日的白雲。可以忘我,不能忘情,夢寐的風景。
……
琴聲悠遠哀婉,柔而不弱,綿而不膩,鳳樺從來不知道這個世上能夠有人單手也能夠彈出如此幽美的曲子,還有那柔柔的歌喉。沒有歌姬的嬌媚,卻有著讓人沉迷的溫柔和婉約!
「有的人很幸運,一輩子雖然很短暫,卻得到了不老的愛情,他可能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但對某個人來說,他卻是她的全世界……他得到了真正的相思紅豆!」
「相思紅豆?」鳳樺回味著這話,終於有點了悟,她的糕點鋪之所以以紅豆為熱賣品原來是因為紅豆相思,這倒是很新鮮的說法,「夫人也希望得到真正的相思紅豆嗎?」
御天容淡淡一笑,那笑帶著滿滿的惆悵,「在我曾經生活的那個世間能夠得到真正的相思紅豆的人何其少?我又怎敢奢望能夠追到手!何況如今還是在這裡。」
她曾經生活過的?鳳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不就是一直在離國生活的麼?
給讀者的話: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