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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會變臉的卡西莫多 文 / 有匪君子

    「來來來,嘗嘗你爺爺我花了一上午熬的花膠湯。」迫不及待的把保溫盒拿出來,陳老小心翼翼端了碗遞到陳安東面前。一股子腥味兒撲鼻而來,陳安東下意識往後撤退。

    「你這什麼東西?」

    「嘖?你那什麼表情?」陳老黑臉,「還沒讓你喝呢就跟要你命似的。」

    「去?」馬老適時插過來,「沒焯水,那麼腥,我擱這兒都聞到了。」

    邊說邊把保溫盒遞到陳安東面前:「馬爺爺的手段怎麼樣?」

    陳安東低頭看一眼濃湯,奶白噴香,瞧著不錯。接過勺子嘗了一口,差點當場噴出來,勉強嚥下,他一張臉現出痛苦萬分的神色。

    兩手把那兩隻杵在面前的保溫盒往他們懷裡推,嚴重警告:「別那這種東西來禍害我老婆?」

    「老婆?」

    一道略略暗啞的女聲摻和進來,那圍在一塊兒議論紛紛的五人這就都愣住了,下一秒皆回頭。

    就見病床上那臉色發白,還掉著點滴的彤小鏡目光懵懵的朝他們這邊瞧。林勝先著走過去,彎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彤小鏡覺得自己就跟剛和一超級賽亞人比賽完馬拉松似的,渾身都沒勁兒,連手指頭都太不起來,微垂眼皮搖了搖頭,她輕聲道:「想喝水。」

    馬丁這邊倒了杯清水過來,把吸管放進她唇邊,彤小鏡含住吸管,喝了些水,覺得喉嚨口好過多了,沒像撒哈拉大沙漠似的咯得那麼難受。

    喝完水她又闔上了眼睛,累,只是覺得累,從昨天半夜清明了一會兒起,到現在都仍舊很睏,睡不完的覺。

    原該是最先過去安慰的陳安東此刻站在靠近門口地方,隔著些距離看她,倒像是近鄉情怯的樣子。陳老推了他一把:「還不去。」

    他稍稍移動了兩步,卻仍舊還是沒走向前去。

    林勝與馬丁站起來給他讓路,四個人,連著兩位老人家,甚有默契的一道出去,把門給帶上了。

    她闔著眼,臉側向窗戶,那金色的陽光落下來,就見到點點跳躍光點閃爍在她的長睫上。蒼白的臉因而稍稍添了些生氣,光暈籠著她面上極細微的那層嬰孩兒似的絨毛,襯得她幾分稚氣。而這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在昨天,差點就死在他面前。陳安東想起當時的情景仍舊能覺額上冷汗。他要是再晚去一會兒,恐怕這輩子都要活在回憶裡。

    這突然而起的害怕,和一隻無形的手般驀然掐住陳安東的脖子,他趨前緊緊抱住了床上的人,非這樣不能減輕那恐懼感。

    彤小鏡正睡著,突然被人箍緊了全身,氣都要喘不過來,無力掙扎的掀開眼皮,聲音略啞:「喂,你幹什麼呢?」

    他眼前不時出現她倒在血泊裡,臉如白紙,奄奄一息闔上眼睛的情景,實在太可怖。在他三十幾年的人生裡從未有害怕從未有絕望臨頭的感覺過,而那一刻,如此清晰,清晰到眼前一切俱放大了千萬倍,萬花筒那端的一隻眼直直朝他看過來,突兀的巨大眼珠,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永世不得翻身。

    急迫的,他將頭埋在她頸間,鬆開些些手勁,以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言語:「我們結婚。」

    一個大男人,居然用那樣可憐兮兮像被人丟棄的小狗一樣的嗚咽聲在她耳邊說「結婚」。彤小鏡虛弱的小心臟有點兒承受不起,曲在他胸前的手無力推了推,想要找一個脫身的借口。

    正好他身上的電話響,陳安東擁了擁她,順手接起電話。

    聽對話好像是催著去趕通告的,彤小鏡順勢推著他環住她的一隻手臂,低聲道:「你先走。」

    陳安東擱在耳邊的電話晾在半空,以一種眷戀到彤小鏡像拿面巾蓋住臉的眼神看她,無力的垂下眼皮,他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掀起眼皮看他,她道:「這裡有醫生和爺爺他們,我沒事的。」

    電話那頭催促的董奇偉喊了一遍不見陳安東回答,尖利的嗓子拔高了起來,透過手機從到半空中來,簡直恨不得從手機那頭爬過來把陳安東給綁去似的。彤小鏡腦子裡浮現董奇偉泡麵頭造型的貞子形象,不禁笑出來。qq1v。

    抬眼看去,陳安東跟個傻瓜似的就那麼愣愣看著她。低眼,她嘀咕,就算她笑得沒傾國傾城,那也不必用那種嫌棄到想吃了她的眼神看她……剛剛還靠在她耳朵邊說「結婚」來著,敢情是一時衝動未加思考。

