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賢看著抱住懷裡不安亂動的人兒,「你確定昨晚幫你解毒的人是寒徹而不是歐陽?」
凌小薰搖頭,「不知道,那藥太厲害了,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醒來就看到了寒徹守在床邊,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他……」他為什麼這樣問?這還能有錯?
「哦?」果然是這樣,修賢笑了。
「怎麼了?」凌小薰看著修賢那奇怪的笑容,問。
「寒徹承認是他?」修賢繼續問。
「額……算承認了吧。」凌小薰猶豫著回答。他確實一直沒有說是他,只是也沒有否認,所以,那應該是默認了。
「沒事了,我幫你上藥,一會好好休息一下。」修賢眼底精光閃過,嘴裡沒說,心裡卻已經有了底了。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笨丫頭一定是搞錯了。昨天跟她滾床單的人一定是歐陽翎羽,否則,他沒理由能看到她身上的痕跡,更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送藥。也許他是完事之後落荒而逃,回來之後她卻認定了寒徹,而他也不想承認什麼,所以就隱瞞著,並沒告訴她真相。至於寒徹,一定也是對她有非分之想,不然不會默認這樣的事情的。
現在的情況來看,笨丫頭是認定寒徹了,那,既然這樣,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已經便宜了寒徹,可不能讓歐陽翎羽那小子也佔了便宜。
凌小薰自然不會知道修賢心裡的小九九,一邊讓他給自己上藥,一邊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晚上,凌小薰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不由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這個佈置簡單卻優雅大方的房間。
「醒了?小懶豬。」修賢熟悉的聲音從床前傳來,凌小薰才回過神來。
「這裡是哪裡?我……」他們不是在去華城的路上嗎?她怎麼一覺醒來就躺到床上來了?
「你還說呢,給你上完藥就睡過去了,這不,我看天氣不早了,就沒急著趕路,帶你到客棧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吧。」修賢一邊喝著茶一邊懶懶的回答。
「嗯……原來是這樣。」看著外面已經全黑了的天氣,凌小薰伸了個懶腰。真沒想到她隨便一閉眼睛就睡了這麼久,本來還想在今晚趕到華城去,給蘇煜和奶娘她們一個驚喜的,看來是泡湯了。
不過,明天到也也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了也有精神跟她們聊天。()這麼久沒見面了,一定會有很多話要說吧?
凌小薰想著,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修賢來到她身邊,搖頭道,「我不是說了麼,在我身邊的時候,不准想別人。」
凌小薰剛想說,我沒想人,想別的事情都不行麼?結果還沒出聲,就被修賢推倒在床,嘴巴也被封住了。
好吧,她輸了,遇到這個人,她只能認命。
第二天,凌小薰和修賢睡到很晚才起來。因為不趕時間,兩人起身後就一邊遊山玩水一邊趕往華城,本來大半天的路程,愣是被他們走了兩天才到。
華城一如既往的熱鬧奢華,剛進城就看到了滿大街熱情的人們,凌小薰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離開了一個月,再次回來這裡,她莫名的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彷彿這裡才是她的家一般。也難怪,在京城藍家時,她是花癡女,不被疼愛,又有大夫人和藍鳶兒在處處針對,她完全感受不到家的感覺。
來到華城就不一樣了,這裡有她親手打理的事業,有她自己買下來的家,還有她信任和寶貴的家人們……
相比晉伯侯府和賢王府,其實她更喜歡住在凌府,因為那是她自己的家,她有絕對而且是不容質疑的自由。那是在別的地方所無法取代的感覺。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紅紅的掛在天邊,為這城市鍍上一層紅色的光。
馬車在凌府的門口停下,凌小薰被修賢牽著,走下了馬車。
「我回來了。」凌小薰看著那門上「凌府」兩個大字,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夕陽下,凌府靜靜的矗立著,就在他們的跟前。
凌小薰此刻就像是離家已久的孩子回到了故鄉一樣,內心激動著,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
這個時間,蘇煜他們應該回來了吧?她不在這段時間,蘇煜一家人和奶娘他們處的好麼?鄰家酒樓的生意怎麼樣了?他們的身體都還好嗎?
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他們說,可是站在門口,卻又有些害怕。
修賢看著她那可愛的樣子,搖頭,拉著她大步的走了進去,「不是你家麼?還猶豫什麼?」
「哎……」是她家沒錯啦,可是,可是他能不能別這麼自覺啊?這是她家,又不是他的家,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呢。
不過,也好,若不是修賢拉她進來,她還不知道要在門口糾結過久呢。
院子裡的佈置和裝飾完全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庭院打掃得很乾淨,地面上只有少許的落葉,看得出來,這裡面的人一定有恨用心的打掃。
進了大門,凌小薰就直奔主院,那是她的院子,也是蘇煜住的地方,她想蘇煜一定在裡面。
果然,當她進到院子裡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了屋子裡點著的明亮的燈光。
燈光下,蘇煜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支毛筆,正低頭寫著什麼,表情認真。他還穿著她給他買的衣服,他似乎很喜歡那幾件衣服,除了工作時間,幾乎都穿在身上,像是寶貝一般的珍惜著。
凌小薰心裡是感動的,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蘇煜,眼眶有些濕潤。
這個時候,蘇煜剛好抬起頭,透過那大開著的窗戶,一眼就看到了窗外一身白衣的女子。
目光一滯,蘇煜手中的筆應聲落地,慌忙的站起來,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窗外的人,好一會才擦了擦眼睛,叫了一聲「婉兒……」慌忙的跑了出來。
在她面前半米的地方停下,蘇煜喘著粗氣,一雙眼睛滿是欣喜的看著她,卻不敢再靠近她一步,似乎再靠近她就會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