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季絃歌笑了笑,今年的拜帖還真是沒有給她,十有**是給了那個假的落主了,「可是,你為什麼要護我進入血鳳閣,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呵呵,就算是我有什麼陰謀你又能怎樣?現在將我轟下去還是殺了我?」紅殤也不急慢慢的為季絃歌泡著茶。
「呵呵,你別說我還真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別說這血祭前夕我不想要出什麼事情,就是真的和你交起手來,我還真是沒有幾分把握的……」
「那不就行了……不要再問了,你想要進入血鳳閣我帶你進去就是了……」紅殤低著頭很是專心的煮著茶一直沒有抬頭看對面的女子。
「謝謝你,殤大哥……」
「又何謝的,就算是我不帶著你進去,你依舊是要進去的,我帶著你進去不過是害怕你惹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會壞了血祭……」
「那殤大哥可真是看得起我了……」
「與這事無關的,這次血祭非尋常,不管什麼原因都是要顧忌得到的。」
「血祭不就是因為血鳳閣要易主了麼?」
「你應該知道這次的血祭除了血鳳閣異主這夜家也會易主的。」
「那又如何?」
「二叔失蹤不知道這次血祭會不會有異況……」
「二叔?」
「之前夜家的管事一直是二叔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以為這主事之位也一定會是二叔的卻是沒有想到老主事卻是將主事之位給了西樓。」
「等等,你是說,這夜家主事之位本來不是夜西樓的?」
「西樓是庶子,按理來說自然是不能繼承主事之位的,二叔雖然年紀長一些但是卻是嫡子一輩的。」
「他竟然是庶子?」
「嗯,其實西樓挺苦的的你不要看他一副遊戲人生的樣子其實小時候,因為是庶子的身份嘗嘗被族裡的人欺負,又因為他天生就長得很好看所以,哎,這麼多年了整個夜家也就過時的主事護著他。」
「既然夜家這麼不待見他他為什麼一定要當這個夜家的主事,難道是為了得到夜家的力量?」
紅殤搖搖頭,將一杯茶遞給季絃歌又將剩下的茶分別遞給了月琴,歡舞,木忘。
月琴接過茶的手微微的愣了一下子,好像有些猶豫要不要從主子的手裡接茶,直到季絃歌點了點頭,才接過道了一聲謝。
歡舞倒是滿臉疑惑看的紅殤,似乎對紅殤還有著一份防備之心,季絃歌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聲,歡舞才不情不願的接過了茶。
木忘道是有些受寵若驚的表情,不論是以前作為梨花的事情,還是作為木忘,都沒有過主子給自己端茶一說,但是面前的男子笑的坦蕩大氣,好像並沒有因為彼此的身份不一樣而有所的區別。
木忘笑著道了一聲謝接過了茶。
「很香……」季絃歌喝了一口茶說道,「殤大哥,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個好人……」
「某種程度?」
「嗯,我可不認為血鳳閣排名第二的殺手會是一個多麼完完全全的好人……」
「嗯,我這雙手的確是沾滿了血腥……」
「我很討厭血腥,但是殤大哥我確實覺得你身上的血腥味很好聞,因為你對每一個人都是一視同仁,你的心很寬廣,這一點我自愧不如的。」
「你也說了血鳳閣的人沒有幾個是真正的好人,能在血鳳閣真正的待下來的人無一不是從萬千的性命中掙扎出來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想要對那些活著的人更好……」
「殤大哥,你心中很掙扎吧……」季絃歌道,「你本來可以毫不猶豫的向我出手的,然後擺脫血鳳閣,和自己的家人過著隱居的生活,再也不用在血腥中糾結,但是……」
「你這是在內疚?」紅殤好笑的看了一眼季絃歌。
季絃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我認識的弓兒可是不會內疚的,你這樣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中是不一樣的?」紅殤的臉上依舊掛著坦然無畏的笑容,並沒有說出這句話有什麼改變,在鼓搗茶葉的雙手也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停頓。
「嗯,是的。」季絃歌道,「不一樣,你是我不想要騙的人,殤大哥……」
馬車內的溫度剛好似乎並沒有被外面的寒冷影響,季絃歌坐在馬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等到半睡半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了紅殤的肩膀之上,面前的小桌子也早已經撤走了。
睡的有一點昏昏沉沉季絃歌也懶得追究這些,但是身上的女子已經醒了紅殤怎麼可能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女子就是這麼考在自己的身上睡著的,她什麼時候入睡,什麼時候睡醒,什麼半睡半醒,連紅殤都驚異自己知道的如此清楚。
「還有多久到?」
「馬上就到血江了。」
「嗯。」季絃歌的脖子有點疼,乾脆就歪著身子倒在了紅殤的腿上,紅殤順手就將一片薄被子拉了過來蓋在了女子的身上,動作熟悉的像是演練過千百萬遍。
「弓兒,剛才你很開心,是誰的來信?」紅殤道。
「喔,是蒼藍。」
「神醫谷的繼承人?」紅殤是記得那個男子的那個眼中什麼都瞧不上的男子,天生有著一股不屑與別人的氣質。
而紅殤當然記得,他與懷中女子的親暱,和他毫不掩飾的用一舉一動宣示著對懷中女子的所有權,心中竟是一疼。
季絃歌點點頭又換了個姿勢,整個人像是一隻小貓一般我在了紅殤的懷中,袁華架馬車的技術很好,季絃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明顯的顛簸,但是心中卻是輾轉反側。
季絃歌躺的方向剛好可以看見歡舞掀起簾子的一角與袁華說這話,一會還動手打上袁華兩下袁華倒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想起了被明日堵截的事情,袁華也是幫了自己的,他竟是幫了自己?
