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諍停下了手,小樓早已經奔到銀狼身邊查看它的傷勢。
「阿銀,你沒事吧?」小樓伸手輕輕摸上銀狼的腹部。
銀狼的神色有些懨懨的,只對著小樓低叫了一聲,那綠色的眸子裡哪有一絲狼中之王的狠戾。
「小樓,阿銀!」慕容諍走了過來,心裡也是異常後悔。
小樓看也沒有看他,低頭輕摸了一下銀狼的頭,道:「阿銀,你站地起來嗎?」小樓唯恐慕容諍的這一拳傷了阿銀的內臟,此時更是無法顧及慕容諍的情緒。
銀狼伸出舌頭舔了舔小樓的手,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四肢還微微有些顫抖,但到底是站了起來,巍巍顫顫的走向院子裡那個慕容諍特地為它搭建的狼窩。
待走至窩邊,銀狼又回過頭衝著二人吼了一聲,小樓才微微放下心來。
「小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想到趙家,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慕容諍的理智已經回籠,想起剛才自己招招狠辣,而小樓卻是一避再避,心裡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小樓回過頭去看他,只見他眼眶微微泛紅,雙手的指節處皮肉磨盡,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可他似乎還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還在為自己的行為愧疚不已。
「跟我進來吧!」小樓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進了屋子。
慕容諍連忙跟著走了進去。
整個勤武院只住了他和陸師傅二人外加銀狼,小樓進去後,便熟門熟路的拎來了藥箱,示意慕容諍在椅子上坐下,替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天際已經只剩下最後一抹晚霞,那淡淡的霞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小樓的身上,像是給她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柔光下她的一張俏臉繃的緊緊的,似乎還在為他傷害阿銀的事情生氣,可她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那認真的神色,深深的印刻在了慕容諍的心底。
「好了!」待最後包紮好後,小樓才說了兩個字。
「小樓,我們慕容家是瑤溪鎮上的大家族,一家總共一百二十六口人。」慕容諍伸手握住了小樓的手,雖然手上的傷讓他的手指彎曲起來異常的疼痛,可他卻不想放開她,「你知道嗎,我之所以那麼討厭這張臉,就是因為這張臉,才帶來了慕容家的禍事!」
「趙洪飛是鎮西大將軍,可他卻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十四歲那一年,和父親一起去了一趟連雲城,恰好遇上了趙洪飛。而趙洪飛則看重了我這張臉,想讓我進府做他的孌童,父親自是不願意。交涉了差不多快一年,慕容家為了我花費了無數的錢銀,可依然不能打消他的念頭。」
似乎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場發洩,原本這些無法觸碰的痛竟如此平靜的說了出來,「我十五歲生辰那一年,慕容家湧進了一批強盜,他們窮兇惡極,見人就殺,慕容家一夕之間慘遭滅門,而我亦被賊人打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趙府,那時候我才明白這一切不過是趙洪飛那個畜生自導自演的一齣戲,不過就是為了將我囚禁起來。三個月,我被整整關了三個月,才找了一個機會跑出來,後來就遇上了你和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