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在來的路上便聽說了衛子傾被他母妃派人帶走,便一陣心急,他知道母妃對她有成見,因為擔心,便一路疾奔而來,一時被問到,心裡頓時騰出一股怒氣,冷冷的回到:「母妃幹嘛要這般咄咄逼人!阿雨一個人在皇宮裡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卻還要處處為難她,她與趙承煊無冤無仇,倒是趙承煊沒有仗義,在狩獵大會上要置她於死地,阿雨從未有過任何怨言,你說她怎麼可能從皇宮裡跑出去,只為了將趙承煊擄走?」
聽到兒子的質問,趙月蓉頓時覺得顏面無存,嘴唇微開,不住的喘著氣息,一副被氣急了的樣子。
身旁的貼身丫鬟上前來扶著她,「娘娘切莫動氣,身子要緊!」便急著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無恥,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衛子傾不再說什麼了,埋著頭仔細的給小貴子上藥,額頭滲出一排細汗,手也有些顫抖,她知道這藥敷在傷口上是有多痛,可是小貴子當真是一個吭聲都沒有,可見他以前受到過怎樣的非人待遇!
「什麼?兒臣不……」
「快,幫他看看!」衛子傾急聲說著。
「父皇,兒臣願意……」
這時,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便是穆玨一臉的笑意看著她。
聞言後,官員立時收起笑意,不敢再笑。
太醫連忙勾腰點頭,迅速的上前去,衛子傾站在一旁滿眼焦急的看著,「剛剛我在他身上擦了金創藥,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內傷,太醫你好生看看!」
「嗯,沒事就好!」穆玨面色送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大殿之上的穆世德單膝跪下。
想必後,便開口正聲說道:「玨兒不可胡鬧!皇上,玨兒只是隨口說著玩的,此事他一定會辦好的!」
「我……」穆玨欲上前,卻被穆漓一把拉住,衛子傾也暗自驚出了冷汗,這穆玨是想幹嗎?公然的反抗皇帝的話,抗旨不尊可是大罪!
聽到穆玨這話,衛子傾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是赤,裸。裸的說她的能力不行,算了,看在他是一片真心的幫她開脫下,就不與他計較!
太醫卻轉過眼來看向穆玨,在徵求穆玨的意思,衛子傾厲眼看向穆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穆玨和其身旁的衛子傾,衛子傾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半掩著眼簾。
「既然知道了,那還不快滾!」衛子傾冷冷的說著,現在她心裡正煩得很,想要脫身離開皇宮,可是趙承煊還在穆漓手中。
「父皇,兒臣也可以的!」穆玨一急,上前急忙開口說道。
鍋裡的粥已經熬好了,見到白米粥,穆玨心中頓時有些酸澀。
「父皇,兒臣願意護送靖公主回國,只是有一事相求!」
穆玨又對著太醫凶道:「叫你看你就看,看不好本王斬了你全家!」
卻見小貴子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是個太監,哪裡是什麼男子漢!」
趙家果然權勢極大,連當朝皇上都要禮讓三分,只是她才不會相信穆世德是真心想幫趙家,趙承煊是趙放唯一的兒子,是趙家的繼承人,趙承煊失蹤了,對趙家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他怎麼可能放過一個削弱趙家實力的機會。
於是衛子傾對著穆世德行了一禮,便去扶起小貴子,將小貴子一路背會了聽軒閣,一路上都叫著他的名字,只能聽見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回著,心中甚是焦急。
這時穆漓也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也覺得事有蹊蹺,還請父皇三思!」
「我……我知道你恨我,今天母妃差點將你……」
這時,穆玨走近衛子傾身旁,眼中帶著一絲關懷和焦急,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衛子傾心中一暖,低語道:「行了,先給你上藥吧!」
衛子傾立時冷下臉來,冷冷的說道:「我不用看,那你們都趕緊離開這裡!」
「六哥……」穆玨急得眼睛都快要紅了,衛子傾自然知道穆玨想說什麼,無法就是拒絕護送白芷靖回國一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皇帝故意這樣安排的,越寧國有意拉攏剎月國,而白芷靖心繫穆玨,穆世德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此時開口讓穆玨護送正是時機。
卻見穆炎面帶笑意,上前一步,「父皇,六弟正在查刺客一事,恐抽不出身來!」
衛子傾深信不疑的看了一眼穆玨,又看向靜靜躺著卻眉頭緊蹙的小貴子,知道她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不如繼續去燒點熱水。
穆玨上前來,走到衛子傾身側,「你先不要著急,王太醫是宮中最好的太醫,你讓他給他看吧,咱們先出去說點正事!」
衛子傾則靜靜的站在一旁靜觀幾個男人的明爭暗鬥,應該說是穆漓和穆炎之間的鬥爭吧,二人均不是池中之物,不知道為何穆炎要插這一腳,而且還句句提到刺客一事,直對穆漓,也不知他安的是什麼心。
來到大廳,穆玨欲伸手去拉衛子傾,衛子傾一個閃身有意的躲開了穆玨的手,冷聲說道:「十三王爺有事咱們說事,我可不是你府中的侍妾,任憑你想動手動腳!」
畢竟衛子傾曾經救過穆世德,此時也沒有理由讓她繼續留下來,便沉聲說道:「下去吧!」
說罷便起身來,來到衣櫃處,拿出一個白瓷小藥瓶,這是金創藥,還是她在穆玨府中偷的,沒想到倒是先給別人用去了!
