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墨抱著一盆花,見穆玨臉上浮現出怒意,一時半刻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此時是放下這花還是丟掉這花,於是就這樣一直抱在手中。
「啊……」房中傳來一聲逍魂的叫聲,將所有的沉默和尷尬都打破。
只見躺在床上的媚生一臉的痛意,又忍不住輕呼出聲,嘴角被純白色的牙齒咬住,似在極力的忍住痛苦。
媚生聞言後,輕輕的甩了一下脫臼的手臂,果然已經沒有那麼痛了,然後臉上的痛苦之色已經褪去,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上了歲數的太醫,說道:「已經不疼了,多謝太醫了!」
「別用你那高貴的手碰我!」
手剛攀上門沿邊上時,肩上便被一隻大手抓住。
「呵呵……」衛子傾冷笑出聲,然後頭狠狠的向穆玨的胸前撞去。
穆玨嘴角頓時牽出一抹詭異邪魅的笑意,「看來不是不能制服你的嘛!」
穆玨頓時鬆開鉗住她的雙手,一把摀住自己的雙、跨,身子微微弓著。
媚生微微點了點頭,戴墨才放心的引著太醫出去……
「放開!」冷冷的話從衛子傾嘴裡發出。
「嗯?」媚生咬著嘴唇發出一聲痛苦的申銀,同時聽見「卡嚓」一聲,脫臼的手臂已經被還原了,太醫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來,幸虧王爺此時不再了!
「你……本……本王何時說過……要殺……殺你?」穆玨捂著痛處,吃吃嗚嗚的說著含糊的話。
「哼……」
「你說呢?」穆玨在她頭頂上冷冷的說著。
衛子傾愣了一下,已經知道她剛剛都幹了些什麼?
「還有,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最討厭聽到的就是你對我說『本王』,真好,這下永遠也可以不用聽到了!」
「剛剛沒有砸到你吧?」
「沒想到還是這麼準!」輕聲低喃著,卻被穆玨清清楚楚的聽了去,此時他再也無法克制了。
兩人都有些不可思議,衛子傾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兩人還在用力拚鬥,這會兩人的嘴怎麼的就對上了呢?
衛子傾收回手來,剛剛她可是使了她最大的勁向穆玨的頸間敲去的,力求一次就將他打暈掉,而穆玨正沉醉在美好的芬芳裡,哪裡會知道衛子傾想給他來一悶棍,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又一次被衛子傾給打倒了……
當衛子傾回到房裡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鳳梨啃著,推開房門,有咬了一口水分充足又甘甜的鳳梨,一邊關門一邊想著這穆玨果然不愧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兒子,這府中的梨都與別處不同,又大又甜。
說完後,衛子傾伸手快速的將門打開,一腳已經踏出了房門,卻被穆玨一把拉住了右手,穆玨用力一拉將衛子傾從新拉回了房裡,衛子傾自然不想再做多少糾葛了,今晚他和她已經都動手了,並且他眼中的狠戾之氣她可看在眼中,所以那刻開始,她便起了離開的念頭。
卻就在這時,衛子傾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掙脫了穆玨的掌控,穆玨剛動了動嘴,便見他身子一愣,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然後過了兩秒後,便見他沉重的身軀重重的倒在衛子傾身上,頭從衛子傾的上方磕到了她右側的地上。
然後開口說道:「試試動動手!」就尬打在。
「多謝太醫了!」
「放屁,本王也輕輕的將你手臂的骨頭移位一下如何?看你還敢頂嘴……」
穆玨一不小心踩到了衛子傾的裙擺一角,衛子傾正抬腿,突然裙擺被扯住,一下子重心不穩,腳下一滑,便要往後倒去,手又被穆玨狠狠的抓住,一時間,兩人紛紛向地上倒去。
衛子傾微皺了一下柳眉,毫不客氣的反手就是一個擒拿手,將穆玨的手反扣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往他屁股上用力一踢,將他踢出去了好遠。
「噗……」一時間沒有忍住,噴了出來,口中還有未咀嚼完的碎梨,一下子全噴到了穆玨的臉上。
