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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意識劫持(下) 文 / 望水橋

    在山崎玉的辦公室裡,陳菲菲把那天在大煙館的遭遇告訴了他,山崎玉聽罷,靠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事情很奇怪,很像是以前黑仙會的做法,但是黑仙會要做這樣的事,需要把人弄到他們的地方才行,而你就是偶然去的煙館,那套設備沒法事先準備啊。」山崎玉對此也不太理解。

    「黑仙會覆滅後,那套東西一直都在你這裡放著,別人不會有,再說程雲彪都死了,別人想必也不會那種手段了,除了咱倆。」陳菲菲說到這兒看了他一眼。

    「看我幹嘛?你覺得是我幹的?」山崎玉問道。

    「你別激動,我不是說你,我一直都覺得還有一股力量一直隱藏在這裡,但是藏得很深,不好找。」

    「為什麼你要堅持認為有人劫持了你的頭腦,有沒有可能是幻覺?聽你的話,那幾天你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好,可能是太累了吧?」山崎玉問道。

    陳菲菲說:「沒那種可能,就算是幻覺,那從桌子裡摸出三枚銅板怎麼解釋,而且那兩個死人一直趴在我耳朵邊上說『城西老枯井』,緊接著偵緝隊就在那裡出了事兒,你也學過概率論,你給我算算,這兩件事都讓我猜中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時有人躲在煙館的某個地方,而且他還有那樣的本事,能把我的頭腦意識給劫持了,現在我甚至可以說,李克虎和麻原的死亡,很可能也是這個人一手導致的,可我現在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山崎玉歎了口氣:「菲菲我承認你說的都有道理,問題是這太不好找了,以前咱們和黑仙會鬥爭的時候,程雲彪就在那裡,就算他出了什麼鬼主意,咱們都知道就是他幹的,也有辦法馬上回敬他,現在就不好辦,你都不知道對手是誰,而且聽你說的,他都可以不用接觸你就能劫持你的思維意識,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菲菲笑道:「要是這事兒容易解決,我就不用來找你了,師兄你見多識廣,又是腦神經科學方面的專家,你說他怎麼就能不接觸我就進入我的思想意識?要是他也像當時程雲彪對付崔堂主那樣把我也弄成個活死人,再給我植入另一個意識,那恐怕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這想想就讓人害怕。」

    山崎玉說:「你還記得上次解剖崔堂主的媳婦李氏嗎?當時崔堂主是怎麼控制她的?」

    陳菲菲想了想說:「好像是用線圈和電台,我明白了,只要頻率對上了,就能讓信號共振,連接到一起。」山崎玉說:「沒錯,就是這樣,人腦中每時每刻都在向外發送著腦電波,只不過強度非常弱,每個人的腦電波頻率都不一樣,這也是為什麼兩個人之間不能心靈感應的原因,但是一旦有一個外來電磁場強度足夠大,又能和某人的腦電波頻率完全相符,兩者就會耦合,外來的信息就會傳輸到人的思維中去,這個電磁場就能連接到人的思維活動中去,不久前你還給我看過鬼魂呢,就像那樣的電磁場如果等比率放大就好了,可惜你的鬼魂成了正弦波電場,沒法連接到別人的頭腦中去了,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永遠按照正弦波思考的奇葩。」

    「這傢伙還真厲害,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實現的電磁場頻率掃瞄,竟然能控制一個大能量的電磁場的頻率變化,從低頻一直掃瞄到某個人的頻段,然後鎖定並接入,這真的很厲害。」陳菲菲砸吧著嘴,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李克虎家房後和大煙館的外面看到過幾隻死鳥,那些鳥死亡的位置很奇怪,她後來估算了一下,發現死鳥的位置都在大樹和人之間的連線上,由於鳥的腦電波頻段和人並不一樣,鳥的死亡說明它們它們的大腦在某一頻段和外來電磁場發生了共振,經受不住導致死亡,這也進一步驗證了她的觀點。

    「那有什麼辦法能保護自己不受這個什麼『外來電磁場』的影響嗎?」耿長樂插了一句嘴,剛才他們兩人聊得那些名詞術語,他基本上沒聽懂,但是「電磁場」這個詞,他已經聽陳菲菲和山崎玉討論過無數次,也略知一二,他現在才明白陳菲菲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原因,也很擔心她再次被人把意識劫持,這才插嘴問了一句。

    山崎玉微笑著看看陳菲菲,沒說話,他清楚只要把原因說清楚,陳菲菲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鋼盔。」陳菲菲的回答簡單直接。

    「沒錯!」山崎玉讚許地看著她,「就和你上次封住『鬼魂』的辦法一樣,只要有了金屬外殼做屏蔽層,就能抵擋這種電磁場的干擾,其實用鐵笊籬做成個法拉第籠也可以,選什麼就看你了。」

    「我就說找你準沒錯!」陳菲菲拍著山崎玉的肩膀,露出一絲嫵媚的微笑,這麼多天了以來,這是她笑得最舒展的一次。

    「心裡的疙瘩解開了?」山崎玉一見她笑,心裡也免不了癢癢的。

    「還差一點,」陳菲菲說,「關於李山的。」

    「你還覺得我是個庸醫?」山崎玉笑了。

    「你一個醫生不好好給病人治病,整天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不是庸醫嗎?我看你應該是邪醫才對!」陳菲菲笑得雙眼瞇成了彎月的形狀。

    「我想讓你把程雲彪那套東西拿出來,給李山接上,我想進到他腦袋裡去看點東西。」陳菲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都病成這樣了,你到他的意識裡能看到什麼?」山崎玉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就在這間醫院裡,咱倆看到一個怪人偷走了張秋芳的頭。」陳菲菲看著他的臉,一本正經地說。

    「當然記得,那人動作太快了,」山崎玉若有所思,「快到我都沒看清他的樣子。」

    「我懷疑當時在病房裡,給張秋芳肚子裡放白磷的就是他,可那天出事的時候,咱倆都在大廳裡說話,病房裡沒有其他人,除了李山。」陳菲菲說。

    「也就是說,他是唯一的證人。」山崎玉說到這裡突然站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可李山現在這種狀態,想必意識裡也是一團混亂,就算進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找到線索。」

    陳菲菲微笑著:「當初崔堂主的情況比他好麼?一樣能找到線索,興許那個人就是現在我想找的人,不過李山看上去身體有些虛弱,這兩天你好好給他把病看看,等到他狀態恢復一點,我就馬上動手,希望能從李山這裡看到那傢伙的相貌。」

    山崎玉說:「放心吧,我盡我所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盡量會辦好。只是你最近一段時間,要注意安全,最好呆在屋子裡別到處亂跑了,二力你是副官,要保護好你們小姐的安全啊。」

    耿長樂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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