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冥聖女出來後,皇甫練的目光變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好似想從她身上瞧出什麼端倪來。
鳳凰也不惱,也直直的回望了回去,那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問道:「皇甫太子可是瞧夠了?難不成我還比別人多個眼睛鼻子不成?」
皇甫練微微一笑,欠了欠身道:「還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只是想知道這面紗下該是怎麼樣一張絕色的容顏?」
皇甫練在面對謝宗衍的時候自稱「本太子」,可是面對北冥聖女的時候卻是自稱「我」可見是對她上了心,當然也動過像將她籠絡到東霖的心思。
「呵呵……」鳳凰輕笑出聲,像是很喜歡皇甫練這樣不著痕跡的恭維,好半晌才又道:「既然皇甫太子對我的容貌這麼敢興趣,我到是可以給你瞧一瞧?」
皇甫練的眼眸亮了亮,雖然從容貌是判斷不出什麼來的,但從昨晚她出現在眾人跟前就蒙著這麼一張面紗,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大家對於她的外貌自然有著多番的推測。
按照東霖殘存的有關鳳凰女的記載,鳳凰女的容貌理應是天下無雙才是,皇甫練到真想看看這所謂的「天下無雙」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美法?
「聖女,這萬萬不可?」謝宗衍忙開口阻止,卻被鳳凰的一個眼神看地將餘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皇甫練的面上閃過一抹詫異,這謝宗衍在北冥也算的上個人物,沒想到被這麼個姑娘給震懾住了。
一陣靜默後,裡頭傳出陣陣抽氣聲,想來也知那北冥聖女的容貌是何等的震撼人心,小樓心下也有些好奇,要知道皇甫練身為一國的太子,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連他都被驚地說不出話來,可見光是一個「美」字也不能形容了。只她現在注定是瞧不見那人的容貌,只得按下心中的好奇,靜等他們後續的談話。
「皇甫太子,可是有話要說?」最先開口的還是北冥聖女。
「真美啊?我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美人,聖女勿怪我的失態才好?」皇甫練開口道。
這樣的恭維只要是個女的就喜歡,鳳凰微微笑了笑。
「可三國之中有這樣的美人,本太子竟然不知道,實在是有損本太子那賞盡天下美人的美稱啊?」皇甫練說這話的時候看地是謝宗衍。剛才那一瞥也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他雖被鳳凰的美貌所懾,可那樣一張臉,他竟然判斷不出年齡來,可以說十來歲,也可以說是二十來歲,那種感覺很是怪異。
但是鳳凰女降生之初,三國都曾經派人圍剿過平溪谷,至今已過去了十三年,也就是說鳳凰女今年應該正好十三歲。皇甫練判斷不出她的年紀,因而這話語間便帶了試探之意。t7sh。
謝宗衍卻沒有回答皇甫練的話,只是端起了茶碗做掩飾。
雙方一來一往又說了許多話,皇甫練句句都帶著試探之意,卻總是被北冥聖女用打太極的方式圓了過去,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總之就是勾著東霖這一方的心。
小樓在外頭聽了大半日都沒有聽出什麼端倪來,但她知道如今南召、東霖、北冥三國都在尋找鳳凰女,似乎只要找到了她就能統一三國。小樓不由得伸手在自己跟前晃了晃,為何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更別提那能夠統一三國的神秘力量。
小樓因為探尋不到什麼正欲離開,卻聽到裡頭一聲嬌斥「是誰?」心裡頭猛的一凜,難道行蹤被發現了?小樓欲施行輕功逃離,卻見屋頂處翻越起一個人影。而屋子裡頭的人最先跑出來的竟是那鳳凰女,只見她身形清盈的跳躍上了屋頂,攔住了那條正欲逃竄的人影。
小樓這才發現這屋子附近竟然還藏匿著一個偷聽者,心思才閃過,那屋頂上的兩個人就已經交起手來。
小樓抬頭望去,那二人過招速度極快,週身帶起一陣陣強烈的掌風,皇甫練的人欲上去幫忙,卻被謝宗衍攔了下來。
「聖女能夠搞定的?」
小樓暗自心驚這北冥聖女的身手,暗想就算是自己與她交上,能夠對上幾招,這仔細一看,卻又發現,那藏匿的偷聽者竟是認識的人。那人竟是天行宮宮主非離,小樓曾經同他交過手,對於他的招式也是熟悉的。
這邊的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的圍觀者,小樓只看了一會,便趁亂離開了皇家別莊。
似乎這安陵城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北冥的聖女,東霖的太子,現在連天行宮也插上手了,這些人究竟是在圖謀什麼呢?