    陳安東本人的真實想法則是,多久不見她的笑,此時再見才覺春意已近。

    「陳安東???????」

    那頭等到頭發生白的董奇偉是真的抓狂了,未開免提那音量也直逼彤小鏡耳膜,罔論手機就晾在耳朵邊的陳安東了。

    她失血過多,多得連汗都變成血去湊數了,不然,彤小鏡敢保證,她會很不客氣的滿腦袋掛滿大汗給陳安東看。

    翻白眼,她看向房門:「快去啦,我還不想被董哥的千里傳音給震死。」

    陳安東對她溫柔一笑,點頭,背轉身去對著話筒變臉,惡狠狠道:「姓董的,你等著回家吃自己?」說完一記拔下電池往口袋裡一丟。

    又轉過身來,以讓彤小鏡寒毛直豎的溫柔嗓音道:「我馬上回來,聽醫生話。」

    俯身在她額上一吻,他起身匆匆而去。

    彤小鏡呆……徹底迷茫,這人是陳安東麼?太特麼精分了?這流血流成河的人明明是她,怎麼倒變成他失血過多傷及大腦,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守在外面長廊上的陳老和馬老還在討論是讓彤小鏡先喝花膠湯還是先喝鮮魚湯,一見陳安東出來,兩人趕著往那病房裡擠。陳安東原本是急著去應付通告的,錯身而過片刻,他長腿一收又退了回來。在倆老大眼瞪小眼以疑惑仰望他時,兩手一伸,陳安東把兩罐媲美毒藥的湯水給兜到懷裡,眼帶警告:「少毒害我老婆。」

    轉身大步流星朝電梯進發。

    馬老立時抱怨:「你這孫子還懂不懂敬老?寒磣我們呢?」

    陳老破天荒沒有橫眉瞪眼,反倒一副笑瞇瞇無比欣慰的姿態望著陳安東邁進電梯的身影。

    「喂?老頭兒?」

    「嘖,老馬啊~」揮開他戳他肩膀的粗手指,陳老春風拂面調回眼,「敬老算什麼?愛幼才是正理兒啊?」

    老馬摸不到頭腦,以無言抗議他的太過深奧。陳老搖頭,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赤裸*裸*暴*露在前,長歎一聲:「難怪你孫子找不到對象,有道是,基礎建設決定上層建築。怎麼就聽不懂呢?」

    耐姓的轉過身,做出老學者樣子:「只要他們都愛幼了,我們抱重孫的時候還遠嗎?」

    神思半刻,老馬慢慢點頭認同。確實如此,孫媳婦兒有了,小重孫還能少得了嗎?

    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老馬趕緊回神拉住陳老往前趕。陳老正打算去給他孫媳婦兒買份能喝的補湯,被他這麼一拽,腳下差點沒站穩,險著就丟人了。

    忙扣住他手臂,邊跟上他步子邊道:「幹嘛呢你?吱一聲不能呢?」

    「這事兒急了?」老馬來不及和他好好說,邊快馬加鞭趕邊回道,「你不說振清家有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長得挺可人,走,這就給我小馬駒介紹去?晚了就又得被人佔了?」

    陳老掙不開這老傢伙的勁道,哭笑不得,他要怎麼跟這老傢伙解釋,人那是振清手心裡的心肝寶貝,哪兒是親妹子啊?

    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聽陳家爺爺和馬家爺爺每天嘮嗑對罵,倒也是別有生趣的事情。依稀記得那天見到的人是陳安東,她不好意思當面去問陳安東她是怎麼被救出來的,雖然將死一剎那她知道自己還是惦記他,還是捨不得他的,但一旦那種境況過去,要她來點兒勇氣說「我原諒你」或者「我還喜歡你」,總很矯情肉麻。便從兩位老人家哪裡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點兒具體情況,對於英雄救美的戲碼沒有誰不喜歡,更可況這個英雄是她愛的,至於這個美人……雖然比不得真正大美女,好歹也是個能看的……

    嚥下一口好湯,彤小鏡靠在軟枕上乖乖和陳老說話。

    「余有欣?那個助理嗎?」

    喝下一口湯,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很吃驚。

    「對啊,哎~紅顏禍水,小時候我就該拿把火鉗在東子臉上燙三條疤,省得他到處招惹是非。」搖頭,歎氣,再舀一勺湯遞到彤小鏡嘴邊。

    嘴裡含著湯,彤小鏡不敢大笑,只好看看嚥下。

    「那他就毀容啦?還當什麼演員?」

    「他可以去演卡西莫多。」

    出到一面。「卡西莫多?」巴黎聖母院那個敲鐘人?彤小鏡笑起來,虧陳爺爺想得到。

    最後一勺湯喝下,她乖乖的接過陳老遞來的紙巾,將唇周擦了擦:「爺爺,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正把保溫盒放下的陳老一聽,坐到她床邊,拿手在脖子上做樣子:「她可是差點把你給殺了。」

    「我現在沒事啊,再說,她不是頭部中了槍,現在都醒不了。」

    捏著被子一角,彤小鏡說著沒事,心裡還是惴惴,那情景再來一回,她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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