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如今楊子寨已經從官府的通緝冊上去除,孟氏一族也願意擔保你們,而我也可以給你們整個寨子裡的人足夠的錢財,讓你們豐衣足食,二當家答應我的事情,可能兌現?」
程郢銀色的面具之下看不見具體的表情,但是可以看見他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子。
「月琴,去把孟氏一族的族章拿給二當家!」季絃歌道。
「是。」月琴從包袱中拿出了孟氏一族的族章遞給了程郢。
程郢接過了族章仔細端詳了一下道:「果然是孟氏一族的族章!」
「不錯,這族章之上應該說的很清楚的,如今這楊子寨已經是孟氏一族的管轄之地了,所以你打可以放心,以後不會在有官府中人前來圍剿你們楊子寨了,甚至整個大斧山都不會有人前來騷擾,前提你你們可是不能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了,不然就算是孟氏一族保的了你們一時,也保不了你們一世!」季絃歌道,便是點頭示意了一下木忘木忘便是走到了程郢的身邊。
程郢警惕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站了起來也不說話。
「二當家不必緊張,這位是木忘,是我的管家,現在負責你們這大斧山楊子寨的錢財出入,我曾經答應過你們,過讓你們衣食無憂即使不落草為寇依舊不會為了生計所煩憂,木忘……」季絃歌示意木忘。
木忘將懷中的一個小賬本遞給了程郢。
季絃歌喝下一口茶說道:「二當家,這些錢與為你們這些寨子裡的弟兄安排的活計,你可滿意?」
程郢將小冊子翻看認真地看著,暮千蘭坐到程郢的旁邊一直和季絃歌做著鬼臉卻是因為程郢的大手將自己的手緊緊的壓住而不得動彈半分。
「你這麼做是為什麼?」程郢終是抬起頭看著季絃歌,又看了看季絃歌帶來一行人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需要這楊子寨來為我做掩護,我可以保護你們楊子寨,同樣,保護暮千蘭,我希望你們與我合作!」
「老娘才不需要人保護呢,老娘自己能保護自己!」暮千蘭被季絃歌說的有點不開心,另一隻手拽了拽自己的虎皮裙子。
「呵呵,你說呢,二當家?」季絃歌看著暮千蘭笑了笑卻是極其認真的問著程郢。
程郢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暮千蘭不滿的樣子,一雙劍眉有些不悅。
「你可能保證你會保護籃子?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我保證,只要我活著一天,絕對不會讓暮千蘭受到半分傷害的!」
「好,我會幫你!」程郢道,說完,也不顧宴會上面的中便是甩手離開。
「阿郢!」暮千蘭大聲地喊了一聲,但是程郢並沒有回頭,便是作罷,暮千蘭舉起一個拳頭大小的碗,道:「妹子,你剛才那話老娘不愛聽啊,老娘自己能保護自己,來來,你要罰喝!」
「好。」季絃歌接過酒碗一飲而盡,可是沒有一個人阻攔自己,突然就在仰起頭將酒灌入腹中的一瞬間的時候想起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他會伸出手來攔住自己,哪怕自己根本就是會喝酒的,也依舊不願意讓自己喝酒。
宴會上除了暮千蘭和季絃歌一行人,還有一些楊子寨的弟兄們,大家喝著酒鬧著玩這一片熱鬧肆意,聲音十分的大,倒是也應該沒有聽見方才程郢與季絃歌的對話,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只有做在主位上面的幾個人聽見了。
「對了,三當家呢?」季絃歌道。
「他啊,這不是快要到血祭了麼,他帶著一些弟兄去山下買一些血祭用的東西,對了,妹子血祭你要去嗎,很熱鬧的我記得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參加過一次,要比武林大會熱鬧的多呢!」
「你參加過武林大會?」
「哈哈,不是我,是阿郢說的!」
「我同你們一起去血祭玩玩可好?」
「好呀,妹子,剛好和老娘搭個伴,哈哈。」
「嗯。」
「哎,宋騤你回來了啊,趕得可真是時候啊!」暮千蘭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動作之大,那大塊的虎皮裙子將桌子上的一大攤酒撲到到了地上,砸成了碎片,酒香四溢。
這一動靜引的不少人都往這邊看過來,但是看到暮千蘭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來,直稱大當家的豪爽並且都舉起酒杯恭祝三當家回來。
「大大大大大大當家,俺回來了,哈哈哈,俺這次……」宋騤矮小的身子漸漸走到了暮千蘭的身邊看到了季絃歌,便是停了一下道,「是是是是是是你?」
「二當家,別來無恙啊……」季絃歌真了起來,對於比自己低了許多的宋騤沒有一點輕視之心,很是認真的伸出了手與宋騤握手。
「阿殤你也來了……」暮千蘭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季絃歌轉過了頭,便是看見那個還是站在門邊沒有進來的男子。
男子一身發灰色的狐裘,裡面隱約能看見黑色的棉衣,髮髻高高豎起,乾淨利落,上面還有大片的雪花作為點綴,男子笑的坦然大方,好像沒有任何陰暗之處一般。
