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山水圖》秘密,是萬方蕊發現的……」
「萬方蕊?」
那些年月裡面,萬方蕊這三個字曾經是無數人眼中的恐懼和神話,神醫谷唯一一個女性的繼承者,醫術更是讓所有的江湖中人趨之若鶩。
而這個女子的驚人之處還不在於此更是因為她身後的身後的男子們,那些個男子個個驚為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萬方蕊在江湖之中交攪起風起雲湧,甚至將幾百年前《碧瑤山水圖》的秘密找了出來,牽起了江湖上直到現在的一場血雨腥風。
然而,在萬方蕊風頭最盛的時候她竟然消無聲息的消失了,連帶這江湖上最具足輕重的幾個人也一併消失了。
「那這些和我娘有什麼關係?」如此舉足輕重的一個女子為何卻是聞所未聞的感覺?
「萬方蕊與孟家的主母,孟梓祤的娘親袁儀是至交好友,袁儀因為機緣巧合與你娘親相識,自是都會認識!」
「那這麼說,萬方蕊是從娘親的手上知道《碧瑤山水圖》的秘密的?」
「不錯,當年《碧瑤山水圖》雖然在媚宮手中但是他們都沒有參透裡面的玄機,直到梅清將《碧瑤山水圖》偷出,萬方蕊見到了這幅圖,這圖方才在江湖上有了名聲……」
「萬方蕊……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為何我從來不曾聽娘親和師父提起她?」
「我聽說這次神醫谷的谷醫黃芪也去了玉陽城,你們可見過面?」
「嗯。」
「這位黃芪便是當年的無憂王爺,也就是皇上的皇叔……」
「什麼?燕氏一族不都被燕寒秋趕盡殺絕了嗎?」
「這黃芪可不是簡單的人,若非當年因為萬方蕊放棄一切,皇上或許還是會贏,但是斷斷不會如此輕鬆!」
「黃芪,無憂王爺……」
「為何當年我娘與金鈴都得你死我活的時候,萬方蕊沒有出面阻止?他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還小,但是我記得按時候萬方蕊非常的失望,她對梅姨說,不過一個男人,竟是能叫你犧牲至此?更何況他根本不珍惜,這不是癡情,這是愚蠢!」孟梓祤眼神飄渺捉摸不透,「梅姨與金鈴再加上瓊樓,當時在江湖上攪得烏煙瘴氣,萬方蕊屢勸無果,終是失望,帶著她心愛之人離開!」
「萬方蕊……」
原來,這一切的故事,主角是那個叫做萬方蕊的女子,她知進退,在最喧鬧的時候離開,也許一開始他發現《碧瑤山水圖》的事情只是巧合,但是後面的結果是她所不想要看到的,所以她及時抽身,卻是徒留一種癡纏在這紛擾世道。
「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江湖上很少說起?」
「萬方蕊那幾個相公起止是等閒之輩?萬方蕊不想要自己的事情在江湖中流傳,怎麼會有大面積的事情流傳出來?」孟梓祤淡淡的說道。
「那,我娘,真的因為《碧瑤山水圖》背叛了金鈴嗎?」
「這件事情,我想除了當事人沒有幾個人會清楚的,但是我曾經聽梅姨說過,她真的沒有出賣金鈴,她不知道該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是相信梅姨的,梅姨的善良是不會允許自己傷害最要好的朋友的!」
「那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看來這次《碧瑤山水圖》中的秘密很棘手。」
季絃歌笑了笑沒有說話,總不能和孟梓祤說自己已經找了了《碧瑤山水圖》中的秘密了吧?
