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茶杯從房間內飛出來,速度之快幾乎看不清形態,卻是能看到一個物體以非速直直的向季絃歌砸來!
季絃歌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嘴角依舊掛著淡笑。
燕寒秋向前跨出的半步,因為季絃歌的一動不動而停止。
只見那個茶杯直直的飛到季絃歌的面前,然後在季絃歌的面前裂開,變成碎片掉落了在地上。
燕寒秋看見掉落在季絃歌腳下的碎片,他只能看見那個女子的背面,但是卻是清楚的看到那個女子從頭到尾沒有一絲動作,在如此高深功力的突襲下,沒有一絲顫抖甚至沒有移動。
她就那樣站在陽光中,即使沒有看見她的表情,燕寒秋也能猜到那個女子一定是掛著胸有成熟的淺笑。
當世道禪師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院子中央,一個女子一身白衣飄逸自然,手中的那片葉子在陽光下顯得翠綠悠然。
而她的嘴角淺淺笑著,眼神中是一片幽黑,幽黑到看不出七情六慾。
季絃歌看著世道禪師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愣了一下,本以為世道禪師應該是一個得道高僧,應該早已剃度,沒想到竟然是俗家弟子。
這世道禪師看起來應該和自己那丞相爹爹差不多大,但是整個人非常地瘦,身上因為寬大的僧袍還是看不出來的,但是臉上顴骨高高凸起臉上的肉凹了進去,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一點一也不過分。
「您是,世道禪師?」季絃歌問道。
「不錯,你這姑娘就是剛才破了我的黃鐘陣法的人?」世道禪師問道,即使季絃歌與他站得有些距離,但還是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酒香味,酒肉和尚麼?
「是。」
「後面那個人是?當朝天子?」世道禪師看看燕寒秋道。
「是,燕寒秋見過世道禪師!」燕寒秋出奇的有禮貌,但是依舊沒有改變冰塊的氣質。
「倒是和你那皇帝老爹不一樣!」世道禪師笑著打量著燕寒秋。
「小子,你多次來都沒有破解我這陣法,這次從哪找來的姑娘啊~」世道禪師看著季絃歌饒有意味的說道。
「她是朕的皇后!」燕寒秋上前冷冷的說道。
「哦?小子,好福氣啊,從哪裡找了這麼個厲害的媳婦!」世道禪師用賊亮賊亮的眼光打量這季絃歌。
燕寒秋沒有說話冷冷的眼神看著世道禪師。
「來來進來再說,哈哈,這麼多年了,你們是第一個踏進我房間的人!」世道禪師一邊拉著季絃歌進屋一邊說道。
季絃歌和燕寒秋跟著世道禪師進了房間,這個房間很普通就像是一般僧人住的房間一樣。
只是房間中央的那尊大佛不像普通的佛像,那樣的豐滿倒是和世道禪師一樣很是瘦弱,因為巨大的樣子更是顯示出凹凸的骨骼。
屋子裡是濃濃的酒味,房間的桌子上有一盤下了一半棋局和一壺酒,世道禪師坐到棋盤旁自顧自地下了起來。
季絃歌和燕寒秋都沒有說話。
世道禪師邊落下一個黑子邊問:「黑子已經被逼到絕路了,白子應該如何應對呢?」
季絃歌淺笑道:「大師,我不會下棋……」
「喔?能破解我的黃鐘陣法不會下棋,這倒是奇怪了的~」世道禪師打量著季絃歌,彷彿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只是那個女子只是淺淺的笑著眼睛深不見底。
世道禪師笑了笑道:「老頭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女子!」
「大師說什麼絃歌不明白……」季絃歌微微低頭。
「老頭我活了大半輩子了自以為從一個人的眼中就能看出心思,可是從你的眼中老頭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世道禪師的語氣是玩味的臉上卻是耐人尋味的的笑容,「有意思,哈哈,小子你娶了個有意思的媳婦!」
「大師,燕某來找大師其實是有事相求!」燕寒秋冷冷的說到,但是尊敬的態度倒是讓季絃歌暗自覺得這個男人還是很懂分寸的,也不是一味的高傲自負。
「喔,那你來和老頭我下一盤棋,這盤棋困擾老頭很久了,沒下完之前老頭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思啊!」世道闡釋一邊看這企盼首重那這妻子說道。
燕寒秋看了看季絃歌,季絃歌聳聳肩,搖搖頭。
燕寒秋坐了下來開始和世道禪師對弈。
燕寒秋的棋法步步看似平凡卻是暗藏殺機,而世道禪師缺失步步鬆開,像是給人留有很大的餘地讓人猜不透是真是假。
季絃歌用手扶扶頭暗自想到:這世道禪師的棋法看似平凡卻是因為太過於平凡了,讓人覺得很詭異,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盤棋白字看似已經到了死地,但是確實每一部死棋的後面又好像留有一點餘地,像是每一步隨時隨地都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而燕寒秋的步伐卻是一進三退看似步步逼近卻是有留有餘地,這兩個人的下法看似不同卻又驚人的有著相似的思路。
不知道幻棋要是在這裡,會怎麼應對這盤棋局?