衛子傾的後背重重的磕到了地上,還未緩過氣來,穆玨的身子便又重重的往她身上撲來……
撐在她腰間的手也一把抓起她的右手和左手,困於衛子傾胸前。
「吳雨……」
頓時,房裡一下子便安靜下來,衛子傾雙目瞪大的看著面前離她咫尺的穆玨,穆玨被突如其來的軟軟的唇嚇住了,同樣是雙目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他面前的衛子傾。
衛子傾打斷他的話,冷哼一聲,抬腿欲踢,卻被穆玨用雙腿狠狠的夾住,讓她的腿不得動彈,如今就只剩一隻腿用來支撐身子,所以沒有動作。
穆玨被她一個梨打在臉上,自然會怒不可遏,棲身上前來就將衛子傾堵在門上,一手撐到衛子傾頭上的門沿上,一手撐到衛子傾的肩上。
「我的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衛子傾滿不在乎的說著,原本已經有想要就此作罷,或者認個錯的,卻見穆玨一臉的氣,說話也如此,便沒有愧疚之意。
「你……本王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穆玨依舊怒意難擋,說罷便出手如電,撐在衛子傾頭頂上的手突然來到衛子傾的面前,迅速向她纖細的脖頸掐去。
並沒有要求饒的意思,穆玨手上的勁在一點一點的爭大,可衛子傾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冷清,突地開口問道:「你覺得你殺的了我?」
一股溫甜香軟的觸覺,讓穆玨一時間恍惚了,那柔軟的唇還帶著一絲鳳梨殘留的香甜,讓他竟然有些捨不得移開,微微動了動雙唇,想要得到更多的美好。
衛子傾面無表情的立著身子看著他,冷冷的開口對穆玨說道:「原本對你已經存有好感,卻不想你竟是這樣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是你先起了殺心,別怪我下手狠,而且我不是你王府中的下人,不喜歡對你吹捧,感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這一腳是提醒你,永遠不要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不然最後吃虧的就是你自己!呵……」
衛子傾抬起頭來,便看見穆玨一臉鐵青,除去這些,他的臉上還殘有細碎的梨渣和水珠……
只聽見一聲輕微的撞擊聲,隨後傳來穆玨狼吼一般狼狽的慘叫。
冷冷的開口,一字一句不急不慢的說道:「穆玨,你可要想清楚了,不就是被一個梨砸中了,誰叫你來我房裡不點燈,又莫名其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後邊,出於正當的防備,用梨砸你算是好的!本來想著和你好生說話,卻不想你自己都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嗯……」這一下換做衛子傾忍不住悶哼出聲來。
正在心底反問著自己,衛子傾抓莫到穆玨眼中迅速閃過的慌亂,頓時抬腳,狠狠的毫不客氣的就往穆玨的雙、跨間踢去,力道剛好,位置準確。
穆玨頓時閉上眼睛來,細長捲翹的睫毛不住的顫抖著,性感好看的唇不住的抽搐著,心中的憤怒已經燃到了極點。
聞聲後,穆玨將視線移到戴墨手裡捧著的百合花,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穆玨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醫,冷聲說道:「本王不想在聽到她呼痛的聲音,若是她在呼痛,你這太醫也不要在當了!」
留下戴墨一臉疑惑的站在原地。
冷冷的語氣,不屑的諷刺,大大的刺激了這個越寧國最為天之驕子的王爺,從小未受到過任何委屈,從小沒有得到過任何忤逆,只要忤逆過他讓他受了委屈的人,都不會存活於世上,穆玨被衛子傾的話極度的打擊了,也將他心底的怒氣一下子全激發出來。
衛子傾橫眼看著穆玨,脖頸被他緊緊的掐住,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鳳梨的梨汁,穆玨湊近臉來,一股鳳梨的芬甜沁入鼻尖,煞是好聞,不過也因此激怒了衛子傾。
