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蒼藍離開的背影,夜西樓眼神幽暗,他當然明白蒼藍的意思是什麼,他回頭看了看房間的門,一陣風吹過,淡棕色的長髮這除了那雙邪魅而狹長的桃花眼中的迷離。
季絃歌到了大將軍府邸的時候這裡面已經是很混亂的,門外面有兩隊人馬看不分明但是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妹子,小心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暮千蘭是在季絃歌出門的時候碰上的,非是要跟著出來,結果程郢也是跟著出來了,單程應一如既往的壓根就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看著暮千蘭皺眉頭。
而崔俊是季絃歌出來的時候臨時決定拉出來的現在的季絃歌對自己的這一個明智的決定感到無比的欣慰。
「崔軍啊我想你一定能讓我們進去的吧?」季絃歌充滿希望的向著崔俊眨了眨眼睛。
「是。」崔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走到了那個領頭的將軍那裡,那位將軍看起來對崔軍很是恭敬不一會眾人都是進到了將軍府之中了,現在的天色已經暗了到處都是火光明亮的火把將院子裡面照耀的和白天一般。
季絃歌一進院子就看見許久不見的潘朔站在最前邊,耳畔說旁邊站的便是裴源瑾。
眾位士兵看著陌生的人進來都是有一點點的詫異接下來才是警惕。
門口被皇帝的親衛軍堵住了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這幾個人就這麼進來了?
「娘娘?」潘朔看到季絃歌顯然很是吃驚。
季絃歌走了過去道:「大將軍不用這麼多里現在情況特殊大將軍就稱我為歌兒好了……」
「這……」
「到時我應該問這是怎麼了外面是怎麼回事?」季絃歌不想再和潘朔在這個無謂的話題上面糾纏下去直接奔進主題。
「我的人前兩天在城裡面巡邏的時候和皇帝的親衛軍起了衝突,兩個人交手之間將那個人殺了,現在皇帝的親衛軍在外面想要討個說法!」潘朔歎了一口氣說道。
「有內情?」季絃歌看著潘朔疑惑的表情說道。
潘朔看著季絃歌頓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這個人便是在下的手下,公孫吉!」
「公孫吉?」季絃歌眼色一暗說道,「公孫吉可是那位在山上佔山為王的人?」
「說來慚愧,你所說的那位佔山為王的人是馮亮,而公孫吉是馮亮的副將。」
「倒是我記錯了!」季絃歌道,「只不過,這位公孫吉不是已經佔山為王了嗎?怎麼會又回到雲陽城之內?還會傷了親衛軍的人呢?」
卻是旁邊的裴源瑾一愣,這鬧事之人自己也是今日到了才清楚了一二的但是這個女子養在後宮之中卻是這麼清楚裴源瑾突然有點清楚為什麼皇上會讓這個女子出宮來邊地了。
潘朔看了看季絃歌身後的人,猶豫了一下子。
季絃歌道:「大將軍不用擔心,這些人都不會說出去的,要是誰說出去我立馬就替大將軍處理了,不過,大將軍,現在恐怕也不是保密不保密的時候了解決問題才是正道吧?」
潘朔眼神一沉說道:「公孫吉是來告訴我們馮亮反的真相的……」
「哦?什麼真相?」
「大陳國的反間計……」
「大陳搗的鬼?」
「不錯,大陳國暗中挑撥皇上親衛軍與潘家軍的關係,這次的時候更加是大陳國從中作祟,馮亮是老臣一手帶出來的,雖然是邊外之人,但是卻是極有本事的,只不過非我族類,畢竟是會遭人排擠的,這個人的性格也是有一些魯莽的,很容易就進了別人的圈套,現在被困在雲陽城附近的紅崖山中……」
「前一陣子說是他們打劫了城裡的大戶人家可是真的?」
「將士們沒有吃的難免會有些著急……」
「公孫吉呢?」季絃歌道。
「老臣已經叫人關押起來了,只是,若是真的像是外面的皇上的親衛軍要求的那般,殺了公孫吉的話,恐怕會引起馮亮他們的不滿,只怕又是一場災禍,倒是不怕他們,只不過,這本來是一員虎將,現在這樣內訌豈非是給了大陳國可趁之機?」潘朔道。
「大將軍,我這裡有一道皇上給的旨意,你讓公孫吉上來……」季絃歌道。
「皇上的旨意?可是撫旨?」潘朔顯然眼睛一亮好像是找到了希望。
「嗯,不過,必要的時候全數絞殺也是可得!」季絃歌道。
「來人,將公孫吉壓上來!」
「是!」
裴源瑾看著這個女子,皇上竟然給了一個女子旨意,而自己出來的時候可是什麼旨意都是沒有給的!
