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穆玨用繩子捆綁結實後,側頭看向一旁驚呆了的桃紅,收回心中那一點點漪漣,正色道:「還站在那裡做什麼,有重要的事情交付與你,務必辦好!」
桃紅回過神來,看向衛子傾,驚愕了片刻後,便不住的點頭,然後跑了過來。
「小姐?」擔憂的開口。
衛子傾面色冷然,看向她,眼中是堅定和堅信,然後將所有要交代的事情告知了她,桃紅重重的點頭,以示她會努力完成任務。
見桃紅點頭答應了,衛子傾也沒有多想,想來桃紅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應該會照顧好穆玨的,既然將穆玨給送走了,那麼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即使回來,他應該也找不到他們了。
想必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白順早已等候許久,見她出來,面帶笑意,不明深意,一雙精明的眼睛在衛子傾身上掃視了一周,定在她的臉上,看著她的眼。
淡淡說道:「妹妹,在我大軍之中,穆少簷不敢有多造次,可是若是出了這大軍營外,我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白順的話意,衛子傾明白,無非就是想要表明立場,答應了將他送出去,可是卻沒有答應讓他安全。
凝神看向白順,嘴角微微上揚,眉眼輕佻,同樣淡淡說道:「呵呵,哥哥已經對妹妹仁至義盡了,妹妹感激哥哥都來不及,想不到在這裡能碰上哥哥,並得到庇佑,是妹妹的榮幸。回去定會稟告父皇,嘉獎哥哥的。」
衛子傾是故意說這話的,她當然知道白順已經背棄了穆漓,只是此時此刻說出來,為了探他口氣而已……
衛子傾的話,讓白順聽著很是不舒服,心裡隱隱的不安,因為他知道,這次領著二十萬大軍,背棄穆漓,投靠了穆少簷,若是傳回到剎月國,那他的名譽也盡毀,所以在幫助穆少簷奪位之後,穆少簷答應借兵給他回去奪回皇位。
眼中掃過一絲狠戾,心中暗想:待我得知了制鹽之術的全部之後,你還有機會回到剎月國嗎?
收回眼中神情,冷冷開口道:「妹妹無需和我打啞謎,此時情形你應該知道是如何,以你的聰明才智,我不相信你會猜不到,你用制鹽之術來換取穆玨的離開,你就已經知道了我早已背叛了穆漓!」
衛子傾神情微顫,紅唇微開,愣了片刻後才開口道:「哥哥,此時回頭還有餘地……」
語氣也比之先前要柔弱許多,她是故意的,想看看白順心中的決心有多大?
卻見白順看著她冷笑出聲,「呵呵,早就聽聞你詭計多端,行事詭異,看來二王爺的警告果然有用!」
衛子傾一怔,這白順當真不笨,只是為何會捨棄穆漓投靠穆少簷呢?
揚眉說道:「呵呵,穆少簷想要的無非是皇位,戒備我有何用?哥哥不會是想要收回說出來的話,不放穆玨了吧?」
白順搖了搖頭,「如此信譽都沒有,怎麼能堪當皇位?」
「額?」衛子傾唇齒大開,看向白順,他是想做皇帝,剎月國的皇帝,亦或者是統一天下的君王。
面上是震驚的表情,心底卻是極度的嘲諷:就憑你這副模樣,已經是個背信棄義的人了,還和我講信譽,真是人不要臉,真可怕,還想當君王,癡人說夢。
愣了一會後,方才收回神來,淡淡說道:「既然哥哥是個講信譽的人,那就趕緊派人將他送出去吧!只是穆少簷?」
「放心吧,在我的軍隊裡面,他還不敢對他怎麼樣!」
白順自傲的說著,衛子傾心底鄙視:這是你的軍隊嗎?
