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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成親03 文 / 世界地圖

    林婕家新宅的大門外,村裡的人裡三層外三層把那四輛馬車圍個水洩不通,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到底是何來頭?那麼大手筆。」林婕的九堂哥抱著胳膊,圍著最後的那兩輛馬車東瞧西瞧。

    「瞧著像是大戶人家的人。」林婕的十嬸。

    「來找碴嗎?」林婕的十九堂弟,剛滿十七,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

    「別盡說不吉利的話。」三叔擰了兒子一記耳刮子,口無遮攔。

    赫連昱和小孫子赫連雨趣味十足地盯著這群老老少少,看來小妹在蘇村的地位不低呢!

    松叔則饒有興趣地瞧著眼前的這一幕,老太爺頭一回被人拒之門外呢!東雲南雲西雲北雲盯著松叔那幸災樂禍的臉,這真是一向以主子為主,那位嚴謹的松叔嗎?

    皇甫興和楊都尉無聊地站著,這些人要盤問到啥時候才肯放人。皇甫興在生意中與赫連家素有往來,得到小妹將成親的事兒不足為奇,何況是赫連雨特意讓人告知的。楊都尉純粹是皇甫興無意間提到,知道此事,按理都該前來一趟。想當初荊州城的事兒受了那麼大的恩惠,百姓們也許不知其中的內幕,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該幹啥幹啥去,都圍在這兒像啥話,沒見其他人都忙不過來嗎?」族長揮手趕圍觀的大夥兒,這些人不像是來找碴的,都圍在這兒無濟於事。

    大夥兒見族長都這麼說,只好一哄而散,裝模作樣在不遠處忙呼著,耳朵豎得老高。

    「你們真是小妹在外結識的朋友?」六叔一臉的狐疑。

    「老人家,婕兒可好?」赫連雨笑容可掬地問道。

    「好著呢!整天嘰嘰呱呱地講話,咯咯笑個不停,逗趣的很。前兩天她追著我家生蛋的老母雞亂跑,掉進雞窩裡,惹了滿身的臭味,讓小妹打了兩下屁股。她居然還念念不忘她的鹵雞蛋。」六叔一提起婕兒就滔滔不絕,那小心肝回來後每天惹的笑話不斷。鄰居們的小院整天雞犬不寧。

    「爺爺,你說漏了,小堂妹還壓爛了三隻雞蛋,被抱窩的另一隻老母雞追著跑。」虎頭在一旁嚷嚷著,想起小堂妹那身粘稠的蛋液以及掛在衣物上要掉不掉的蛋殼,被惹怒的老母雞追著滿院子亂逃就哈哈大笑。若不是那兩肥貓兩狐狸以及兩馬兒攔著,小堂妹準會被老母雞啄屁股報仇。

    「曾爺爺!」婕兒小跑著奔過來,遠遠就大聲嚷嚷著。眾人為她的速度捏了把冷汗。

    「婕兒!」赫連昱扒開眼前礙眼的人,笑著跑上前抱起婕兒,一個勁兒亂親。

    「老太爺,你慢點,小心閃著老腰。」松叔沒好氣地閃到赫連昱的身邊,還以為自個年輕力壯啊!閃著老腰的話,有他好受的。

    「曾爺爺?」六叔,九叔,族長,山叔及一干蘇村的村民瞪突了眼,這位老人家已經是曾祖父輩的人物?看起來不過是五十出頭。不過,也鬆了一口氣,看他疼婕兒的程度,絕不是來尋仇的人。

    「曾爺爺,雨叔叔,松爺爺,東雲叔叔,南雲叔叔……」小傑一口氣喊完。

    「想雨叔叔不?」赫連雨見婕兒被爺爺霸佔著,以解這些日子的分離之念,若是自己過去插一腳,估計爺爺不顧祖孫之情准與他翻臉。

    「不想!你們一來,我就該擔心我家婕兒被拐走。」小傑沒好氣地哼著。

    「什麼?」六叔一旁聽著大吼出聲,那怎麼可以。婕兒是個開心果,誰想拐走都不允許。

    「老人家,小孩子家的話別信。我們只是比較喜歡婕兒罷了。」赫連雨睜眼說瞎話。

    「真的?」六叔瞪著笑得牲畜無害的赫連雨一臉的狐疑,不敢掉以輕心,這年輕人的眼睛深遂無比,瞧不清其中的意味。看來不是泛泛之輩。

    「真的。」假的!赫連雨依然面色不改。

    「得了,你的小彎彎,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魏叔接到消息後趕來,正好聽見赫連雨在這兒胡扯。

