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想很想見他,可為什麼這一刻,夏暖風的腿軟了?看著這座扇陌生的大門,這大門後面真的有她日思夜想的夏勁風嗎?
「哭什麼,還不趕快進去!」夏正直明顯要露出本性了,不管怎麼樣,看見夏暖風,他心裡總歸是不高興,這個小賤人幾乎毀了大半個夏勁風。
夏正直這麼一喝,夏暖風有些被震懾到,忙抬起腳衝上台階,推開大門衝了進去。
左右兩側齊刷刷的站著5、6個傭人,她們盛裝打扮,好像在迎接著最尊貴主人的到來,夏暖風的視線焦急的搜索著,沒有夏勁風,沒有看見他!
「小姐,請跟我來,少爺在餐廳等你。」
對她說話的是一個50多歲的長者,高高瘦瘦的,語氣很和藹,帶著英國紳士獨有的味道。夏暖風沒有遲疑,舉步跟著他。
這棟房子也是相當大,夏暖風跟著這個管家模樣的老紳士出了大廳,沿著一條長長的露天走廊,繞過院子,聞到了院子裡芬芳的花香,忽然有一種春天到了的感覺。
高興,她是應該高興的,她終於要見到夏勁風了,可為什麼,這樣值得高興的事情沒有辦法讓她露出久違的笑臉?
「小姐,請進,少爺就在裡面。」
夏暖風回神的時候已經到了一扇小門前,精緻的雕花木門刷著乳白色的油漆很有歐式建築風格,這本來是很美很漂亮的一扇門,卻讓她感到恐慌了。
「小姐,請進,少爺在裡面等你。」
又被催促了,這是第幾次發呆了?再下去估計會和秦之晴一樣,精神分裂了吧?夏暖風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的推開門。
房間裡面有點暗,如果這就是這位管家口中的餐廳,那也…太恐怖了些。夏暖風一進去,房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嚇的夏暖風一陣哆嗦,那驚悚的感覺就好像看到某部恐怖片的劇情一樣,心,是慌張的。
她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雀躍不起來,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夏正直會帶她來見夏勁風,這樣黑漆漆的一片,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她不知道此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燭光就在夏暖風緊張的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亮了起來,一點一點,亮度在不斷的增加,增加到她終於可以看清,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大大的蛋糕,蛋糕上的蠟燭忽明忽滅。
夏暖風更懵了。隱約的光亮中,似乎有人在朝她靠近。
「小姐,請到這邊坐。」先是一聲輕柔的女聲,然後,有人過來扶著她的手臂引導著她往前方走去,她被摁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瞪著那桌上的蛋糕。
沉默,無聲,夏暖風瞪了許久,這種被人耍弄擔驚受怕的感覺很不爽!
「有——」沒有人?
「暖暖,許個願。」
幾乎是同時開口的兩道聲音,只是,夏暖風在聽見對方的聲音之後,自己的那幾個字愣是哽在了喉嚨裡,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落在嘴邊,有點鹹,有點澀,可心卻是甜的。
「今天不是我生日。」她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歡快一些,她努力了,可開口,聲音還是那麼沙啞的哽咽著。
「哦,是嗎,我又記錯了。」他的聲音依舊那麼磁性,那麼動聽,淡淡的,帶著點夏暖風所熟悉的冷漠。
夏暖風卻笑了,流著眼淚笑了:「夏勁風你個大笨蛋!」
夏勁風給她買過生日蛋糕,並不是每年都會買,但買的話也不是在她生日的那天。這樣的錯誤夏勁風卻犯了不止一次,算上這一次,是第五次了。
黑暗中,夏勁風並沒有像過去的那四次一樣,因為夏暖風罵他笨蛋而和她鬥嘴,他淡淡的聲音帶著點飄渺的沙啞:「許願,吹蠟燭。」
也許夏暖風不記得了,可夏勁風卻永遠都不會忘記,18年前的今天,他第一次見到夏暖風,那個躲在媽媽身後怯怯的卻又有些倔強的小女孩,對他來講,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霸道!似是賭氣一般,夏暖風鼓起嘴巴,發著小狠,用力的吹向那燭火,一擊即中。整個房間又陷入一片黑暗,夏暖風立馬急了:「夏勁風,夏勁風,夏勁風…」
這麼黑,她怎麼找他?她找不到他可怎麼辦?