送走了穆玨,再次交代了桃紅一系列的事情和讓她拖住穆玨的方法,才肯放手讓他們二人離去。
回到軍營裡面,因為是剎月國公主的身份,所以並未受到多大的虧待,這還得多虧了穆少簷,將她在軍營裡的消息散步出去的,眾侍衛見到她,自然會尊稱她為公主,所以白順也不好明裡的虧待她。
而穆少簷的心思卻是,想將她在軍營的消息散步到穆漓的耳中,想要以此來引他出來,此時此刻,穆少簷除了要對付京都裡的太子,自然還要忌憚宮外流落的穆漓。
「想什麼如此入神?」白順掀開帳篷從外走了進來,卻見衛子傾一臉入神的模樣。
其實早在他走到帳篷外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他,經過了一晚的遷移,龐大的隊伍終於在離京都城外的十里處安營紮寨。
而衛子傾手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制鹽之術沒有告訴白順,所以白順急了,經過一會的功夫,衛子傾就和眾將士混在了一起,暗地裡竟然還和他們聚眾賭博,當然是在白順沒有看到的情況下,雖然有人監視她,不過衛子傾使了一個障眼的法子,便躲開了。
抬眉看向白順,低聲笑說道:「呵呵,是打算今夜攻城麼?還是一直躲在這裡,虛張聲勢,說是幫襯,實際是暗自保存實力?」
「你……自然是一心幫著二王爺攻打皇城了!」
衛子傾起身來,「哦?如此你們二人的關係可真是好得不行呀,那這個又是什麼?」
說著,衛子傾從懷中拿出一本書來,遞給白順,書殼面上寫著「制鹽精密之術」幾個大字,白順疑惑的接過。
然後翻開來看,卻震驚了,抬眉看向衛子傾,「這?」
「呵呵,自然是從穆少簷那裡得來的,如果他真的是把你當成真心的盟友,會暗自備份這個東西嗎?說不定給了你一本之後,又給了其他人一本,哥哥,虧你還這麼精明?」
衛子傾語氣不急不緩,語氣中不乏夾雜著嘲笑的意味,說得白順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這本制鹽之術是衛子傾不小心從穆少簷那裡翻到的,有了這本書,挑撥離間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便有了更勝的把我,加之穆少簷本就帶著疑心和白順打交道的,這樣就讓衛子傾有機可乘了。
很明顯,在白順此時看來,穆少簷拿給他的那半本制鹽之術的書是他翻抄過的,如此用意,還用深思嗎?
一丟手上的書,便憤然離去。
衛子傾眉眼間帶著冷笑,這兩人,都是背信棄義的人,果然是能走在一處!
然而事先,她就已經跑去了穆少簷那裡,不然她是如何能偷得這本書的,編造謊言對於衛子傾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
此時衛子傾又坐回到位上,翹起了二郎腿,面帶一絲詭異的笑意,回想起先前和穆少簷談話時候,他臉上那多變的表情……
穆少簷,沒有想到吧,一張兵符,就將你們二人的關係成功的挑撥離間了。
當初她清楚的記得,白智安將兵符交予了穆漓和白順手中,一人一半,以表示對越寧國的重視和尊重,只有兩人在一起侍候,才能號召這二十萬大軍,如今卻只有白順一人可以調動大軍。
如此只能是白順拿到了另外一半兵符,所以合在一起才能調動大軍,將這個說與了穆少簷,穆少簷手中並沒有那另外一半兵符,不就說明了白順根本不衷心於他,豈不就成功的離間了他們二人,兩個對彼此都心有嫌隙的人,只要問題被找出來,那就是一觸即發。
「穆少簷,可是你要將我留在軍中的,豈能不讓你付出代價來!」衛子傾自言自語到。
這時,從外邊投射進來一束光,衛子傾反應靈敏,以為是白順回來了,卻不想看到的並不是白順,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
衛子傾不由凝眉,未經過允許,侍衛是不能進來的,想到這裡,不由生出一絲警覺來。
那人抬著一盤茶水低著頭便走了進來。
「公主萬安,下人為公主抬來了茶水!」
衛子傾已經站起身來了,警戒的看著面前這個佝著背的侍衛,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藏匿匕首的地方。
冷冷開口說道:「你是何人?我並未要過茶水!」說著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那侍衛抬起頭來,看向她,只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咋看之下並未覺得有何異樣,只是衛子傾見到卻總覺得那麼彆扭,特別是那一雙黑眸,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見那侍衛對她微微一笑,又開口說道:「公主殿下千金貴體,豈能喝這麼劣質的茶水,這是在下私自藏匿的上好的碧螺春,現在特來奉給公主殿下品嚐,並祝公主生辰快樂!」
衛子傾心驚,生辰?何時又成了她的生辰了?暗自算了算,好像她被紅媽媽拾到的時候正是入春之際,而今也剛好過了冬天,一晃半年竟然就這麼快的過去了,她十六歲了……
頓時又回過神來,微瞇著雙眼看向對面這個人,這個人是誰?怎知道她的生辰是何時?又如何得來這上好的碧螺春?
心中思慮,手袖中已經多了兩柄飛刀,準備隨時取他性命,也就在剛要出手時候,只見茶壺頓時往上拋去,茶杯立於桌面上。
(一更奉上,今天還有哈,兩點之前會有一章,親們投票留言哦,猜猜這個男人是誰?)
0`0`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