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天那個……
「呵呵……你說不願放過任何可以蹂躪我的機會,今天你賺到了。」花羽謙回過神來,溫柔的對她嬉笑。
「對哦,這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可愛,居然可以那麼安靜的陪著我,換做以前的你肯定趁機取笑人家了!」阮思姿抿嘴而笑,印象中,花羽謙就是這麼一德行,要不然她怎麼會背地裡給他取了個『混世魔王』的稱號呢?
看到她毫不閃爍的眸,花羽謙又是愣了一下。這世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兩個阮思姿?
「小思姿,你……」
「好啦,時間不早了,趕緊去找你的鶯鶯燕燕吧,不然她們該吃醋了!」看到他眼裡過度的灼熱,阮思姿警鈴大作,立馬截斷他沒完的話,推他離開。
她怎麼忘了謙哥哥前陣子曾那麼信誓旦旦的說過愛她呢。說來也奇怪了,她也一直在等著另一個自己出現,可為什麼那個人就好像故意躲著不見人一樣,難道連謙哥哥也沒再見過了?
還是,這世上跟本沒有那麼一個人?
「沒良心的小東西,用完了就丟!」花羽謙寵溺的彈了把她的額際,把外套重新披回給她,「夜裡風大,還有注意關好門窗。」
「呃……謙哥哥,你更年期提前到咯!又不是在古代,還關好門窗小心火燭咧!」阮思姿開玩笑的道。
「我是說真的!」見她當玩笑在聽,花羽謙一把固定住她的肩頭,嚴肅的瞪著她,非要她點頭答應不可。
「好啦!我聽你的就是了!」阮思姿實在受不了嚴謹的他,於是連忙應下來。
從夜幕到黑暗,路邊早已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裡的主人冷冷看著外面的兩個人依依不捨,眸光冷色越凝越緊。
見第三者已經走了,遲漓宸由魅影開門下車,矯健的步伐沉穩有力的邁進阮家大門。
阮思姿開了門,進屋後,剛要關上,突然出現在門外的男人讓她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再由他身後望去,這才注意到停在外面的黑色車子,因為是黑夜,再加上他不打燈,所以很難注意到。
他,來多久了?
來幹嘛?
興師問罪?
因為她白天在醫院門口那番失去控制的咆哮?
那也是事實好不好?
想到白天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談話內容,她無法說服自己給他好臉色看。不冷不熱的轉身進屋。
「去醫院做什麼?」冷冷的聲音在身後不容置疑的傳來。
「去醫院不是看病難道是去參加婚禮啊!」她坐到吧檯前,倒了一杯有氧氣水一口喝盡,沒好氣的回答道。
濃黑的眉微微訝異的動了動,似乎許久沒聽到她這樣無法無天的語氣了,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在膨脹。
「認真回答我的話!」他大步逼近,扣著她的手,將她拉了過來,俯首審問,另一隻手則還酷酷的插在褲袋裡。
「曾經我認真過,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可是卻被人狠狠糟蹋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才是認真!!」阮思姿使勁的想要扳開那只如同鐵鉗的大手,面對他,冷冷淡淡的咧嘴而笑。
好吧,她承認自己笑得很白癡。但是,笑得白癡也好比被別人當白癡的好。
「你這是在抱怨我冷落了你?」扣住皓腕的手不斷加大了力度,陰沉沉的迸出冰冷的話語。
他自認為回國後,已經對她容忍了許多,而她現在居然還得寸進尺的要求他回報她同樣的真心!
他的真心曾經也付出過,她有好好珍惜了嗎?
沒有!
他只知道他的真心被她狠狠踩過,然後碎得再也無法拼全,於是,他從此成為了一個無心人。
「我有什麼資格去抱怨,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我不在乎!!」她做出違心之論,其實她在乎,她該死的在乎!
可是,她越是在乎,他就越是變本加厲的拿她的真心當球踢。所以,以後,她只要在心裡默默在乎就好了,別讓心傷得支離破碎,她害怕到時候再也沒有一顆完整的心愛他了。
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我不在乎!
看她說得是多麼輕鬆!那雙美眸裡不再是卑微的等待他的回眸,而是倔強的冷漠,她居然敢用冷淡的方式對他!