戴墨抱著花依舊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看了看整個書房,最後還是將花盆放到了窗台邊上的一個桌面上,然後看著床上的人已經都全部弄好了,引了太醫出去,叫媚生先在書房裡休息,說王爺回來再安排她的去處。
沉默片刻後冷聲說道:「隨你看著辦,這裡交給你了……」說罷穆玨便拂袖而去。
媚生咬住嘴角點了點頭,樣子惹人憐愛,充滿了誘、惑力……
隨後便是某人極怒的暴吼,「你……吳雨?」「啊……你……」一臉的糾結,面上全部擰了起來,看向衛子傾,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看的杏眼已經沒有昔日的風采,一抹狠戾閃過他的眼簾,衛子傾自然看到,自她認識他以來,就算是她第一次打得他衣衫襤褸,頭髮散亂,第二次將他擄出了客棧,又將他綁在樹林裡,扇了他幾個耳光,都未見到他此時眼中的戾氣,微微擰了一下娥眉。
穆玨回過頭來見到她,便見她一臉痛意卻又極力忍耐的樣子,輕歎了一聲,心中的那份莫名其妙的怒意也去了一大半,走上前來對著太醫冷聲說道:「你就不會輕點嗎?」
「你?本王……」
太醫聽見她輕聲呼痛,開口不急不緩的對她說道:「忍著一下,你的手臂已經脫臼了,得要將錯位的地方還原!」
腿鬆了一小點力道,衛子傾借此抽出被緊緊夾住的腿,又向穆玨攻去,一攻一防,兩人都慌亂的打鬥著,穆玨雙腿不斷的跳動著,拉著衛子傾,讓她的身形不穩,無法準確的擊中他的那些部位。
「哼,本王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無法無天了,別以為你有六個為你撐腰,本王就不敢動你了,要知道六哥將你放在我這裡的用意是何,他是不會管本王會怎麼對你的!」
怒不可遏的說道:「吳雨,你好大的膽子!」
伸出左手就向穆玨劈去,穆玨另一隻將她的手穩穩的接住,然後順勢一拉便將衛子傾拉近身前。
一臉無奈的轉過頭來,卻剛好準確無誤的對上了穆玨那薄厚適度性感的嘴唇……
「額?穆玨!」衛子傾有些遲疑的低聲自語著。
太醫被嚇了一跳,頓時轉過身就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對著穆玨說道:「王爺息怒,卑職已經很輕了!」
「是是是,屬下一定盡力……」太醫連磕頭謝罪。
太醫心底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浮出笑意,眼角滿是歲月的皺紋,「老夫再給姑娘上些藥,固定一下手臂,過幾天手便不會疼了!」
「嗯……」只聽穆玨悶哼一聲後,臉上又浮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太醫聞言後嚇得額頭冒汗,不住的磕頭。
「穆玨,你想幹嘛?」
不知何時身後已經多了一個人,而且是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後,剛轉過身來,便有一個黑影擋在她面前,反應迅速,衛子傾隨手就將手中還有一半未啃完的梨向前扔去,不偏不移的剛好打到穆玨的臉上。
反手將穆玨的手扣住,剛才吃過一次虧的穆玨頓時變得聰明了許多,順著衛子傾的手又轉了一個圈,讓衛子傾撲了一個空,手還是被他緊緊的拽住。
開口說道:「想走嗎?沒有那麼容易,剛剛是我……」
聽到是穆玨的聲音後,衛子傾便放鬆了警惕,並沒有反抗,她剛才扔出去的梨她也不知道打在他的哪裡,所以低著頭看向穆玨的衣襟。
穆玨輕呼了一聲,便轉過身來,戴墨見穆玨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意,便上前開口說道:「王爺……這花?」zvxc。
然後便見太醫轉身去收拾著藥箱。
聞聲後,穆玨眼中的戾氣頓時褪去,定定的看著衛子傾的眼,一絲慌亂從眼中閃過,剛剛他怎麼了?
衛子傾不想再理他,看來這裡也呆不下去了,穆漓你的好心我還真是受用不起了,想必後,便要轉身離去。
「王爺……媚生沒事的!」媚生抬眸看向穆玨,一臉深情,似乎被穆玨的所做感動,眼中帶著點點的淚花,樣子卻更加惹人心疼。
一把推開身上的穆玨,慢慢的支起身子來,站在地上微微的活動了一下被磕痛的雙肩和腰身,然後低頭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穆玨。
「果然不愧是個色狼,都說了不要太相信自己了,呵……」說罷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