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美閣,
白天的尋美閣總是要比晚上冷清得多的,大廳內只有安靜打掃的侍從,馬上就要到開門的時間了,大家都賣力的幹著活,偶爾有幾個貌美的女子或者英俊的男子自大堂睡眼惺忪的走過,引得侍從偷偷的注視。
歡舞站在二樓一邊指示著下人打掃,一邊雙手叉著腰看著袁華大聲的說道:「這小姐去了孟府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在下,還是去看看吧!」袁華嚴肅地說道,季絃歌一夜未歸,袁華也為自己沒有跟去而心生懊惱。
「哎!」歡舞拉住袁華的胳膊,自己只是隨便說說,要是袁華跑去壞了小姐的好事,那自己可是要被小姐一頓訓責了。
這與袁華拉扯之間被樓下一隊人馬給打斷了,歡舞鬆開袁華看著硬生生闖進來的幾個人雙手叉著腰大聲的說道:「不好意思各位,還沒有到開門時間呢~」
「歡舞老闆好久不見了啊!」樓下的惡狠狠地聲音傳來,歡舞盯著那人看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此人是禮部尚書鍾膾,前一段日子常常來尋美閣找那花妖孽。
「鍾大人啊,真是貴客,可惜今天那妖孽好像不在呢!」歡舞雙手插著腰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這花西樓已經有幾天沒出現了,這鍾膾倒是今天又找了來。
「你們尋美閣打開們做生意,竟然又來搶人!」那鍾膾惡狠狠地說道,一揮手便是帶來的人將尋美閣的大廳包圍,歡舞雙手插著腰大聲說道:「鍾大人這是何意?」
「把花西樓交出來!」鍾膾惡狠狠地說道。
「那妖孽真的已經很多天沒有出現在咱們這尋美閣了~」歡舞雙手叉著腰無辜的說道,對鍾膾的人馬不以為然。
「歡舞老闆,下官一直給你面子,但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鍾膾道,「那花西樓明明被你們尋美閣的人帶走了!」
歡舞有些納悶,尋美閣的誰能帶走那妖孽?轉念一想便是明瞭了。
「鍾大人,既然人已經帶走了,必然是不會再交給您的,請您回吧!」歡舞雙手插著腰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
「今天我要不到人是不會走的!」鍾膾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大有無賴的氣質。
歡舞啪啪拍了兩聲手,便是從四面湧出來許多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將鍾膾帶來的人團團圍住。
「鍾大人,尋美閣的黑鷹我相信您一定比誰都清楚,真的動起手來您是佔不了便宜的!」歡舞大聲的說道。
「你敢對本官動手!」
「鍾大人,我這尋美閣的客人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你要是打擾到他們可是不好的,所以權衡利弊我自是要動手的!」歡舞說這邊是一把將袁華拉到了前面道,「比如這個,鐵戟軍一等侍衛長被你就給吵醒了!」
袁華有些尷尬的任歡舞抓著自己的前襟,但是對於樓下的中年男子卻是嚴肅異常的說道:「鍾大人,在下雖然上任不久,但是也知道朝廷命官依仗權勢到處為非作歹,皇上一定不會姑息!」
「袁侍衛,長沒想到你也是這尋美閣的客人!」鍾膾真的有些猶豫,這袁華是宮中的人,也是能常常見到皇上的,若是真的被他給參了一本也不是什麼好事,便是手勢一出命令手下的人紛紛撤出去,道,「這花西樓本官是要定了,本官在他身上花了那麼麼多銀子,自是不能白白浪費的,我相信這也不是你們尋美閣待客之道吧?!」
「鍾大人是尋美閣的常客,難道不知道尋美閣的規矩?這尋美閣的美人每要不要見你,要不要和你走,都是完全是自願的,我們是干預不了的,若是鍾大人真的想要贏得美人心,那還是要自己再好好花花心思!」
「歡舞老闆,請轉告哪位搶走花西樓的賤人,花西樓是我的人我一定會帶他離開!」說完便是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小姐,我說這熱鬧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啊!」歡舞雙手插著腰眼睛瞪得圓圓的說道。
這才見到季絃歌從側門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淺淺笑,而他身後跟著風情萬種的花西樓,舉手投足間讓大廳讓本來方才被鍾膾一鬧已經有些呆掉的人們現在更是無所適從。
歡舞看到樓下的人都沒出息的被花西樓這妖孽迷成這般模樣便是雙手叉著腰大聲的說道:「行了行了都下去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都退了下。
歡舞轉過身子看見這袁華也盯著花戲樓看,不禁嘲弄道:「大將軍,你不會也那個鐘大人一般被這妖孽迷去了眼吧?!」
「自然不是的,歡舞姑娘!」袁華一本正經的說道,「男子長得如此貌美未免有些……」
「哈哈哈哈!」歡舞雙手插著腰眼睛瞪得圓圓的大笑了起來,「我這尋美閣的美人這麼多你要慢慢習慣啊!話說,你覺得我美嗎?」
這個問題讓袁華一愣隨意老老實實的說:「歡舞姑娘也是極漂亮的!」
「哈哈哈哈,小姐,你看!哈哈哈!」歡舞笑了起來,看著歡舞笑的樣子袁華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得了,你不要在逗弄袁將軍了,若是在這樣,我可將你許給袁將軍了!」季絃歌抱著胳膊靠在樓梯邊說道。
「小姐!」歡舞雙手插著腰眼睛瞪得圓圓的大聲的喊道。
然後歡舞看了看季絃歌身後的花西樓,他柔弱無骨的也靠在樓梯邊,一手玩弄的淡棕色的柔順長髮,不禁感歎,這其他人若是將頭髮披下來不梳理的話,給人不是沒精神的樣子就是有些雜亂,但是這妖孽一頭長髮柔滑而美好不僅沒有為他的風姿減弱半分,而且更是顯得整個人妖嬈神往。
歡舞一直認為自己家的小姐的容貌若是打扮起來更是妖嬈風姿,這世間沒有人能出其左右,便是這天下第一美人肯定也是比不及的,但是這花西樓的舉手投足之間眉毛渾然天成,你不用說他有多美麗,但是他的存在就是美麗動人這四個詞的代表。
怪不得小姐老想要說是毀了花西樓的這張臉,這樣的面容實在是讓女子都嫉妒的很啊!