    「魏叔,雨弟沒那個意思啦!」赫連雲笑著打圓場。

    「才怪!」柳兒,小傑和魏叔異口同聲。

    「行了,都別擠在這兒。既然都是小妹的熟識,來者是客,裡邊說話。」族長拿回主導權,在這兒你一言我一句的,沒個結果。

    眾人剛踏入院子,只見林婕提著長度拖地的新娘嫁衣從飯廳的小門拐出來,頭上的流蘇珠翠被搖得叮叮噹噹響。

    「娘!」婕兒咯咯笑著,鬧騰要赫連昱放她下來。

    呆傻中的眾人被婕兒這一叫才回神。這叫什麼事兒?未拜堂新郎新娘子先照面。

    「昱爺爺!」林婕笑著打招呼,臉上的水粉像龜裂的麵粉團,一塊塊往下掉。

    「娘,好可怕!」婕兒見此嚇得重新爬回曾爺爺的懷裡。

    「幹嘛抹成這副鬼樣子?」赫連昱皺眉。

    「很難看嗎?」林婕自打虎平嫂抹第一層水粉起,就沒敢再瞧鏡子。剛才聽說赫連昱來了,就尋個理由跑出來透透氣。再端坐下去,她屁股都要生瘡。

    魏叔,柳兒,小傑,赫連雲,松叔,皇甫興,楊都尉一干人等捏著鼻子紛紛後退,好重的胭脂味。

    六叔,族長,九叔,山叔以及一干村民傻眼中,這粉也太厚了點吧!看想來別說喜慶,簡直是恐怖。比平時素顏朝天的小妹相差甚遠。

    「小妹,你慢點行不行?」虎平嫂氣喘喘呼呼,在瞧見小妹那掉了三分之一的水粉,石化中。一個時辰的成果,毀了。

    「行了,事於至此,多說無異。先端盆水給她洗乾淨。」六叔瞧著小妹那張如女鬼般的臉,搖頭。兒媳婦的抹粉手藝也未免太差了,這還能見人嗎?若不是新郎新娘早就認識,非把新郎官在新婚之夜嚇傻悔婚不可。

    「爹,我覺得補補還好啦!」虎平堂哥正好從外面回來,開腔幫自個的媳婦。

    「好個屁!瞧瞧這副鬼樣子,黑燈瞎火的時候別人還以為見著不乾淨的東西。呸呸,大吉大利!」六叔大聲嚷嚷著,這個兒子的眼睛長頭頂嗎?