燕寒秋步步逼近一個棋子落下看似好像勝券在握,季絃歌卻是微微皺眉,看到季絃歌的皺眉世道禪師突然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姑娘倒是厲害!」
燕寒秋冷冷的站起來道:「燕某自愧不如!」
「姑娘,不然和老頭我下一局如何?」世道禪師道。
季絃歌搖搖頭道:「絃歌可不敢班門弄斧!不如大師換個考題吧,大師是高人不能太刁難我們小輩啊!」
「哈哈哈,你這姑娘是給老頭我在戴高帽子啊!」世道禪師眉開眼笑的樣子倒是像一位鄰家的老爺爺。
「丫頭你是怎麼會破黃鐘陣法的?」世道禪師抬起頭打量著季絃歌。
「黃鐘陣法是以音律而設,宮商角,徵,羽,以音律的變換為陣法的要素。」季絃歌手背在身後走在那尊佛像前說道,「黃鐘陣法,是當年佛門聖聖僧黃鐘大師所創,黃鐘大師愛好音律創的陣法自是與音律有關!」
燕寒秋冷冷的看著季絃歌,冰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沒想到你這姑娘倒是不簡單,這黃鐘陣法是佛門武功中的秘門陣法之一,連佛門中人都很少知道,沒想到你這姑娘卻是瞭解得如此清楚!」世道禪師笑著說道。
「我知道黃鐘陣法並不奇怪啊!」季絃歌轉過身來淺笑道,「黃鐘陣法雖然是佛門中秘門陣法之一,但是只是還是會用的人少,知道的人畢竟是有的,不是麼大師?」
「這姑娘說的是,但是知道的人畢竟都是不簡單的人!」
「大是我們好像跑題了!」季絃歌嬌笑道轉移話題,「我夫君的棋輸給了你,可是他真的是有求於,你大師再出一道題吧,不要太為難年輕人了啊,畢竟我們破了你的陣法,說明我們還是很有誠意的啊!」
「小姑娘啊,你在威脅我?」世道禪師手中拿著棋子把玩著笑著說道。
「絃歌不敢,不會,要是很多人都知道這黃鐘陣法的破解方法的話,大師這清閒的日子就過不了多久了啊!」季絃歌跑到燕寒秋的身後,躲避這世道禪師殺人般的,不光是殺人般的眼神世道禪師的眼神中是帶著殺意的。
燕寒秋也感受到了世道禪師眼中濃濃的殺意,將季絃歌護在身後,渾身上下也散發出冷冷的寒意,兩股氣流在房間的上空撞擊。
「大師你不能欺負人啊!」季絃歌喊了出來,空氣中的氣流突然就消失了。
「大師賤內一介女流,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燕寒秋冷冷的說到周圍散發的冷氣卻是絲毫沒有減弱。
世道禪師卻是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躲在燕寒秋身後的女子,看似害怕的樣子眼中卻滿是精光,哪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這個女子是不諳世事不知道害怕,還是她根本不會害怕什麼?!