剎那間的刺眼,房間裡的燈光全亮,明亮如白晝。
夏暖風眨了眨眼睛,淚水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用手背使勁的抹過眼角,讓自己看清楚,看清楚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他不是幻覺,他是真真切切存在。
她望著他幾乎看癡了。他瘦了。整個人明顯的瘦了一圈。英俊的臉龐有些蒼白,那蒼白卻依然遮不住他耀眼的光芒,他同她一樣,幾乎是呆呆的望著她,深邃的黑眸猶如一潭幽泉,彷彿會勾人的魂魄一樣。
夏暖風的魂就那樣沒有了,如果夏勁風沒有開口的話,她想,她也許就會這樣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許了什麼願?」夏勁風緩緩開口,垂眸,將視線從夏暖風的身上移開。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忍不住想要霸道的將她擁進懷裡,狠狠的吻著她。他瘋狂的想念她的味道,她的觸感…她本就瘦,而現在,更沒剩多少肉了。這樣憔悴的暖暖…這樣叫人放不下的暖暖…他怎麼捨得放手?怎麼捨得!
夏暖風很激動,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麼哭過,小時候是倔強,不肯在她面前掉一滴眼淚,而後來的那兩年,則是因為怕,他不許她哭,她就不敢哭。
夏暖風一遍一遍的用手抹著眼淚,她這麼激動,她也不指望夏勁風和她一樣,哭得慘兮兮的,可他不但沒有一丁點激動的意思,甚至言語之間都有那麼兩年裡的冷漠,夏暖風不竟有些慌,夏勁風他怎麼了?
剛才只顧著生悶氣,哪裡還記得許願的事,管它許願不許願的,現在的她,直想衝進夏勁風的懷裡,用力!用力的抱著他!
她要告訴他這些日子她是多麼多麼的想他,她還要告訴他,她真的不能沒有他,失去夏勁風的夏暖風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需要依靠別人的可憐蟲,她要告訴他…很多很多…包括她…殺…殺了明澤天…
夏暖風激動的站了起來,夏勁風那樣淡定她受不了,這一點都不像他,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很霸道很霸道的命令她:「過來!」
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張桌子好長,她和他一頭一尾的坐著,典型的英式風格,所謂的燭光晚餐大都模仿英式的浪漫,可兩個人坐這麼遠吃飯,甚至連臉都看不清楚,就是所謂的浪漫嗎?
「夏勁風,你過來!」偶爾,也該換她對他耀武揚威了!她朝他勾勾手。
夏勁風眸光微閃,那蔓延在胸口的疼痛越發的肆虐了。夏暖風的主動,猶如曇花一現,總是料不到,抓不住,所以,夏暖風偶爾的主動是那麼珍貴,珍貴到足以令他欣喜若狂。
而現在,這喜悅卻像是燒紅的烙鐵,在他的胸口上熾烈的灼燒著…疼痛…讓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他多想站起身昂首闊步的朝她走過去,把她狠狠的揉進懷裡,告訴她,他有多想她,可…該死的!餐桌底下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擊打著右腿,一點知覺都沒有,他感覺不到任何屬於肌肉的疼痛,只有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夏勁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眉頭緊緊皺起,英俊的臉上表情開始有些扭曲,這讓一直盯著她的夏暖風緊張不已,她急的要命:「夏勁風,你怎麼了?是不是傷還沒好?」邊說話,邊起步朝夏勁風衝了過去。
「別過來!」
夏勁風忽然失控的大吼了一聲,夏勁風沒跑開幾步,就嚇得挺了腳,有些委屈,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帶著哭腔焦急道:「夏勁風…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我沒事,你坐回去。」夏勁風的神色恢復之前的冷漠,沖夏暖風擺擺手。夏暖風咬著唇,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動,之後便召來夏勁風的一個冷眼:「不聽話?」
沙啞的聲音略帶著威脅,夏暖風悻悻然的退了回去,坐好,心裡鬱悶的緊,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這和她預想的和夏勁風的重逢差別太多了,可她預想的重逢到底是怎樣的?她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便是最好的吧,只要夏勁風沒事,只要他好好的出現在她面前,和她說話,哪怕是霸道的命令她,都好,只要他沒事。
她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這就該滿足了,哪怕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他,不能抱他,不能和他親吻…不能…不不不!她現在變貪心了,她不滿足只能看著他,這樣看著他遠遠不夠!
