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因為季絃歌的眼神有多麼的好,只是因為這個圖騰季絃歌在秦府見過,那是秦夢雪一直瞞著自己的秘密軍隊,雪鷹!
季絃歌下午好好梳洗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是坐在了桌子旁邊,窗戶微微的打開,窗子外面已經沒有了那個仙人一般的男子,聽說宮裡出了事情孟梓祤和孟家的族長都去了。
但是季絃歌的心思卻是飄散著很遠很遠,遠到那個叫做大陳國的國度,遠到那個臉色始終蒼白的男子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這些線索卻是讓那個男子便是十分的陌生,為什麼,秦夢雪的軍隊會和媚宮一起出現在這次的事件之中?
為什麼秦夢雪這次沒有出現,陸恩信確實出現了?
香山裡京都這麼遠,就算是陸恩信收到消息趕過來,也是來不及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在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提前趕路才會趕得及的!
而這個提前給陸恩信透漏信息的人,除了秦夢雪季絃歌還真是想不到第二個人,只不過季丘這次的行動手法極其的嚴密,連自己都只猜出了一二,甚至連季丘要行動了都沒有料到這個男子確實早就料到了嗎,亦或是他與這件事情有關係?
女子一手拿著已經空了的茶杯,長髮隨著清風在臉上輕輕的拂過,眼神迷茫黝黑深邃根本就看不到底,但是女子的容貌卻是因為這一份迷離顯示出了幾分神秘的美。
夜西樓出來的時候就剛好見到女子若有所思的樣子,女子的側臉正好面對著自己那一雙眼睛像投過了景物看到了什麼別人都看不到的東西。
夜西樓生平遇到的女子無數,美貌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數,但是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你說她漂亮把,它只能說是好看,並沒有多麼迷人的容貌,但是他確實能讓你再也忘不了的女子,他的笑容,她的眼神,他的話語,他的睿智,甚至她的那些陰謀權勢,還有偶爾得逞之後的小笑容,都沒有辦法讓別人忘懷,他將你的心捂熱之後卻是又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
容貌總有一天會衰老,但是這個女子的那一份獨特的氣質確實能叫見過他的人都覺得它擁有美如牡丹的容貌。
只是,這個女子的眼中永遠是深不見底的,就顯示現在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好像是在微笑,但是他的眼中卻是毫無笑意的,夜西樓知道的這個女子在笑的時候不代表就是高興,而他面無表情的時候並不代表就是有事情。
她的表情是夜西樓見過的最單純的表情了,單純到你沒有辦法從她的表情上面看到一點點的他的心情起伏。
不過,那個晚上,當這個女子說誅殺媚宮之人的時候夜西樓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女子的憤怒,即使是被人逼入絕境的時候都沒有見過這個女子的真實的情緒波動但是那個晚上他輕易的看到了那個女子的憤怒。
還有,他在殺人的時候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血腥……
這些都不是夜西樓關心的,在江湖之上,在刀光劍影之中,善良的人又有幾個能能真正存活下來?站上高位?
但是也西樓關心的是,這個女子生氣時因為自己麼?
因為自己生氣了還是她的弟弟呢?
夜西樓更加是因為是因為自己了……
就是這一點點的認為,讓夜西樓還有這一點點的不確定,夜西樓自嘲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得不自信了?
似乎是聽見了男子的動靜,季絃歌轉過了頭來,衝著男子一笑道:「我要去一趟天牢……」
「你要去見你妹妹?」
「不錯……」
「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孟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夜家與孟家向來是舊識,我看你還是留下來看看孟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吧,孟家這種情況剛好可以好好的認識一下你這位新的夜家主事……」
「小姐可是想的真周到啊……」
「那可不啊,你要是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我找誰哭去啊……」
「那小姐,我若不是夜家的主事,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等你不是夜家的主事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季絃歌輕聲的說道,但是話語之間確實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好像很累很累。
「有季丘的消息嗎?」
「沒有。」
「對了,小姐你走之前我和你說一個好玩的事情好不好?」
「什麼事情?」季絃歌已經站了起來整整衣服,季雲舒被判了辭毒酒,季絃歌準備在這個女子死之前再見他一面,至於救不救,要在斟酌一番……
只是,季丘跑了,有沒有估計過這個女兒呢?
