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當年那一球怎麼會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遲錦歡內疚得快要死掉,她再也無法讓自己再待下去,不然會控制不住哭出來!
一口氣跑到別墅的後園,竭盡隱忍的淚水噴湧而出。
倏然,一陣腳步從後悄然靠近,她停止了抽泣,怒聲道,「你最好別過來!」
身後的腳步非但沒停止,反而加快靠近了。
「我叫你別過來你沒聽到嗎?」遲錦歡回過頭髮洩似的吼,滿臉淚水。
高大的身影如黑夜裡的鬼魅,上前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伸出健壯的手臂一把將她摁進懷裡,給予她無言的安撫。
遲錦歡掙扎了幾下,便軟在他懷裡盡情的哭著。她討厭他,卻又總被他看到最狼狽的時候,也只有他才能讓她壓抑的心情得到平靜。
她不知道該把他放在哪個位置了……
客廳裡,還在交談,說的無非是瞭解阮思姿目前的情況和生活。
「我們也該搬回家了,不然哪天思姿回來見不到人。」阮媽媽長歎一聲,詢問遲漓宸的首肯。
「好,我會幫你們安排。」遲漓宸點頭答應,最後目光轉向棄兒,半會後才開口,「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從魅影的口中得知,花羽謙要和她爭霖兒撫養權的事。
「不用了,我的事我可以自己解決,你把心思放在思姿身上吧,我還等著霖兒喊你姨夫呢。」棄兒淡笑帶過,對於花羽謙,她已經不想在第三個人面前多談了。
遲漓宸點頭,起身作勢要回漓園,臨走前還是留下了一句話,「有需要盡可以來找我。」
車子在開回漓園的路上,深邃的眸光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抽回似有所思的心,看向前方,「歡歡有什麼事嗎?」
這時,恰好是轉彎的時候,魅影眼神有了波瀾,疾速打了個漂亮的方向盤,面不改色的回,「沒有。」
「嗯。」後方的遲漓宸沉聲,眸光精銳閃爍,恍如看穿了什麼,卻心照不宣……
迷離的流光一閃一閃的追溯在白色天花板上。天花板下的大床發出輕微的『抗議』聲,正在讓大床受苦的兩人一心一意沉浸在熱海情潮裡。
好似故意要懲罰她體力不支似的,讓身下的女人發出嬌媚的驚叫。
「要慢還是要快?」
「唔……逸……別這樣折磨我……」柔媚的眼中早已淚光閃閃,她輕咬著下唇,望著他楚楚可憐的發出嗚咽,柔嫩的手臂爬行在健壯的腰腹上,跟著扭動柔韌的腰肢。
「就給你!」男人勾出滿意的弧度。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讓兩個身在水深火熱裡的人一時之間無措了。
花澤逸第一時間翻起被子將身下**的嬌軀蓋了個密密實實,橫眉怒焰瞪著擾他興趣的人。
「呃……我不知道你在『忙』。」花羽謙尷尬的聳聳肩,撇了眼剛才狀況激烈的兩人,可想而知,被子下的女人是多害羞了,瞧,被子顫個不停。
「出去!」向來溫冷的花澤逸爆出怒吼,花羽謙知道他慾求不滿,於是趕緊閃出了房間。
「你……我們……怎麼沒鎖門?」暮歌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嬌媚的臉本已經因為歡愛而桃紅,此刻卻因為害羞得滿臉紅熱。
天啊,他們居然大意到忘了鎖門。
呃……不是大意!是因為他一到,就在樓道口給了她一個天崩地裂般的熱吻了,讓她怎麼還想起到底有沒有鎖門呢。
「我們繼續!」花澤逸一把拉開蓋住嬌軀的被子,將她壓回身下。
「不要!你弟弟在外面。」小手抵著結實的胸膛,那上面有她剛才情致高昂時所留下的痕跡。
「讓他等著!」花澤逸臉色一寒,作勢就要進攻。
「啊!不行……」暮歌制止他的動作。
「我們都沒得到滿足,你懂的。」寬厚的手順著細嫩的臉頰滑下,停在了飽滿的柔軟之上,試著再點燃她的熱情。
暮歌知道關鍵時刻剎車是很傷身的事,她咬了咬下唇,柔嫩的手改而抱上男人的脖頸,陷入他所帶來的歡愉裡……
二樓陽台,花羽謙喝完了三杯酒,房裡的人才『辦』完事出來。
「什麼事?」花澤逸已經換好衣服出來,西裝筆挺完全看不出來剛才房裡『奮戰』的野獸是他。
陰冷的語調讓花羽謙知道自己剛才是有多掃人興致,但今天他來可不是道歉的。
「幫我個忙。」他放下空了的酒杯,正色道。
花澤逸挑挑眉,有些訝異,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見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麼好聲好氣的跟他說過話,更別提是幫忙了。
花羽謙怨恨雷家的一切,甚至怨恨自己姓雷,這他早就知道了。
自從知道雷亞斯只是為了報復而存在時,之後,花澤逸已經將『雷亞斯』改成了『騰雲』,將醜陋掩蓋後,重新來過,他更加用心開拓自己的企業王國,更是與皇億成了真正毫無芥蒂的對手。
「我要知道小思姿的一切!」花羽謙知道只要花澤逸肯動用他的人脈關係,一定辦得到的。
「這四年來,你不是一直陪在那個有夫之婦身邊嗎?」花澤逸勾唇輕笑,雖然明知道那對男女還沒真正結婚。
「她不是!」提到那段錯誤的日子,花羽謙憤恨的攥緊了拳頭。
「也差不多。」孩子都生了不是嗎?
