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給你們介紹一個人。」阮思姿這才想起冷落了花羽謙,她把兩個孩子推到他面前,「這是我的兩個孩子,恩恩和泉泉。」
阮思姿在期待,期待著他的反應。既然他們深愛過,加上上次在大街上他抓著她的手說,『別以為生了我的孩子,就可以管我的事!。』
她幾乎可以肯定孩子是他的了。
「咦?叔叔,是你啊。」泉泉看到花羽謙,萌萌的咦了一聲。他對這位叔叔印象蠻深刻的呢。
「對啊,泉泉,我們又見面了。」花羽謙彎下身將他攬了過來。
阮思姿在旁傻眼,「你們早就認識?」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嗯,見過兩次了,我沒想到他是你兒子。他很可愛。」花羽謙捏了捏泉泉的臉,對他愛不惜手。
阮思姿沒得到預期中的反應,頓時有些失落。他沒有表示得很震驚,還是因為他偽裝得太好了?
「喔!哥哥,你背著我多了一個叔叔!」恩恩也跟著上前膩進花羽謙的懷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溜溜的轉動。
「是叔叔要來認識我的,笨蛋!」泉泉不客氣的拍了把恩恩的腦袋,對花羽謙癟癟嘴,的確是這位叔叔來認識他的嘛。
「我才不笨,這樣就好啦!以後我去找我的叔叔,你也去找你的叔叔。」恩恩說的是遲漓宸,想到遲漓宸,小嘴就開始說個不停了,「我的漂亮叔叔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家,那裡面有好多好多人,我要進去那個阿姨還不讓咧。」
阮思姿知道她說的是前台小姐,上次啞叔有帶她去過,真想不到小小年紀記憶力那麼好。只是……那個男人。
想到那個男人,她的心就不來由的一陣悶痛。說不清那是種什麼感覺,她現在應該放下對他的眷戀不是嗎?還擔心他做什麼呢?
他已經和他的前女友舊情復燃了啊。
花羽謙從阮思姿飄忽的眼神中已經猜到恩恩口中的漂亮叔叔是誰了,想不到那個男人也有被人用漂亮來形容的一天。
「進去吧,外面風涼。」花羽謙起身一手抱起恩恩,一手牽著泉泉,溫柔的提醒心不在焉的女人。
阮思姿吶吶喔了一聲,看到他大大方方的登堂而入,與孩子融合在一起,她竟沒有覺得他們之間有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反而是……遲漓宸和恩恩在一起的時候,她常常會把他當做恩恩的父親來幻想。
好亂,好疲憊,她不想再去想了,反正,打個電話就行了……
晚上,花羽謙親自下廚,和孩子們吃完晚飯才走。明明其樂融融,阮思姿卻還是找不到那種一家人的感覺,反而是不停的想起遲漓宸,那個恩恩天天掛在嘴邊的叔叔。
「阮小姐,少爺的電話。」darren把電話送上來,阮思姿看著已經安睡的孩子,幫他們攏了攏被子,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他們的房間,拿著免提電話回自己的房間。
「darren告訴你了?」阮思姿像話家常一樣直截了當的道。
「我的兩個柿子餅睡了?」那邊傳來不羈的嗓音,旁邊還伴著海風呼嘯的聲音。
「睡了。」阮思姿沒好氣的回答,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非要把她兩個可愛的寶貝說成柿子餅。
「喲喲!脾氣這麼差,肯定是大姨媽亂套了。」他如沐春風的調侃,隨後不給她生氣的機會,馬上道,「最近,你沒什麼特大新聞吧?」
「你明知故問。」阮思姿還是沒好氣的回答,她知道darren早就一五一十的把她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他了,不然忙著瀟灑的他怎麼會突然記起來給她打電話呢。
「想問什麼就開始吧,我只有三分鐘的時間給你喔。」三分鐘對他來說可以救十個人了呢,所以對病人來說,這三分鐘是無價之寶。
此時的東方爵正在希臘雅典的某座風景宜人的島嶼上沐浴日暮陽光北京時間——22:40/希臘雅典時間——16:40,穿著碎花短褲,光著上身,左擁右抱,麥色的膚色,結實的肌理,讓兩個女人的纖纖玉手片刻不消停。
阮思姿沉默了好一會,鼓起勇氣,「我當年並不是慘遭背叛對不對?孩子的父親壓根不知道我懷了孩子離開對不對?」
電話那頭,很平靜,只有海浪的聲音。
「喂?你還在嗎?」久久得不到他的回應,阮思姿心急的喊了聲。他該不會見自己的謊言被戳穿,落荒而逃了吧?
「啊哈哈……」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如同他的人一樣,不拘不束。「柿子,你好聰明,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呃……這算褒還是貶?
