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後,穆玨好看的眼眸放出一絲精光,有些贊同衛子傾所說的讓白芷靖知難而退,可是讓他變得無能,豈不是會很難?
面上一會喜一會憂的,衛子傾看得奇怪,不知穆玨在想什麼,若是她知道此時穆玨的想法,估計會忍不住一拳揮過去的。
好巧不巧的,穆玨偏撞槍口上去了,一臉擔憂的對衛子傾說道:「你這法子固然不錯,不過要讓本王變得無能,這倒是有些難辦?」
對於衛子傾不急不慢,不羞不臊的回應,穆玨隱隱有些感覺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然後見到小翠不住的往地上磕頭謝罪,穆玨看著這場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何時他竟然也有了憐憫之心?若是換做以前,呵呵……不過被人如此誠懇的感激,這感覺還不錯。他此法無。
想了片刻後,方回憶起,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家姑娘是綠綺嗎?」
他故意叫人收拾了這麼一間小房間來給她住,又故意叫人將房裡的衣櫃和桌子都換成舊的,就連那些被子都是下等品。
聞言後,衛子傾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在心底鄙視著穆玨,讓她有一種某人想當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的感覺。
衛子傾輕笑出聲來,然後放開手來,說道:「不幹什麼呀,這不是在伺候你沐浴嗎?還能幹什麼……」
「行了,你站住……」
「算了,懶得和你說了,說也說不清楚,你若是想擺脫你口中那位討厭的女子,就按著我說的辦,不想的話,我也無能為力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噓,別對我大吼大叫的,我這不是在服侍你沐浴嗎?知道嗎,以前被我服侍過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浴室的……」
說著小翠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跑去。
聞聲後,穆玨從舒適中回過神來,這頸椎是人的死命地方,衛子傾的話讓他立時敲起了警鐘,微微動了動身子,卻奈何衛子傾的手已經捏住了他的背脊之處。
「王爺怎麼了?奴婢還未伺候完呢!」
嘴裡同時說道:「是不是這樣?」
穆玨暗吞了一下口水,「你想幹什麼?」
這時,不知從哪裡跑進來一個身著王府丫鬟衣衫的女子,沖沖的跑到穆玨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倒在穆玨的面前。
眉眼間露出一絲笑意,然後開口說道:「她畢竟是剎月國的公主,不能做得太過,兩國關係重大……」
便見到穆玨的貼身侍衛戴墨,走近房門口處,看著一眾人忙上忙下的抬著東西,「這是要幹什麼?」
不過她很明智的沒有出口諷刺,狩獵大會?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柔弱纖細的手指觸碰到穆玨堅實的後背,一種奇異的感覺頓時遊遍他的全身,微微發楚,輕聲回到:「嗯!」
對於這浴室,衛子傾並不陌生,第一次在王府裡和穆玨相遇便是在這間屋子裡,只是上一次她並沒有仔細的觀察好這間屋子是用來幹嘛的,便躲了進來,繞過屏風的後面,抬眼看去。
點了點頭,「這還不好辦,包你滿意就是了!」
「噗……你不會以為我在誇你吧?」
聞言後,衛子傾微微皺了皺眉,「行了,別一口一個姑娘的叫了,叫我吳雨便是了!」
「哼,本王才不會受你的激將法,你如今是我的貼身奴婢,自然可以帶你去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本王有多威風了!」
頓時起了挑、逗之意,俊眉微挑,蠱惑的聲音對著衛子傾說道:「學到了嗎?以後這些事情便是你來做!」
「你……」
衛子傾未說話,轉過身來兩步上前去,穆玨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也邁步向浴池走去,走到那大理石砌成的階梯邊上時,便脫下腳下的鞋子,赤著腳抬步走了上去,然後踩著池子裡面的階梯向溫水裡走下去。
本是已經想不起昨夜之事,對他而言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在王府裡處決一個下人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事來。
想必後,纖細的手慢慢油走到穆玨的後背,在他的頸椎骨上細細的油走著,在後頸處一尺的距離停下,嘴上悠悠的說道:「我聽人說,這裡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你說我若是這樣用手捏進去,再掐上來,你這頸椎是不是就廢了,輕則殘廢終身,重則喪命……」
這倒是第一次有人敢叫他做事,冷聲對衛子傾說道:「你將這些書放回書房裡,然後去浴室服侍本王沐浴!」
於是又冷聲對著不住磕頭的小翠說道:「行了,趕緊去找大夫醫治你家姑娘吧,下不為例,她若是再犯此等錯誤,本王一定不會輕饒她!」
「哈哈,白癡!」
衛子傾剛走至門口,便聽到穆玨的喃喃自語,一絲笑意浮上臉頰,心想著以後他也不敢再讓自己去伺候他洗澡了!
