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之日即將來臨,事情也在有條不穩地暗裡進行著。()
如林婕他們所料的一樣,宇文及在昨日得到了北國現狀的消息,整個人笑得猖狂而合不攏嘴,龍顏大喜,只差沒有舉國上下大慶三天。司徒謹被他火速召進宮裡,進行商討大計。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只要盟約之事不了了之,採取「拖」字訣,就沒有了束縛的韁繩。隨便弄個北國挑釁的理由,到時就能隨心所欲了。
而林婕他們此時正在忙碌個不停,大魔頭四天前趁夜摸黑去軍營裡投了毒,抓了好幾個替死鬼做病原體。這兩天李老將軍的大營裡可熱鬧著呢。赫連思勰和赫連雲雖知事實的真相,也讓這場面給嚇到腿軟,這個柳剎一劍到底下了哪門子的毒啊?結果會不會如預期所料啊?心裡忐忑不安,這可真是闖大禍了。
李老將軍不愧是經歷過各種大場面的人,眼都不眨一下,也並未亂了手腳,依然指揮有序地將發病之人給隔絕開來。再有上官毅的從旁協助,事情正好按計劃發展,並未把事兒擴大,也把此消息裡三層外三層地重重封鎖住,不讓北國知曉。只要再瞞過三天即是盟約之日,到時他們知道了也沒什麼用處,只會活活氣死。這場戲僅為宇文及一個人準備,旁人是不能窺視的。
李老將軍給宇文及的奏折,在昨天就給快馬加鞭速送回京,把軍營裡瘟疫流行,軍醫目前無能為力的事兒給告知宇文及。由不得宇文及不信,因為他安插在軍營裡的探子也傳回了同樣的話。美夢僅僅作了好幾個晚上就破碎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李老將軍處理得非常妥當,損兵折將並不大,自個現在快馬加鞭起程趕往安城已是不可能,再說上官毅這個老傢伙的奏折也在繼李瑞的奏折之後,隨之而至。他看完奏折後當場把它給燒了,在他的有生之年都未曾提及過裡面的內容。未戰先亂陣腳,已是兵家大忌,看來這次的北征計劃只有作罷!
宇文及不前來安城,正合林婕他們的意,他前來倒反會增加不少的麻煩。北國在武城的來使也是惴惴不安,因為上官毅的態度太過強硬,讓他們討不到半點便宜,卻也不敢擅自發作。
盟約之日,兩國的皇帝均未到場,意料之中的事。垂死掙扎的查巴奇被上官毅一招定勝負,把北國的老底給掀了。查巴奇最後無可奈何地在盟約書上簽上了大名,蓋上北國傳國玉璽的大印。把盟約之期定為十年,上官毅給宇文及的奏折裡到底說了什麼,居然能讓宇文及答應這個荒唐無比的建議。大夥兒都很是好奇,他卻呵呵笑著閉口不談。
這場驚心動魄的謀略,有驚無險的達到了林婕他們的初衷,只要不發生戰爭禍及平民百姓,誰管這片土地上的皇帝是誰?
這場風雨之災在兩國百姓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過去了,老天爺幫了很大的忙,雖說讓北國受天災損失慘重,但只要命還在,一切皆可從頭再來。()
事情過後兩月之久,宇文及的暗影明查暗訪出此事系柳剎一劍所為,只是此人一向來無影去無蹤,行來囂張乖僻,任性妄為,什麼事兒都是隨心情而定。自個的強國大業之夢全讓這個大魔頭給搞砸了。
宇文及怒髮衝冠地在全國發佈通緝令,柳剎一劍成了饒國的第一要犯,遇赦不赦,罪名則不詳。這事兒到大魔頭百年之後,都毫無進展。
大魔頭自那以後,每到一座城,看著城門貼著的通緝令,殘破不堪可以忍耐,最讓人忍無可忍的是官府把他畫成了面目全非之人,自個的面具裡可從沒有如此之醜的面容。噁心死了,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要真長成那樣,寧可趁早重新投胎轉世去。
魏叔整天拿這事兒取笑他,讓他更是窩火。這些事兒,當然是為人津津樂道的後話。
陽光總在風雨後,安城陰霾的天空終於煙消雲散。林婕他們也難得迎來了久違的清靜日子。
「你這個老小子,我要殺了你!」赫連府的書房裡傳出了爆吼,震耳欲聾。先前在院子裡,眾人在喝茶聊天下棋,一見李老將軍怒氣沖沖地跑進來,早就有先見知明全溜光了,獨留書房內還在處理一些後續工作的上官毅。他也是躲李瑞躲到這兒來的,他在安城的住處可不在赫連府,而是在安城的衙門裡。
「我這不是無奈之舉嘛!再說,你可是一將一卒均未有損傷耶!」上官毅為自個辯解,這事兒才過了五天而己,老友就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那些沒有半點義氣的傢伙!以老友對自個的瞭解,他會發現此事另有蹊蹺是遲早的事兒,只是沒想到他會下這種損招而己。
「這院子的主子頭頭們都有摻一腳?」李瑞對於被眾人所瞞之事很是不滿,他又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嗯!這不是怕你護短嘛!」上官毅一副你當我今天才認識你啊的態度。
「你們的膽子簡直是包天了!這種事兒也敢策劃,若讓京裡那位小子知曉,你們有多少腦袋夠他砍著消氣?」李瑞渾身無力,這些人幹的都叫什麼事?雖說救了兩國的百姓,但是搭上可是兩大家族的人。
「這不是別無他法,只能走步險棋。」上官毅也是這兩天才鬆了一口氣,事兒終於落幕了。
「直接動手的人不是你們自個手裡的人吧?沒留下什麼線兒給人家吧?」李瑞很是懷疑老友的智慧,他不會腦子發熱,留下尾巴讓人抓吧?
「怎麼可能!是柳剎一劍動的手。」你當我白癡!他也很是納悶,這殺人不見血的大魔頭居然願意幫忙,而且赫連昱那老小子並未出門聯繫,也未派人出去,無任何行動,整天在府裡瞎晃悠逗著婕兒玩;簡直是柳剎一劍知曉他們的意圖,幫了他們一把一樣。天下哪會有如此巧合之事?這個赫連昱絕對有事瞞著大家,而且還是天大的秘密。算了,此事已經過去了,追究起來,恐又起端倪,還是這樣裝作不知曉好了,這樣宇文及也查不到他們的頭上。
「原來是他,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後續問題。那人雖是一冷血的殺手,但嘴巴挺嚴的,估計被抓住也沒人能從他嘴裡套出半個字來。」李瑞聽到名字,略為放心了。
「你怎麼讓那小子同意十年之盟的?」李瑞疑惑。
「就那件事兒!」上官毅賣著關子,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讓此事更完美一些而己。
「哪件事?」李瑞不解,老友說話總是話裡有話的,讓人捉摸不透。
「我以前做過宇文及的太傅,你還記得吧?」上官毅提醒道。
「原來是那件事兒!你小子也太沒品了,居然拿這種把柄去要脅他。」李瑞略為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以前有過的一回事。
「這法碼當然是不夠的,我也把一些不宜戰爭的事兒給羅列了一大堆給他,若他夠聰明,應該知道所謂強國並不是疆域遼闊,而是百姓安居樂業,富國強民!……」上官毅正色的對老友說道。
「聽之任之吧!我們也沒有幾年好折騰了,難不成死後還要為民請命嗎?」李瑞對於老友官場幾十未曾被磨滅的信念很是佩服。饒國有他這幾十年,還真是饒國百姓的天大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