按理說這袁華不是與明日一同來這玉陽城的嗎,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但是不可否認的事情是,袁華的確在關鍵的時刻站在了自己的這一邊,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確實沒有幫著明日。
若是攢合了歡舞與袁華,說不定不但能成全一對璧人,還能在與燕寒秋日後的對峙中增加一個籌碼。
如今燕寒秋已經知道自己的行蹤了不知道下一步會作何打算,但是不得不說這燕寒秋的力量隱藏的太多,這次明日帶來的這一支部隊更是季絃歌從來不知道的,也是季絃歌在皇宮之中從來沒有發現的。
「在想什麼?」紅殤用手將懷中女子褶皺的眉頭縷縷平問道。
「喏,再看那小兩口呢,你說我把歡舞嫁出去算了,真是女生外向啊……」季絃歌害怕歡舞聽見,將紅殤的衣服衣拉拉進了自己許多,在紅殤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突然與女子如此的靠近,這些日子以來的情緒突然就被放大了,面前的這個女子,就算是她說她叫做季絃歌,但是在自己的心裡,她依舊是那個挑剔的女子,那個會發小脾氣,嬌生慣養,但是,卻能適應你所想像不到的環境的女子。
女子在自己的耳邊說著自己丫鬟的趣事,他甚至能想到女子臉上雀躍的表情,突然間,紅殤的吻竟那麼突如其來的印在了女子的脖頸間,女子一怔,這個吻很輕,甚至可以說是僅僅是唇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肌膚,完全可以感受得到男子的小心翼翼,正因為如此,季絃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輕輕的推開了紅殤,坐到了另一邊。
紅殤笑的有一些的苦澀,他在等女子問他為什麼,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原因,只要女子問了,他就會一五一十的回答。
可是,沒有,女子只是靜靜地坐到了另一邊,將衣服整理好,頭扭到一邊,將小窗子的布簾捲了一點點起來,有絲絲的冷風吹了進來,使得人一陣的清明。
季絃歌看著外面不斷的變換著景象,有點詫異剛才的紅殤,但是更詫異剛才的自己,自己在做什麼?!
季絃歌甚至沒有考慮過她與紅殤之間的那一抹異樣的感情,卻是有些微微的責怪自己,在這個節骨眼,自己竟然貪念起兒女私情來了,長袖下面的雙手緊緊地握了起來。
紅殤是血鳳閣的人,若是好好利用與紅殤之間的關係,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面這個笑起來能將身邊的人全部都照亮的男子,這個一開始自己就欺騙了他的男子,季絃歌就是不想要利用他。
季絃歌苦笑著搖搖頭,頭往外伸了伸,讓冷風將自己吹醒,看來應該寫封信告訴蒼藍,自己與秦夢雪的事情了,這件事情上自己並不想隱瞞蒼藍,儘管自己並不覺得,那一夜之後,就會和秦夢雪確定了什麼關係。
秦夢雪那一夜之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自己已然不是乾淨的女人之後的憤怒,索性一走了之。
但是不管如何,蒼藍都是有權利知道真相的,而這個真相,她想要自己告訴蒼藍,既然決定了和蒼藍在一起,那麼這種嚴肅的事情便是不想隱瞞蒼藍的,若是,若是他當真無法接受,自己要不要放手?
想到這裡,季絃歌扶扶頭,便是從旁邊的褥塌之下拿出宣紙。
月琴看著季絃歌的樣子,連忙幫她支起小桌子,在旁邊墨起了墨汁來,眼睛只是認真地看著季絃歌,並沒有看紅殤一眼,也不知道方纔的那個小舉動,她注意到了沒有。
不過,不管剛才那個小舉動月琴注意到了沒,接下來的這個大舉動,月琴不僅注意到了,還在考慮要不要出手,但是不過是考慮之間,對面的男子已經一把將小桌子推開,將女子抵在了馬車的壁上,將自己的唇重重的壓倒了女子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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