「當年姨娘之死我娘被人陷害,時間確是和金鈴誤會我娘的時間驚人的吻合,以至於我娘忙著應對金鈴,根本沒有辦法去查實姨娘致死的真相,讓季丘白白的誣賴了這麼多年!」季絃歌眉頭深鎖。
「歌兒……」孟梓祤看著季絃歌小小的憤怒的樣子,伸出了手,撫摸了一下季絃歌的頭,就像是小時候做過的千百次那樣,安撫這個總是因為自己的拒絕焦躁不安的小女孩。
但是孟梓祤忘記了,時間已經過去,那個小女孩已經長大,即使焦躁不安,她也已經會用別的情緒來控制,她已經不需要一個男子長輩般的關愛。
她需要的是來自異性的關愛。
季絃歌巧妙的躲開了孟梓祤的手,孟梓祤道是也不覺得尷尬,好像剛才的安慰沒有發生過一般。
「孟哥哥,你說,我是我爹親生的女兒嗎?」季絃歌看著蕩漾的湖水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你應該很清楚……」
「是呀,長相騙不了人的,我與我爹倒是十分的想像,普通到扔到人群中也不會有人發現。」
「你的眼睛和梅姨很像。」
「我娘啊……」
春波碧曉,微風蕩漾,
季絃歌躺在軟轎之上,還在思索著方才與孟梓祤的談話,娘親沒有出賣金鈴?
若是娘親沒有出賣金鈴的話,那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出賣了金鈴,還讓所有人以為是娘親所為呢?
當年萬方蕊撒手不管這《碧瑤山水圖》之事,究竟還有誰在虎視眈眈呢?
季絃歌幾乎是在沉思的狀態之下走進了屋子,歡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了下去,季絃歌坐到了桌子旁邊,完全忽略那個坐在鏡子前面整理自己衣衫的男子。
男子的長髮並沒有束起來,臉色蒼白,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儒雅的氣質,有一種人的風度與氣質是從內而外的,就像現在這個男子,明明是一副書生的樣子,像是沒有人會相信書生會逐鹿天下,金戈鐵馬。
但是這個男子確實會讓你相信,他會,只要他想,這個大陸都會被他踩在腳底下。
「你怎麼還沒走?」季絃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好像絲毫不意外這個男子為什麼還會在她的房間之中?
「我的丫頭在這裡,你讓我走去哪裡?」秦夢雪的聲音很虛弱,帶著一點點病態的沙啞,竟是出奇的吸引人,像是一根繩子一直摩挲著你。
「秦夢雪,歡舞,究竟是誰?」季絃歌壓根對這個男子的笑容免疫。
秦夢雪走到了季絃歌的身邊,看著女子不善的眼神,用手指將女子的皺起來褶皺的眉頭,慢慢的履平,似笑非笑的說道:「歡舞就是歡舞,你還想要她是誰?」
「比如,和潘大將軍有所關係?」
「什麼關係呢?」秦夢雪的手輕輕的俯上女子的耳朵後面,輕輕的摩挲,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季絃歌一揮手,被秦夢雪擋了下來,季絃歌又是一個杯子,秦夢雪打得到了一邊,啪的一聲,十分的清脆。
「秦夢雪!我的玲瓏血玉杯!你賠我!」季絃歌說著一個手已經招呼了上去。
「我把我自己賠給你,如何?咳咳咳咳!」秦夢雪攔住了季絃歌的手,那雙手季絃歌因為秦夢雪的咳嗽,瞬間失去了力度,被秦夢雪擒入到了懷裡。
「秦夢雪,你卑鄙!」季絃歌用力的掙脫著,但是又因為估計著秦夢雪的傷勢沒有用盡全力!
