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形一晃,便來到衛子傾的面前,深藍色的瞳孔滿是激動,看向衛子傾。
衛子傾的神情微微晃動,眼底有著疑惑,而更多的確是驚訝,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她以為她和他之間會是一個永遠的過客,然而不想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楚仁一襲月白色長袍,袖口是褐色包邊,胸前是銀灰色的線繡著暗紋,腰間繫著褐色鑲玉腰帶,下墜一頂上好翡翠,頭髮是用同腰帶顏色的髮帶固定,一半披在身後,好像他什麼都沒有變,輪廓分明又俊逸邪魅的臉頰,一雙神情斐然的藍色瞳眸,一如汪洋大海一般。
好似故人久別重逢一般,楚仁淡淡笑著,眼底都充滿了激動的色彩,最後淡淡的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她怎麼能不認識他,她怎麼能夠忘記他,這一切的開始不都是他的到來兒開始的嗎?叫她如何能夠忘記這樣的一個人,楚仁?呵呵……
眼底竟是冷意,身上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楚仁見之微微驚愕,頓時又想起了她的遭遇,不由心生一絲憐惜。
輕聲開口說道:「阿雨?」
「呵、憑你也配這樣叫我嗎?你就不該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若是沒有你,桃源村也不會因此遭難,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你可知此時我有想要殺你的心……」
楚仁聞言,心中隱隱作痛,他都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可恨的是他都不在她身邊,是他將災難帶給她的,是他無意間對她造成了傷害,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無力挽回,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她極盡全力的補償。
「阿雨,你聽我給你說!」
「夠了,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因為見到你我就會內心無比自責,我會越發的恨自己,我會想要殺了你!」
楚仁聞言,微微有些錯愕,他知道她對人很是冷淡,可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絕望和無望,這不是他所認識的阿雨,讓他朝思暮想的阿雨是個外表冷淡,卻內心溫柔的女子,聰明卻又踏實,出人意料卻又不浮誇,可是現在,已經全然不是那個他所認識的阿雨了!
「還不滾?」說著衛子傾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飛星劍,劍指楚仁,一點也不留情面。
可是,只有衛子傾自己知道,她握著飛星劍的手在微微顫抖,手心裡已經冒出了熱汗,可是她必須要冷靜要沉重,不能讓他看出她內心的害怕和脆弱。
「阿雨,你非要這樣嗎?如果我能知道後果,我一定不會選擇逃去那裡,事前我也根本不知道那裡還有一個村莊,更不知道會有你!這一切的過錯都不是你我造成的!」
「所以,我已經殺了趙承煊,狠狠的折磨了他,讓他嘗到了親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的痛苦,既然挽不回那些生命,我便只有無盡的殺戮,才能彌補我內心的空虛和寂寞,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的!你快滾,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楚仁眼中滿是心疼,看到如此的衛子傾,心中有一種難以遏制的衝動,那就是走過去將她擁入懷裡,難怪她會念出一首如此撼動人心的詩詞來。
開口說道:「不是的,這不該是你所要承受的痛苦,這一次前來,我是要來帶走你,我會保護你,讓你不在孤單!跟我回煙北國吧!」1bpvr。
終於,他終於說出了三月前就該說出的話來,只是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因為衛子傾才不會跟他去煙北國,所有的一點點悸動,也許在那晚的火光沖天裡,那些滿是血腥的場面裡,被輕而易舉的磨滅了。
衛子傾登時腳尖踏地,身子借力便躍了起來,手中長劍直直的指向楚仁,楚仁見狀不由疾步往後退去,側身躲過了衛子傾的直面一擊,衛子傾雙腿蹭到一顆大樹上,身子又一躍而起,直直的向楚仁逼去,身手快捷迅猛,楚仁連連往後躲去。
他無心要和她動手,此時場面便是一個躲一個攻,一攻一閃,二人也鬥了幾個回合,衛子傾依舊不減手上的狠勁,手法迅速轉變著,卻都被楚仁躲開。
「阿雨?停手!」藉著空隙,楚仁急忙開口說道。
衛子傾剛好又斜踏上一顆樹來,冷哼一聲,「我說過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反正我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腥,不在乎多你一個!」
