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涼突然就從床上光著腳跑了下來,直直的衝向孟憐,雙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嘴中不停地叫喊著,叫喊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是我姐姐,你不是!你不是!」孟千涼十分的激動渾身都在顫抖者!
蒼藍連忙上前一根銀針扎入孟千涼的穴位之中,頃刻,孟千涼軟軟的倒在蒼藍的懷中,不停的用力喘著氣,但是情緒已經漸漸的平復下來,可是眼神有些沒有焦距,處於神遊狀態。
季絃歌走了上去執起孟千涼的手腕為其把脈:「怎麼會這樣?」
蒼藍點點頭,溫柔而疏離的說道:「走吧,孟憐姑娘,我送千涼回孟府……」
眾人終是陸續出了季絃歌的房間,季絃歌為最後一個,她看到了孟憐的僕人低下頭來關切的詢問孟憐是否受傷。
這時季絃歌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孟憐身邊的這位僕人,他帶著虎皮絨帽,穿的十分的普通,但是若是仔細的看,會發現男子其實也算是清秀俊美了,只是方才沒有仔細的看,現在靠的近了,季絃歌才發現男子的虎皮帽子下面的頭髮竟然是白色的。
男子本來就長得十分的清秀像是一個鄰家少兒郎,可是側面卻是十分的誘人的,像是,竟然給季絃歌一種孟梓祤的感覺,只不過孟梓祤永遠給人像是在雲霧中的一般,這個男子顯然就要塵世的多了。
男子的那雙眼睛卻是十分的孤冷,帶著一絲絲的嘲笑,想來身為一個僕人竟然是從進來到現在沒有給任何人行過禮,這未免有些不符和僕人的身份。
「落主?」似乎感覺到了季絃歌打量自己這邊的目光,孟憐轉過頭,看著季絃歌。
孟憐已經走到了外面,天空中的微微小雪還沒來得及飄到她的身上,就已經被她的僕人撐開一把隨身攜帶的傘隔絕在了外面。
「這位是?」季絃歌看著男子,直接問了出來。
「哦?」孟憐轉頭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季絃歌,道,「這位是我表哥孟懷古。」
「孟懷古……」季絃歌一愣,竟然是孟氏宗族的人,「那陣是我失禮了,竟是沒有好好向孟公子打招呼……」
「無礙……」孟懷古道,推著孟憐轉身離開。
季絃歌笑笑,跟在了他們後面,自己怎麼會以為這孟懷古是孟憐的僕人呢?
或許是因為這男子從一進來就已經有意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又或許是這個男子一身普通的裝扮並不像公子身份。
不,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應該是這個男子從一開始就全身心只為照顧孟憐,而且一舉一動都十分的謙卑像是伺候主子一般。
所以,季絃歌才會一直以為他是孟憐的僕人!
季絃歌歎了一口氣想要跟上去,卻是看見了明日的身影在不遠處的假山旁,看起來像是剛回來,季絃歌眼中一黯便是離開。
一同去孟氏一族的人並不多,只有蒼藍,季絃歌。
孟氏一族在玉陽城的宅子在玉陽城一條最熱鬧的街道上,佔地十分的大,院落層層相套,大門卻是十分的低調,如同這熱鬧的街道上任何一家店舖房屋一般。
可是當打開大門的時候,整個宅子的古樸莊嚴的氣息就完全迎面而來,這個孟氏的宅子據說是有了幾百年歷史的老宅子,孟氏一族祖祖代代都是在這裡定居的,可以說,久翰大陸被劃分出極西之地之時,孟氏一族就存在了。
只見孟家的大門一打開,就有兩排人非別左右,微微行禮。
一個老者走了上來道:「小姐,少爺,你們回來了……」
此人為孟家的老管家,孟伯。
「孟伯……」孟憐笑著點了點頭。
季絃歌發現,孟家的下人對於孟憐都是很尊敬的,而這種尊敬是打從心裡的尊敬,他們的眼中全是對於孟憐的敬意,看來這個孟家的大小姐,在玉陽城的孟家可真是威望不小。
「我將妹妹接回來了……」孟憐道。
「那最好了……」孟伯道。
雖然孟伯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但是季絃歌卻是從周圍的下人眼中看出了對於聽到妹妹兩個字的不屑。
季絃歌懶懶的一笑,看來這個孟千涼在孟家的名聲還真是不怎麼好呢……
一個完美,一個惡劣,一個嫡女,一個不過是養女,這孟氏一族還真是有意思呢……
「孟伯,這位姑娘想要見孟氏的族長……」孟憐沒有忘記自己答應季絃歌的事情。
「哦,這樣吧,先隨老夫來吧,大小姐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孟伯道,看著被蒼藍抱在懷中的女子,又道,「這位是神醫谷的蒼藍吧?請這邊……」
蒼藍抱著孟千涼跟隨著孟伯離開,剩下的人往院子內正中央的會客大殿走去。
孟憐卻是微微地說了一句:「那就是妹妹的未婚夫,神醫谷的蒼藍對吧……」
聲音很小很小,但是一直走在她身邊的季絃歌卻是聽到了,只聽見孟憐身後的孟懷古,嗯了一聲,便是小心翼翼的推孟憐上台階。
「真不愧是神醫谷唯一的繼承人,一轉眼就已經一表人才了……」孟憐道。
季絃歌跟著這奇怪的兩個人,一起進了會客大廳。
大廳裡並沒有人,季絃歌也不急,便是看著孟懷古推著孟憐上了主位。
屋子內四角洶洶的炭火盆燒著,中間還有一個八角鼎火爐裡面也是激烈的火苗四竄,使得整個屋子一下子和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十分的炎熱。
屋內的人陸陸續續的脫下了自己厚重的狐裘,這時季絃歌才看到孟懷古取下帽子後,一頭長髮披肩,緊緊在後面用黑色的繩子幾層束住,而頭髮竟然如外面的雪一般的白,不參染一絲的雜質。
而這一頭白髮竟是讓他本來面孔看起來更加的秀美俊麗,兩頰的掉落的髮絲將男子的臉型修飾的十分的瘦長,有一種不屬於塵世間的感覺。
果然,這孟氏一族的男子個個都不簡單呢……
只是,為什麼會是白髮?
