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膽敢闖大使館?」皇甫練冷冷的盯著小樓,從身形可以看出,這個不知道在屋頂上藏了多久的黑衣人應該是個女孩子。
小樓沒有說話,身形極為快速的上前,一掌襲向皇甫練。
皇甫練見她招式兇猛,不敢直接同她對照,往後一退,躍到了院子,對著趕來的侍衛首領喊道:「給我抓住她?」
這一耽擱,東陵的鐵衛早已將將院子圍地水洩不通,那閃著珵珵寒光的箭矢都對準了小樓。小樓心頭一凜,想要從中找出一個缺口。
卻聽得皇甫練說道:「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要不然被射成刺蝟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小樓心知若這萬箭齊發,便是自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闖出去,皇甫練得意地望著小樓,東霖的鐵衛可不是擺擺樣子的。
雙方正在對峙的時候,卻看到遠遠的走來一隊人馬,為首的那一個便是殷玄日,只見他穿著慣常的白色長袍,一頭銀髮在火光之下顯得格外的惑人心神,他的身後跟著一隊侍衛,每一個侍衛手上都拿著火把,將暗夜中的使館照地猶如白晝。
殷玄日朝著皇甫練施了一禮道:「在下殷玄日,奉吾皇之命,特來拜訪東霖太子。」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小樓的心跳漏了一拍,心虛的不敢與殷玄日對視。
皇甫練也將注意力從小樓身上轉移到了殷玄日身上,瞇著眼睛打量片刻,方才笑道:「國師有禮了,本太子在東霖的時候便對國師孺慕已久,今日終於得見國師的風采,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殷玄日微微一笑,這皇甫練到是會恭維人,只是他雖然嘴裡說的好聽,心裡可未必是這樣想的。
「對了,今日本太子在屋頂上發現了這麼一個黑衣人,國師看該如何處理好?」皇甫練指了指院子裡被東霖鐵衛團團圍住的小樓,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殷玄日順著他的話望去,在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的時候,眼神驀的變深,道:「這裡是安陵城,太子又是我們南召的貴客,斷沒有讓客人動手的事情,不管這人是誰,我都會為太子處理好的。」
殷玄日說著對著身後的侍衛隊揮了揮手,侍衛們紛紛抽出刀而上,東霖的鐵衛卻都看向了皇甫練,他們是聽命太子的,太子沒有發令,他們自然不敢撤下來。
皇甫練不由得哈哈笑了兩聲,看向殷玄日道:「國師太客氣了,既然這黑衣人深夜探訪本太子,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目標是本太子,本太子自然不能什麼事都依賴南召,鐵衛聽令,收起弓弩,目標生擒刺客,本太子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一方的人馬對本太子如此感興趣。」
眼東了些。東霖的鐵衛軍聽到皇甫練的令,收起了那些蓄勢待發的箭矢,一波一波的搶先攻向小樓。
殷玄日見他們這番作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對著侍衛首領使了一個眼色,侍衛首領當即便帶著南召的侍衛攻了上去。
這樣一來,院子裡便形成了混戰,若論武功,不管是東霖的鐵衛還是南召的侍衛,沒有一個是小樓的對手,那麼多人一哄而上,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目標。
皇甫練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殷玄日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
小樓一手隔開南召侍衛的一個攻擊,反身一記狠替,將欲從身後偷襲的東霖鐵衛給踹翻了。皇甫練和殷玄日皆在戰圈之外,皇甫練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小瞧了那戰圈中的那個黑衣人。
原本以為那連偷聽都會露了行蹤的人武功定是平平,可是半個時辰後鐵衛依舊沒有拿下她,反倒是自己這一邊折損進去好幾個好手,皇甫練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殷玄日道:「國師,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若先讓你的人退下去,你放心,只要有東霖的鐵衛在定不會讓那人跑了。」
他們這一方雖然人多,但南召的侍衛和東霖的鐵衛配合起來卻有些放不開了,不但不能將雙方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反而因為默契程度不夠而互相成了肘制。皇甫練甚至懷疑那黑衣人其實是南召派來,所以殷玄日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目的不過是為了讓那黑衣人可以有機會逃走。