「哦!」
穆玨方才心下欣喜的離去,將身旁的侍衛都遣散,獨自一人不知不覺間逛到了花園裡,又想起早晨那個女人在這裡發生了事情,不由輕笑出聲。
滿臉淚痕,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王爺……求王爺救救姑娘吧,王爺您就繞了姑娘吧!姑娘她真的是無辜的,王爺,奴婢求您了王爺!」
衛子傾微微點了點頭,便見戴墨將所有人都召集,然後東西擺放規矩後,便離去了。
見衛子傾鬆開手來,穆玨才得了空閒,往池子的另外一邊靠去,轉過身來看向衛子傾。
衛子傾拿過旁邊架子上的一方錦帕,也走到池子邊上,此時穆玨已經坐在了池子裡面,堅實的後背靠在池子邊上。
「哦,早說嘛!」衛子傾故作輕鬆的將手中的錦帕丟到了溫水中,然後轉過身來就向屏風外走去,嘴角立時浮出一絲笑意。
衛子傾踏進了房裡,環視四周,桌椅已經換上了新的,連同桌上的茶具都換成了上好的青花瓷器,再看那梳妝台上,有一個四方小錦盒,衛子傾走了過去,伸手打開錦盒,裡面是些上好的飾品朱釵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小圓盒,衛子傾拿起打開,便是一桃花色的胭脂。
衛子傾語氣有些無奈,穆玨聽後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雖是說不出,可是讓他覺得心裡不爽,有些堵的慌。
「笑話,本王在狩獵大會上定是佼佼者,豈會怕你笑話!」
衛子傾眼中壓抑著怒意,冷眼看向穆玨的後腦,纖弱的手指慢慢油走在他的後背上,將他潑墨般黑油的長髮一縷一縷的往旁邊擼去。
聽到衛子傾的話後,穆玨一臉的不解,聽到最後已經分不清這女人到底是在罵他還是誇他,說罵他可是最後又說他是天下無敵,說在誇他,可是她句句話指他本無能。
穆玨連點了點頭,閉上眼來,一絲難掩的舒服浮現在他的俊臉上,語氣暗啞,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手藝,不錯不錯,就是這裡就是這裡,真是舒服啊!」
衛子傾語氣輕鬆,故意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在裡面,果然一下子便激起了穆玨的好勝心理。
戴墨走進來,對著衛子傾說道:「吳雨姑娘,天色已經晚了,明日微臣再來換其他的東西!」
「哼,本王堂堂越寧國十三王爺,才不屑於做如此卑鄙下流之事,你少在這裡出餿主意了!」
剛走到門外面的走廊上時,便見到走廊上人來人往,好些人在抬著櫃子桌子椅子什麼的,好奇的邁著步子走過去,暗想著她不會走錯地方。
欲轉身離去,頓時腦海裡浮現出一張面帶譏笑的容顏來,腦海中迴盪著一句:「你們皇家子弟就是無情無義,你們就是無情無義!」
衛子傾忍不住輕拍了一下桌子,直露露的盯著穆玨,開口說道:「呵,我沒有對你吐唾沫都算是好的了!」
「你不是說有辦法幫我整治她的嗎?」
兩名侍婢立時上前去,來到穆玨身旁左右,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腰帶解開,然後將他的外袍脫下,最後,穆玨身上只剩下一條通白色的褻褲,穆玨見衛子傾一臉愣神的看著他。
像是咒語一般一直浮現在穆玨腦海中,最後停住了欲離去的腳步。
「你若是太威風了,那公主豈不是會更加的傾慕你?」
穆玨頓時連著椅子往後退去一步,嘴裡怒聲對著衛子傾說道:「喂?你這死女人,你要幹嘛?」
然後對著身旁兩位侍女說道:「你們兩人先下去吧!」