趙月蓉一把推開了丫鬟,兩步上前來,怒眼看著穆玨,而穆玨一臉的理直氣壯。
「十三弟!」穆漓適時打斷穆玨要說下去的話。
便邁步往外走去,穆玨便跟著衛子傾出去了!
不時能看見小貴子一臉痛苦的皺眉,顯然是碰到了傷口。
穆玨一臉的不解,他就是不想去護送那討人厭的白芷靖,便極不耐的開口說道:「父皇,護送靖公主一事,兒臣怕不能擔當!」
「六弟,護送靖公主回國,此事非同小可,你得好生去操辦才是!」穆漓淡淡的說著。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過,衛子傾已經褪去他的上衣,胸膛上滿是鞭痕,那鮮紅的血肉被翻了出來,看上去極為猙獰,觸目驚心,衛子傾並不害怕,只是看到這個,心中很是心疼。
見趙月蓉被氣的不輕,穆世德這才不由開口說道:「行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月兒退下一旁!」
「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昨晚聽見你打噴嚏,便想著你下湖去摘蓮藕,肯定受了風寒,你因我受了風寒,便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晚上去了太醫院幫你抓了兩服藥,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父皇,兒臣願意擔當此任!」穆漓開口說著。
「行了,你們三人都住嘴,朕自有打算。」
「趙承煊失蹤,自然要另外派人護送靖公主回國,你就代勞吧,要將靖公主安全送到剎月國!」
穆玨立時換上一臉的嚴肅,「笑什麼?再笑本王殺了你!」
便低聲說道:「你要幹嘛?」
「呲……」小貴子不由痛得倒抽一口氣,衛子傾見狀不由一驚,她剛剛沒有多想,沒想到隨手一拍就拍到他的傷口了。
話必,眼中的淚珠滴落,梨花帶雨,好不惹人憐愛。
「父皇,兒臣想讓吳雨陪同!」穆玨鏗鏘有力的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她就知道穆玨會這樣做。
久久才開口說道:「這關乎到趙家的名譽,此事還得徹查……」
回到廚房,已經沒有見到穆漓的身影,灶台上放了兩個小瓶子,拿起到鼻尖一聞,竟然是金創藥,便收起藥瓶,繼續做著手裡的事。
穆世德伸過手,將趙月蓉的手牽起,「你放心好了,趙將軍為國盡衷,朕都看在眼中,趙承煊又是你的侄子,便是朕的侄子,朕自然會還趙家一個公道,一定將幕後的賊人抓到,任憑你們趙家處置!」
「可是我是讓他來給你看的!」穆玨離開開口解釋到。
淡淡的開口道:「只是一個太監而已,你也對他這麼好,不僅給他做飯吃,還讓他睡你的床!」殊不知語氣中夾雜著酸澀的味道。
滿是責怪,語氣中卻也帶著一絲關心,看著滿臉血痕的小貴子,衛子傾是又急又氣又是擔心,將他的外衫脫掉,裡面白色的中衣已經被血漬完全的沁透了,也沒有多想其他,小心翼翼的將小貴子貼身的中衣脫下來。
穆漓走了進來,「那個太監不能留!」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小心翼翼的解著小貴子的衣服,冰冷的手指觸及到小貴子的肌膚上,一種奇怪的感覺的頓時油走在全身上下,傷口處明明是火辣辣的疼痛,碰到衛子傾冰冷的手指時,像是一股清泉一般,心底也湧起一股感動,從他進宮來,除了師父,便是她對自己最好了!
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於是揚起頭來,高聲說道:「皇上,趙將軍失蹤一事無關小貴子,微臣想帶小貴子去醫治身上的傷!」
趙月蓉何等眼力,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若是剎月國的公主能嫁給穆玨,他們趙家便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後台,那麼她在後宮之中的地位便又穩定了許多。
一邊被穆漓拉住,一邊又見趙月蓉面色嚴厲,穆玨氣急的退了下來,來至衛子傾身旁,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因為這樣母妃就不會再為難你了!只有在我身邊,母妃才沒有借口來為難你!」
「呵,笑話,我受不受傷何時有輪到你來關心了,還有你為什麼要請命讓我一同前去護送靖公主?」說道這個就是一氣。
突然衛子傾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穆玨對她單眨一下眼簾,「沒事!」
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低聲說著:「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氣我,讓我離開……」
穆玨一急,他剛剛只是想拉她過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沒有想到她會想歪了!
