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哪一天像這個下午一樣煎熬,一樣難受的。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他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他們在裡面那激情的畫面,讓他痛苦不堪。
整整一個時辰後,裡面的聲音才終於停止。寒徹懸著的一顆心卻並未放下,想要轉身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卻又害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而不停的猶豫著。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一身藍衫,髮絲凌亂的歐陽翎羽打開了門,看到門口守著的寒徹,臉一陣通紅,別開了頭,擋住那滿是吻痕的脖子,不自在的道,「今天的事別告訴東方,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語畢,歐陽翎羽再也站不住,慌忙的逃開了。
寒徹站在門口,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許久才推開門進去。
歐陽翎羽還算有人性,已經幫凌小薰穿好了衣服,蓋好了被子。寒徹進去的時候,看到了一臉疲憊,嘴角卻帶著一絲滿足笑容的、沉睡著的凌小薰。
視線落在了她微微敞開的胸口,那裡有著一排清晰的痕跡,紅的,青的,紫的,新的舊的,看著就叫人心疼。
傍晚時分,凌小薰才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直守在床前的寒徹,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呆呆的問,「寒徹,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很沙啞,聽著叫人覺得有些難受。
「主人,你醒了。」寒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慌忙到邊上給她端了茶水送到她嘴邊。
凌小薰剛好覺得喉嚨又乾又澀十分難受,趕緊喝下幾口水,才覺得舒服些,眨著一雙眼睛,問,「寒徹,這裡是……」
好像是歐陽翎羽的房間,她怎麼會躺在這裡,她不是離開民生堂了麼?
凌小薰的頭腦迅速的回想著今天發的一切,最後終於瞪大了眼睛,慌忙坐起來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一身白色裡衣,並且那衣服皺巴巴的,穿的也很不平整的時候,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
「寒徹,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天哪,她記得她是中了藍鳶兒的奸計,被下了藥,然後寒徹來救她了,她不想讓東方嵐知道她出了事,所以就讓寒徹送她來民生堂找歐陽翎羽。
只是,她只記得來到了這裡,卻並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寒徹守在她的身邊,並且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本能的覺得是她強迫寒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怎麼辦,她居然把自己的護衛都給吃掉了。他一定還沒談過戀愛吧?就這樣被她給踐踏了,他會不會恨她,會不會不願再保護她了?嗚嗚,怎麼辦?凌小薰你個混蛋,明知道藍鳶兒那賤人不懷好意,為什麼還要跟她去?現在好了,沒逮著了藍鳶兒,居然把寒徹給傷害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寒徹,所以並沒有發現寒徹眼底閃過了精光和錯愕。依然自顧自的道,「對不起,寒徹,我,我真的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但是,但是不管怎麼樣,我要謝謝你幫我解毒,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砰」的一聲,推門進來的歐陽翎羽聽到這一句話,一張臉一紅一白的,整個人失去了重心,若不是靠在了門框上,只怕會摔個狗吃屎。
聽到聲音,凌小薰抬眸,立刻就看到了靠在門上、臉色難看的歐陽翎羽。
心咯登了一下,凌小薰頭腦迅速飄過了「他一定知道她吃掉寒徹的事情了」這幾個大字,一張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辦,歐陽翎羽是東方嵐的好朋友,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會不會嫌棄她,會不會不想給東方嵐治腿了?要是他嫌棄她討厭她並且不想再跟她接觸了怎麼辦?
這樣想著,凌小薰一張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低著頭,一心想著要怎麼封住歐陽翎羽的口,根本沒看到歐陽翎羽眼中閃過了哀傷。
寒徹看著床上凌小薰,再看看門外的歐陽翎羽,猶豫了一會,低聲道,「主人,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凌小薰此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歐陽翎羽,怎麼可能會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下去呢?聽到寒徹的話,趕緊點頭,低聲的應道。
「女人,你……」歐陽翎羽看著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把幫她解毒的人誤當成是那個護衛的凌小薰,頓時氣得一臉通紅,身體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歐陽翎羽,求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我會感激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改變想要幫助嵐的想法,我,我先回去了。」凌小薰埋首在寒徹的懷裡,悶悶的說完就讓寒徹抱著她離開了。
「這算什麼?」歐陽翎羽第一次露出了生氣的表情,是的,他生氣了,說不上為什麼,看到她靠在別的人懷裡,把別人當成了他,還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就是說不出的生氣。
可是,她卻並沒有聽到他的話,因為此時的寒徹已經抱著她離開了民生堂。
看著那張凌亂不堪的床,上面似乎還有他們纏綿時的影子,翻開被子,裡面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和她留下的味道,這一切都讓他心亂如麻,煩躁不安。
方才離開房間的時候,明明是他自己讓寒徹閉嘴,不要告訴任何人的。他自己也確實是這樣想的,把這當成是一場夢,什麼都沒發生過。可真的看到她當成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把他當空氣,他卻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一定是的,不然怎麼會這麼難受。也許,是那個女人身上帶著病毒傳染給他了。不行,他得吃點藥才行,不能這樣下去……
歐陽翎羽一個人在房間裡煩躁著,直到深夜都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