「呦,這會便是被這妖孽迷住了?」季絃歌打趣地說道。
「那可不小姐,你不是常說被美人迷住不丟人嗎~」歡舞大聲的說道,「別說是我了,你看方纔那鍾大人,小姐你可真是不消停啊,出去一趟又惹了個貴人!」
「是呀,還不是這只妖孽害的!」季絃歌說著回頭瞪了一眼花西樓,花西樓則是委屈十分地低下了頭,兩隻手在一身下面互相絞著當真是惹人憐愛!
季絃歌突然想起方才在淡雲閣的時候……
——
「不想忍了……」花西樓的聲音很清淡,不符以前的粘稠,像是從水裡剛撈起來的竹筒中發出來的聲音,「我想要你!」
季絃歌看著花西樓滿眼的**,雖然自己也被這妖孽迷得有點渾身發熱,但是還是抬起手在花西樓如白藕般的胳膊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啊~小姐~」花西樓因為疼痛微微放開了季絃歌的手。
季絃歌從花西樓的身上起來淺笑道:「洗澡的地方在後面,你自己去沖個涼吧!」
「小姐,不要奴家嗎?」
「你再不去,我下一個流血的地方,可就不是你的胳膊了」季絃歌說著往花西樓的身下看看。
花西樓便是支撐著起來身子酥軟無骨的靠在床邊,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季絃歌。
「還不去!」季絃歌作勢就要動手。
花西樓便是一臉怨氣的帶著那張紅潮熠熠的小臉往後面走去。
——
回過神來,又看看花西樓,伸手拉過花西樓的胳膊道:「傷口怎麼樣了?」
混蛋,明知道那點傷口對於花西樓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看著他那個樣子就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小姐~疼~」花西樓順勢就掛在了季絃歌的身上怎麼推也推不開。
季絃歌無奈只得無視他,但是心中卻一絲都不敢無視,像是花西樓如此善於偽裝的人但是卻是那樣毫無防備的暴漏自己的傷心,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歡舞,方才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幻棋怎麼都沒有出來?」季絃歌看了看四周問道。
「幻棋啊,一早就帶八月出去了!」歡舞大聲的說道,「說是常出去散散心有助於恢復記憶!幻棋對那個八月可是比對小姐你都上心呢!」
季絃歌微微有些蹙眉,倒不是因為歡舞說的話,而是憑幻棋是不可能沒有覺出來這八月的種種異常的,可是……
莫不是這幻棋對那個八月真的是上了心?
「小姐啊,最近又來了一批美人呢~小姐要不要看看?」歡舞看著季絃歌有些愁眉便是大聲的說道。
「好啊,改日定是要看看的,尋美閣好久沒有新的美人進來了!」季絃歌淺笑道,「不過近日就算了,我要回去了,還有,這個妖孽不要讓他再給我露臉了,淨會給我找麻煩!」
「小姐~」花西樓糯糯的喊道,委屈十分。
「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給我呆著,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季絃歌淡淡的說道,這個花西樓留在自己身邊一定是有目的的,這絕無意外,但是至於是什麼目的還是不清楚,不過,他千方百計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必然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果然花西樓一臉怨氣的不說話了。
季絃歌帶著濃濃的疲憊回到了宮裡,袁華一直跟在身後。
「真是有勞袁大將軍了!」季絃歌在走了長長的一宮路時,突然開口說道。
「這是在下的職責!」
「袁大將軍,本宮看得出來,你對歡舞很不一樣!」季絃歌淺笑道並沒回頭,依舊華貴的走在長廊上。
袁華停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季絃歌繼續說道:「本來這事本宮是不應該過問的,但是歡舞是我心愛的丫頭,而你與潘貴妃娘娘糾纏不清,這倒是有些不合適了……」
此話一出,袁華立刻單膝跪到了季絃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