「行了,準會讓她啞巴吃黃連的,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了,我要去還書了,或者你將這些書帶回去……」
冷聲對著地上的小翠說道:「叫大夫去給她治傷吧,就說是本王說的!」
「那個,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自己便悠閒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穆玨出來後,便對著身旁的貼身侍衛紀安說道:「將這屋裡的傢俱衣櫃全部換成新的,今日趕不及明日一定要換上,還有床上的被褥也換成府裡最好的,再選上幾套上好絲綢製成的衣衫來!」「白吃?」
衛子傾繞過戴墨,走近房門裡,眼睛裡放出一絲光亮來,欣喜之意並未表現出來,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一行人忙上忙下。
抬眼看向衛子傾,「明明是叫你哄本王開心,卻不想你合著一起給本王添堵,想來你三日後也不想去參加皇家的狩獵大會了,那就此作罷吧!」
衛子傾則對他巧顏一笑,拿起台階上的錦帕,邁著腳步向穆玨走去。
戴墨見到衛子傾,展露笑意,說道:「姑娘這麼快就回來了?王爺說將姑娘房裡的傢俱都換成新的,屬下這還沒有換好,姑娘就回來了!」
「沒有問題!」然後將桌上的書拿在手上,心想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她可不會負責。
衛子傾眼中帶著冷意,心想著這是現代最為頂端的按摩技術,能不舒服嗎,舒服死你……
衛子傾微微搖頭,「呵呵,話誰都可以說,眼見為實,不過你就算是請我去,我還不一定會去呢,一群人圍著一群動物,你追我趕的,不就是比箭術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罷了罷了,就算是你成績不好,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有什麼問題?你是本王的貼身侍婢,不該服侍本王沐浴嗎?」
衛子傾聞言,並不將穆玨的威脅當回事,殷紅的唇微微抿著,而後眉眼舒開,淡淡出聲道:「其實你想出氣有的是辦法,找幾個人將白芷靖用黑布袋綁出來,然後打她一頓就是了,最後她不也不會知道是誰打她,在越寧國的境內她是別過公主又能怎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說是吧?」
衛子傾冷哼一聲,心想著若是以後你還願意我服侍你洗澡的話,再說了。
一圓形池子,像是泡池一般,裡面有著正在冒熱氣的清水,兩名侍婢在池子邊上準備著東西,池子邊上的一角有兩步大理石砌成的階梯,再看向這房裡四周,房間不算太大,不過也是她房間的兩倍大,房裡有一個大大的木質衣櫃,裡面有著各式好看的上等錦袍,房裡有兩個貨架,上邊擺放著一些好看的瓷器,整個浴室就顯得大氣豪華,這是給她的第一印象,比起穆漓的那間浴室,這個要豪華不知多少……
見穆玨說出綠綺的名來,那丫鬟好似找到了救命草一般,從地上抬起身子來,跪著身子向前垮了一步,然後眼角又滑出一道淚痕來。
然後將門關上,走了出去,將門外邊候著的兩位侍女叫了進去。
聞言後,衛子傾倒抽一口氣來,然後奮力的吐到對面穆玨的臉上,一股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
輕歎一聲後,便負手轉身離去。
穆玨低頭看向桌面上的幾本藍色書頁的史冊,暗想著她對這些書還會感興趣,不過她竟然叫他幫她去還書?