「我後院有個菜園子,你們去給我修剪修剪,把熟的菜都摘出來,我現在要去找方丈,回來你們要是還沒有弄好就可以走了!」世道禪師說完一手將棋盤上的棋局弄亂,便是離開了房間。
季絃歌看到世道禪師離開才從燕寒秋的身後出來,做到燕寒秋剛才坐著下棋的地方。
看著一盤已經混亂的棋局不說話,燕寒秋站在她身邊倒是也不說話,不過他身邊的窗稜上隱約有些被冰凍的痕跡。
季絃歌慢慢地將剛才的棋局擺回了原位,拿著同剛才燕寒秋的同樣的棋子,下載了截然不同的位置,這個棋局的局面豁然開朗,雖然還是不能一下子分出勝負但是也為自己爭取了有利的時間。
「燕寒秋我爹爹呢是個會不擇手段的人,對付他呢你不能一味的向前走,最好在他周圍已經布好棋子,引蛇出洞!」季絃歌說著又下一子,整盤局勢大改。
季絃歌拍拍手站了起來無奈的說道:「燕寒秋是你有事有求於世道禪師不是我種地這種事就不用我動手了吧?!要不我在這裡喝會茶你自己去?」
「皇后既然已經站到朕這一邊自是要一起去的!」燕寒秋看著棋局又看看季絃歌冷冷的說道。
「啊?」季絃歌抬起頭無辜的看著燕寒秋道,「皇上你誤會了吧?!」
「你既然願意告訴朕左相的缺點,朕也明白你的心思了!」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啊~您真的誤會了,我只是想借你的力量先削弱我那丞相爹爹的勢力的!
「皇上,如臣妾冒昧,您的自我感覺會不會太好了?」季絃歌淺笑著說道。
燕寒秋俯下身子冷冷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冷冷的說道:「季絃歌你會不會太放肆了?!」
「臣妾只是想要提醒皇上,我們之間不會有其他!」季絃歌淡然的看著燕寒秋,因為從這個女子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的異樣,燕寒秋周圍的冷氣又是擴散十分。
「季絃歌,你記住你現在是朕的皇后,以後也不會改變!」燕寒秋說著一把將季絃歌拉進了懷裡,一手將季絃歌的下巴抬起來道,「你沒有選擇!」
「皇上,不要愛上臣妾~」季絃歌笑的是絢爛如花,左眼上方的那只斷翅妖嬈的蠱惑人心,「愛上臣妾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此話何意?」
「何意?等皇上愛上臣妾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臣妾相信皇上不會想有那麼一天的!」季絃歌道,明明兩個人只有咫尺之遙,明明這個女子在淺笑盈盈,可是卻好像將兩個人的距離隔開了千山萬水。
燕寒秋放開了季絃歌道:「你要隨朕一同去!不要再讓朕重複第二遍!」
燕寒秋說完長袖一甩就往後院走去。
季絃歌無奈的看看中央的那尊佛像,心中暗道:「佛祖啊,我什麼時候能恢復武功啊,太可憐了……」
「季絃歌!」燕寒秋在前面冷冷的喊道。
「是,臣妾這就來了……」季絃歌皮笑肉不笑的跟了上去。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不行了,有一種想要窒息的錯覺,看著如此強烈的陽光,又看看那就在太陽直直照射下的菜地,季絃歌為難得道:「很曬哎,皇上。」
燕寒秋道:「你在這裡就好了!」
季絃歌一愣沒反應過來,問道:「臣妾不用幫忙?」
「你不幫忙就是幫忙了!」
「皇上,你可真是看不起臣妾啊!」
燕寒秋已經走到菜園子旁邊將袖子挽了上去,頭也不回冷冷的說:「皇后會摘菜麼?」
「當然!」季絃歌坐到了房簷下面的陰涼處道,「不會!」
「嗯,那就坐到那吧,這裡熱!」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季絃歌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皇上在您這是在擔心臣妾麼?還是關心臣妾麼?」
「有區別麼?」
「是沒有區別,呵呵,不過都是和心有關,臣妾一直以為皇上是沒有心的!」季絃歌坐在竹椅上,看著燕寒秋的動作熟練不像個皇上倒像是村野之夫。
「季絃歌,看來朕真是太寬待你了,讓你得以如此放肆!」燕寒秋一邊熟練的摘著菜一邊冷冷的說道。