從小到大季丘不是最疼愛季雲舒了嗎,為什麼這次竟然一個人逃走了,絲毫沒有想要就季雲舒的意思。
「那個陸先生,很有意思……」
「恩信?對啊,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去看看恩信,謝謝他……」季絃歌這才想起來,這幾天忙著照顧夜西樓,都沒有見陸恩信,還想要問他一些事情呢。
「那我想,你可以不用去了……」
「什麼意思?」
「因為它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嗯,當天晚上確定你沒有事情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夜西樓,你在我身邊究竟安插了多少眼線?」
「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調查一番啊……」
「懶得理你,走就走吧,恩信本來就不怎麼離開香山的……」
「哦?我倒不這麼認為呢……」夜西樓一便將自己的頭髮和季絃歌的頭髮纏到一起,一邊詭異的說道,自從夜西樓的傷勢好轉之後,她就已經樂此不疲的喜歡上了纏頭髮這個遊戲。
「怎麼說?」
「陸先生可是沒有回香山呢……」
「沒有回香山?等等,他該不會去了大陳國吧?」季絃歌眼中閃過一抹暗光。
夜西樓那頭髮的尾巴掃了掃季絃歌的臉道:「小姐可真是聰明!」
季絃歌心思一沉,大陳國,陸恩信,秦夢雪……
「你的人還跟著他嗎?」
「怎麼小姐想要我撤掉?」
「不,繼續跟著不過一定要千萬小心不可露出馬腳來,陸恩信不是個愚笨之人,若是他要見的認識那個人的話就更加的不能掉以輕心……」
「那個人是指……秦盟主?」
「花花啊,有沒有人和你說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
「小姐捨得?」
「自然捨得!」
「小姐可真是太壞了!」夜西樓嗔怒道,笑容的幅度,眉角的痕跡,都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像是夕陽的一半的燦爛。
「我說真的,一定要多加小心!」
「小姐放心,這自古以來,不論男女,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季絃歌皺了皺眉道:「你用了美人計?」
夜西樓翻了翻眼睛想了一會說:「她應該不算是美人吧?」
「行了,不和你扯了,我要走了,不然就過了探監時間了……」
「嗯!」
季絃歌一出門就被大大的太陽的太陽曬得個措手不及,眼睛有一陣子都睜不開,季絃歌用手擋在了眼睛的前面,讓自己的眼睛適應一下強烈的陽光。
卻是發現一個人拿著一把奇怪黑色的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蒼藍……」季絃歌看清了來人輕聲的叫道,這一陣子蒼藍一直在為夜西樓看傷勢,但是兩個人卻沒有怎麼真正的說過話,現在這麼突然一見面,季絃歌竟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走吧,你不是要去大牢嗎?」
「你都知道了……」
「季丘逃走了,季雲舒也許是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了……」
「蒼藍,謝謝……」季絃歌聞著蒼藍身上的淡淡的藥草香味,突然覺得無比的踏實。
「謝我什麼?」
「救了夜西樓,他的傷勢,若不是有你醫治的話,不會好的這麼快這麼好的……」
「傻瓜……」蒼藍將季絃歌攬到了自己的懷裡道,「不是你謝謝我,應該是我謝謝他……」
「……」
「當日,我和四爹爹在皇宮中知道左相府的事情後,趕過去已經晚了,若不是她恐怕受重傷的就是你了,現在多虧了他,你不過收了一點小傷,應該是我謝謝他,你還這樣活生生的在我懷裡……」蒼藍的語氣溫柔而淡然,但是那摟著季絃歌的臂膀卻是微微的用力,傳達了男子的不安於現在的舒心。
「不過,這傘也太特別了些吧?長得好奇怪啊,而且,你確定大熱天的我們要打一把黑傘?」季絃歌指著頭頂上的傘笑著說道。
「這個是歡舞給我的,說是最近熱了,這個傘可以讓太陽不那麼刺眼,我試了試當真是如此的……」
「歡舞?」季絃歌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什麼歡舞,這定是秦夢雪那廝的鬼把戲!」
「秦盟主?」
「是呀,我就是覺得秦夢雪和上官止是一個地的人,兩個人就喜歡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結果,秦夢雪非說不是!」
「呵呵,秦盟主有些事情其確實別出心裁,比如這次陸先生的事情……」
「哈哈,你也知道了?秦夢雪這次可真是做了不符合他以往風格的事情呢~」季絃歌打趣地說道,與蒼藍一同往大牢走去。
季絃歌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的,但是心中卻是不能不說是有著一點觸動的,這次的事情秦夢雪的確做得有欠考慮,不管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管他究竟佈局了什麼。
他這麼貿然地讓陸恩信前來,已經在一定的程度上暴漏了他自己,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還不知道能查出來什麼呢!
但是季絃歌卻是感激的,若是沒有陸恩信的話,陣法也不會破解的如此之快,不過秦夢雪是為了什麼,在這種時候,季絃歌是相信的,秦夢雪讓陸恩信前來也是頂著無限的風險的,不過秦夢雪拿地正在做什麼事情,這一舉動無疑會造成了潛在的危險。
但是,季絃歌更是相信,這次的事情,但凡秦夢雪可以出現,絕對不會讓陸恩信來的,究竟是誰麼事情竟然可以絆住了秦夢雪的腳步?
大牢門口,有許多探監的人,這個時候正好是探監的時候,只要是普通的犯人都是可以允許被探監的,季雲舒的罪責竟然被關在普通監牢之中,季絃歌當然明白燕寒秋是什麼意思?
想要引季丘出來?
真是好笑了,雖然季雲舒在外面人看來得進了季丘的寵愛,甚至超過了自己和阿年這兩個嫡系的孩子,但是季絃歌很清楚,就像是潘大將軍所說的那一般,季丘這個人是隨時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棄任何人的,包括他的親人!
季絃歌一直對這句話無比的贊同,只可惜,燕寒秋還是沒有明白,季丘是怎麼樣的一種人。
季絃歌一直往監獄裡面走去,季雲舒被隔在最裡面的地方,那個女子退去了華服,身穿的牢服,顯得那柔弱的身子更加的弱不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