自己到目前為止見過的孟氏一族的男子,無論老少都是一頭烏黑的髮絲,黑的不真實,這突然來了一個白髮的自己還真是有些適應不了。
「落主,我已經讓人去通知族長了,請落主稍等……」孟憐道。
季絃歌點點頭。
整個大廳十分的安靜,時間緩緩的過去,有下人在門外道:「大小姐,三位族長說不見客!」
「落主,真是抱歉了……」孟憐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歉意。
「哦?」季絃歌走到門口,將門嘩啦一聲的拉開,正面的對著那個小廝,道,「若是有這個呢?」
門被打開,一股冷風猛烈的灌進了屋子中,孟懷古連忙將狐裘披在了孟憐的身上,孟憐示意無礙。
孟懷古的眼中一心只有被大風吹的頭髮都有一些散亂的孟憐,而孟憐的眼中卻是看到了季絃歌的手上的那一枚扳指,這是整個孟氏一族的人都認得的東西,血玲瓏!
這明明是孟氏一族主事的象徵,最不濟也應該在京都的孟乾族長手中,為什麼她的手中會有?!
不僅僅是孟憐,顯然那個小廝更加的驚訝,他看著季絃歌手上的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拿,但是季絃歌很快的收回了手,懶懶的道:「原來血玲瓏在你們孟氏一族如此的隨便,是個人都可以碰?」
「小的該死!」季絃歌的話似乎打響了什麼一般,那名小廝立刻跪倒了積滿了雪的地上不停的磕頭。
「下人不懂事,落主不要計較,你下去吧……」孟憐道,小廝感激地看了一眼孟憐,匆匆的跑了。
「孟大小姐,那如今我可能見孟氏的族長一面?」季絃歌坐到了椅子上,道。
「表哥可以麻煩你嗎?」孟憐道。
孟懷古點了點頭,重新穿著好,又看了一眼孟憐。
「我沒事的,表哥放心……」
孟懷古離去,屋子之內只剩下季絃歌與孟憐,孟懷古離去時將門把關嚴,如此屋內便是在也沒有冷風襲襲了。
「落主,不知道你是怎麼會有我們孟氏一族的血玲瓏的?」孟憐笑著問道,但是眼睛的餘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季絃歌手上的玉扳指。
「這個嘛,不知道孟氏一族大小姐可否能做主?」季絃歌一邊摸著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一邊問道。
孟憐一怔,隨即苦笑道:「我想落主應該聽說過,我並非孟氏一族的骨血自是不能做主的……」
「孟千涼小時候和你生活在一起?」季絃歌突然問道。
孟憐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我聽說她這病是打娘胎裡來的,當時你應該已經被孟夫人領養了,你可知當時孟夫人出了什麼事情嗎?」
「其實,當初當初娘親從京都回來,就已經身受重傷了,後來,娘親竟然懷有身孕,可是以娘親當時的身子這孩子是斷斷不能要的,可是娘不顧眾人反對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後來,娘親因為難產而死,而千涼從生下來就身染重病……」孟憐道,「爹爹為千涼尋來神醫谷的人可惜始終無果……」
「那,蒼藍與千涼的婚約是從那個時候定下來的嗎?」季絃歌問道。
「我也不清楚……」孟憐將頭微微閃道一邊,道。
季絃歌看著孟憐有些異常的反應正準備再問問些什麼卻是門被推開了,蒼藍走了進來。
「蒼大哥……」孟憐看著蒼藍叫道,「呵呵,我看千涼那樣喊你,我是否也有這個福氣呢?」
蒼藍沒有回應孟憐,卻是走到了季絃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來了。」季絃歌問道。
蒼藍點點頭。
「我準備見孟氏一族的族長……」季絃歌懶懶的說道。
「嗯,沒有想到兩位谷醫竟然沒有一同跟來……」季絃歌道,她不得不說,一直以為那巴戟天和黃芪怎麼也要和孟氏一族的老朋友打個招呼的,沒想到竟是沒有一起跟來。
「兩位爹爹說,送千涼的話,我一個人就夠了,畢竟我們神醫谷這麼久都沒有將千涼醫好,是我們的問題,若是兩位爹爹想要等我繼承谷主之位之後,才回來登門道歉,還有,兩位爹爹這次看了千涼的病請,也要回神醫谷商量一下辦法……」蒼藍道。
季絃歌住著頭看著蒼藍,男子的臉上每一個幅度和線條都是及其溫柔的,但是那雙世人傳言中孤傲的眸子中,卻是對自己的滿滿的溫柔,這樣的男子,若是最後選擇的不是自己,自己會怎麼做呢?
可是同樣的,季絃歌越過蒼藍也看到了那個主位上的女子的眼神,那眼神中看著男子滿是眷戀的目光,這個孟憐,突然有點意思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有兩個爹爹?」季絃歌一邊問著蒼藍,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孟憐。
「等有時間我一一說給你聽。」
「好。」
門被推開,孟懷古走了進來,道:「族長請你去一趟宗祠……」
「宗祠,麼?」季絃歌饒有趣味的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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