見衛子傾說得頭頭是道,一臉肯定的樣子,穆玨心中也舒了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衛子傾的手法,他是見識過的,所以他也相信她有那個能力讓白芷靖吃苦頭。
「你先別指著我,就你這本事,本就很無能了,還說很難辦到?真是要笑掉我的大牙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衛子傾說著說著便忍不住眼露笑意,這穆玨除了一身武功算得過去之外,在她眼中和白癡沒有多大差別。
「王爺,求王爺救救綠綺姑娘吧,姑娘就快要死了……」說著欲向穆玨撲去抱住他的腳,穆玨不著意的往後退開一步來,面露一絲嫌惡之意。
衛子傾走近,半蹲下伸手將錦帕放進水中,打濕後又拿起來,在穆玨身後澆洗著。
「嗯?」
嘴上便淡淡的回到:「嗯!」
手中的錦帕已經放到了池子邊上,一隻手油走到穆玨的肩上,微微用力按摩著,嘴裡帶著一絲蠱惑的聲音問道:「這樣舒服嗎?」
衛子傾嘴唇微微張開著,聽到穆玨的話後,暗吞了一下口水,以前做殺手的時候,她有幫別的男人洗過澡,還有過一同鴛鴦浴,不過最後的那個男人都死了。
「多謝王爺開恩,奴婢這就去……」
二人對他微微行禮後,便退了下去,將房門關上,穆玨自徑走到衛子傾面前,對她挑眉說道:「走吧!」
然後轉身抬著書就離開了房間,穆玨最後見到衛子傾臉上那不明思議的笑容,還有她如此爽快的答應,讓他突然有些不安起來,甩開心中的那抹不安,轉過頭來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沒想到這樣的房間她竟然也能住的這麼自在安逸。
「什麼?」衛子傾有些錯愕的叫出了聲來,服侍他洗澡?
穆玨一愣,沒有說話。
「屬下遵命!」說罷,紀安抱拳點頭,便轉身離去。
「呵呵,其實不這樣做,我也可以幫你好生整治她一番,你是王爺我可不是什麼君子,用這事來威脅我,不讓我去狩獵大會,怕是你別有用心,害怕我見你到時候成績不好笑話你吧!」
小翠聞聲後,眼中帶著絲絲希望和感激之意,看向高高在上的穆玨,然後面帶笑意,「謝……謝謝王……王爺開恩,謝謝王爺開恩,姑娘有救了!姑娘有救了……」
穆玨見衛子傾已經離去,心下才鬆了一口氣,低喃著:「這哪裡是伺候人,全然是要命!」
靜靜的看著小翠消失的背影,穆玨沉默了片刻,才抬步離開這裡……
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就在衛子傾愣神之際,房門被推開,穆玨從外走了進來,衛子傾頓時回過神來,看向屏風後背,便見穆玨已經走過屏風,走了進來。
穆玨站立原地,低眼看向這個哭得毫無形象的丫鬟,俊美的額頭微微皺起,腦海裡思索著這丫鬟口中的姑娘是何人?zvxc。
輕笑一聲後,將這些東西都放回錦盒之中,然後蓋上錦盒來,連銅鏡都要比先前的好上許多,看著銅鏡中的影子。
衛子傾吐了一口氣上去,「衛子傾啊衛子傾,大仇未報,你還不能有其他雜念!」
翌日,天剛蒙亮,衛子傾便起身來,早早的就去了廚房準備一桌子的好吃的早點,昨夜裡她的被子被人換了,起先有些怒意,後來躺下之後,床比之前還要軟還要舒服,能趕上現代的席夢思了,所以她今日才有心情早早起來為穆玨做吃的,算是報答他的好意。