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族長想要怎樣?」夜西樓充滿邪魅的桃花眼滿是笑意的看著族長,手指在椅背之上一敲一敲的,讓人摸不透。
「這夜家的事物一直都是由二爺管理的,就算是讓你接手,這一時之間你也定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接手的,不如……」
「族長怎麼不知道西樓不知道如何接手?宗楷……」夜西樓不急不慢的說道,泰然妖嬈的姿勢,連那位提出意見的族長都為止一滯。
梁宗楷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面前的那一位族長,族長面帶疑惑的翻閱著但是表情卻是越來越難看,當將這個賬本看完了之後族長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綠,他連忙將這個賬本拿給其他的族長端詳。
於是夜氏一族的幾位族長便是聚在了前面一起研究這個賬本,紛紛議論著,所有的人也是靜靜的觀看這夜氏這種相對來說不太穩定的局面,有些人士擔憂而有些人純粹是看熱鬧。
比如說是樹上的季絃歌。
季絃歌看著下面的熱鬧道:「你說那個賬本是什麼?」
「不過是夜氏一族這些年來的見不得人的賬面罷了,還有夜氏一族的支出。」
「你這麼清楚?」
「這個賬本是我和宗楷一起做的。」紅殤一邊說這也是有些擔憂的看著下面的情況。
「喔,看來今天我將你拐走可是給夜西樓添了不少麻煩了。」
「我相信西樓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只見下面的族長一個個勉強難堪,拿著手中的賬本一時之間都沒有了主意。
「各位,可否能聽羽梵一句?」這時一直坐在傍邊的夜羽梵開口說話了。
眾人皆是望向夜羽梵,等待著這個男子說出來的話,只有夜西樓一個人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也不看夜羽梵。
「如今羽梵身受重傷雙目也失明實在是有心無力,更何況過世的老主事已經將夜家主事之位明確的傳給了西樓,羽梵再爭實在是與理不符還請各位不要為難羽梵了!」
「這怎麼行,你受傷還不知道與某人有沒有關係呢,怎麼會這麼巧合就在這個時候出事情?」一位族長站了出來厲聲的說道。
「族長……」夜羽梵還想要說什麼被這位族長用手勢制止住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反正我們是不會這麼輕易的讓夜西樓繼承主事之位的,一個庶子怎麼有資格繼承夜家的百年基業?!」
「嘖嘖嘖,你看看人家夜家,哎,我和你說,殤大哥,我們季家,庶女的待遇可是要比我這個嫡女好得多了,要不我投奔夜家吧?」季絃歌一手拄著頭開玩笑的說道。
但是紅殤卻是從女子的神情中看出了微不可為的一抹受傷,不由自主的摟著季絃歌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
「殤大哥?很疼?」季絃歌不解的看著紅殤。
紅殤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難道各位族長是想要至上任主事的遺言於不顧,這就是你們夜氏百年基業的精髓?」梁宗楷說道。
「你!」
「好了!咱們也不要為這件事情爭吵了,畢竟這麼多的江湖人士在場,也不好損了我們夜家的面子不如這樣我有一個主意大家聽聽可行不?」一位族長說道。
「好,你說來聽聽!」眾人紛紛的附和。
「既然二爺今日身受重傷就算是做個公正的評判也難免有所偏頗,不如這樣,我有個想法,等二爺傷好了之後,再來討論這個問題,不過,畢竟是因為血祭將各位江湖朋友不遠萬里的請來,這件事情也是不能置你們於不顧的,不如就由各位江湖人士來幫我們夜家一個忙,以免我們夜家人因為這個問題而起了爭執有傷和氣。」
「族長想要我們怎麼幫忙?」說話的是蘇慕行,只見蘇慕行一身鑲金的貂皮大衣,雙手帶著七彩絢爛華貴的寶石,正慢慢的撫摸著趴在他懷中以為嬌媚的女子,女子的衣衫半露,裡面的春光若隱若現,卻沒有一個人敢往她身上看一眼。
「不如這樣,在場的各位,來做個評斷,也不望大家千里迢迢的趕來血祭,若是最後贊成等二爺傷好之後在進行血祭的,我們會補償你們所有的損失,若是贊成今日就舉行血祭的,那麼也是可行的!」
「這麼說,族長是將你們夜家的大事交予我們了,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程郢也沉沉的說道,銀色面具下的面孔不知道有這什麼表情。
「實在是,這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哎,老夫也不知如何是好呀!」族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
「好,這樣也未嘗不可,本官覺得不錯!」祝子言也說道。
於是這一場所謂的投票,就很快的進行了。
而結果是夜羽梵以一票的優勢勝出了。
族長笑的一臉燦爛,道:「看來各位還是希望改日等了二爺病好了之後,這件事情再另行定奪,那麼在這之前還是會由二爺代為管理夜家的事務,多謝各位了,那麼各位的損失也會都有夜家來彌補!」