「夏勁風,我好想你…」夏暖風癡癡的望著夏勁風,委屈全化在她這一句想念裡,這一聲喊的又哀怨,又不甘,撅著小嘴的表情,看起來好不可愛。
夏勁風的心房是徹底瓦解了,他狂暴的吼了起來:「關燈——我要出去!」
「不要!」夏暖風直來得及喊,卻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切。房間又陷入一片黑暗,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杵著眼淚不停的喊著夏勁風的名字。
「夏勁風,夏勁風,夏勁風,夏勁風,夏勁風…」
燈光再次亮起,對面空空的位置證實了夏暖風的不安,夏勁風真的又不見了,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他,他為什麼要這樣不見了?
房間裡空了,剛才四處站著的四個黑衣人也不見了,只剩下夏暖風孤零零的一個人,她趴在桌子上,崩潰的放聲痛哭了起來…
……
從餐廳出來,夏勁風又開始破壞夏正直的收藏品了。似乎砸東西能讓他的心好過一些,夏正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任由他發洩。夏勁風發脾氣夏正直倒是不擔心,他要不是不發脾氣,那他就要擔心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連問了幾個為什麼,每一個為什麼都伴隨著一件藝術品的隕落,地上都是碎裂的陶瓷和水晶,以及精緻的畫框、畫軸,滿滿的一地,價值千萬的東西就這樣沒有了,那些因為害怕被砸到而躲在牆角的小女傭們又心疼又無奈。
沒有人會比夏勁風更無奈!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又一個玩笑,先是他認定的要娶的、照顧一輩子的女人,一夜之間變成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現在,他又摔斷了腿更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他甚至不敢讓夏暖風知道,他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要靠這該死的輪椅!
半年!半年!為什麼只有半年!「啊~」又抓起一樣東西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憤怒幾乎耗盡了夏勁風大半的力氣,他的吼叫聲都有些喘了,夏正直無比心疼,想阻止他,又怕惹著他更不高興,只能小心翼翼的道:「三兒,你累了,要不休息一下?明天爺爺派人再送一些東西讓你砸。」
夏家有的是錢,誰會去心疼那些東西,夏正直心疼的,只有他這寶貝孫子的身體。
夏正直的話難得奏效了,夏勁風還真低頭安靜了下來,夏正直正準備欣喜,打算再接再厲勸夏勁風回房間睡覺,誰知道夏勁風的頭又抬起來了,這會,他不是看向夏正直,而是看向那個老管家。
「她肚子該餓了,煮一碗皮蛋瘦粥,放兩粒安眠藥給她送過去,盯著她,一定讓她吃完!」
夏勁風口中的她,除了夏暖風,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我是陌陌頭好疼的分割線……
夏暖風揉了揉眼睛,天已經亮了。
牆上的時鐘指著…2點?午後兩點?仔細看清楚了,不由得咧嘴苦笑。
她可真能睡啊,這些日子一直失眠,從來沒有像昨晚睡得那麼沉,做了一個篤長的夢。夢見明澤天要強暴她,然後,她居然失手把他給殺死了。真可怕…後來…她見到夏勁風了…
臉頰,又濕潤了…為什麼一想到夏勁風她就會忍不住哭呢?夢裡的夏勁風好壞,居然不要她了,當著她的面消失在黑暗裡,害她差點哭死…
還好,她只是做了一個又長又可怕的夢,她沒有殺死明澤天,夏勁風也沒有不要她。
「小姐,你終於醒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有人推門進來,伴隨著輕快的聲音。
夏暖風抬手,怔怔的看著那個人。一個年級和她相仿的女孩,陌生的,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看裝扮不像是酒店的服務員,倒像是…
夢!夢裡的那些女傭就是穿著這樣的衣服!難道…
夏暖風開始仔細打量著這間房間,歐式風格的設計,不是她之前住的那家酒店,她從床上跳下去,跑到那亮堂的窗戶邊,開窗,後面是個院子,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一條露天長廊一直蜿蜒到遠方,看不到盡頭…
花…花香…長長的走廊…那不是夢!不!不要!這是夢,只是她還沒有醒而已,這個夢還在繼續,她要趕快從這個夢裡醒過來!
