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姑娘多多少少都領教過上官紫玉的蠻橫不講理,眼見那兩個宮女就要上前扭住小樓,陳珂珂眼睛一閉,道:「公主,她是國師的義妹!」
陳珂珂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讓上官紫玉看在國師的面子上,揭過了這一遭,可是上官紫玉正是因為心中不忿,才會找小樓的麻煩,因而冷笑道:「哦,是嗎?也不知道從哪個破角落出來的,看她的樣子哪裡配當玄日哥哥的妹妹!」
明月和彩霞因為陳珂珂的一句話而止住了腳步,上官紫玉心裡更加生氣了,踢了身邊的明月一腳,喝道:「好不給我動手!」
兩個宮女沒有法子,只得繼續動作,想要一左一右鉗制住小樓,卻不想小樓靈活的往後面退了兩步,明月和彩霞連她的衣袖都沒有碰到。
上官紫玉氣地都快要冒煙了,她一個堂堂公主想要懲罰人,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敢閃躲,實在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裡。
上官紫玉朝身後喊了一聲:「你們都給我出來,捉住她,我還不相信本公主要做的事情還有做不到的。」她的話音剛落,從暗處閃出幾個人,清一色的玄色衣衫,這些人都是南召國的暗衛,專門用來保護皇族成員的。
這些人一出現,小樓就知道他們不同於明月和彩霞,他們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是綿長而悠遠的,她雖然沒有接受過正宗的武功訓練,但她的感官卻比一般人靈敏十倍,只需一眼就能感受出對手的能力。
亭子裡的幾個小姑娘都嚇壞了,四個暗衛圍著小樓一個小姑娘,那空氣彷彿都要凝結在了一起,有膽小的甚至已經哭出聲來了,她們不過是來參加芙蓉花宴而已,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在場的唯一沒有驚慌失措的就是上官紫玉身板站著的朱娉婷,小樓的事是她告知公主的,她比上官紫玉年長兩歲,父親是承安侯,她在外頭長到十歲才被接進府裡。
十歲以前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富貴,因而一旦踏足京都,進到候府,她便對自己說過定要做那人上人,這些年,她在候府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討得父親和兄長的歡心,兩年前開始涉足貴女的圈子,一場賞花宴讓她成為了上官紫玉的好朋友。
藉著上官紫玉的東風成了安陵城各色宴會的常客。
朱娉婷不像在坐的其他貴女,十歲以前她和鏢師外公相依為命,見慣了各色打鬥場面,因而她此時能夠神色平靜的看著小樓和暗衛對峙。
幾乎同一時間,分佈在不同方向的四個暗衛向小樓撲去,小樓的眸色開始漸漸的改變,血紅在她的眼底瀰漫開來,身上的戾氣越來越盛,幾乎就在暗衛撲上來的那一刻,一躍而起。
「啊——」看到這一幕的人不約而同的驚叫了起來,就連朱娉婷也退後了一步,那流轉在她眼裡的紅光艷地像是人的鮮血,讓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殷小樓的牙齒都已經感受到了暗衛頸脖處的血管搏動,正要咬下去之時,卻聽得亭外殷玄日的聲音:「小樓,住手!」那聲音像是碧波湖的湖水一樣清澈乾淨,一點點的衝散了小樓心中的嗜血因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上官玲瓏的眉頭微蹙著,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是威嚴十足,亭子裡出了殷小樓在內的其他人都跪了下來,她的目光輕輕掠過小樓,落在了上官紫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