公孫吉被壓上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但是以他的狀態看來這些血全部都不是他自己的。
公孫吉半個臂膀都露在外面,滿是肌肉的胳膊上紋了一條黑色的龍,頭髮是大大的搭在前面上面不知道是水還是汗水,對於壓著他的人很是不滿一用力的掙脫了一下。
「公孫將軍受苦了……」季絃歌道。
這時候地上的那個男子才猛然的抬起頭來,像是一隻猛獸一般瞪圓了自己微微發綠色的眼睛:「放了我!」
「殺人償命,將軍殺了那麼多的人自然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要不是他們逼我,我能殺他們?你怎麼不問問他們對我們的家人做了什麼?」公孫吉大聲地喊道。
「什麼?」
「他們將我們的家人轟出了處所,連吃的都不賣給我們的家人,我們也是保衛這大燕國土的人,憑什麼他們就要這麼對我們?再說了,馮大將軍根本就沒有想要和府邸的軍隊打,是他們咄咄逼人!」
「那,我聽說你貌死回來是為了說明你們根本就不想反是嘛?」
「不錯,不過現在我看也不白說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若是我說你們要是好好配合,我絕對不會定你們家的罪責呢?」
「你是誰?一介女流你管得了嗎呢?」
「放肆!」潘朔大將軍喊道。
「大將軍,風將軍和一眾將士都是因為佩服你的人品,我們都是為了你留下來的,要不是你誰願意給這個是非不分的朝廷幹活,最後還圖不找好處!」公孫吉說著將頭扭到了一邊。
「公孫將軍,既然你不辭辛苦的回來就是為了和大將軍說你們沒有反,就是說明你們還是想要回來的,既然如此,何不耐心的安靜下來大家一起想一個對策?」
「哼,你能做主麼你?我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天了,都沒有個結果,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看看外面那喊聲震天的叫罵聲,我們潘家軍和禁衛軍根本就不能和平相處的!」
「或許你們根本就不想要和平相處?」季絃歌將頭微微的低了下來,站在了一個角度,這個角度剛好是被捆綁的公孫吉無論怎樣的扭動都逃落不了女子的眼睛。
女子的眼睛就像是一口深深的水井一般,哪裡有一輪遠遠地月亮,卻是鏡中花水中月,似真似假,即使如此還是叫人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你明明可以用盡各種辦法暗自的進到這將軍府,你明明可以悄無聲起得來通報,不要告訴我這裡又多麼嚴厲的守衛,也不要告訴我你是看到了多麼氣憤的場景才忍不住出手的,做到這個位置你連這個輕重緩急的估量都沒有也真是愧對這個潘家軍的名號了……」季絃歌道,「你故意挑起兩家的激烈的鬥爭,讓潘大將軍難做,究竟是想要要更嚴重的事情發生,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要太平?」
公孫吉看著女子的眼光有些微微地閃爍,但是確實沒有說話。
「又或者,你們想要趁機讓潘家軍進城,想通過幽禁你,讓他們一氣之下直接和禁衛軍打起來?」季絃歌說完還詭異的笑了一下,讓在場的人無意識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潘朔沒有表情,但是公孫吉的反應她都是看在眼中的,其實他一開始也是懷疑這個人會利用自己大做文章,好趁機對付禁衛軍,但是畢竟是國難當前,這點覺悟潘朔覺得他們還是有的,再加上,這些人跟了自己許多年了,這個潘家軍有一大半都來自於他們這一撥,潘朔潛意識裡面就是不願意相信他們會利用欺騙自己。
但是這個女子就是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了,沒有一點點掩蓋,像是遮體的衣服撕開,沒有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祝子言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季絃歌說道:「潘大將軍,你這往他們在民族大義面前拋棄死人恩怨簡直是太可笑了,能放棄一己私利的人,大約是幾百年才會出一個吧,不然這,歷朝歷代也不會活下來的都是奸臣了……」
男子停住了腳步,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子,那個女子臉上的疲憊依稀可見,但是確實已經掩蓋不住他的風采,那是一股統領大局的風采,她和在玉陽城的時候一樣,就算是兵臨城下,萬箭齊發,也也可以巧笑嫣然,祝子言甚至都懷疑,這個女子是不是耍花腔的?她究竟哪來的那麼多的自信?
這時候門外突然想起了猛烈的撞擊聲音,很明顯是親衛軍人正在用木樁撞門,季絃歌眼疾手快將潘朔腰間的長劍抽了出來,刀光一閃,公孫吉上上的繩子全部鬆開了。
季絃歌不慌不忙,好像是外面並沒有百人逼迫!
「公孫將軍……」季絃歌從懷裡拿出了一道聖旨遞給了公孫吉,「我不知道你和馮亮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道撫旨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如今亂世,落草為寇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還是考慮清楚,不要聽信了奸人的教唆,讓別人坐收了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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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上,再捉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