夏暖風快速的跳回床上,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被窩裡,睡覺,睡覺,睡著了之後再醒過來,那時候,夢就醒了…
「小姐,您還要繼續睡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小女傭的話還在耳邊,夏暖風捂著耳朵選擇性忽略了,可腦海裡卻浮起一個畫面。
……
「小姐,少爺讓我送來一碗粥,他說一定要我看著您吃完。」夏暖風哭得快斷氣了,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頭望過去,桌子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還冒著四溢的香氣。
夏暖風抱過那碗粥,也不管燙不燙,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狼吞虎嚥起來,什麼叫食不知味,她算是體會到了。
粥喝完了,困意也便席捲而來,她撐著腦袋,不明白她本來傷心欲絕根本就沒有心思睡覺怎麼突然就困了呢?上下眼皮爭先恐後的要親密接觸,腦袋越來越沉,夏暖風終於沉不住的緩緩閉上眼睛…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一聲熟悉低喃:
「暖暖…暖暖…我終於能夠抱著你了…」
……
夏勁風…躲在被窩裡的夏暖風喃喃的呼喊著夏勁風的名字。她是瘋了嗎?為什麼會覺得這被窩裡有夏勁風的味道?她知道她現在是清醒的,那不是夢,她真的見到夏勁風了,然後她又看著夏勁風不見了…那不是夢…
他不愛她了嗎?他終於決定不要她了嗎?心好痛…好痛…
「小姐,少爺說…」女傭還沒走,一直在提少爺。
夏暖風猛然從被窩裡坐了起來,盯著她道:「你們少爺人呢?少爺說,少爺說,讓他自己來跟我說!告訴他,我要見他!」
昨天晚上,那算什麼見面嘛!想想,夏暖風又忍不住委屈了。她明明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說,卻什麼也沒說成,一碗粥就把她一肚子的火給熄滅了,她本來打算哭夠了就大鬧一場的,沒想到,居然…居然很沒用的睡著了!
「少爺出去了,說是去見朋友,老闆說少爺要出去就讓他出去,我們不要再攔著了。」
「哦。」夏暖風悶悶的應了聲,什麼朋友那麼重要?
她不想去想夏勁風可能已經變心的可能,他為她擋了那一槍,連命都不要了,這樣深的愛,怎麼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變心了?昨天晚上是她不對,他既然喜歡給她過生日,那就讓他幫她過好了,她不該哭的,老老實實的編個願望告訴他不就好了嗎?
「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有。」
夏暖風等著下文。
「少爺說要我們好好照顧小姐,他說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他回來小姐您沒有胖十斤的話,就要炒我們魷魚。」
一個星期之後回來?一個星期?還要再等一個星期?不要緊,她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個一個星期了,不差這一個星期。
「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了再睡吧。」一個星期養胖小姐十斤,這個任務很艱巨啊!當然,如果小姐肯配合吃了睡睡了吃的話,那麼,這個任務應該可以順利完成!
「一個星期之後,他真的會回來?」夏暖風怕了,似乎想要女傭的一個保證,這樣,她才能夠安心。
「額…少爺是這麼說的,小姐不相信少爺嗎?」小女傭似乎也不敢肯定,又把問題拋回去給夏暖風了。
信!她當然相信他!這個世界上,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就是不能不相信夏勁風!
「好,我還真的餓了。」彷彿是吃了定心丸,夏暖風的心莫名的放鬆了下來,這是夏勁風的地盤,她又回到了夏勁風的身邊,真好。
結果,女傭所說的「吃一點東西」真的不是只有一點那麼簡單。滿滿的一桌菜,天南地北的菜色應有盡有,夏暖風被那些個女傭不停的勸吃,最後,她幾乎撐的快吐了,筷子一扔,決定躺床上挺屍,堅決不聽她們的了。
……
過去所等待的每一個星期都是漫長的,而這一個星期,夏暖風的心被期待填的滿滿的,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時間就過得特別的快,再加上她有心養精蓄銳等夏勁風回來,所以,這一個星期,她一點都不覺得苦,還微微覺得有點幸福。
傍晚吃飯的時候,那個專門負責照顧她的小彩告訴她,夏勁風明天就回來了!她一高興,就又吃撐了,此刻,正懶洋洋的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夏正直進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打哈欠,她毫無志氣甘當米蟲的心態被夏正直又從頭到小鄙視了一遍,鑒於前幾次的教訓,夏暖風決定繼續看電視,無視夏正直看她時候的那個嫌棄眼神。
啪。夏正直搶了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夏暖風反正也覺得差不多困了,於是,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起身準備回臥室睡覺。夏正直卻在這時候喝住了她。
「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
夏暖風瞇起眼睛。他想要什麼態度?以前尊敬他的時候,他老人家不領情,要麼瞪她要麼當她不存在,現在呢,她識趣了,自動把他老人家當成透明了,他也不滿意?
夏暖風低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反正她習慣了他的打罵,大不了讓他再罵一頓,要是打的話,她就跑!
