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林婕和大魔頭他們圍坐在一起,臉上陰雲密佈,愁雲慘淡。()事情是越來越大條了。
「爺爺,不理會雲叔叔真的沒問題嗎?」小傑心有餘悸的問魏叔,再這樣下去,大夥兒都要被雲叔叔給拖累,因為存糧都快被他給吃光了。
「我怎麼知道!」魏叔也是恨不得把那個躲在殼裡不出來的烏龜揪出來,傷心斷腸人不是都茶不思飯不想的嗎?那傢伙倒是食量倍增,頓頓三大碗米飯從不落下,一個月份的米糧都快被他的大胃袋給消耗得差不多。谷裡的大大小小若不想餓肚子,就得出去覓食。大夥兒心有內鬼都不敢再去對他招搖撞騙,到時玩出人命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
「魏叔,我們還能撐上幾日?」林婕對於伙食的份量不如魏叔清楚,這種事兒問他好過自個去計量。
「不出五日。」這還是滿打滿算的。前幾日對赫連雲的伙食是有求必應,一日三餐正常供應,點心從不間斷,外加兩頓茶。菜色是色香味俱全,米飯是超大量足。娃兒還擔心赫連雲湯米不入,他倒覺得該擔心的是三馬兒的負重,到時還得順手牽馬,在聖峰外的大草原多擄一匹野馬做苦役。黑黑和棗棗它們以後都不會相看兩相厭。
「大魔頭,谷裡沒有貯存半點米糧嗎?」林婕把希望寄托在大魔頭的身上,這裡可是他的老巢,沒道理一粒米都沒有,這在理論上可是半點都說不通。
「應該是有吧?我記得三年前我有背過一袋米回谷。」大魔頭模稜兩可的回道,他不是很有印象。
林婕和魏叔,小傑無語極了。這也算是有米糧?單不說找沒找著,就算找到,經過三年的發霉,還能下鍋嗎?若是用容器好好貯存倒還有一線希望,大魔頭和柳看就知道是不拘小節之人。想讓他們注意這些,恐怕是一種奢望,比一步登天做飛仙還難。
「你以前在谷裡到底如何過活?」林婕疑惑重重,就算是練武之人,也如常人一樣,吃喝拉撒俱在吧?若是這些皆不在,那不成妖了?專吸取日月精華維持就夠了。
「谷裡不是有花有果,還有其它的東西可食,我都吃這些。」大魔頭可不認為無米則無法揭鍋,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這些怎麼可能夠營養。」林婕聽著是眉頭緊鎖,大魔頭說得一臉的輕鬆,恐怕日子也是清貧的緊。他和柳實在是太不會照顧自己。
「真是守著金山銀山啃草根,自找的!」魏叔可不認為大魔頭和柳可憐,這倆傢伙恐怕是懶漢搭伙,互相推諉,個個來個君子遠廚皰,才會落到如此境地。若不是如此,又不缺銀子,幹嘛不下山去添糧購米?谷外的銀雪魚,以他的功夫信手捻來都有一大串。那可是人間至勝的美味耶!居然有人不識人間疾苦,僅僅因為不想下廚而餓死,不值得同情!
「爺爺,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剎叔叔和柳叔叔就是坐等天上掉餡餅。」小傑振振有詞的附和,倆叔叔常常和自己搶爺爺做的美味佳餚,一點也不懂得禮讓幼小,正好逮著機會開涮他一二。()
「胡說!我有洗手做羹湯。」大魔頭理直氣壯的反駁,谷內整整十年就他一個人獨自生活,他不動手誰動手?魏叔和小傑睜眼說瞎話,故意亂說一通,消遣自己以報無貯糧之仇。
「恐怕是拿著百毒娘子的解藥當飯吃,要不就是嚼著谷裡的百花度日,你沒被自個毒死還真是上輩子積了不少福。」魏叔諷刺的冷笑。
「我有時也會捉魚做魚湯。」大魔頭大聲嚷嚷以粉飾太平,魏叔還真是猜了個**不離十,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
感情實情真如魏叔所猜?林婕聽著是痛心疾首,以後決不能扔下這倆傢伙不管,沒人照看著,他根本不用人家上門來尋仇,就自個絕食而亡,理由是不屑下廚!
