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咕咕再跟我們走真的沒問題嗎?」林婕看著久別重逢正蹦跳著和婕兒玩的倆小狐狸。它們的鼻子倒挺靈通,真會挑時候,在快要出發前的一刻才回來。她都有點懷咕咕是不是讓別人幫放了哨?
「它們說沒問題。」大魔頭似是而非的笑著回道。
「胡說八道!」算了,它們想跟就跟吧!少了它們還挺寂寞的。特別是婕兒都沒有了玩伴。蘇村的後山離巖山不遠,那裡也是冰峰雪地的,它們也可以在那兒擴大生存地盤。
「娘,快點啦!別磨磨蹭蹭的。」小傑現在是歸心似箭,一說回蘇村後,是半刻都坐不住。
「好啦!急性子!」林婕一把背起行囊,出發。為免重蹈上山時的覆轍,倆小的由大魔頭負責,魏叔也加入了背行囊的行列。
依然穿過地下迷宮,翻山越嶺而下,到達藏馬車的地方時,已是午後三四點。
大家分頭行動,大魔頭去找黑黑和棗棗它們,咕咕也一起去了。林婕和魏叔他們把馬車給弄出來,把行李給整理回馬車內。她和魏叔商議著連夜出發也好,反正有三個武功高強的人在,來啥都不怕。
還不到半刻鐘,林婕他們連行李都還未打開完呢,就聽見大魔頭驚惶失措的尖叫。
林婕,魏叔和赫連雲心裡一征,出了什麼事?來不及細細思量,提起倆小的就衝了出去。
「大魔頭!」
林婕他們很快就找到大魔頭,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棗棗氣若游絲地躺在草地上,背上的兩支箭幾乎沒頂,血都凝結了。微張的大眼睛在見著林婕他們時緩緩地閉上。竭盡全力逃了回來,等了一天一夜,總算等到主人來了,這樣,黑黑那傢伙應該可以得救吧!主人們不會放著它不管的。它也可以放心了。
「愣著做什麼?還快點過來。大魔頭,你回去拿藥箱!」魏叔是最先回過神的人,奔過去就把一顆從萬惡谷搜刮得來的大還丹給塞進棗棗的嘴裡。轉而向還愣著不動的大魔頭喝道。
大夥兒被魏叔這麼一吼,才醒悟過來。棗棗還危在旦夕,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傻愣著於事無補。
赤雲馬倒沒什麼傷,只是極度不安地圍著棗棗轉圈圈。見著赫連雲是長嘶一聲,奔了過來用腦袋蹭著赫連雲不放。
「棗棗,你可要挺住!」小傑心疼地小心地摸著棗棗的背部,卻不敢去碰那兩支箭,眼淚叭叭地往下掉,滿是哭腔。
「棗棗,嗚嗚,呼呼,不痛!」婕兒湊到棗棗的耳邊,邊哭邊小聲地嘀咕著。
「棗棗,你若是死了,黑黑我會扔下不管。」林婕見棗棗的眼睛都快閉上了,知它是想放棄,趕緊威脅道。以它身上的傷來看,棗棗起碼受傷了兩天,它能憑一口氣撐到現在,已是極限。但她不許,不管如何痛苦,它都必須活下來才行。養了它那麼久,怎可以如此簡單撒手。
大魔頭很快就回來了,把藥箱子遞給魏叔,現在一切都要靠他。
魏叔動作迅速地抓了倆小狐狸各來了一刀,把咕咕的血給滴了一小杯,硬灌進棗棗的嘴裡,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也不知咕咕的血有沒有效?棗棗背上的那兩支箭看情形應是傷了它的部分內臟,失血過多,才造成如此虛弱。若是他們再晚半天出谷,見到的恐怕是棗棗的屍體,而不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它背上的箭暫時還動不得,得等它喘過這口氣,恢復些許力氣才行。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棗棗再次睜開眼睛。半個時辰的時間,卻讓林婕他們覺得像是過了一年之久。棗棗的眼睛終於再次睜開,雖說情況依然不容樂觀,但它已從鬼門關內回到鬼門關前,有了希望。
大夥兒都高興得直抹眼淚,咕咕也在一旁來個三腳跳躍,它們的一隻爪撒著止血的藥粉綁著布帶,行動不便。
