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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鐵皮房頂上的貓(上) 文 / 望水橋

    當天晚上,陳菲菲如約趕到了偵緝隊,一到這裡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之前只是聽說野口谷河殘暴,現在她是親眼見到了,刑訊室裡吊著一排所謂的「八路密探」,渾身鮮血淋淋,被野口揮舞的皮鞭打得皮開肉綻,這些無辜的人嘴裡噴著血沫子,奄奄一息。

    「這些通共分子,良心大大地壞了!」野口谷河唾沫橫飛,把鞭子揮舞地如同吐信毒蛇,瘋狂地抽打在這些「犯人」身上,大多數人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都陷入昏死之中。

    耿長樂見到這個瘋子如此施暴,暗自把拳頭攥得嘎巴嘎巴響,陳菲菲使勁踩了他一腳,提醒他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耿長樂也是老革命,自然明白這道理,只是心裡對野口谷河的憎恨火焰燒得他渾身發燙。

    「野口太君,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是通共分子?」陳菲菲用日語問道。

    「我的無線電探測器在他們的家裡發現了信號,這城裡只有八路才有秘密電台,他們不承認,我就把他們抓起來審問!」

    「那你搜查過他們家裡嗎?發現電台了嗎?」

    「搜查過了,他們很狡猾,早就把電台藏起來了,到現在還不肯招供!」野口谷河剛開始還是平靜地說話,到最後開始嘶吼起來,陳菲菲看出來了,這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虐待狂。

    「既然藏起來了,又怎麼會有信號呢?會不會是探測器不準確呢?」她試圖把這個瘋子引導到理智的道路上來。

    「我的探測器不會出錯,他們良心大大地壞了!他們這是在和我較量!」野口谷河又揮起了鞭子。陳菲菲知道和他講道理基本就是徒勞,要解救這些鄉親,只能想其他辦法了,再等一會兒的話,這些人都會活活死在他的皮鞭之下。

    「野口太君,你還記得中午對我說過的話嗎?」陳菲菲輕輕拉住他的胳膊,柔聲說道。

    野口高高揮舞的手臂停住了,他似乎忘記了中午說過的話,疑惑地看著一臉柔媚的陳菲菲,內心的瘋狂被女人特有的媚態冷卻了不少。

    「你說我有看透人心的魔力,是嗎?」陳菲菲的指甲劃過他的手臂,讓他渾身麻酥酥的。

    野口谷河沒說話,只是直愣愣看著她的臉,不過皮鞭已經放下,他沒弄明白陳菲菲到底意欲何為。

    「你說我能看透你的內心嗎?」陳菲菲用慵懶又無力的聲音撩撥著野口谷河亢奮的神經。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野口谷河問道,製造痛苦的燥熱神經被平復,而製造瘙癢的燥熱神經則被喚醒,在陳菲菲高挑的眼角的挑逗下,沒有哪根神經會保持冷靜。

    陳菲菲突然搖起了頭:「你就像個謎,別人無法讀懂,你就像團霧,別人無法穿透。」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泛紅,引得野口谷河遐想。

    趁著野口走神的時候,她用眼角偷偷瞟了耿長樂一眼,見這個黑大個一臉懵懂站在旁邊,她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是用日語跟野口谷河說的這番話,這樣肉麻的詞她以前從沒說過,而且傾訴的對象竟是個自己恨之入骨的殺人魔王,但事到臨頭,她就能聲情並茂地把這番詞句演繹出來。

    「你是說我在說謊嗎?」野口谷河嘴角一咧,根根黃須如毒蜂之針。

    「太君說的都是真的,除了你,他們的心思我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陳菲菲指著這排「犯人」說道,「八路都是非常狡猾的,他們是被八路陷害的,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嗎?」野口谷河冷笑著。

    「太君你審問了一下午,用了那麼重的刑,但凡一個人要是知道什麼事情,這時候也肯定招供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八路是什麼東西,怎麼招供?」