穩穩插放在褲袋裡的手暗自握成拳,再張開的時候已然一把扣住她的後腦,一把將她拉近,俯狠的吻了下去,狂烈的熱情幾乎能吞噬她。
「舌頭呢?」他放開她,眸光鷙紅的瞪著她。
「被貓叼去了!」她冷淡的回答,直視他,表示出對這個吻完全沒反應。
「你在跟我宣戰?」他瞭然的點點頭,指腹輕輕抹過她唇上的水澤,眼神絕對是狠戾的。
「你認為是就是。」她還是不屑看他,淡漠的答話。
遲漓宸冷哼一聲,甩開她,轉身不再回頭的轉身走出阮家。
望著他的背影,阮思姿只覺得身心俱疲的癱軟在地。她終於做到了,做到了學著反抗他的無情,卻同時也把他一點一點的趕出自己的世界。
她好想擁有他,可又怕再次被他傷害,於是,她也開始學著在心裡砌起一道心牆,試著長出一個比蚌殼還堅硬的保護層,讓傷痕纍纍的心躲在裡面,默默的保留對他的愛意。
愛,在若即若離裡越扎越深。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後,阮思姿再也看不到遲漓宸,她懷著對他的思念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
直到……
「叮鈴鈴……」
樓下的門鈴響起,阮思姿有些疑惑,如果是遲漓宸的話通常直接非法闖入,可她回國後沒告訴過阮氏一族的兄弟姐妹,所以不可能是親戚好友來串門。
除了遲漓宸和花羽謙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而花羽謙同樣有高超的開門技術,可以進出自如,壓根不用勞煩她去開門。
會是誰呢?
帶著疑惑,她匆匆下樓開門。
門,打開,外面站著的人讓她意外震驚了一下下。
「花……花夫人,你怎麼來了?裡面請。」遲漓宸的媽媽居然來到家門口找她了。
「思姿,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一身華服的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擺明了是不需要進門再說的意思。
「呃……花夫人,我想我幫不了你,因為我也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何況……我們之間關係早就不如從前了。」阮思姿黯然落寞的道,花夫人還沒說完,似乎已經明白她想要拜託的是什麼事了。
「你誤會了,我這次來不是要你安排我跟他見面。我只是想拜託你替我去看看他,我聽說他生病了,還撐著身子工作,我擔心他再這樣折騰下去,身體受不住。」花夫人焦急的說明來意,因為兒子不待見她,所以她只能再次麻煩阮思姿了。
「生病?什麼時候的事?」他居然生病了?他一個星期沒再出現的原因是因為他生病了?
想到自己生病的時候,他總是出現在身邊,雖然嘴裡吐出來的全是冷嘲熱諷,但是他卻在她身邊了不是嗎?
而現在他生病了,她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聽說是幾天前的事了,思姿,我知道你一定也放心不下他的對嗎?你去看看他,勸勸他好不好?」花夫人熱切的抓上阮思姿的手,以懇求的目光擺脫道。
阮思姿心裡早已經憂心如焚,恨不得有一雙翅膀飛到他身邊照顧他。對於花夫人的再三懇求,她心不在焉的點頭答應,「好,我這就去,晚點我給您電話。」
說完,她飛快的飛奔上樓。
聽花夫人說,他拖著生病的身體工作,也就是說在這個工作的黃金時段,他一定會在公司了。
乘坐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不需要通傳的她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手搭上門把卻遲遲不敢打開,生怕這一拉,又會聽到什麼痛徹心扉的話,或者看到什麼傷心欲絕的畫面。
想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她放下心中的芥蒂,毅然擰開門把悄然走進去。
意大利辦公桌前,他全神貫注的工作著,那認真專注的狀態讓人不忍心去打擾。她輕手輕腳的靠近,他頭也沒抬,只是淡淡開口,「替我煮杯咖啡。」
在這個時候,他當然只會認為是秘書小姐了。
阮思姿看了眼他旁邊早已見底的杯子,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拿起杯子走出去。
再進來的時候,她手上已經多了一杯清新的枸杞菊花茶。杯子放回原位,他頭也沒抬,只是拿起杯子,放到嘴邊淺啜,隨即,眉心一挑,這才訝異的抬起眼看著被他認為是秘書的人。
枸杞和菊花泡茶可以明目肝膽!
這是她以前時常在他耳畔最常說的一句話,所以,自從她離開後,他只喝咖啡,不再喝茶。
當那清新的茶香入口後,他已經斷定來人是誰了。
「還是耐不住寂寞,找我來了?」他放下茶杯,也停了工作,在力所能及的距離下伸手將她扣入懷中。
阮思姿白他一眼,任他抱在懷裡,舉手就要探上他的額頭,結果他利索的避開,握住她的手放到襯衫上的扣子,「不是該從這裡開始嗎?」
「你對我就真的只有這種念頭嗎?」阮思姿氣惱的看著他,無可奈何的問道,恍如心如死灰了般沉寂。
「男人和女人的共存不就是為了這事嗎?」他的手挑起她的下顎,譏笑。
阮思姿不再說話,強忍下心中的痛楚,擰著眉心認真的道,「你生病了,應該去醫院!」
遲漓宸眸光閃過一絲欣喜,「你特地來關心我?」
「不是!我只是來還你上次照顧生病的我的人情!」她眼神毫不閃爍的直視他,連她都為自己的鎮定而暗自喝彩,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克制住不扭絞衣角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