殷玄日挑了挑眉頭,道:「太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太子來到南召,您的安全自是該有南召負責,一個小小的黑衣人還勞動東霖鐵衛,這說出去我們南召也沒臉。」
皇甫練的臉上浮上不悅,殷玄日這是執意不肯退了,又看了一眼戰局,皇甫練陡地提高聲音說道:「鐵衛注意,分出人手守住四個方向,防止刺客趁亂逃走。」
他的話音剛落,場上的人手便瞬間少了三分之一,這些人散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務必不讓小樓有機會逃走。
小樓的心頭一凜,那皇甫練彷彿洞悉了她的想法,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無法逃走,唯有力拼。
殷玄日見狀眼底閃過一抹陰鶩,這東霖的鐵衛的確名不虛傳,雖每個人的武功都不算是頂好的,但這些人自有自己的一套套路,化零為整,將個人的力量集中起來,威力瞬間放大了好多倍。
如果沒有南召的侍衛從中穿插,恐怕小樓此時已被東霖的鐵衛擒住。
顯然皇甫練也看出了他的意圖,所以才會命一部分人死守四個方向,並將大部分攻擊的任務轉給了南召,這人一少,他所要的混亂場面便不再,再看那些只在一旁掠陣的鐵衛,殷玄日心裡也有些著急了起來。qq1v。
皇甫練覷了一眼那隱在暗處的殷玄日,唇角微微翹了翹,不管怎麼樣,他皇甫練要做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止的了,這一次順便也讓南召見識一下東霖鐵衛的厲害。
小樓堪堪避過那鐵衛射來的一枚飛鏢,在轉身之際,腳下卻一個踉蹌,差點撞上了另一柄朝她砍來的大刀。
她的武功雖然高強,但這樣輪番的激鬥將近一個多時辰,也稍稍有些力竭,如果再找不到機會闖出去的話,恐怕她今日就得折在這裡了。小樓深吸了一口氣,扭身欲從西面突破,可她的人才往那裡竄,便有鐵衛攔住她的去路,一擊不成,其他的侍衛便也跟了上來,如此重複了幾次突圍,力氣損耗不小,卻依舊沒有突圍出去。
「那人應該也支持不了多久了?」皇甫練特地看了一眼殷玄日,方才說道。
「東霖鐵衛倒真正名不虛傳?」殷玄日朝著皇甫練說道,他臉上的神情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彷彿那場上的人落不落敗,跟他無關一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抑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出手相助。
殷玄日抬頭看了一眼西面的天空,只希望他能趕得及。
突然間西面火光大作,那使館的西苑竟然著火了,皇甫練這一看卻是大驚失色,西苑雖是東霖侍衛住的地方,但畢竟「他」也混在那侍衛裡頭,不行,不能讓「他」出事。
冬日裡的天氣極其乾燥,夜風一吹,那西苑火光沖天,隱隱還傳來奔走呼叫的聲音。
殷玄日看到這情形,忙朝著皇甫練說道:「太子,西苑起火,我得帶人去那裡看看,這裡便先交給你了?」殷玄日說著揮了揮手,南召侍衛當中撤出了一大部分,都往西苑而去。
皇甫練看了一眼西面,那火勢似乎越來越大,朝著院子裡看了一眼,道:「留下第七小分隊,其他的人跟我去西苑。」雖然他很想將這個夜闖使館的黑衣人給抓住,但西苑那邊的人卻更加重要,這事雖然極其隱秘,但這世上到底沒有不透風的牆,皇甫練也擔心西苑那邊的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衝著「他」而去。
南召的侍衛和東霖的鐵衛這麼一撤,小樓的壓力頓時大減,而青陽也在這個時候趕到,帶著小樓趁亂逃出了大使館。
「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青陽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發白的小樓,車輪戰最是消耗體力,小樓以一擋百,能支持到他去營救,只能說是老天保佑。
小樓垂下眼眸,這一分鐘她壓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連續一個多時辰的激戰,到後頭她全憑著一口氣撐著,直到青陽趕到,她的這口氣才散去,身體卻已經疲累到了極點,幾乎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青陽見她這個樣子,也知道她消耗過甚,一掌抵住她的手掌,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的注入小樓體內。
小樓只覺得一股暖流沿著身體的脈絡緩緩的進到她的五臟六腑,將那股子疲累漸漸的驅除。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青陽的臉色也有些白了,斂氣收了手。
小樓雖依舊覺得身體虛軟,但這時卻已經有了力氣開口說話。
「謝謝你?」
一般習武之人最為珍惜的便是自己的內力真氣,給他人輸注真氣對自己的損傷亦很大,雖然青陽對她說話總是毫不客氣,但小樓也知道他只是報仇心切,並非真的不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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