    野口谷河沒說話,看樣子正在考慮什麼。

    陳菲菲趁機又說道:「大日本皇軍推行懷柔政策,要建立王道樂土,對付八路自然要用皮鞭和子彈,而對待這些良民就要優待,這樣他們才會感念皇軍的恩德。」

    野口谷河思慮片刻,過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揮手示意王桂芝把這些老百姓帶回到牢房裡去,暫停用刑。

    「陳小姐,他們能免去皮肉之苦,都應該感謝你,可我失去了尋找八路的線索,應該找誰呢?」野口谷河盯著她豐滿的胸部,不懷好意地笑道。

    陳菲菲莞爾一笑,輕輕扭動了下腰肢,由於懷孕的時間不長,身材還和以前毫無二致,她輕聲說道:「太君,不是由我來幫你找線索嗎?你能放了這些老百姓嗎?」

    野口谷河的喉結上下翕動,他色瞇瞇盯著陳菲菲凹凸有致的曲線,今天她還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呢子短大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的卡其色馬褲,配著黑色的高幫皮鞋,波浪的卷髮透露出一股神秘女郎的氣質,讓他欲罷不能。

    「今天晚上有線索嗎?有的話我就放了他們。」野口往前靠了一步,他半張著兩隻胳膊,似乎想把陳菲菲一把抱住。

    「幾天晚上…恐怕不行,人家有些不太方便,因為那個的時候到了。」陳菲菲低著頭,輕輕搓著手,臉上露出一絲緋紅。

    「是嗎?」野口谷河感覺有些遺憾,「要到什麼時候?」

    「要等幾天才行,太君不要著急嘛!」陳菲菲繼續嬌滴滴地應付著他,心裡暗自叫苦,心想這次自己可算是玩大了,這個野口谷河老是這麼色瞇瞇的盯著自己,要是幾天以後他強行胡來,可怎麼對付?

    「等到陳小姐能提供線索的時候,我就放了他們!」野口谷河笑得很放縱。

    陳菲菲看了看時間,知道自己下午布下的局馬上就要開始了,時間緊迫,得趕緊催促野口出門,她用曖昧的聲調提醒野口,如果實在是燥熱難耐的話,不妨去煙花柳巷暫做消遣。

    野口谷河剛剛被撩撥起來的**此刻正在澎湃,他正有此意,於是叫來了王桂芝,當著陳菲菲和耿長樂的面誇獎王桂芝說:「王隊長的良心大大的好!他知道永定縣裡哪裡的花姑娘大大的好!」

    王桂芝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著女人的面說這個不太體面,但是野口谷河不在乎,他摟著王桂芝的肩膀,批了件大衣往外就走,當然,即便在去找妓院的時候,他也不忘了帶上自己的情報員,讓他背著移動電台跟在自己身後,自從遇到那謎一般的腦袋之後,這幾天無論到哪裡,他都要至少一個電台跟在自己身後。

    夜晚的永定大街上,通常都是空無一人的,此時一路走過五個人,其中一個高個的日本軍官摟著一個乾瘦的肩膀,一男一女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在往後是一個背著天線的人,五個人排成三排。

    野口谷河問王桂芝哪家妓院的姑娘漂亮,王桂芝說是城南的翠雲樓好,陳菲菲打斷他的話,說最好的還得是眠月樓,因為眠月樓就在崔家附近,她要把野口谷河引到那裡去,野口笑道:「陳小姐對那種地方也有研究?」

    陳菲菲也笑了:「我一個女人,去那裡也不方便,但是眠月樓離這裡不算遠,而且到永定醫院也順路,要是太君能去眠月樓的話,我願意給太君獻上一段歌舞,也算是對野口太君一個小小的補償。」

    她這番話又把野口谷河的興致吊起來了,能看到這樣姿色的美人在妓院裡歌舞,也是一件快事,野口決定,就去眠月樓。

    一路上,野口顯得很亢奮,他使勁地夾著王桂芝,一邊大聲用日語唱著軍歌,聲音嘶啞很是難聽,耿長樂一直琢磨著該怎麼除掉他,即便是現在,他的一隻手一直插在褲兜裡,那裡有一隻子彈頂上膛勃朗寧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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