「坐下,我有話跟你說。」夏正直厲聲命令著。
夏暖風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乖乖的坐下了。看樣子他是真的有話跟她講,勸她離開夏勁風麼?不可能!死都不要!
夏正直盯著夏暖風,這個小賤人也是他的孫女兒,可他就是恨她恨的入骨!她的母親害死了她的兒子,現在,她還要禍害他的孫子!如果不是因為她魅惑三兒,三兒怎麼可能說出那種混賬話!娶她?笑話!
夏正直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夏勁風的身體,夏勁風前些天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希望夏勁風努力做復健,希望他重新站起來,夏勁風卻自暴自棄,說什麼站起來又怎麼樣,他又能走多遠?沒必要了,命都快沒了,還在乎一條腿?
但是夏正直在乎,在乎的不得了!所以,他希望夏暖風能夠勸勸三兒,讓他心甘情願的做復健。只要是夏暖風說的話,三兒總是會聽的。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的確是事實。自己這個爺爺在夏勁風心裡的位置不及這個小賤人的千分之一!
「我有件事要你幫忙。」夏正直朗聲開口,語氣頗有些僵硬。要他開口求夏暖風,那簡直別讓他老頭子登天還難。
這倒稀罕了,沒想到,夏正直也有請她幫忙的一天。
「什麼事?」只要能夠讓他不再阻撓她和夏勁風在一起,她可以不計前嫌幫他這個忙。
「三兒的腿摔斷了,他不肯做復健,我想讓你去勸他。」
「什麼?」夏暖風身體一軟,「你說什麼?夏勁風的腿摔斷了?」怎麼回事?這幾天她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還有纏著小彩要她給她講夏勁風的事,小彩雖然每次都吞吞吐吐的,可她說夏勁風沒事了,而且,她還拍著胸脯向她保證,說沒有騙她的。
說到夏勁風的腿斷了這事,夏正直又憤恨起來,夏暖風還裝著一副很緊張很驚訝的樣子,要知道三兒這腿之所以會斷,全都是因為她!
「在醫院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斷了右腿,醫生說也不是沒有康復的可能,只要肯做復健的話,他還可以站起來。他現在不肯配合醫生,明天他回來你勸勸他。」
夏正直隱瞞夏勁風肺癌晚期的事,一方面,這是夏勁風的意思,另一方面,他也擔心夏暖風「因為愛」非要留在夏勁風身邊陪他走過最後的時光,那樣,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而三兒一定會極力隱瞞他的病情,他相信夏暖風絕對不會知道,現在他告訴夏暖風三兒腿受傷的事,就算夏暖風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因為愛」勸三兒做復健的。
「他去哪裡了?」夏勁風到底去哪裡了?他既然不能站起來,又怎麼可以亂跑?那天晚上,他不讓她過去,是因為不想讓她知道他腿受傷的事嗎?夏勁風這個大笨蛋!她怎麼會介意他的腿,而且她相信他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
夏暖風的眼淚又沒控制住,刷拉拉的滾了下來。夏正直是最討厭看她哭的,看見她的淚水便覺得她就是靠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勾了三兒的心,心裡越發的恨她。
「香港!」兩個字,夏正直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
香港,東方之珠。
「夏勁風,讓我幫你照顧女人?你果然是在a市混不下去了。瞧你現在淒慘的樣子,我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你還是當初那個單槍匹馬來找我挑釁的夏大律師麼?」
霍焰邊抽煙邊扯唇,笑得極其放肆。當初夏勁風隻身一人來找他,那態度,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如今看這小子居然坐在輪椅上,當他自稱是夏勁風的時候,他還真是——沒忍住,笑噴了。
夏勁風抿著唇,不理會霍焰的嘲笑,淡淡然開口:「霍焰,你現在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也是我最放心的人。」
「哈哈哈~」聞言,霍焰笑得更放肆了,「夏勁風,你不光腿瘸了,我看也腦殘了吧?你信任我?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在香港我隻手遮天,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我高興就要人活著,不高興就要人的命,在別人眼中,我是殘忍的魔鬼,你卻說你信任我?對我很放心?哈哈哈哈…」笑得幾近癲狂的霍焰忽然繃起臉,一臉嚴肅,沉聲道:「夏勁風,你憑什麼?」
霍焰彎腰,逼近夏勁風,似乎想要從那深邃的黑眸裡看出那麼一點點慌張或者畏懼,然,他只看到黑眸裡閃閃發光的自信,那與天俱來的王者之氣,那毫無畏懼、運籌帷幄的黑眸,的的確確,夏勁風是他霍焰這輩子唯一願意折服的人。
「憑什麼?」夏勁風勾唇,笑得春風和煦,「就憑你的女人和我的女人之間的交情,我想我應該比你要瞭解蕭瑤。」
蕭瑤!那個該死的女人!一講到蕭瑤,霍焰的眸中就燃氣熊熊的怒火。
「夏勁風,算你狠!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為什麼要我幫忙照顧你的女人?你是幹什麼吃的?」霍焰一不高興,講話就夾槍帶棍的,沒什麼好詞句。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蕭瑤那個心高氣傲的死女人終於肯低頭問他——借錢了,tmd,她現在應該已經買了機票飛a市了。該死的!她難道是屬兔子的?床上功夫不行,逃跑的時候最在行!