說罷,腳下用力,一個飛身就又攻了上去,楚仁見她毫無收手之意,卻也無可奈何,他不是來和她動手的。
衛子傾原本長劍直直對著楚仁的胸口,卻在要靠近的時候,突然側過身子,楚仁也往著她的一邊側去,二人便撞在了一起,衛子傾手中長劍自他胸前劃過。
最後,她還是心軟了,劍只將他的外衣劃開一條長口來,二人同時站立在地,面對面只相隔了一步之遙,衛子傾微微垂著腦袋,楚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俊眉微皺,見到胸前被劃開一條長口來,他賭贏了,她最後還是沒有對她下狠手,她還是沒有殺他。
眉眼舒開,心中有一絲小小的慶幸和欣慰,抬起頭來,卻見衛子傾失神的站在他面前。
手中長劍捏在手掌之中,搭垂在大腿邊上,滿頭青絲將她的半張臉已經遮住了,看上去極為狼狽,和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哪裡還像是一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忍不住低聲開口問道:「阿雨?」
「你走吧,從此你我二人不曾相識過,再次相見,我會不認識你的!」
「不,你沒有下手殺我,你剛剛完全有能力將我殺掉的!這證明我還在你心中,是不是這樣的,阿雨,你告訴我,其實你也很想我!」
衛子傾冷笑,她是有想過他,可是那又怎樣,如今已經完全不同了,冷冷的開口說道:「呵呵呵,你想多了,我沒有殺你,是想讓你一輩子都覺得後悔,是要讓你跟著我一起痛苦,但凡你還有一點點良知的話!」
「阿雨?」
「夠了,你快走吧!」衛子傾依舊垂著頭,楚仁靜靜的看著她不發一語,他想伸手去抱她,卻還是沒有敢伸手。
然而就在這時,衛子傾鬆開手中的飛星劍,長劍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衛子傾也伸手重重的向楚仁的胸膛打去,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堅實的胸膛之上,只為發洩她心中的怒火和所有的恨意,為什麼,為什麼她對他下不了手,為什麼剛剛她要不著意的收回劍,為什麼,所有的為什麼都化成了拳頭狠狠的打擊在楚仁的胸膛上,而楚仁也就這樣直直的站著,任她發洩任她怎麼打他。
過了許久,衛子傾收回手來,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不是因為心中惶恐,而是打得有些發麻,捶在雙腿邊上,兩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靜,久久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衛子傾一顆煩躁不安的心也沉靜了下來,思緒開始運轉,腦子也恢復了冷靜,沉著的思量著一切。
最後,冷冷的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子的了著微。楚仁見她說話語氣已經恢復了冷靜,雖然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臉,可是他已經能夠想像到她此時的表情是怎樣,至少眼中不會是那樣的絕望了,這就證明她已經清醒過來了!
「因為我想見你,便來了!」
衛子傾冷哼一聲,抬起頭來,烏黑的青絲滑過臉頰,熟悉的臉映入楚仁深藍色的瞳眸之中!
「哼,如果我沒有猜錯,媚生是你的下屬吧!你便是她口中所說的主上!」不是問句,而是非常肯定的肯定句。
楚仁眉目帶笑,「阿雨,你還是這麼聰明!」
「白芷靖在哪裡?」衛子傾沒有理會楚仁的恭維,冷冷的質問著。
「白芷靖是在我這裡,可是現在我還不能將她交給你,讓媚生告訴你,只是想將你引出來,我說過我這次會將你帶回煙北國!」楚仁定定的說著,他知道她的一切,媚生是他故意安插到盛京都裡去的,派了媚生去打探了關於她的一切,最後得知了那個村子被屠殺,原以為她也死了,卻不想媚生後來飛鴿傳書給他,得知了她竟然也去了盛京都,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欣喜。
然而有些事情並非像她表面上看著的那樣簡單,她一個人的能力興許能將趙承煊殺了,卻已經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戰爭即將打響,若是她獨自一人,是不可能獨攬一面的,唯有將她帶在身邊,她才能得以保全。
衛子傾怎麼能想得到楚仁心中所想,她只知道白芷靖在他手中,那麼她就要從他手中奪回白芷靖,交給穆玨,然後安然將她送到剎月國,回到盛京都,她才得以機會向穆漓要人,殺了趙承煊,滅了趙家!
冷冷的開口說道:「白芷靖在哪裡?我要她……」
楚仁微微一愣,因為衛子傾的語氣是一種不容抗拒,冷到極致的語調,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也表示她不會和他回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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