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小姐,我相信你腿上的胎記應該不會那麼快去掉的吧?利用你的親生父親,來毒害養育你一家人的女兒,不知道你的心中有著怎樣偉大的思量呢?」
「這一切和孟小姐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請你們不要怪罪孟小姐!」陳椿說著半跪在了地面上,道。
「夠了!」孟懷古道,「這一切是我做的,與大小姐無任何關係!」
季絃歌眼神幽深的看著孟懷古,當日在夜家遇見孟懷古的時候,季絃歌告訴孟懷古自己關於孟憐的猜想的時候那時候孟懷古並不知道孟憐的這些事情,並且表示了一定的吃驚,和不相信。
但是現在孟懷古竟然願意替孟憐承擔下來,不得不說,孟懷古想來自己也去調查了一些,或者他根本就和孟憐對峙過了?
季絃歌正在思考若是這孟懷古真的願意替孟憐將這一切的事情接受下來自己要不要放過孟憐?
季絃歌看看在門口的孟氏管事和孟千涼還有習珠,不禁想到,那他們呢?他們會放過孟懷古嗎?尤其當孟懷古隱瞞了是神醫谷的人?
「夠了!」鄭當季絃歌糾結的時候一聲厲聲打斷了季絃歌的思考。
孟憐推著輪椅走到了眾人面前,那一雙似水般的眸子充滿了暗色:「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是你們孟家逼我的?!什麼如親生女兒一般?你們孟家又將我當做大小姐看待過嗎?習珠,在我腿斷以前,你不都是將我當做孟千涼的丫鬟的嗎?三位族長,當我被這府裡的下人欺負的時候,你們有幫我說過一句話嗎?」
「夫人待你不薄……」習珠略略的皺眉道,「你不應該這樣忘恩負義!」
「哈哈哈哈!」孟憐完全不顧形象的仰天大笑起來,「對我不薄,你可真是會說啊,當時我在樹上玩的時候,若不是孟千涼在下面搗鬼,我能從樹上摔下來嗎?可是,她說了什麼,所謂一視同仁的她說了些什麼?」
孟憐的眼角絲絲沁出了水滴:「什麼叫做孟千涼還小,有些事情不懂,希望我原諒她?這是我的一條腿啊!我憑什麼與原諒她啊!憑什麼啊?!若是要將我將下人一般養著,就一直將下人一般養著就好了啊,冠冕堂皇的說什麼也是這孟家的大小姐,你們憑良心問問,你們有誰真的將我當做這孟家的大小姐了嗎?」
「孟小姐,你不能這麼說,這麼久以來,我們可都是將你當做孟家的小姐的……」一位江湖人士站出來說道。
「好啊,你若是真的將我當做孟家的小姐,方才孟千涼一字一句的指責我的時候,你們可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反駁嗎?」孟憐質問道,眼睛如利劍一般一個個掃過那些在場的江湖人士。
只見這時候孟千涼如一陣風似的走了過來,在眾人還沉浸在孟憐的指責中沒有回過神來,孟千涼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讓大家如夢初醒。
「你可真好意思?你怎麼能說得出來這種話?我娘生怕你會感覺自己是外人,對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孟憐是你的姐姐,是你的親生姐姐,你要對她好!可是你呢?小時候寫字的時候搶我的紙,遊戲的時候搶的玩具,每次娘都和我說,讓我給你,娘是真的你當做做女兒的!」孟千涼一字一句的說道。
季絃歌看孟憐緊緊抓住輪椅扶手的雙手,又看看快速站到了他身邊的孟懷古,心疼的眼神看著孟憐臉,卻被孟憐推開。
是呀,也許在平時孟夫人是真的想要將兩個孩子視如己出的,但是當關乎重要的事情,感性的天平崖壓過了理性,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女兒給孟憐賠一條腿,更何況那也於事無補。
大部分父母總是偏愛自己的孩子的,這並不是孟夫人的錯,只不過,在兩個孩子之間,孟夫人的難以取捨,讓兩個孩子小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少不好的印象。
「你記得?」孟憐看著孟千涼,輕聲的說道。
「孟憐,我不是傻子!」孟千涼道,「你討厭我,恨我,我可以理解,當初的確是我害得你從樹上摔下來的,我向你道歉,所以這麼多年來,你對我暗自做的事情,我沒有對別人的說,但是,為什麼,那些孩子們,那麼小?就是為了除掉季絃歌?為什麼?」
「因為她要救你!」孟憐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因為她要救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她?你們不是情敵嗎?你為什麼要救她?」
孟憐衝著季絃歌大喊道,因為這個女子,毀了她這麼多年來的計劃,她怎麼可能還沉得住氣?