即使這樣,兩個人還是打得天翻地覆,桌子被掀了,茶杯被打了,花屏碎了,櫃子被踢爛了,床簾被拉了下來,最後兩個人光噹一聲栽倒了床上。
季絃歌香肩外漏,秦夢雪胸膛若隱若現,兩個人都自是一番意亂情迷。
季絃歌看著秦夢雪,等著這個男子問自己關於上次的事情,或許自己的第一個男子不是他,他會有很多的問題。
但是男子什麼都沒有說,吻細如雨滴般的落了下來,每一個都落在女子最敏感的地方。
就在秦夢雪前戲做足,準備掠入城池的時候,女子一個清風斂月,鳳銜天下,一把將男子的手擰在了胸前。
秦夢雪倒是真的一怔,隨即展開一抹迷死人的笑容,將頭扭到一邊,輕咳了兩聲,又轉回來,咳嗽之後的雙眼帶著水霧般的迷離,點點沁入心扉。
「丫頭,你現在倒是厲害了,這種時刻也能這麼快冷靜下來?」
「秦夢雪,你現在也是厲害了,竟然用這麼方法逃避問題,無恥!」
秦夢雪一怔,突然燦爛一笑,像是陽光掠過,道:「你看,我有牙齒……」
「秦夢雪,歡舞究竟是什麼人?」季絃歌才不理他,躺在床上,抓住秦夢雪的手說道。
秦夢雪一個翻身,一招九重玄冥化解了季絃歌的招數:「你猜猜?」
「半月睚眥,秦夢雪,你以為我沒有見過?」
「丫頭,看來我的房間,你是偷進了不少次啊……」男子的手順著女子的胳膊慢慢的將衣服挑起來。
「啪!」一聲清亮的響聲,男子的胳膊上有了一個大大的紅印。
「秦夢雪,那半月睚眥不是你的吧?恩~」男子的嘴在自己的肩膀吮吸著,讓季絃歌本能的發出了一絲絲的聲響。
匡噹一聲,一邊的床梁因為季絃歌的一腳,秦夢雪的閃過,掉了下來。
「嗯,是歡舞的!」秦夢雪玩著季絃歌的長髮,手想要從季絃歌的衣領處往裡滑,卻是被女子一個翻身擋了過去。
撕拉!
女子將被子拉過來卻被男子一手撕拉,被子瞬間被撕裂,裡面的棉花在空中飛舞,落到兩個人的頭上,身上,像是雪花降落。
「你是故意的,潘朔真正的女兒是歡舞對不對?你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籌劃這件事情了,對不對?」季絃歌冷冷的說道,一掌鳳銜天下劈下去,男子擋住。
十幾年前,這個男子不過是孩童,竟然有如此重的心機,如此精妙的深謀遠慮!
季絃歌越想越氣:「秦夢雪,到底還有什麼是你沒有算計到的!」
掌風驟起,風捲殘雲。
「你啊,丫頭!」
兩雄交回,電光火石,真氣運轉。
一聲巨大的響聲,然後,床塌了……
男子墊在女子的身下,他的身子下面,是床的殘骸。
滿屋子的灰塵肆虐。
「如果說來到這裡是我生命中的意外,那麼你就是這個意外中最大的變數……」
季絃歌看著秦夢雪,還沒來得及陶醉在這句話的神情不悔之中,便是感覺到男子手的不規矩,氣不打一處來。
一股氣流逆轉,周圍的殘骸瞬間變成粉末,牆上被強大的氣流撞擊出了深深的痕跡,那是男子擋回去的力度。
而此時,男子的雙唇吻上了女子不甘的眼睛……
一夜糾纏,又或者說,一夜較量,非要在武學上分出個勝負,亦或者說,是另一個方面……
不論如何,千嬌百媚,爾虞我詐;柔情似水,攻城略地,儘是一夜春風悠然,花好月明。
只不過,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現在某人抬不起來的腰,酸掉的胳膊,和身上青紫腫痛的地方,還有麻了的腿,讓季絃歌無不懊惱著,怎麼還是打不過這廝!
而身下的男子酒足飯飽,卻也身上掛綵,嘴角還有一處青紫加干了的血漬,無不彰顯著施暴者的殘忍!
季絃歌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男子,臉上因為這一夜的情谷欠有這一點點的血色,但是也能看出來花了他極大的力氣,有些虛脫之感。
「秦夢雪,你不行吧……」
「還可以再來十次,倒是丫頭你,行嗎?」
「還可以再來二十次!」
明明是春風十里柔情的交集,卻是叫這兩人說成了毫不誇張的較量。
眼看著女子準備證明自己所說不假,已經有所動作,而男子甘之如飴的表情像是一隻情迷中的狐狸,確是被外面歡舞的聲音打斷了:「皇上,參見皇上,皇……,皇上,小姐還未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