(蕭瑤:靠!誰說姐姐床上功夫不行?就你霍焰,老娘就是不配合怎麼著了?)
被霍焰諷刺沒用,夏勁風也不生氣,那雙自信滿滿的黑眸卻忽然黯淡了下來,微低著頭,淡淡道:「霍焰,答應我,如果將來我出了什麼事,千萬不能讓夏暖風知道。」
霍焰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這世界上還有夏勁風解決不了的問題?
……
夏正直的話讓夏暖風失眠了,睜著眼睛,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著,所以,一覺醒來看到時針又指著午後兩點,她無比鬱悶無比痛苦無比激動的喊小彩。
「小彩,小彩,夏勁風回來了沒有?」
剛好小彩開門從外面進來,而且,還帶著話:「小姐,外面有個很漂亮的女孩找你。」
很漂亮的女孩找她?夏暖風摸了摸腦袋,誰啊?女孩?轟~該不會是秦之晴吧?就在夏暖風糾結著要不要假裝很困繼續睡覺還是起床見見那個「很漂亮的女孩」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很主動的推開門進來了。
夏暖風一看到來人,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蕭瑤瞧見夏暖風哭,先是調侃她:「這麼激動?看來你是想死姐姐了,來,讓姐姐親一個。」
蕭瑤屬於一級行動派,說親就親,小跑幾步就撲到夏暖風身上,把她壓在床上,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見到許久不見的蕭瑤,夏暖風怎麼能不激動?抱著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蕭瑤也是,姐妹倆還真像是從院裡剛放出來的。
小彩和夏暖風認識這幾天,已經和夏暖風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見夏暖風看到久違的朋友高興,她也高興。
「小姐,我去為你們準備好吃的,待會你們兩個好好喝一杯。」小彩說完,帶上門出去了。
蕭瑤立刻狐疑的盯著夏暖風:「喝一杯?你幾時會喝酒了?」
夏暖風囧,尷尬的解釋:「她說的是奶茶…」
沒錯,真的是奶茶。為了完成夏勁風交代的讓她一個星期胖十斤的艱巨任務,小彩可是費盡心思,除了正常的三餐之外,時不時的就給她準備奶茶、蛋糕之類的甜點,她果然不負她們的期望,在這一個星期迅速胖了——兩斤。
誰都知道,夏勁風那句話不過是玩笑,可小彩這性格比較較真,還真一板一眼的執行了。
小彩的好吃的準備的很豐盛,夏暖風和蕭瑤先是在飯桌上望著滿桌的美食歎息,然後,又在飯後望著各種各樣的點心惋惜,恨肚子太小,裝不下太多的美味。
飯後兩個人便窩在沙發上海侃,自從那天蕭瑤被霍焰擄走之後,夏暖風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這幾個月,又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夏暖風一件都沒有瞞著蕭瑤,邊塞點心邊講這幾個月的辛酸史。
被綁架,囚禁,被帶去英國,夏勁風去救她,中了槍,昏迷不醒,被夏正直分開…還有現在,她又回到夏勁風的身邊了…很幸福的…會幸福的,對吧?