阮思姿皺了皺眉,倏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騙了,而且被騙得那麼慘。
「也就是說,我不是被男人背叛,相反的那個男人很愛很愛我!對不對?」氣死她了,居然拿這種事來開玩笑,好在她記起了一些,不然肯定一直痛恨下去。
「你記起他了?那你頭沒炸?」怪哉怪哉,這是奇跡啊。
「托你的福,我頭很好!還有,恩恩和泉泉是不是他的孩子?」
「需要我替他們做dan比對嗎?免費的喔。」他輕鬆愜意的笑道。
「意思就是:肯定!」阮思姿瞪大瞳孔。
「我怎麼聽得出來你在失望?喔喔!我知道了,你肯定移情別戀了,不希望我兩個柿餅是前男友的孩子,然後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甩掉前男友,跟現在更man的男人在一起。不過……這世上除了我之外還有比他更優的品種嗎?」
東方爵有些困惑,皇億總裁,烽狼幕後老大,再加上個亞洲霸王的拜把子,縱橫商界,黑白兩道,能夠同時擁有這些地位這世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了吧?
他們不是應該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麼一轉眼好像情勢不對勁?
十個小時前他才費了好大一番勁躲開那個從南半球跑過來抓人的男人咧!
這事,有意思。
「不跟你說了,就這樣!」阮思姿心虛的掛掉了電話,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跟東方爵所講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收了線後,阮思姿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剛才東方爵說到移情別戀的時候,她沒覺得心虛反倒覺得那是理所當然。
難道說,這些日子的相處以來,她已經把和遲漓宸的關係劃為理所當然了嗎?
黑暗裡,花羽謙的車子過去之後,停在那棵行道樹下的跑車才亮起了車燈。望著車燈照遠的方向,靜靜的等著,等那一分鐘過去。
她怎麼也不讓他進她家門,而那小子居然才一天就可以登堂而入了,這些待遇真是天差地別啊。
他真的好想抓她來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心,為什麼對他的愛視而不見。
一分鐘過後,他調轉車頭,默默驅車離開。
這盞燈,永遠會為她留著……
「先生,祝小姐來過了。」
遲漓宸深夜才回到漓園,聽到啞叔的聲音有些意外,他蹙蹙眉,把到嘴邊關心的話忍了回去,淡淡的「嗯」了聲,就上樓鑽書房裡了。
洗了個澡出來,遲漓宸才看到放在辦公桌上的袋子,也明白祝櫻黛是為何而來了。他停下手中擦拭頭髮的動作,把毛巾掛在脖子上,坐到太師椅中,打開袋子,拿出裝在裡面的禮物。
那是一串紫貝殼風鈴,是他從一個小女孩手裡要來的,他覺得她應該會喜歡。可惜,這份禮物只怕也要面臨雪藏的下場了。
像往常一樣拿出卡片,寫下隻字片語,記下日期。打開裝滿禮物的房間,將紫貝殼風鈴放在最後一層最後一個空格裡。
看來,明天得叫人來擴建一下這個房間,多加一排格子了。這麼多禮物,不知道禮物的主人有沒有機會看到……
「先生,直接去公司嗎?」清晨,魅影把車子駛離漓園,問著身後的遲漓宸。
「按照往常一樣。」一夜未眠的遲漓宸揉揉眉心,繼續專注在企劃案上,振筆圈出那份收購案的利弊點。
魅影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開著車,他知道遲漓宸昨晚肯定又沒休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算是唯一一個全程目睹的,其中到底誰傷了誰,連他這個旁觀者也沒法下結論。只能說,造化弄人。
阮思姿還是像往常一樣,備好了早餐出門,相同的路程,她卻比往常多了一半的時間。她怕,怕見不到他而失望,又怕見到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想,昨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他高貴的身份,應該不會這麼執著才對。
忐忑的阮思姿卻在抬頭的瞬間,見到了那個想見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男人。他筆直的佇立在車旁邊,西裝革履,晨光灑在他身上猶如又給尊貴的他鍍上了一層金,閃耀得無以倫比。
他還是來了。
對上銳利如鷹隼的黑眸,她拿著早餐袋子的手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甚至有種想要往回逃的衝動。可是,腳步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朝他邁進。
「嘎……」的一聲,sscultimateaero停在她身邊,也硬生生拉住了她前進的腳步。
「小思姿,早安。」花羽謙拿下墨鏡,隨手一拋,起純淨的笑下了車。
是的,純淨,如同他花心的外表下純淨的內心。
「早。」阮思姿拉斷四目交接的線,看向花羽謙,扯出一抹微笑。不管怎麼說,他才是孩子的父親,才是和她走一輩子的男人。
「咦?這早餐是給我的嗎?」花羽謙來到她面前,看到她緊緊拿在胸前的紙袋,俯首聞著那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