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談戀愛!」她的小手抓上他的手腕,強忍著淚水倔強的看著他。
現在的她,這麼骯髒,這麼下賤…她有什麼資格…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談戀愛?是啊!如今22歲的她,確實渴望能夠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
他是她心裡的夢魘,永遠都是!
帶淚的眼眸望進他盈滿怒火的黑眸,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實在是疼的快止不住眼淚了。
「沒有嗎?」他冷冷的反問,捏她下巴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她終於忍不住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沒能夠讓他高抬貴手,反倒被他惡狠狠的呵斥著:「我說過,不許在我面前哭!」
這個魔鬼!這個變態!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在任何人面前哭,也不要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
「好痛…」她瞪大淚眸,艱難開口。同時,抓住他手腕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五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紫紅的印記。
他睨了她一眼,終於放手。大掌從她下巴上離開,她立刻條件反射的收回自己的手,身子往後傾,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驚恐的看著他,豆大的淚珠止也止不住。
她從小到大就不是愛哭的個性,好強的要死,但是遭遇了這個魔鬼之後,在他面前,她永遠膽顫心驚,就是怕身體的本能會讓她忍不住疼的哭了出來。
心裡憤恨極了。她欠了他的,她欠了他的…為什麼會這樣?那件事又不是她的錯…他這樣遷怒於她…難道…他就真的那麼喜歡夏和風嗎?
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夏和風那張明媚如冬日暖陽的笑臉,那麼漂亮的一個洋娃娃,那麼深入人心的笑容,總是笑呵呵的跟在夏勁風的後頭,勁風哥哥、勁風哥哥的叫個不停。
而她夏暖風呢,小時候從來都是毫不客氣的連名帶姓的叫他,何曾那麼甜膩膩的喊他一聲勁風哥哥?他大她兩歲,是爸爸的兒子,她習慣叫夏純陽爸爸,因為,爸爸對媽媽和她都很好很好。按道理她本該叫他一聲哥哥,可兩人大概是磁場不對盤,從她無知在他臉上畫豬頭的那刻起,也許就注定了今後兩人的爭鋒相對。
只是,從原來的爭鋒相對走到如今這樣…他變態的令人髮指,她懦弱到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這樣的變化…她怕她會撐不下去…
夏勁風打開車窗,背靠著坐墊,懶洋洋的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夏暖風看著他,有種想打開車門衝下車的衝動,可是…她不敢…
以前那個勇於和夏勁風鬥嘴,勇於對他冷嘲熱諷的夏暖風…大概已經死了吧!
煙霧很快在車廂內瀰漫,夏暖風皺眉,她很討厭煙味,他很愛在她面前抽煙,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她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指著他的鼻子吼:「夏勁風,你知不知道抽煙有害健康?你知不知道吸二手煙更有害健康?你想死的早,可我還想活的久一點,麻煩你把煙熄了!」
他總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對於她氣急敗壞、張牙舞爪恨不得衝上來吃了他的樣子,他以繼續吞雲吐霧表示他的無動於衷。
他的態度往往惹的她更抓狂,終於化言語為行動,衝上前去搶他叼在嘴邊的香煙,那時候,夏勁風的個頭已經超出夏暖風許多,夏暖風根本搶不過他,結局就變成了他一隻手連帶半個身子將她壓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則夾著香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屑道:「你憑什麼管我?」
夏暖風總是被他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的企圖抬起脖子咬他,他卻失笑,深邃的眸子閃閃發亮的盯著她:「你屬狗的啊?多大了還要咬人!」
夏暖風總是氣呼呼的回罵過去:「我看你是屬牛的,講也講不聽,聽又聽不懂,一意孤行,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她還在氣頭上,他冷不丁的開口:「想讓我不抽煙也可以,你讓我親一下。」
本是一臉的玩世不恭笑容的他,瞬間變得異常嚴肅認真,她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臉忽然就紅了。偏過頭不看他,嘴裡罵咧咧:「你神經病啊!」
……
夏勁風的一根煙已經抽完,煙頭掐滅在車載煙灰缸裡,手要抓上煙盒,眼角的餘光瞄到她淚眼婆娑、精神恍惚的樣子,心煩意亂的發動了車子。
他只有一句話:「去公司辭職!」
秦東凱…小的時候,這個女人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甚至次次拿他和姓秦的進行對比!她每次講起姓秦的都神采熠熠,眼眸之中流露的崇拜神采,彷彿秦東凱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的心裡到底裝著誰?
夏暖風不想去反駁他,辭職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喜歡這個工作。沉默只是不想再惹怒他,希望能夠順利到達公司。
車子飆得很快,可再快都已經改變不了夏暖風遲到的事實。以前也有那麼幾次,他在她房間裡過夜,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要她,她不能拒絕他,等他做完再去上班,到公司的時候她就遲到了。
雜誌社的同事們私下裡稱呼容莊嫻主編為「容嬤嬤」,容主編對他們的要求特別嚴格,嚴格到近乎苛刻的地步,遲到一分鐘都要被訓半小時,幸好沒有扣工資,不然,她的工資估計都不夠扣。
這下,又要去公司挨「容嬤嬤」的罵了。
不對…忽然想起來,「容嬤嬤」她已經跳槽去了更大的雜誌社,現在,他們的主編大人是秦東凱。想到秦東凱,夏暖風便不再那麼緊張了。昨天見到他的時候還真是驚訝,當他像小時候那樣,笑瞇瞇的喊她暖暖的時候,心裡真的覺得很溫暖。
車子停下的時候,她的眼淚也止住了。沒有理會夏勁風,逕自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手腕卻叫他抓住。她沒有回頭看他,聽到他淡淡的聲音:「在這裡等我,我去停車。」
她的身子微僵了一下,掙開他的手下了車,身後,車子遠去,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他說的話,從來不帶請求,而是命令!
夏勁風,你到底想怎樣?你是要親自監督我辭職嗎?
身子不由得瑟瑟發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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