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晚宴十分的盛大,朝中大臣除了右相,和潘大將軍,基本都來赴宴了。
大燕國的皇帝燕寒秋,高高地坐在主位上,看著季絃歌緩緩走來。
此時的季絃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本來在把酒相聊的人,全部都被這個女子吸引。
這女子身著一湘金色的錦緞宮袍,宮袍長長的下擺拖到地上,上面用金線銀線,交錯繡著一隻火鳳,火鳳拖在地上,隨著女子的緩慢行進,一起一伏,仿若要衝上九霄。
錦袍內是粉白色的華衣,金絲琉璃的腰帶將腰身恰到好處的凸顯出來。
幾縷烏黑的髮絲垂到腰帶上,顯得慵懶中不失嫵媚。
順著髮絲看上去,能看到一張帶著淺笑的容顏,或許最好的詩人在這一刻,都寫不出一首能描寫這樣容顏的詩詞。
那雙幽深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又像是有著無盡的漩渦,讓看到的人不禁被它吸引,忽略了其他。
這是一個天生就華貴的女子,即使珠光寶氣,即使綾羅綢緞,在她身上,也只是相得益彰,流光十色,好像這世間一切的雍容華貴,都能被她的淺笑一帶而過。
大廳之內的燭火通明,本來熱鬧的大廳霎時變得異常安靜,這個女子好像有著平息騷亂的特殊氣質。
「參見皇后娘娘……」秦夢雪的聲音將這安靜的有些異常的空氣打破,謙和有禮,大家風範,翩翩公子。
但是季絃歌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聲音中,滿滿的是不懷好意。
想起剛才在假山那裡,差一點秦夢雪就要出聲,還好最後小侍來叫走了皇上,若是當時被燕寒秋發現,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燕寒秋,在那站了那麼久,究竟有沒有發現?
隨著秦夢雪的聲音,眾人似乎才反應過來,紛紛向季絃歌行宮禮:「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季絃歌纖手輕輕一抬,示意眾人起身,那手腕上的七彩琉璃手鏈從手指一直連到手腕,在燈火的照耀下,那些琉璃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而季絃歌整個人竟像是從光芒中走來。
這女子從進來到坐到皇上的身邊其實只用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可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覺恍惚了時日。
那主位上坐著的女子明明是一身華貴異常的打扮,卻還是叫人覺得似真似幻,好不真切,尤其是那鋪在地上長長的裙擺,上面用金線繡著的鳳凰欲展翅高飛的姿態,仿若也要將這個女子帶走。
只此一人,便將大殿內所有的女眷全部比了下去。
潘錦瑞坐在復位上,一身繁複的錦衣華服,彰顯著貴妃的尊貴。
卻是在那華貴的衣袍下面,略微粗糙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臉上精緻的妝容卻是已經能發現微微的皸裂之感。
大廳上舞姬已經開始慢慢上來,樂曲響起,舞姬伴著節奏跳了起來,這舞蹈大俗大雅,竟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又不像一般的舞坊那樣給人媚態十足的感覺。
燕寒秋正襟危坐,冰冷的聲音浮在這有節奏的舞曲之上,道:「這是什麼舞坊?」
燕寒秋的聲音不大,身邊亦沒有其他人,季絃歌正尋思著是不是在問自己,沒想到,兩人的身後,傳出來恭敬的聲音:「回皇上,這不是舞坊。」
聲音冰冷,倒是和燕寒秋有幾分相似,依舊沒有人,但是季絃歌猜想,這便是燕寒秋的暗衛了吧。
倒是不知道這燕寒秋將這暗衛發展到多大了,季絃歌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卻是心中盤算著燕寒秋的勢力,現在究竟有多少了?
若是燕寒秋和自己那爹爹較量,誰贏的幾率大一些?
燕寒秋短短一個月就弒兄殺父,坐上這大燕國的皇位,不僅是這份毒辣的手段讓人側目,而且,他暗自培養起來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
「不是舞坊。」燕寒秋道。
「是『尋美閣』的舞姬。」那暗衛的聲音又傳來。
「尋美閣?」燕寒秋重複著這三個字時聲音明顯壓低聲音,然後轉過頭看著季絃歌許久許久。
季絃歌被他看得有些發毛,舉起一杯酒,道:「皇上這麼看臣妾,臣妾受寵若驚……」
「上次朕問過皇后,可知『尋美閣』是什麼地方?」燕寒秋問道,眼睛中像是射出一道道冰箭,季絃歌想著,真虧是夏天,要是冬天,可是要離這個男人遠點。
「臣妾上次也回答了,是青樓……」季絃歌含笑,聲音卻是無比曖昧。
「那朕的皇后和其他男人,出現在青樓是何意?」燕寒秋的聲音不大,溫度卻是直線下降。
季絃歌有片刻的一怔,這燕寒秋竟是暗中調查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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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的皇上似乎在調查絃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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