暮千蘭興奮地走上前將紅殤拉了進來道:「阿殤,幹嘛站在門口不進來啊,快把狐裘脫了與我大戰三八回合!」
紅殤笑著任暮千蘭將自己的狐裘脫了下來,被暮千蘭拉著坐到了一邊,而正好在季絃歌的身邊。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但是整個大廳十分的火熱到是沒有過多的注意這邊的異常。
但是別人可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常,但是歡舞和月琴確實已經注意到了。
月琴只可盯著那邊,她只是感覺小姐的情緒有些不對,確實不敢貿然出手,但是渾身的情緒已經十分的緊張。
歡舞當然是認識紅殤的,便是想要過去被袁華一把拉住了,歡舞生氣的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袁華的胸口說道:「你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那個男的上次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小姐啊!」
袁華一把抓住歡舞的小手道:「他不會傷害小姐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傷害小姐的啊,他上次明明說要殺了小姐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血鳳閣的人啊,你知不知道血鳳閣的人一直在追殺小姐啊!」
袁華一把將嘰嘰喳喳的歡舞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任她怎麼捶打都不肯放手,還好這裡比較吵,即使歡舞這姑娘本來聲音就是很大的也可以被淹在這吵鬧聲中。
「你你你你,怎麼,唔唔唔,知道的?」歡舞一邊掙扎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問了出來。
「因為我也是男人,那樣的眼神我很明白……」袁華道,看著那個一身黑色棉衣的男子,那個男子的眼中完全只有季絃歌一個人,他替季絃歌擋下了酒杯,他說:「女孩子不要喝那麼多酒!」
季絃歌已經喝了不少了,小臉有些紅撲撲的,她一手拄著頭一手懸在了空中,還保持著拿酒杯的姿勢,看著面前的男子,男子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粗糙,粗厚的眉毛在那張臉上竟是沒有一絲凹凸之感,明明是一個雙手沾染血腥的殺手,但是臉上卻是絲毫殺氣沒有,笑容坦蕩,卻是看著你反而有些心虛。
「殤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季絃歌所幸收回了手看著紅殤傻笑。
「你喝醉了!」紅殤粗粗的眉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拉起季絃歌就想要走,同時月琴也站了起來,但是卻是在看到季絃歌微小的手勢之後又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呵呵……」季絃歌傻傻的笑著。
「哈,妹子你才喝了多少,你就喝醉了,你這是趁機開溜吧吧不行,繼續繼續!」暮千蘭說著拉著季絃歌就要繼續喝卻是被紅殤阻止了。
紅殤一把將有些微醉感覺的季絃歌拉倒了自己的懷裡,女子的身上是熟悉的淡淡的清香,讓紅殤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時,木忘走了過來,在紅殤的面前停了下來,季絃歌在紅殤的懷裡衝著木忘搖了搖頭,木忘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季絃歌隨意的揮揮手,木忘依舊是擔心的看了一眼季絃歌,又看了看紅殤依舊是擔心的離開了。
紅殤一把將季絃歌橫抱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狐裘,蓋到了季絃歌的身上,便是出了樹屋。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漫天的繁星掛在天上,風雪依然停止,只有地上厚厚的雪顯示著曾經的狂風暴雪。
紅殤一直抱著季絃歌走了許久,直到走到了季絃歌的房間前面,季絃歌在紅殤的耳邊輕聲說道:「放我下來吧,殤大哥……」
紅殤一滯,季絃歌就順勢從紅殤的懷裡挑了下來,灰色的狐裘順勢就掉到了地上,季絃歌將狐裘撿了起來拍拍狐裘上面的雪,還給了紅殤。
「真巧……」季絃歌看著紅殤一直不說話,看著自己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突然有些怪異的感覺。
「你竟然回來了,我以為你走了,以為你離開玉陽城了……」紅殤道,想要將狐裘披道季絃歌的身上,但是被女子拒絕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還要留下來湊熱鬧呢~」女子一隻腳無所謂的在雪地裡畫著圈,道,「其實我沒喝醉……」
莫名的不想要欺騙,面前的這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