心裡明明很不確定,可在告訴蕭瑤的時候,她又是那麼眉飛色舞的堅定她會幸福。因為她是最好的朋友啊,所以,不想讓她擔心…
蕭瑤談起霍焰來也是滔滔不絕,大多是一堆嫌棄鄙夷的話,可夏暖風卻聽得很開心,也許,瑤瑤和霍焰就真的是一對歡喜冤家呢~
這一聊,就聊了幾個鐘頭,外面天已經黑了,夏勁風還沒有回來。
夏暖風一直記得,記得今天是夏勁風回來的日子。
小彩又來叫她們吃飯了,吃了太多的點心,其實兩個人一點都不餓,夏暖風就隨口跟小彩說晚點再吃,其實,她是想等夏勁風回來一起吃。
時間在談笑間流逝,霍焰踢門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時了,兩個女人聊得都忘了時間,直到看到客廳大門處立著的一臉鐵青的霍焰,才意識到,晚飯已經推遲了好久。
沒有等回來夏勁風,卻等來了霍焰。
蕭瑤再一次被霍焰當成沙包一樣扛在了肩上,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再次無比丟臉的被霍焰扛走了。蕭瑤心中憤憤然:該死的霍焰!這賬本上又記了一筆,你等著瞧,總有一天要你還!
蕭瑤走了,夏勁風沒回來,夏暖風又失落了,趴在沙發上,任小彩如何勸她,她就當沒聽見。
「少爺,你回來了。」這聲音!
夏暖風一個激靈,迅速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視線飛快的望向門口,眼眶濕潤了。
那坐在輪椅上,由著保鏢推著進來的男人,可不就是夏勁風麼。
看見夏暖風,夏勁風很驚訝,眸光一閃,隨即又恢復了冷然。淡淡的瞥了夏暖風一眼,收回目光,示意保鏢推他回房。
瞧見夏勁風對她格外的冷淡,夏暖風很受傷,又瞧見保鏢推著他要走,她忙衝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夏勁風前面。
夏勁風的輪椅停了下來,夏暖風的眼淚掉了下來。夏勁風,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要依靠輪椅,他的心會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夏勁風,你的腿會沒事的,爺爺說只要你認真做復健,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
夏暖風是個樂天派,可有時候樂天派總是給人一總傻的錯覺,夏勁風就覺得,此刻的夏暖風特別的傻,傻到他的心又忍不住抽疼了起來。
夏勁風的眼神依舊冷,漠然的看著夏暖風,好像她只不過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你怎麼還在這裡?」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半點情緒。
誒?夏暖風愣了。
「你走吧,對你,我已經玩膩了。」冰冷無情的話再次從夏勁風口中溢出。
夏暖風的身體僵硬的不得了,直感覺寒氣從腳心一直往心臟那處冒,會不會,她會不會這樣被凍得停止心跳?
眼淚,模糊了視線…夏勁風他在說什麼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夏勁風,你別鬧了好不好?」那天晚上一聲不吭的消失掉,今天的冷淡…夏勁風…我做錯什麼了嗎?
「夏暖風,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訴你,對你,我已經玩膩了!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最後一句,夏勁風吼得有些激動,聲音跟著他的身體一起顫抖。
夏暖風哭著直搖頭:「夏勁風,你怎麼了?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啊…」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要說愛,那也只是愛你的身體而已!不過…」夏勁風頓了下,繼續:「你的身體我也已經玩膩了,你可以滾了!」
無情的話語,無情的箭,射在夏暖風的心上,心都滴血了。
「夏勁風,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這麼說是想趕我走,夏勁風,我真的很愛你,你就算你以後不能走路,我也願意天天為你推輪椅,求你別說這樣的話,求求你,別這樣…」
是誰,在昏迷的時候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字,是誰,口口聲聲不讓她走,是他!全是他啊!
「你愛我?」夏勁風揚眉,忽然輕聲笑了起來,伸手接過保鏢遞給他的一疊相片,狠狠的甩在夏暖風的臉上,「背叛我還想繼續留在我身邊?夏暖風,我這裡可不是收容所!你的身體已經髒了,反正我也玩膩了,隨便你,只是,別再讓我看見你!」
那一疊照片,全是明旭或抱著她、或擁著她的畫面,可那時候她見不到夏勁風傷心的要命,明旭也只是…也只是好心的安慰她。
夏暖風哭著解釋:「夏勁風,我沒有背叛你,我真的沒有,我和明旭沒什麼的,除了你,我不會讓任何人碰我的,夏…」
啪!巴掌聲響亮又清脆。
夏暖風捂著臉,她實在沒有想到,夏勁風竟然會打她。
「你當我是傻子?事實擺在眼前了你還想狡辯?你難道真以為我會喜歡你?我不過是玩你的!現在,我對你已經煩了,膩了,看見你就會讓我想起你的背叛,夏暖風,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兩年的折磨,夏勁風說過多少非人的話,卻全都不如今夜所說的話來得傷人。夏暖風淚流滿面的看著夏勁風,哽咽道:「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趕我走…」
「哦?是嗎?那現在你怎麼還不走?」夏勁風挑眉,不屑的看著夏暖風。
夏暖風咬著唇,繼續說道:「好,我走,在我走之前,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夏暖風,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一句話,就把夏暖風噎得死死的,「我只是希望,希望你能好好做復健,我希望你的腿能夠好起來。」
夏勁風猛然握緊拳頭,夏暖風,你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不走?他怕再下去,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你走吧,永遠別再出現,我不想看見你!」
心…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了…最後再深情凝望著這張她深愛的臉龐…決絕冷酷,無情冷漠…夏勁風…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麼?