話音剛落,只聽「啪啦」一聲,花羽謙撥掉了桌面上的酒杯,怒而起身,「她不是阮思姿!」
她不是阮思姿?
換好衣服出來的暮歌正好聽到了這句話,震撼的瞪大了雙眸。那個酷似柿子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好姐妹?
循著以往的記憶倒數,暮歌開始察覺出了絲絲端倪,也開始有些相信花羽謙的話。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柿子,怎麼會在那場爆炸過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她非但不理不睬,就連『等待吧』也沒來過了,起初還以為她只是找不到原諒自己的理由,於是一直等。現在想想,如果那個人真不是阮思姿,倒也不是無據可循。
「她不是阮思姿那誰才是?」花澤逸跟著深皺起了劍眉,為這其中的複雜倒抽了一口氣,也終於能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麼突然消失四年了。
「跟在遲漓宸身邊的。」想到白天在咖啡碰面的情景,花羽謙心裡一陣悶痛。他居然認不出她?還嘲笑他對小思姿的愛太膚淺,呵呵……相比之下,他比他膚淺得太多了,居然連相識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都分辨不出來。
「我盡力。」花澤逸答應了他,隨即提出要求,「有空回來幫忙,公司也有你的份。」
花羽謙搖搖頭笑了笑,「有規矩的地方不適合我。你呢?怎麼還守著不進不退?等著膩了的一天?」
一句話輕巧的帶開了話題,那個女人跟他也有蠻多年了吧?怎麼都沒什麼動靜?要膩也早該膩了吧?
「再說。」花澤逸促狹勾唇,其實心裡有了打算。
在他們身後的暮歌滿心期盼的等著看他如何回答,卻沒想等來滿心失望,她的心,一片寒涼。
他說『再說』,也就代表將來還是會膩她、棄她對嗎?
十二年了,她做他的女人十二年了,卻沒能讓他愛上自己,他的心始終不願托付給她。
送走花羽謙後,花澤逸回到房間,房間裡的女人抱著玉臂站在房間的陽台外,那背影顯得蒼涼,他走過去,輕輕把她納入懷中,俯首,對上一雙清瑩透徹的水眸,眉心不由得微微一緊,她站在這裡多久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大手將風吹亂的細發撂到耳後,輕聲問。
「沒事。」她搖搖頭,聲音有些嘶啞。
花澤逸眼裡閃過猶疑之色,隨即放開她,「沒事就好。」
知道他轉身要走,暮歌一把撲過去,從身後以自己嬌小的身軀緊貼著他,一雙小手緊緊鎖在他腰間,「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明知他會厭煩她卻硬要自討苦吃。
果然,花澤逸毫不留情的分開了緊環在腰間的手,「別無理取鬧,謙有事要我幫忙!」
其實,他只是想盡快給她一個驚喜,他知道這些年來,她時不時都在愧疚當年所作的事,尤其是漸漸和『阮思姿』斷了來往。
「對不起。」暮歌倒退一步,聲音氣若如絲般。
她該放棄了嗎?這段她花盡了青春年華卻無法相守的愛戀該放棄了嗎?這個得天獨厚的男人她該離開了嗎?
花澤逸撇過她落寞的臉片刻,轉身,毅然離去……
下班後等我!
一句話讓阮思姿忐忑了一整天,那個男人出去前很霸道的將她困在牆壁與胸膛之間,霸道的命令。好似……好似她和他之間很不清白似的。
等他?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幹嘛要等他!
等他?他不需要回家帶孩子哄老婆嗎?幹嘛那麼有空來約束她!
說歸說,她心裡其實還是蠻期待的。
然而,當遲漓宸去會見一個重要的客戶回來後,諾大的辦公室連個人影都沒找著,他以為她會無聊得躲進休息室裡休息了,也沒見著人,於是急忙叫來楊秘書。
「她人呢?」最好告訴他是在哪個部門串門。
「呃……這個……」楊秘書支支吾吾,看到總裁的臉色更加沒膽子實話實說了。
「說!」遲漓宸冷光一閃,嚇得楊秘書雙腿發顫,急忙和盤托出,「阮小姐說經痛,所以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