「魚湯?恐怕是把整條魚扔進鍋裡吧!」魏叔半點面子都不留地揭了大魔頭的老底。他那讓人退避三舍的下廚功夫,他是半點都不敢領教。
「那又怎樣?反正我依然活蹦亂跳的,沒吃出啥毛病。」大魔頭強詞奪理地回道。
「剎叔叔,打個商量如何?」小傑笑瞇瞇地湊到大魔頭的跟前。
「幹嘛?」大魔頭對於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小傑是萬分戒備。小傢伙在魏叔和柳的潯潯教導之下,簡直就是魏叔和柳的小一號翻版,精明過人,騙死人不償命。大意不得,大意不得!
「你不是吃了那麼多年的毒花毒草都沒死,那接下來你繼續你以前的茹素生活,你那份米糧就騰出來給我和婕兒好了,我和婕兒還小,需要正常的吃飯。」小傑笑容可掬地看著大魔頭。
「不要!」開玩笑,以前不食人間美味,可以說是不知五味為何物。現在他是一點也不屑想以前的生活。
「你就不能讓讓我們小的!」小傑笑容越發的燦爛,現在除了和剎叔叔、雲叔叔還能鬥鬥嘴外,爺爺,柳叔叔和娘他是望塵莫及,不是對手,自個只有吃悶虧的份。
林婕對於那一大一小了無邊際,跳躍性的話題不予理會。現在目前最為重要的事兒,就是誰去覓食?赫連雲消沉了那麼多天,也該出來了。上次他得知魏叔死的時候,一下子就恢復如常,現在知道魏叔活著,倒消沉那麼久,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我看若是赫連雲過了今日還不出來,好吃好喝伺候沒有,五毒湯倒可以給他準備一碗,免得浪費糧食。」魏叔陰惻惻的笑。
大魔頭和小傑渾身打了寒顫,以後惹誰生氣都可以,就是不要惹魏叔發火,他在膳食裡動點手腳,就夠喝一壺了。
婕兒看情勢不妙,小生怕怕地偷偷溜下魏叔的懷裡,投奔娘去也。
慘了!赫連雲,你自求多福吧!大夥兒暗暗替赫連雲祈禱。這可是你自找的,冤不得我們見死不救。
赫連雲此刻正在他暫居的屋裡發呆呢!他可是半點都沒有頹廢之相。林婕他們都大錯特錯的誤會了。
初時是過於震驚,有點朦了。經過兩天的六神無主,靈魂出竅,他在幾天前就魄歸本位,冥思苦想琢磨著如何從林婕他們如蚌的口中撬點有用的消息出來。林婕他們若是知道赫連雲是此等想法,不被氣吐血才怪,真是白替他擔心了。
赫連雲思來想去,都覺得魏叔是最大的疑點。一是小妹最後的話語中透露出她對鬼面心思的瞭解,不是親近之人,怎可能瞭解百百的心態?以年紀而論,倆小的是絕不可能的;以男女有別而言,小妹也排除在外;大魔頭更不用說;只有魏叔的身份疑雲重重。二是魏叔的武功奇高,這是他回想起前幾天與大魔頭打鬥時,他所施展的輕功,與自個的師尊是不相上下,而做出的猜測。武林中輕功如此了得之人了了無幾,百百就是其中之一。三是魏叔舉手投足之間始終帶著一股宮廷禮節的味道。平常人是不會注意到的,自己是皇親國戚,這些禮儀從小就被教導,不可能看錯。特別是魏叔的泡茶方式,那是十足的宮廷泡茶工序。以前只是不解,卻不從深究,現在想來,確是大有文章的。四是柳剎一劍本就一獨行俠,哪來什麼父親?
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求證。他怎麼那麼笨,與小妹他們相處那麼久,居然從未問過魏叔的本名。看來得以這個為著手點下手才行。現在若明目張膽的問小妹和大魔頭他們,他們絕對會心存戒心顧左右而言它。小傑那個鬼靈精也不肖想,那小傢伙簡直就是一小泥鰍,滑不溜秋的。魏叔更不用說,自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只有被牽著鼻子走的份。唯一能下手的地方,恐怕只有那個心無城府的小笑佛婕兒。只是那小妮子還小,也不知道她小妮子有沒有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