從來沒有麼?
「我…」她說不出任何話,望著夏勁風一個勁的哭。
「還不快滾!」他嫌惡的吼著她。
夏暖風掩嘴,哭著跑出去了…
夏暖風的身影一消失,夏勁風就撥通了霍焰的電話。
「她跑出去了。」五個字,沒有多餘的話。
掛上電話,夏勁風發現,小彩瞪著他哭的厲害,「少爺,你真的太過分了!」最後,她哭著跑回自己的房間。
夏勁風自然不理會小彩,只癡癡的望著夏暖風離去的方向,抬起右手,狠狠的甩了自己兩個巴掌…
……
霍焰在離別墅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夏暖風,彼時她正蹲在花圃旁邊哭,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瑟縮著,可憐兮兮。
夏暖風是個美女,是個會讓人怦然心動的美女,這點霍焰承認,只是,他的心裡已經被蕭瑤那個小妖精填滿了,對別的女人,再也不會有什麼心動的感覺。
霍焰過去抱夏暖風,夏暖風抬頭看到是他,沒有反抗。
然後,被霍焰抱上車,被帶到酒店,被帶到床上,蕭瑤的床上。
蕭瑤被霍焰鎖在酒店裡氣的要命,像個幼稚的孩子在大床上來回的蹦躂,玩著她的彈床遊戲,夏暖風被抱進來的時候還在哭,蕭瑤當時就炸毛了,以為是霍焰欺負了她。在霍焰把夏暖風放在床上的時候,她也一腳朝霍焰踢了過去。
沒把霍焰怎麼著,自己倒是搭進去了,霍焰抓住她的腳,用力一扯,她就跌進了他的懷裡,黑老大一不做二不休,低頭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法式深吻。蕭瑤臉紅的要命,卻很傲嬌的沖霍焰吼:「你幹什麼?現在是吃豆腐的時候嗎?沒看見我的暖暖在哭?」
蕭瑤很擔心,下午兩人還聊得歡唱,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夏暖風就哭得這樣肝腸寸斷的,怎麼能不叫她擔心?她從霍焰身上跳下來,趴在床邊,夏暖風哭得忘我,她抽了幾張紙巾為夏暖風擦眼淚。
「暖暖,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夏暖風一把撲過來抱住蕭瑤,哭得更慘了:「夏勁風…夏勁風他不要我了!他還說永遠都不想看見我…嗚嗚嗚…」
蕭瑤一聽,立馬瞪向霍焰。
「看我做什麼?」霍焰倍感莫名其妙。
蕭瑤鄙視他:「你不是黑社會嗎?你!去把夏勁風給我做了!」
噗~霍焰笑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個性!
「你確定?要做掉夏勁風可以,但我可是有條件的。」霍焰瞇了瞇狐狸眼睛。
某人不覺得上當:「隨便,我都答應。」
「不要!」夏暖風卻不依了,「別傷害他。」
蕭瑤怒:「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向著他?」
「我…不知道…我想離開這裡…離開a市…」他說,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好!那我們就離開,我們去法…」國還沒出口,某人已經冷著臉打斷:「香港,除了香港,你哪裡都不許去!」
蕭瑤沖某人咬牙切齒,回頭又對夏暖風好言好語:「暖暖,你沒去過香港吧?要不我們先去香港?」
「嗯。」夏暖風無力的點頭。
…。
很多事,無法預料,就像這次的離開,夏暖風也不曾想過,一離開,竟是五年。
時光荏苒,當她又重新踏上了這座城市…是否…物是人非?
五年後…
------題外話------
尼瑪,從晚上八點碼到凌晨三點,我淚已經奔了…為了幾毛錢,我容易嘛我?
文筆欠佳,不知道有沒有寫出肝腸寸斷的趕腳?有木有看哭了?
記得俞灝明重新出道參加湖南跨年晚時候唱了一首歌,那個歌詞非常喜歡——就算沒觀眾,自己第一個被感動…
這歌,也適合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