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國的戰神蕭瑱,顧名思義,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孟梓祤道,「幾年前我去邊地的時候,曾經和這位戰神擦肩而過,這位戰神的事情我大多也是聽說,他坦蕩,並沒有什麼神秘的事情,但是正是因為太過於坦蕩,反而讓人無從下手……」
「白紙和黑紙同樣會讓人感覺到神秘……」
「嗯,但是他的一隻神武營戰無不勝卻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和人心所向這麼多年來卻是從來沒有謀求高位,倒也是一位心性淡泊的人,不過……最近的局勢有改並非全部都是因為他……」
「那位傳說中的四皇子?」
「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季絃歌歎了一口氣透過洶洶的火光看著娘親的墓碑,「孟哥哥,吹首曲子給我聽吧,好久沒有聽你吹的曲子了呢……」
孟梓祤從懷裡拿出了玉笛,放在了嘴邊,聲音悠悠然然的讓人聽了很是舒心,好像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
這一夜,暖哄哄的火堆烤著,聽著淡淡的樂曲,季絃歌睡了回到京都以後最安穩的一個覺,直到清晨的小鳥唧唧喳喳的叫喚著,季絃歌才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男子的面容帶著一層霧濛濛的效果映入了自己的眼睛之中。
「你醒了……」
「什麼時辰了,潘大人還沒有出城吧?」季絃歌猛然的想起來今天要做的事情,坐了起來卻是因為一下子做得過於猛烈,頭有些微微地發暈,季絃歌用手扶住了頭輕輕的揉了揉。
「放心,還沒有過時辰呢……」
「可是我們還要下山呢……」
「現在想要節省時間對你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
「哎,好好的踏青都成快步走了!」
孟梓祤說的沒錯,兩個人從山上下來並沒有用多少時候,倒是還早了,兩個人便是在驛站的涼亭那裡坐了下來。
季絃歌看到了來來往往的人有一大部分的人都穿著冰蠶絲,看來這個好東西已經開始普及了,季絃歌心下開始深入第二個想法。
這時候潘朔浩浩蕩蕩的隊伍從遠處慢慢的過來,看到季絃歌和孟梓祤在這裡,潘朔安排了手下,自己下了馬走了過來,準備向季絃歌與孟梓祤行禮,確是被季絃歌阻止了。
季絃歌示意潘朔坐下來,潘朔倒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季絃歌為何在這裡堵住他,心中有一絲的憂慮。
孟梓祤像兩個人微微的行了一下禮,走到了涼亭的外面,看著孟梓祤離開,潘朔更加的疑惑了,看著季絃歌慢慢為自己倒茶的動作,眉頭皺成了兩疊,半響這個女子都沒有開口說話,潘朔也是捉摸不準。
直到一壺茶喝完了,季絃歌才緩緩地開口:「大將軍,大將軍去邊地在即,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我只是有事情想要請問大將軍,才會在這裡等候……」
「娘娘有什麼事情請直說。」
「那我就真的直說了,還望大將軍據實以告。」
「請。」
「大將軍和我爹爹是認識的吧?」
「是。」
「是舊識吧?」
「在朝為官自然是相識的……」
「我的意思是進京之前,你們可是同窗,侕舉薦我爹爹的人正是你的叔父,他舉薦了你們兩個人對嗎?」
「既然娘娘已經調查的這番清楚,不知道還想要問老臣什麼?」潘朔苦笑著看著這麼與摯友眉眼之間十分相像女子。
「我想知道,當年,我爹與我娘相識究竟有沒有陰謀?」
「這……」潘朔臉色低沉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極度不願意回憶的事情,「這種事情你還是親口問你爹爹比較好,我到底是個旁人……」
「哦?潘大將軍這話倒是自謙了,怎麼會是旁人呢,當初這牽線搭橋的事情可是少不了潘大將軍呢,沒有潘大將軍想必我娘現在已經是孟府的少夫人了……」
「看來娘娘已經查清楚一二了……」
「是,現在我只想要聽你的實話……」
「哎,恕老夫不能直言啊,這畢竟關係到你們季家的私事,實在是……與理不符……」
「喔?那我與潘大人倒是不同,我呢,對別人家的私事很感興趣的呢,比如……」季絃歌往前附了附在潘朔的面前輕輕地說了一句話,然後又離開離開了座位倒了一壺新茶又回來。
而此時的潘朔臉色煞白目光呆滯,整個眼神完全的追隨者季絃歌的腳步來來回回前前後後,直到季絃歌坐下了,悠然的倒著茶,潘朔確實已經悠然不起來了,道:「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說的很明白不用重複了吧?」
「娘娘為何這麼說?娘娘怎麼會知道的,娘娘究竟查到了一些什麼?」
「方纔不是有人說,不要管人家的家事嗎?」
「娘娘是那那這個作為交換嗎?」
「是。」
「這樣未免太過卑劣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卑劣不卑劣的我沒有什麼感覺,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季絃歌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道,「這裡面還有潘大將軍想要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就看潘大將軍感不感興趣了……」