「皇上,您對臣妾這麼好,臣妾不會忘記的!」季絃歌道。
「你知道就好。」
「啊?我說說而已,不要當真啊~」
燕寒秋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折斷了一棵菜的根莖。
「哈哈,皇上,您可真有意思!」季絃歌從椅子上起來走到了燕寒秋的身邊。
燕寒秋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季絃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氣讓季絃歌都覺得頭上的太陽沒有那麼曬了。
「皇上,你真的因為世道禪師可能見過《碧瑤山水圖》,就來找他?」季絃歌邊說邊也在菜地裡挑挑揀揀。
「是,這世上見過《碧瑤山水圖》的人不多,朕不會放過一點線索!」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其實以你的能力,就算沒有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關係的……」
「這《碧瑤山水圖》朕並不是非要不可,重要的是它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燕寒秋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季絃歌的手。
燕寒秋的手冰冰的還沾有泥土這樣抓住極限哥的手有一種粗糙的觸感,季絃歌一時之間不明所以的看著燕寒秋,突然笑了,道:「皇上,你這樣深情,臣妾受寵若驚啊!」
「你那麼摘菜,菜會壞的!」燕寒秋冷冷的說到並且晃晃季絃歌的手,季絃歌手裡那根可憐的菜葉子也跟著晃晃。
「喔……」
「要像這樣!」燕寒秋認真地給季絃歌示範著如何摘菜,「朕還以為皇后無所不能呢!皇后能破解黃鐘陣法,真是讓朕對皇后另眼相待!」
「這不稀奇呀,稀奇的是皇上你竟然會種菜哎!」季絃歌道。
「以前沒進宮的時候和母后在鄉下,都是朕來做這些的……」燕寒秋道。
季絃歌一愣,是呀,怎麼忘了這燕寒秋是先皇的私生子,私生子啊,之前在鄉下,連這種事情都是親自做的……
季絃歌看著燕寒秋若有所思的樣子。
「皇后,你又發呆?」
「臣妾在想,剛才臣妾幫了皇上,皇上是不是要要賞臣妾啊!皇上會賞臣妾麼?」季絃歌湊過去問道。
「五百萬兩還不夠麼?」
「銀子誰嫌多啊~」
「朕一直以為左相的女兒是養在深閨的,看來和左相一樣,是個不容小看的人!」
「那是,不容小看的人才配得上皇上不是麼?」季絃歌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皇后倒是不謙虛!」
「謙虛啊,怎麼寫?」季絃歌裝作迷茫的問道。
燕寒秋輕哼了一下,道:「你去把那邊的籃子給朕拿來。」
「臣妾領旨!」說完季絃歌拎著裙子一路小跑得去拿籃子。
燕寒秋繼續擴散著冷氣摘著菜,季絃歌都懷疑要不是是天氣炎熱菜都會被他凍死的!
燕寒秋等了半天都不見季絃歌,便是轉身看去,但見季絃歌不知道從哪裡林來一個水桶放到了地上。
「你做什麼?」
「有點熱……」季絃歌說著,便是將水桶裡的水潑向燕寒秋。
燕寒秋猛地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季絃歌,身上已經濺上了水漬。
「皇上,您不是說你小時候在鄉下生活過麼?難道沒打過水仗?」季絃歌說著又將水往燕寒秋的身上潑。
燕寒秋幾個大跨步走到季絃歌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季絃歌的手腕,道:「皇后,你很無聊!」
「燕寒秋,你是從來沒有笑過的,還是忘記了怎麼笑?」季絃歌看著燕寒秋冰冷的面孔突然淡淡的說道。
燕寒秋猛地從後面用手掐住了季絃歌的脖子,將季絃歌掐到自己的面前,冷冷的道:「季絃歌,不要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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