這番話說完後不知道大家都在想些什麼,場上倒是有一刻的詭異的安靜,就算是夜西樓也是輕輕地捋著自己的頭髮也不說話,而梁宗楷看著夜西樓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呵呵呵,你們夜家可真有意思!竟然將夜家的事情交給外人處理,還振振有詞的樣子,你們倒是也不管這些人有什麼想法,還是,你們早就溝通好了想法?」
清冽的女生帶著濃濃的笑意從高處傳來,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紛紛抬頭在上空尋找。
紅殤無奈的搖搖頭,他竟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子的想法,就這麼讓她暴漏與眾人的眼前,這個女子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你是誰?!」底下的族長厲聲的喊道,一招手,紛紛來了許多侍從圍在了樹下面,看著樹上的女子。
「哎,你們夜家是不是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了?」女子在高空中的挑釁的聲音更甚。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夜家的事情?」
「若是,我陪你們玩這個無聊的遊戲呢?我站在夜西樓的這一邊,那也只能算是平手,怎麼能斷定是二爺贏呢?」女子的聲音嬌俏可人沒有一點點緊張。
但是女子的聲音卻是讓本來是坐著的夜羽梵突然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寶瑚連忙跟上卻是不敢靠近一步之內。
夜羽梵低著頭,卻是耳朵傾向這聲音發出的地方,道:「是她?!」
夜西樓一直在縷頭髮的動作突然停止了,但是眼神卻是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你究竟是誰,裝神弄鬼做什麼?!」一位族長說道。
「呵呵,你們是不是虧心事情做多了啊,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女子的聲音靈動就像是精靈一般。
緊接著,只見一身白衣的女子緩緩地從樹上被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抱著飛身而下,一白一黑,最極致的搭配。
很多年後,那一天參加的血祭的江湖中人,甚至是沒有參加血祭的人,都在腦海中勾出了這樣一幅畫面:美人如玉,君子翩翩。
那一天的血祭具體的發生過什麼事情很多人都不記得了,唯有這一句話,久久的流傳了下來。
當男子抱著女子輕輕地落在了眾人的眼前的時候,眾人依舊沉溺於兩個人的風采之中。
而不遠處的一聲輕咳將眾人從眼前的景象中拉了回來,夜西樓的笑容身的像是永遠不會結束,他絕美的容顏與不遠處的女子的容顏分庭相抗橫著,讓人們在這兩個人的身上盤桓不前,甚至都忘了最初的想法。
女子的容顏淡淡的妝容和淺淺的笑容使得女子像是從天而降下來的仙女一般。
而男子緊緊的牽著女子的雙手,讓夜西樓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隱去了不少,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將他那傲人的長髮攪成了一股。
「西樓!」梁宗楷離夜西樓是最近的,夜西樓的不正常他是最早發現的,他小聲的提醒著夜西樓,並且眼角的餘光不住的看著那個在眾人圍住之下淺笑盈盈的少女。
「姑娘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夜羽梵的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又理智的拉了回來。
季絃歌鬆開了紅殤的手,一直往前走著,直到在月琴與歡舞的面前停了下來。
「妹子啊,你跑哪去了,老娘還以為你出事情了呢!」暮千蘭這才看清來人是季絃歌,表現的很是激動,站了起來來就想要跑到季絃歌的身邊,卻是被身旁得程郢一手抓住了。
「阿郢,你做什麼,老娘要去看看妹子有事情沒!」暮千蘭不滿的看著程郢那一張沒有表情的銀質面具。
「你看不出來,現在的時機不對嗎?」程郢一把將暮千蘭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在他的耳邊低語著。
「可是……」
「暮千蘭,我這不是在這嗎?不用擔心!」季絃歌看著被程郢緊緊地箍在懷中的暮千蘭,安撫的向著暮千蘭笑笑。
有一轉頭,便是看著祝子言的眼神陰鬱的看著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程郢和暮千蘭,便想著祝子言瞭然的一笑,卻是遭到了祝子言的冷眼。
季絃歌無辜的聳聳肩膀。
「姑娘,我暫且不追究你為什麼會偷偷摸摸的在血祭之上,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們什麼叫若是你站在夜西樓的這一邊,那也只能算是平手呢?」夜羽梵道,雖然眼睛看不見,倒是依舊看著季絃歌聲音發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