出了別莊後,小樓便慢慢的往約定的茶樓走去,鳳凰女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們圖謀的呢?而那個北冥聖女又是誰呢?她今日同皇甫練說的話,雖然模稜兩可,但細細聽來卻是處處在提醒皇甫練她就是鳳凰女的事實。那北冥推出這麼一個假的鳳凰女,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小樓的腦子裡像是扯毛線球似的越扯越亂,拐進一條小巷子的時候,鼻尖卻聞到一股血腥味。小樓微微回了心神,那血腥味中還夾雜著一絲甜香的味道,小樓的腦中閃過一抹精光,這味道很熟悉。
小樓緩緩的走至小巷子的盡頭,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迎面便飛來兩個暗器,好在小樓有所防範,往右一閃就躲了過去,她離開的時候,那人還和北冥聖女打鬥,這一會卻已經受傷躲在了這巷子裡。
小樓未皺了眉頭,運氣凝神,在他動手的一瞬間,快速出手,點住了他的血道,讓他動彈不得。迎上的果然是那張魅惑人心的臉。
非離卻沒有認出小樓來,在他的眼裡是一個圓臉的不起眼的小丫鬟,可是這小丫鬟竟有一身高深的功夫,才一出手,便制住了他,可見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丫鬟。
「你是誰?」非離身子雖不能動,那幽深的眸子卻是閃動著惑人的光芒,似在迷惑眼前之人的心智。
小樓不是第一次見識他的媚功,轉過頭去避免了同他的眼神接觸,這一下換成非離愕然了,這人似乎對他很瞭解似的,可他的記憶中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這麼個丫頭。
難不成這樣貌不是這丫頭的本來樣貌,非離雖然人不能動,腦子卻在飛速的轉動著,他打小就在江湖上的混的,自是聽說過易容術,容貌可以改變,身形卻是變不了的,這麼瘦瘦小小的一個,又有那麼高深的武功,對了,是殷玄日的小丫頭。
非離一時想起了小樓的身份,臉上便掛上了笑道:「小丫頭,上次和你的玄在我天行宮可過地開心?」
上一次臨走之前擺了殷玄日一道,他一直都不敢出現在殷玄日面前,如果不是他用令牌將他找回來,恐怕他都還在外頭逍遙快活呢?
小樓見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又聽他這樣問,不由得冷了臉道:「你為什麼要抓玄?」
非離嘻嘻笑道:「那可不是我抓他的,是他自己要到天行宮的,小丫頭,快將我的血道解開,我同你一起去見你的玄就是了,再在這裡耽擱下去,恐怕咱們兩人都走不了了?」
那北冥的聖女並不好惹,若是被她追上就糟糕了。
「你和玄認識?」小樓只是心思單純了點,那日天行宮的事情卻有蹊蹺,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似乎是玄自己上的天行宮,那為何白總管會說玄是被人擄走的,要知道那棲鳳山可一點都不好闖啊?
「小丫頭,有什麼疑問回頭問你的玄不就知道了?這裡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小樓心裡頭沉沉的,卻還是點開了非離的血道,道:「你先回國師府?」說著施展輕功離開了這條小巷。她的心裡有很多疑問,可這些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她怕自己一旦問了出去,他們之間便再難恢復的原來關係。
小樓快速的閃進了茶樓,青陽還在那個地方等著她的回來。
「怎麼樣了?那北冥聖女究竟有什麼蹊蹺?」青陽見她進來,眼神亮了亮。
小樓暫且將殷玄日放到一邊,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東霖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我進去的時候,那皇甫練正在拜訪北冥的使者,不過那聖女的功夫很厲害。」
「你和她動手了?」
「沒有?」小樓將她看到的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那同北冥聖女過招的是非離這一事實。
青陽微微低垂下了頭,小樓又問:「這鳳凰女究竟有什麼值得那麼多人覬覦的地方?」知那個來。
「具體我也說不清楚,鳳凰女之事一般只有族長知道,可是當初老族長還未來得及將鳳凰女的秘密說出來便慘遭殺害了?不過我覺得應該同那塊麒麟玉珮有關係。」青陽道。
小樓的手不由得摸上了胸前那塊暖玉,這暖玉是她偶然間得到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的。當初青陽抱著才出身的她逃亡的時候弄丟了這塊玉珮,可十幾年過去了,這塊玉珮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可是它到底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