「你知不知道,馬上,馬上這個孟家就只有一個孟小姐了?!哈哈,可是你,可是你毀了我的一切?!為什麼要救她?她死了,這一切都結束了!孟梓祤只有我一個妹妹,你知不知道小時候,大哥只會抱孟千涼,像神一樣的大哥只會衝著孟千涼笑……」
「我明明比她畫得好,我明明什麼都比她做得好,但是所有的人都只誇她……她究竟哪點比得過我?你說得對,季絃歌,孟氏一族的族譜之上沒有我,我從來都不是孟家的人!哈哈哈,只要孟千涼死了,只要她死了,為什麼,為什麼!」孟憐雙手抱住頭,將頭埋進了雙腿之中,抽涕了起來。
孟懷古彎下身子,將孟憐抱在了懷裡,旁若無人的說道:「沒事的,我在你身邊……」
「你走開!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你怎麼可能還會在我身邊,從來就沒有人在我身邊,我親生的爹不要我,這孟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什麼都沒有了……」
「傻瓜……」孟懷古道,「幾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但是那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但是,我不還是一直在你身邊?」
「幾年前,你私自開啟月神祭原來就是為了她?!」孟天用著腹語說道。
「對不起,族長,瞞了你這麼久……」孟懷古微微的低頭。
「造孽啊!」
季絃歌看著孟懷古一頭的白髮,原來是因為過度的使用了預測的能力,才使這麼年紀輕輕的男子變得滿頭白髮。
季絃歌苦笑,就算是親生的又怎樣?季丘可曾對自己有過半分關愛?
「你們先去悔過堂吧,稍後,我們會對這件事情做出處罰,至於孟懷古管事一位,暫且擱置……」孟柏道,然後他看了一眼季絃歌,帶著絲毫未見得濃濃的殺氣。
季絃歌無辜的聳聳肩,用口型說道:「是她自己承認,與我無關!」
「謝謝族長!」孟懷古推著孟憐往外面走去。
孟千涼一把拉住了孟憐的輪椅,孟懷古緊張地站到了孟憐的身邊害怕孟千涼在作出什麼傷害孟憐的事情。
但是孟千涼只是低了低頭道:「對不起,姐姐……那是我小,但是請你相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從樹上摔下來,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玩,對不起……姐姐……」
孟憐抬起頭,看著一臉愧疚的孟千涼,面無表情,但是兩邊的眼角卻是劃下了眼淚,一滴一滴的抵在了蓋在她腿上的毯子上面。
孟懷古向孟千涼點點頭,推著孟憐離開了。
有時候,倒是歲月分割,忘記了,那時候,或許鼓起勇氣說一句對不起,結局也許就會不一樣……
誰知道呢?
那也許就會是另一個孟千涼和孟憐,她們可能會是最要好的姐妹,一起挽著手,一起開開心心肆無忌憚的在孟家的保護之下成長。
不過,那便是另一個故事了,或許在那個故事的結尾,她們是幸福的……
孟千涼看著離去的孟懷古和孟憐,也沒有轉身,道:「季絃歌,我累了,因為我的事情拖累到你,這次算我欠你的!」
季絃歌笑了笑,儘管孟千涼沒有回頭,但是她能猜出來身後的那個女子嘴角是以怎樣的一種幅度在微笑,因為她就是那樣一個女子,總是淡淡的笑,但是卻是讓你安心,或許蒼藍大哥也是因為迷戀上了這個笑容吧……
帶給你安全感的笑容,安全感多麼重要?
瞧,我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孟千涼自嘲的笑了笑,離開了,習珠神色複雜的看了季絃歌一眼,跟著孟千涼離開了。
「我相信,你們還有事情要辦,雖然孟家的管事不在了,但是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孟家的力量現在是為這個女子所用的,所以她也是可以代表孟家的,既然她已經洗去了嫌疑,那麼我想她是有資格的,我們現在要處理孟家的家務事,希望大家體諒!」孟柏道。】
說著像下人使了一個眼色,下人將已經發呆發木的陳椿拉走了。
待孟家幾位族長離開後,季絃歌又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真是想不通,這麼多椅子,大家就偏偏喜歡站著,不累嗎?
「我想孟家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夜家的事情也應該解決一下了,西樓剛才族長們可是親耳聽見你要放棄夜家主事之位的!」夜羽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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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上,明天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