魏叔給棗棗撒了麻沸散動刀,小心翼翼地把兩支箭給弄了出來,如他所料,棗棗的內臟被刺傷了兩個。它能撐到現在,不能不說是奇跡。他的額上汗珠密佈,等幫棗棗縫好傷口,才大呼了一口氣。他真擔心棗棗一口氣喘不過來,到時根本沒法救。
見棗棗的呼吸平穩了下來,大夥兒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沒事了。讓它休養一段日子,又可以又蹦又跳了。現在它動彈不得,得先讓它休息幾天才行。這兩天就先不走了,在這裡紮營吧!」魏叔正色的說道。
林婕點點頭,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黑黑的事兒得緩上一緩。黑黑是名貴之馬,少之又少,應該是被識貨之人捉了去,老天保佑黑黑那烈性子不要發作,否則可能要吃一番苦頭。
黑夜降臨,滿天星斗。
林婕他們在棗棗的身邊紮了營,燃起了熊熊的篝火給它防寒,還把所有的褥子全給它裹上,它失血過多,若再讓它失溫,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小命及及可危。
「娘,我們能找到黑黑嗎?」小傑心緒重重,小傢伙被嚇壞了。
「能!踏遍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把它找回來的。」林婕嚴肅地說道。她於心有愧,悔不當初。若知是如此,當初就該帶著黑黑它們一塊進谷裡,就算麻煩了些,也好過如今變成這樣。黑黑失蹤棗棗重傷瀕死。她實在太過於自以為是,認為這裡人跡罕見,就不會有什麼危險。自己能來的地方,別人當然也有可能會來。
「不用擔心!明天爺爺和你剎叔叔先到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線索。」魏叔坐在火堆邊,給予寶貝孫子安慰。
「嗯!」傑兒輕應一聲,看了熟睡中的棗棗一眼,它的呼吸正常。
「快睡吧!棗棗有娘和爺爺守著,不會有事的。」林婕見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婕兒一早就被哄睡了。咕咕陪著她在帳裡。大魔頭和赫連雲帶著赤雲馬去棗棗遇襲的地方看看有沒有線索留下來。
「嗯!娘抱我睡。」小傑撒著嬌,他一個人沒法睡。
「好!娘抱著你。睡吧!」林婕摸著他的小腦袋,把披在身上的大衣拉得更緊,把小傑給整個藏進懷裡。沒半刻鐘,就聽見他細細的熟睡呼吸。
魏叔就著火光細細地看著從棗棗身上拔下來的兩支箭。這箭做得非常的精緻特殊,箭頭居然是銀鑄,不是一般的獵人或牧民用得起的,倒像是貴族之物。
「魏叔,看出點什麼?」林婕見魏叔叔久久不語。
「暫時還沒有。不過,你看,這箭是用銀子做的箭頭。」魏叔把箭遞給娃兒。
「確實!這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吧?」林婕大為吃驚。什麼人有錢到可以拿銀子來做箭頭?「北國的皇族裡有人用這種箭嗎?」
「就我所知沒有,而且北國人用的箭都是長而粗的。這箭以細短為主,不像是北國的箭,倒比較像沙國那邊的。」魏叔細細地分析著。只是他心存疑慮,這裡是北國的地盤,沙國的什麼人膽敢跑來這裡撒野?
「看來捉走黑黑的人大有來頭啊!」林婕苦笑。大有來頭又如何?就算是刀山火海,家裡這幾個恐怕都不肯善罷甘休。別看大魔頭和柳整天欺負著黑黑玩,其實就他們和黑黑感情最好。剛才柳也是氣瘋了,跑出來大罵一頓,見棗棗沒事才氣呼呼地回去養精蓄銳,接下來的事兒恐怕很麻煩,他必須養足精神好應對。
「怕什麼!若是黑黑讓他們欺負得少了一根毛,他們就該擔心自個的頸上人頭。」魏叔陰森森的冷笑。
「看情況吧!」對於怒火中燒的魏叔,林婕也不好潑他的冷水,何況她也想教訓教訓那幫擄走黑黑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