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鬧彆扭!還不是因為你……」
「嗯?因為我什麼?」遲漓宸摟著她前往沙發那邊,啞叔這時候捧著已經熱好了的湯過來,打著啞語跟他解釋。
啞叔的手勢極快,阮思姿看的不是很懂,只知道他們越說似乎越曖昧。
遲漓宸看著啞叔倒出湯,然後挨近她,「你不是等我回來喝湯嗎?餵我好不好?」
「才不!要喝自己喝!」阮思姿負氣的推開他。她剛起身就給了遲漓宸將她拉回懷裡的機會,「呀!放開我啦!」
「乖,別皮了!是不是昨晚我不夠賣力,所以今天就熬湯給我進補?」他陰柔的笑著,故意以呼氣的聲音蠱惑她。
提到昨晚,阮思姿的臉蛋立即緋紅一片,似乎連他的胸膛也像烤爐一樣了,她稍稍扭動了下試著從他懷裡離開,「哪有的事!昨晚你就當我還你五年前那件事吧,現在我們兩清了,以後我也不用害怕那件事會被你知道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真懷疑這女人出生的時候老天是不是將她腦子裡那根計較的筋抽走了,慷慨得無可救藥!
面對他震怒陰霾的臉色,阮思姿還是挺直了腰板子,說話卻底氣不足了,「我說……昨晚只是續五年前未完的事嘛。」
「是續五年前未完的事,不過意義不同!五年前,是你要來霸佔我,五年後,是我佔有你,懂了嗎?」遲漓宸輕彈了下她的腦袋,怎麼在男女方面她似乎遲鈍得無可救藥?遲鈍得讓他以為平時看到她時不時表露出來的狡黠是幻覺。
阮思姿努力的翻攪腦汁,結果很不耐的撒手,「不管了!反正還不是一回事!喏!以後咱們各不相欠了哦!」
「各不相欠?現在你是我的,你認為我會讓你走嗎?」遲漓宸將她緊扣在懷中。
「我怎麼就成了你的了?」阮思姿的眉頭已經打了一個又一個的結了,估計再繼續下去就解不開了。
「我問你,如果是你的東西,你會輕易把它丟掉嗎?」
「當然不會!」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就對了,現在你是我的,你說我會輕易放手嗎?」他按捏住她的手,結果……
「呀!」阮思姿掙扎間,不小心碰到被燙傷的地方,痛得叫出聲。
濃黑的眉深深皺起,握住她企圖藏起來的手,看著中指上起著泡泡的手,眸子一沉,「怎麼搞的!」
「沒事啦!只是不小心燙到了!」阮思姿趕緊把手藏起來,要讓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會熬湯還說會那就完了。
「笨手笨腳,以後別進廚房了!」遲漓宸以命令的口吻瞪她,似乎已經看穿了她想要掩藏的那點小心思,隨後端起湯一口口喝起來。
阮思姿看著他,當湯入喉的時候他的眉一下皺起一下舒展,看不出來是好喝還是不好喝。
「呃……是不是很差啊?」阮思姿滿眼期待的等他的評價,天知道這是她努力了很久才做出最滿意的一次,看他的神色該不會真這麼難喝吧?
得不到他的回應,阮思姿吞嚥著口水滿心期待他的評價,結果看他不停的皺眉,不忍的一把搶過他的湯碗,「真有這麼難喝嗎?我試試!!」
她不相信的瞪了他一眼,舀起一勺湯反到嘴裡,秀眉逐漸擰起。
其實也不是很難喝,只是……好像差了點什麼味道,多了一股焦味。
「呃……對不起啦,一定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看來又得回去請教首席烹飪師咯!
幽深的眸子直直盯著她,大手忽然伸過來搶走她手上的湯,昂頭咕嚕咕嚕入喉,一碗湯就這樣空了。
「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冷若冰霜的扔下這句話,陡然起身上樓。
啊?
她把他什麼話當成耳邊風了?
應該沒有吧!