「額?」衛子傾突然有些尷尬,面色頓了頓。
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父皇,此事有蹊蹺,連將軍府的人都未能發現趙承煊無故失蹤,單憑吳雨一人絕非能辦到!」
「你有沒有怎樣?」
趙月蓉看見更加氣惱,「你……你這個不爭氣的,竟然敢這麼對母妃說話?」
見小貴子這般模樣,衛子傾一時氣急,隨手在他身上輕拍了下,「你還說,不是說過不要再來找我的嗎?你看你這滿身的傷!」
「你是太醫吧!你快跟我來!」衛子傾打斷了太醫的話,太醫被問得一愣。
所有人都看向穩坐在上方的穆世德,見穆世德面色沉靜,似思索著問題。
擔逼雨而。「來吧,比這更痛的我都能承受……」
衛子傾疾步走近太醫,穆玨轉頭看向被嚇得坐在地上發抖的人,不耐的說道:「你怎麼這麼沒用!」
心中一面繫著小貴子的傷,一面又小心應付著殿上的所有人,這會穆玨又鬧這麼一出,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zvxc。
回到聽軒閣,將小貴子放到她的床上,看著奄奄一息的小貴子,衛子傾暗自埋怨著自己,也暗罵著小貴子是個傻瓜,一邊解開他的外衫,一邊冷冷的說著:「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明明叫你不要來找我了,你偏不聽,這不是吃了苦,吃了大虧了,誰要你幫我的,逞強?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因為趙月蓉要你指正我,你早就沒命了!」
趙月蓉微微點了點頭。
衛子傾的開口,才將眾人拉回神來,穆世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穆漓眼中也閃過一絲明亮,而穆炎則饒有興趣的看著衛子傾。
眾人都幫村著衛子傾,趙月蓉此事再說要法辦她,也不好開口,只得悶在一旁氣結的看著穆玨,看向衛子傾的時候眼底流過一絲狠戾。
「微……微臣!」
衛子傾將太醫一路拉到了房裡,穆玨小心翼翼的跟著她的身後,他上次來吃過虧,中了不少的暗器,所以此時也格外的小心。
穆世德話一出,趙月蓉頓時恢復神智,卻也狠狠的看了一眼穆玨,退至穆世德身旁。
聽到衛子傾的話,穆玨身後的太醫頓時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才引起了衛子傾的注意,有太醫來看小貴子,自然比她這個半調子要好許多。
來到廚房,將昨夜裡的白米重新洗了,然後熬了一鍋粥。
穆世德放開她的手,抬眼看向堂下,開口說道:「此事交予太子去徹查!」
穆玨一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衛子傾已經走到了大廳外邊,聽到穆玨已經走了進來,不由頓住腳步:「你來幹什麼?」
「何事?」
衛子傾有些不忍,停頓了一下,小貴子微微睜開眼簾,便見衛子傾一臉焦急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口。
趙月蓉側頭看向穆世德,面露一絲哀怨,眼中已經包滿著晶瑩的淚珠,微微低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皇上,請還我趙家一個公道!」
從新坐回到床邊,將小貴子的外衫一腳踢開,「你忍一下!實在痛就咬著被子吧!」
將小貴子安頓好,見小貴子已經安然入睡後,衛子傾才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了桌上兩幅包裝好的藥,心中一陣抑鬱,手已經不自覺的握成了緊緊的拳頭。
還有氣,剛剛聽到穆漓的話,她被嚇了一跳,她以為穆漓將小貴子給殺了,還好沒有……
衛子傾轉身直徑往廚房行去,穆玨跟在其身後,見衛子傾不理會他,不由又是一急,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廚房。
「太監而已,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你母妃派人打成這樣的!」
衛子傾一把拉起太醫,便往著屋裡走起,太醫的衣服被拉歪了,一邊被動的被拉著小跑著,一邊又忙著拉正衣衫,手上的藥箱也差點掉了。
頓時,衛子傾手裡的木盆一下子跌落,驚訝的看了一眼面色冷然的穆漓,然後驚慌失措的推開穆漓跑回到房間,見小貴子依舊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衛子傾邁著輕盈的腳步慢慢的走近床邊,伸手在小貴子的鼻尖探析。
這時,廚房裡突然多出一個人,衛子傾餘光瞥見,沒有說話,依舊自己做著手上的事。
嗔怒道:「放心好了,死不了,就是有點痛而已,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痛嗎?」說著將被子一角拉了過來,遞到小貴子的嘴邊,示意他咬著。
穆玨抬步欲走進來,卻不想衛子傾一下子又將門給關上了,穆玨一臉氣餒,吃了個閉門羹,身後的一身著官服肩背一個藥箱的官員不由掩面低笑。
「這些人下手可真狠,是誰打的你!」抬眼看向小貴子,便見到小貴子在流淚,頓時一驚。
衛子傾微微皺眉,抬眼看向穆玨,「沒事!」
「難道我母妃還沒有一個管教太監的權利了嗎?我都給你說了是我母妃做的不對,可你也不能一直拉著這個不放手,而且我不也急著跑來救你了!」
聽到衛子傾不住的維護這那個小太監,穆玨心底就很不是滋味,語氣也變得越發急躁。
「哼,你就只會添亂!」衛子傾冷聲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