    傻眼中的村民回神,大笑起來。

    有人跑去打了盆水過來,松叔笑著搖頭幫林婕擦洗乾淨。片刻後,一張嫵媚美麗的臉重現在眾人眼前,襯著那紅艷艷的嫁衣,臉上紅潤潤的,迷住了在場的一干人等。

    柳兒最先回過神,閃到林婕的跟前擋住眾人集中的視線。眾人心知明瞭地盯著他笑。柳兒臉上微燥,卻依舊不讓開。

    「娘,好漂亮哦!」婕兒重新滑下赫連昱的懷裡,小跑著湊到林婕的跟前,摸著林婕的臉呵呵笑著流口水。

    「婕兒,別把口水滴娘的嫁衣上。這衣物可沒得換。」小傑笑咧著嘴跑上前,摟著林婕的脖子不放。真捨不得把如此漂亮的娘嫁出去。

    「爹,你們擠在這兒幹啥?外面那幾輛馬車是誰的?有貴客來嗎?」蘇懾正好回來,瞧著把小妹家的院子圍得水洩不通的族人。

    「是小妹在外時結識的熟人,接到信兒前來祝賀的。」族長瞧著兒子眉飛色舞。

    「哦!」蘇懾沒有細問下去,那馬車看來不同尋常呢!他與這位堂妹並不熟,小時候的印象都淡忘完了。長大後也就這前些天回蘇村時照過兩次面,一次是爹和媳婦兒硬是拉著他登門拜訪,另一次是在村中不期而遇,那時十三堂妹在村中的老井邊幫四嬸擰被子。瞧著沒啥出奇。不過,從他父親和媳婦,兒子以及對她讚不絕口的長輩來看,她很得族人的心。他父親何曾如此津津樂道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族長,村外又來了一隊人馬。」村裡的一個小伙子氣喘呼呼地跑進來。

    這回又是誰?眾人重新回到大門前,伸長脖子張望。

    「老夫人!上官伯伯,李伯伯。」林婕傻眼,他們怎麼也來了?

    「新娘子怎麼跑外面來見客呢!沒規矩!」上官老夫人一下馬車就敲了林婕一響頭。

    「就她的德性,會乖乖做新娘子才怪。」上官毅調侃地笑著,轉而向赫連昱打招呼,「你動作倒挺快,說好等我們一程,居然落跑。」

    「就你們那龜速,來了只有喝菜湯的份。」赫連昱笑裡藏刀地回道。

    「得了,誰不知你是衝著婕兒來的。」上官毅毫不示弱地開涮。

    「李伯伯,你怎會有空閒?」林婕沒打算暴露這二位老人家的身份,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事!我們現在是閒雲野鶴之身,空閒著呢!」李老將軍也心知肚明地話裡藏話,笑著對一旁英氣勃勃的婦人道:「這是我常和你提起的蘇娃兒。小妹,這是我老伴。」

    「李老夫人好!」林婕笑著打招呼,因緣際會,她沒有與李老夫人照過面。

    「瑞,真像你說的,是個可愛的女娃子。」李老夫人爽朗地大笑。

    「姐姐,你們就顧著閒聊,是不是忘了我?」一個丫環裝扮的小姑娘從馬車裡跳下來,一把抱住林婕不放。

    「小漣!你也來啦!這樣方便嗎?」林婕笑著回抱這位小公主。嫁為人婦,活潑勁依舊不改。上次在蘇城時私下裡見過她一面,真有點想她了。

    「大色魔!」柳兒,小傑,魏叔瞧著小聲地嘀咕。大魔頭在裡頭看著更是恨得牙癢癢。

    「沒事!我跟著祖奶奶一塊來。可惜,相公沒空。」宇文漣漪笑逐顏開。

    「都呆在門口聊天作啥?到正廳坐下好好閒聊不是挺好。」六叔瞧著這群衣著不凡,非富即貴的客人,看來小妹真藏了不少東西沒說。

    「好啦!我們進去再說。」林婕笑著招呼道,抱著婕兒先行進門。

    「懾兒,你傻愣著幹啥?快幫著招呼客人。」族長推了失神的兒子一把。

    「哦!」蘇懾瞪著消失在正廳裡的那群人,震驚到極點。上官丞相,李老將軍,雖說前些日子辭官歸隱;平陽公主,不,現在已是長平郡主,還有那太后的娘家人。全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認出上官丞相,是因為自己高中那一年的主考官是他;李老將軍在繳山賊時有緣見過一面;平陽公主他在京城的賽詩宴上遠遠瞧見過一回。赫連家的人他沒見過,不過,赫連大姓的人並不多。剛才瞧上官大人對那位老人家的尊敬程度,十之**不會錯。十三堂妹到底是什麼人物?當時幫自己說話的巡撫大人,好像是上官大人的學生。他不會是剛才托了十三堂妹的福,才得與調回原籍吧!絕對錯不了,否則哪有如此巧合之事。看來父親所津津樂道的十三堂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不過,就目前來看,十三堂妹怕是根本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否則剛才不會故意以普通百姓的稱呼。自己還是裝聾作啞,把秘密爛在肚子裡為好,畢竟他是兒子的救命恩人,也是全族人的心頭寶。若是禍從口出,父親頭一個不會饒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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