夜涼人靜,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空中,微風輕拂,樹枝微微顫動。
床上的女人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往日酣甜平穩的鼾聲在今晚有些徐亂,似乎少了些什麼依靠無法安然入眠。
似乎感覺到房間裡有別的視線在侵略自己,沉重的眼皮懶懶睜開來,黑暗中,她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股氣息專屬他的獨特,她已經知道是誰。
雖然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怎樣,但她仍是鼓起勇氣,小聲的叫喚,「呃……遲漓宸,今晚的床似乎好硬,睡不著。」
倚在黑暗中那面牆的遲漓宸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那雙黝暗的眸子閃過不明情緒,舉步走過去,緩慢的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阮思姿一臉半睡半醒的樣子,眸子睜得很大,清澈的瞳孔裡映出那雙眼睛裡沒有激情、沒有侵略,反倒充滿著讓人安心的溫柔。
她漾起可愛的笑,皮皮的溜進被他的體溫染得暖暖的被窩,再窩進他懷裡,她舒服得好想歎氣,本能的貼上那**平滑的男性肌膚。
這個擁抱,沒有半點激情的氛圍,卻比男歡女愛更親暱。
遲漓宸擁抱著她,高大的體魄圈住她纖細的身子,下顎擱在她的小腦袋上,大而溫熱的掌心,輕輕覆蓋住她的耳,似乎想要賜給她世界上最寧靜的空間,讓她好好入眠。
阮思姿打了個呵欠,溫順的閉上眼睛,心裡隱約覺得,這樣倚偎在他身邊睡著,似乎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只是,這滋味實在太舒服,她眷戀得無法鬆手……
「遲漓宸。」她小聲的喚道。
他的回應,是靠在她耳邊的一個輕輕鼻音。
「你為什麼會知道五年前那個人是我?」她迷迷糊糊的問,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雙眼已經困得睜不開了。由此可見,這個問題在她心裡早已盤旋已久,就連在夢中也想問個清楚。
沉默了很久之後,當她已經陷入沉睡中時,那沙啞的聲音才以最低的音量,附在她耳畔響起,「小東西,你可知道這張床無論是材料還是工藝或是設計在全世界都是一流的。」
覆蓋在她耳上的溫熱大掌收起,手指流連於那顆殷紅紅痣上……
新的一天,意味著新的挑戰開始了。
雷亞斯集團,會議室裡,在座的每一位全都是集團的秘密核心成員。
「終於還是要開始了!相隔了十二年,也該是皇億和雷亞斯分出個勝負的時候了!這次一定要在皇億之前找到『水戒』!」花澤逸說得輕描淡寫,只是,他的口吻輕鬆,說出的事情卻比一顆手榴彈更有威力。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絕對都聽過『水戒』的顯赫事件。
二十年前,皇億和雷亞斯兩個旗鼓相當的集團在爭奪一枚撲朔迷離的『水戒』。
有人說,奪得『水戒』就是最後的贏家,於是,『水戒』聲名遠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水戒』又再重現,也就代表,沉寂了的戰鼓聲再次打響,皇億和雷亞斯真正開戰了。
雷亞斯會議中,正要決定派誰去接這個又再與皇億相互爭奪的項目。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花羽謙玩世不恭的闖進來,找了個最能代表他身份的位置坐下,「大哥,作為雷亞斯的一份子,這麼有趣的事怎能沒有我的份!」
花澤逸看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揉揉眉心,揮手讓其餘人先退出去。
「上次半途攔截遲漓宸的人是你派的?」這個弟弟看似玩世不恭,逍遙於世,但是,連他也不知道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不好意思,讓你背黑鍋了,大、哥!」花羽謙勾唇嗤笑,說得問心無愧。
「算了!『水戒』的事我想你還是別參與了!」花澤逸不予追究。
「不好意思了,辦不到!」花羽謙放下放在桌面上的腳,起身上前去彈了彈花澤逸的衣服,眼底射出寒光凌凌,「你該不會不知道我至今還掛名在雷亞斯的目的吧?」
花澤逸冷靜的哼哧,他當然知道這個叛逆的弟弟最終目的是什麼,當年他的媽媽就是因為『水戒』鬱鬱而終的,如果有人問雷亞斯的二少到底對什麼在乎,只怕能答得出來的就是『水戒』這一件事了。
雷亞斯的二少可以玩命,玩女人,玩盡世間的一切,唯一能夠令他執著認真的一件事就是『水戒』。
倘若不是因為想要揭開『水戒』的秘密,只怕這個弟弟早就自願消失在雷亞斯的名單裡,逍遙人間了。
「既然你堅持,我也沒什麼可說的!」花澤逸冷冷妥協,撥開了放在早就衣領上的手,擦肩而過。
「誒!寂寞哥,你說『水戒』會是什麼東西?」一早參加了秘密會議的阮思姿控制不住心中的疑慮問道。
寂寞哥這個名字是她替左雲寂取的,誰讓他沒事老愛拿她來尋開心,從小到大,她已經被一個折磨得夠嗆了,再來一個她可受不了,所以她要先發制人。
跟她一起走的左雲寂有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他自認生性風流,風度翩翩,是個人見人愛的俊爺們,她居然說他寂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寂寞呢。
「也許如名字所說是一枚戒指,又也許是一件事,更或許……是一個沒有人能揭曉的謎!」左雲寂雲淡風輕的解答。
「是不是皇億和雷亞斯中間誰得到『水戒』誰就贏?誰輸了誰的傳奇就得消失?」阮思姿繼續她的好奇心,傳奇消失就是說,兩者之間必須有一個集團消失。
「你知道的還不少啊!」左雲寂停下腳步,大方讚賞道。
「沒有啦!只是覺得『水戒』這個詞有點……嗯,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