潘朔在桌子底下的雙拳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他閉上了雙眼似乎做了很大的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潘朔睜開了眼睛道:「不錯,當年季丘的確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娘親的……」
季絃歌的心思一沉,雖然已經料到,但是真的聽到實實在在的實話的時候,還是心忍不住的疼了一下鼻子有一點點的酸澀,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但是卻是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堵在心裡好不暢快,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母親那些無果的感情,還是因為自己。
「你說得對,當年梅清本來就是與孟家的主事關係匪淺的,兒季丘一開始也從來沒有與你娘有意的但是突然有一天,我不知道季丘突然知道了什麼開始讓我幫忙與梅清結識,那時候我不知道季丘究竟有什麼想法,便是也沒有多想,但是當他與梅清一次次的接觸頻繁中,我便是明白了季丘是有目的的……」
「他會事先打聽好梅清每天出去的每一個路線,也會迎合著梅清的喜好說話,梅清本來就是既溫柔的女子,而季丘在梅清的面前也是翩翩風流男子,甚至有一次我們一起出去……」潘朔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話應不應該說出口。
但是看著季絃歌灼灼的眼神,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在自己面前溫柔地笑著的梅清,從來沒有懷疑過任何人的梅清,就算是對街上的乞丐都十分良善的梅清,潘朔終於是說:「那日季丘明知道梅清身子不舒服,故意帶她去瀑布一帶,梅清竟是也沒有拒絕,結果,在遊玩的時候,季丘帶著梅清躍進了瀑布的上面,說是風景絕佳,梅清不慎滑進了瀑布裡面,季丘救了她……」
「呵呵,真不愧是我爹爹啊,自導自演這麼一場英雄救美?」季絃歌自嘲的笑著。
「我很瞭解季丘,當日和梅清在一起的季丘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季丘,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季丘會突然這樣……」
「我知道……」季絃歌吶吶自語道。
「什麼?」
「喔,沒有什麼……」季絃歌將信封遞給了潘朔道,「這封信,我希望潘大將軍到了邊地再拆開,就算潘大將軍半途拆開了也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潘朔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放進懷裡起身,離開前道:「若是你非要和你爹作對的話,我勸你西小心一點,季丘並不是個簡單的人,我與他相識大半生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若是你阻礙了他的路,就算是親生子女,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季絃歌粲然一笑:「這點我甚是同意……」
送走潘朔之後,季絃歌和孟梓祤一路同行,走到了孟府的面前,季絃歌道:「我就直接回宮了,有什麼消息的話,我會再和你聯繫的,至於宮外的話,我那爹爹,你可要多盯著點了……」
孟梓祤剛準備開口說話,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音由遠及近也不管周圍的老百姓四處躲閃,口中咒罵,養著塵土飛揚的馬蹄停在了孟府的門口。
「哥!」馬上面的女子大聲的叫道,尖細的下巴有了一點點的圓潤,瘦骨嶙峋的臉也充實了一點點的肉,整個人的臉色看上去雖然依舊蒼白,但是到底是有一些些的血色了。
女子梳著雙月髮髻,髮髻的最上邊掛著一個翡翠墜珠髮簪,一身利落的騎馬裝,將子女瘦弱的身子凸顯了出來,即使這樣整個人還是顯得很是精神。
女子從馬上翻了下來,一手牽著馬,慢慢地走了過來,看著季絃歌不屑的說到:「季絃歌,你怎麼在我們孟家?」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孟千涼,你為何不在玉陽城?」
「要你管,我喜歡去哪裡就那裡!」
這時周圍有些不滿的人方才看清楚,這不是孟家那個囂張的大小姐麼?這怎麼回來了?
有些人做頭疼的樣子,但是卻是不敢上前討個公道了,孟家的人可不敢惹!
「倒是你,我不是說了麼?要是你和蒼藍大哥真是真心不悔,就不要纏著我哥!」孟千涼大聲嚷嚷著,旁邊那些好事者雖然不敢招惹孟家,看個熱鬧也是未嘗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