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想擁有個神話的夜晚嗎?給你十分鐘,我去接你。」走出pub,左雲寂立馬約了美女進行今夜的狂歡。
「睡了嗎?」對女人永遠是溫溫的語氣,屬商懷風莫屬。
直到兩道欣長的背影徹底消失,遲漓宸才從角落裡走出來。
「你有沒有人在等?」他看向身後寸步不離的魅影,其實,做他的特助還不是一般人能勝任的,他很慶幸那個人是魅影。
「沒有。」魅影毫不猶豫的答,其實有人在等他。
「那進去吧。」遲漓宸又踏進了剛走出來的pub。
包廂裡,他才喝了兩杯,倏然,大門被踹開來。
「就知道你不夠義氣!」左雲寂收起自己模仿的李小龍風姿,走過去坐下,親自給他倒酒,「不罰十杯實在算不過去。」
「再加十杯。」又一道溫潤的嗓音出現在門口。商懷風雙手插在褲袋裡,翩然優雅的走進來。
「我被老婆趕出來了,只加十杯似乎太對不起我自己喔。」本該在享受新婚之夜的葉非凡也一身休閒襯衫出現了。
「老四,你太失敗了。新婚夜被趕出來的新郎我看這世上就屬你了。」左雲寂嘖嘖的笑道。
「那是我老婆深明大義。」葉非凡驕傲的誇起自己的老婆來。
遲漓宸欣然一笑,點點頭,心甘情願受罰,拿起左雲寂倒的酒昂頭一口喝盡。
「你小子也很狡猾,至少也要罰十杯。」左雲寂當然也沒放過悶聲不吭的魅影,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杯,滿上。
「小心小辣椒找你算賬。」商懷風抿嘴而笑,很高興自己這話能讓石頭一樣的魅影有了情緒波動。
只見魅影瞪了他們一眼,趕緊拿起那杯酒猛然喝盡。
遲漓宸放下酒杯,看著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指尖輕輕在上面一滑——刷新某個頁面。
「老大,你怎麼也混到這疙瘩裡去了。誰許我一世歡顏?是誰?」左雲寂趁著倒酒的空檔偷偷瞄著刷新過後的手機屏幕。
左雲寂當然知道現在網絡瘋傳的微博社交了,他的女人裡十個有九個都喜歡在上面炫一番。
「多事,喝酒!」遲漓宸白了左雲寂一眼,將手機放到一旁,拿起滿杯的烈酒昂頭喝盡。
「老大,雖說你喝不醉不代表你喝不死,這樣個喝法,小心明天掛急診。」商懷風優雅的端著酒淺啜,乍看之下都會以為他是這裡面最完美的謙謙公子。
「對嘛!要死也一起嘛!咱們不出生入死,至少也要醉生夢死啊!」葉非凡說著高高舉杯,迎上去。
「老四,原來你個粗老爺們肚子裡墨水裝了還不少啊。」左雲寂不客氣的頂了頂葉非凡的胸口。平日裡也就屬葉非凡說話最直接,也是最粗魯的一個,就連寵女人的方式也那麼粗魯,真不知道沫兒是怎麼看上他的,還對他死心塌地。
「呵呵……偶爾風雅一下,世界才能美妙嘛。」葉非凡自信滿滿的拍拍胸脯。
遲漓宸舉杯和大家相碰,人家喝一杯,他倒是灌了兩杯入喉了。他雖然千杯不醉,但是喜歡那種烈酒入喉,穿腸而過的感覺。
好在,他有一幫兄弟正在努力的營造氣氛,讓他不至於覺得酒越喝越悶……
有如此兄弟,夫復何求。
吃過團圓飯,告別家人,回家的路上,阮思姿抱著沉睡的恩恩,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經過那個古鎮,燈火闌珊下,古鎮還是那麼美。可惜,再美也沒人可以將它掬在手心裡獨佔。
這些天,他所給她的記憶一遍遍像電影一樣放映在她的腦海裡,她不知道是該以得到這樣的回憶而感到幸福或珍惜,還是該覺得這些回憶只是一種羞辱,是他在欺騙她所織造出來的美麗彩虹。
美麗的背後是何其殘忍,明天,她該如何面對他?
回到那棵行道樹下,那裡空空如也,再也不會有那麼一盞燈願意為她守候,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在她的背後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背影。
正要把孩子抱起來,花羽謙已經過去幫她抱起恩恩了。送花羽謙出門時,她跟他道歉沒陪他出席婚禮的事,他笑著摸摸她的頭,「傻瓜。」
走出去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問,「小思姿,能告訴謙哥哥,你想起我們之間什麼事嗎?」
「那天,你背著我走的時候,我想起了同樣的天氣,同樣有人背著我,還有……我們也是在那麼惡劣的天氣裡爭吵……我只對那些話很深刻,從那些話裡,我聽得出來,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
雨幕?爭吵?他背她?
