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早餐,凌小薰看著這個沒有任何表情的老大,仍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而且,老大居然一直沒提出要離開,而是跟在她身後,她做什麼都跟著,就像是之前的小澤一樣,不同的是,小澤是熱情的,他是冰冷的。
這倒是讓凌小薰有些不自在了,不管是誰,身後跟著一個大冰塊,都會覺得不舒服吧。把設計圖整理好給了師傅之後,她又跟蘇煜商量了一下關於開一家布料鋪子的事,這回被蘇煜否決了,理由是,人手不夠,一下子做這麼多根本忙不過來。
凌小薰想想也是,就只好作罷,打算今後再做這方面的打算。
旁晚去了一趟花滿樓,跟藍玫瑰道別,並正式將花滿樓交給她打理,粉衣和黃鶯作為她的副手,相互合作幫助。
如此一來,華城的事幾乎就告一段落了。凌小薰打算今晚就跟大家宣佈明日回京城的消息,只是老大要怎麼辦?
回家的路上,凌小薰試著跟雲熙澤溝通。
「老大,我準備明天回京城,你有什麼打算?」她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他,似乎在說,你要回去就直說吧,她不會挽留的,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是,雲熙澤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回答卻是,「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這可差點把凌小薰的下巴都嚇得掉落在地上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雲梵山莊的少莊主嗎?你,你不用回去?」
開什麼玩笑,雲熙澤沒事吧?難道是變回來的過程出了問題,人都變傻了?
「那個地方沒有我生存的餘地,你要趕我走?」他冷冷的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凌小薰似乎又看到了他剛醒來的那一刻,眼中的那一絲絕望和灰暗。那個地方沒有他生存的餘地,他說的很輕鬆,可若不是經歷了很多生死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凌小薰心疼的看著他,搖頭,笑道,「怎麼會,我很高興你能留下來。」比起他說要跟著她,她其實更害怕他像之前那樣冷冷的說:隨便你怎麼處置。至少他願意跟著她,就說明她沒有想著要尋死。
「嗯。」雲熙澤點頭,認真的看著凌小薰,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凌小薰知道,他現在應該是很開心的,至少她是這樣覺得的。
…………
半個月後,京城。
凌小薰身後跟著兩個冰冷的帥哥,走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瞬間成為了焦點。先不說她身側那兩個一黑一白冷若冰霜的男人,就是她自己,臉上那比花兒還燦爛的笑臉,就已經足以讓很多人注意了。
你要問,她身後的兩個人誰?不用說也知道了,白衣的是歐陽翎羽,黑衣的自然是跟屁蟲雲熙澤,而且還是老大版的。
回到京城差不多半個月了,凌小薰每天都乖乖的在侯府裡做好媳婦,極少出門。前幾天好不容易出了門,她立刻就找到了歐陽翎羽,讓他盡快給東方嵐治療腿傷。
歐陽翎羽也當即就答應了,畢竟,他留在京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於是他們說好了,今天凌小薰出來帶他去見東方嵐。
昨晚,凌小薰也試探過東方嵐,雖然他的語氣還是很不滿,還是對歐陽翎羽充滿了怨恨,但是她看得出來,他心裡是難受的。因為他們是好朋友,他有多恨他,就有多在乎他。
很快就回到了侯府,凌小薰像只蝴蝶似的,一路上一蹦一跳的,滿臉的笑容,讓侯府上下的人看著都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紛紛對她行禮。只是,許多人仍是不敢去看雲熙澤。雖然他在侯府也住了差不多半個月了,卻因為那雙妖異的藍眸和那張冰冷的臉,讓所有人都畏懼。
好在東方盛夫婦沒說什麼,不然,凌小薰可能要考慮把他丟到賢王府去了。只是,把他丟過去事小,這人很粘她,他一個人去了那裡她也不是很放心的,一準會三天兩頭跑過去的,到時候只怕會讓公公婆婆不喜。不幸中的萬幸,東方盛和安秀秀都沒嫌棄雲熙澤。
順利的回到他們的院子,東方嵐正坐在房間裡看書,當然這次看的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書,不然可要丟人了。
凌小薰心裡有些緊張,歐陽翎羽雖然一臉冷漠,但也看得出他的不安。
凌小薰站在房門口,對歐陽翎羽笑著,鼓勵道,「歐陽,一會你只要在邊上聽著就好了,我會幫你的。」
「嗯。」歐陽翎羽點頭,自從上次跟她發生了關係之後,對她的印象突然就發生了轉變,每次見到她都有些不自在。好在他功夫深,已經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我進去了,一會你在合適的時候進來就好。」凌小薰說完,推門走進去。
「婉兒,怎麼這麼早回來?」東方嵐抬起頭,溫柔的笑著問。
「出去走走而已,沒事就早些回來了。」他不會以為她是去找修賢了吧?那表情……凌小薰有些無語的來到他身後,從後面抱住他的脖子,笑道,「嵐,我給你找了個大夫回來,讓他給你看看腿好不好?」
聞言,東方嵐的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好一會才尷尬的笑著問,「是什麼樣的大夫,讓婉兒這麼信任?」
「是一個一定可以幫你把腿治好的大夫。」凌小薰認真的回答,「嵐,你知道,我不會嫌棄你,但是我也真心希望你能站起來。你的人生,不該在輪椅上度過的。」
其實,除了讓他站起來之外,她也想讓他解除心中的結。只是,她現在還不能說。
「婉兒,我知道。只是,算了吧,我這腿,只怕是沒人能治好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握住凌小薰的手,無聲的安慰。
「有的,只要你願意,他很快就能讓你站起來的,嵐,答應我,見見他好不好?」凌小薰深情的看著他,眼底帶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