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在他身上?難道……陰差陽錯,她把他當成了遲漓宸?
呵……他是該喜還是該悲,她並沒有想起他,只是讓他客串了遲漓宸的角色。
「怎麼了?難道這些沒有發生過嗎?」阮思姿看著他奇怪的臉色,納悶的道。
花羽謙笑著搖搖頭,雙手圈上她的纖腰,阮思姿本能的想要抗拒,卻在關鍵時刻收住了推開他的念頭。
「不要想太多,晚安,我的小思姿。」花羽謙當然感覺得到她剎那的緊繃,蜻蜓點水的落吻在額上,放開了她。
「嗯,晚安,路上小心。」阮思姿鎮定自若的跟他揮手再見,直到看著車子漸漸走遠,結束疲憊而驚心動魄的一天……
這一夜,微博上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早上,花羽謙到家門口接她去上班,車子經過那棵行道樹的時候,她狠心不看外面,她不想再對他有任何期待,也不能再對他有任何的期望。
黑色的車子與銀色跑車擦身而過,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身後的黑色車子裡,有人緩緩打下車窗,匆匆一瞥漠然的她。
「走吧。」遲漓宸看了看這顆行道樹,平靜的吩咐魅影開車。
魅影也看了眼這棵毫無特色的行道樹,恨不得叫人來把它砍了,去它的約定,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為一棵行道樹變得像傻子一樣。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那個女人。
「謙哥哥,為什麼霖兒喊你dad?你……和姐姐……」阮思姿在心裡躊躇了許久才敢問出口。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霖兒和花羽謙會比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還要親,而且……霖兒口口聲聲說遲漓宸很快就不是他的爸爸了。
「嘎!」的一聲,車子緊急停在了紅燈路口。被提名的花羽謙臉色顯得有些慌張,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呵……我想肯定是你平時對霖兒太好了,所以霖兒才會喊你dad,小孩子總是那麼天真。」阮思姿看到他不夠堅定的眼神,連忙接下話。不知道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心裡真的這麼想。
那個是她的姐姐,而這個男人是她曾經最深愛的,也是孩子的父親,她不該懷疑的,她這你真的太不該了!
花羽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綠燈亮了,他專心的驅車而過。剛才她自問自答的時候,他的心非但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沉重了。早在決定代替遲漓宸的角色之前,他就注定要被套上謊言的枷鎖。
進入公司,流言蜚語比昨天更甚,更難聽的也有,更傷人的也有。阮思姿唯獨只聽進了至關鍵的一段話。
聽說了嗎?四年前總裁有要和一個跟阮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舉行婚禮,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對外取消了婚禮。原來總裁這些日子對阮小姐的寵愛完全是愛屋及烏,愛情轉移啊。能和總裁過去的戀人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
原來,當年他有要和姐姐舉行婚禮,那又為什麼要取消?看姐姐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肯定是他的原因!
呵……可笑的是,她這些天來居然只是一個替代品,還差點奪走了姐姐的幸福。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要把她們姐妹倆玩弄於鼓掌之中?
遲漓宸踏進辦公室,第一眼就是要搜尋她的身影是否還在。她坐在他特地為她置辦的辦公桌上,似乎在準備著待會開會要用到的資料。
「阮小姐,我的早餐呢?」他故作冷漠的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後,以冷淡的語氣問道,完全表現出了一個上司該有的公私分明態度。
「沒帶!」振筆的手停了下來,握著筆桿的力度不斷的加大。她看也不看他,理直氣壯的冷漠回答。
「答應的事就應該做到,明天別忘了。」他在提醒她昨天答應要賠他早餐的事。
「我為什麼要對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守信用?」阮思姿啪的放下筆,直視他高高在上的他。以前看著他,她會著迷,現在……除了鄙視就剩不屑。
遲漓宸看了她幾秒,淡淡的低頭著手準備工作,胃,因為昨晚喝了一整夜的酒而抗議著。本來就料到她不會再為他準備早餐,可他還是傻傻的存在著那麼一絲絲希望。
過去半個多月的日子,無數個美好的回憶,都敵不過一個小小的想起。他會記得,那天晚上在醫院她是那麼決然,那麼堅定的告訴他,她在乎那個男人。
「你為什麼不說話!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阮思姿被他淡定的姿態惹怒,氣沖沖的上前理論,「我真想問問你,我們姐妹到底哪裡惹著你了,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們?」
剛打開的公文,筆帽還沒打開,面對她咄咄逼人的怒罵和質疑,遲漓宸只是僵了一下,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沉默低頭辦公。
「遲漓宸,你真不是一般的混蛋!」看他依然不解釋,想到這些日子,他所給她的沒一個吻,每一個柔情回憶,阮思姿只覺得被很很羞辱了,怒火沖燒之下,繞到他身前,狠狠一巴掌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